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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巨大冰棺將陸遲全身全身包裹並鑲嵌於地麵,無法移動半步。


    ‘冰封十字’


    注視著麵前正在以冰晶蛇群為食物的張陳,冰棺內的陸遲雙手合十,天地間溫度驟降,連同坐在觀眾席上,由結界所隔絕的獄使都感覺到隱隱寒氣。


    一道高足足五百米的十字冰晶在張陳身體正上方凝結,四肢匍匐的張陳身體被十字冰晶底端刺穿而深深紮根於地麵之下,冰晶的寒氣迅速通過張陳體內的血管竄入全身。


    陸遲的禁解將自身冰晶操控能力最大化,舍去蛇軀,舍去移動,全部用於增加傷害。


    “冰魄凝針!”


    共計410根含著魂魄的冰針由冰棺表麵衍生而出,懸浮於空中並精準刺入張陳全身409個穴位,緊跟著最後一根冰刺刺入張陳眉心將大腦完全冰凍並切斷所有神經區域的連接。


    “勝負已分!”


    陸遲以三重手段將張陳壓製,確認張陳絕無可能再有所任何的動作,於是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鄔老,等待著勝負判決。


    “嗯?那是什麽……”


    看著鄔老的陸遲,由於禁解狀態而封入冰棺中自己的視覺同樣得到大幅度強化。陸遲的視線中,漂浮於鄔老身後的天空,一顆小黑點隱隱出現,並且有著一顆眼珠從內部漸漸顯現。


    不僅僅陸遲,候場區內的所有獄司都洞悉到這一異變。


    “帝都王台這一獨立世界竟然能夠強行入侵,難不成懸空中出事了?”


    神候一驚迅速從傳送裝置趕往懸空城,同時墨清大將當即下達指令,原前十獄司,王莊,李蜂閩,符翱隨同神候返迴懸空城,而剩下所有人在這裏準備禦敵。


    而身在觀眾席上的國外獄使倒是靜靜看著這一幕,畢竟自己是外來客,非到緊要關頭用不著自己出手。


    然而迴到懸空城。以神候為首的四位獄司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整個懸空城安然無恙,沒有遭到入侵的跡象,同時本國的邊境防禦也沒有任何消息迴饋。


    “難不成是……另外一個獨立世界?”


    神候一驚。現在的自己想要從傳送裝置返迴帝都王台已經變得不可能實現,在另外一個獨立世界的幹擾之下傳送過程變得極度不穩定,危險性太高。


    “沒關係,既是沒有神候前輩你的存在,裏麵的局勢一定能夠穩住。”王莊倒是不擔心帝都王台內的情況。畢竟裏麵的變態家夥可足足還有三位。


    …………


    “帝都王台的世界本源正在流失。”


    鄔老感覺到整個帝都王台空間世界正在慢慢變得不太穩定,但是自己本體隻存在於獄間,在人間的不過是一道分身而已,唯獨對於空間的感悟極強,而自身能力不過趨近於一位二級獄司。


    “我來穩固世界,你們趕緊去尋找問題所在。比賽中止!”


    聽聞鄔老的判決,下方的陸遲麵色一怔,看著封死的張陳,已經都到的鴨子竟然飛走了。


    這個時候,天空中探出的眼球收斂。而蔚藍色的天空中後方映出另外一個倒置的世界。


    如果張陳看見天空中的倒置世界,定會即刻間迴想起三年前的事情,倒置的世界正是東瀛一戰,由無麵所製造的獨立世界。


    墨清指揮著現場所有華夏國獄司進入作戰狀態,但是對於天空中的另一個倒置世界卻一直無法尋找出突破口。


    “雷劫!”


    忽然間,站在場下的靳庚一指點出,一道雷光劃過天際撞擊在天空中兩個世界交匯的某一個關鍵位點上。


    兩個獨立世界竟然因為雷擊而撕開一道十分不穩定的小型連接通道,而內部即刻間逸散出大量的黑暗氣息。無窮無盡的黑暗將整個比賽場地籠罩。


    嗅到這股黑暗氣息的‘行者’不由眉頭一皺,輕聲嘀咕一句:“勒托的女兒嗎?”


    “所有人讓開,外來者由我來處決!”


    靳庚縈繞在全身的雷電以波紋方式散開。將帝都王台內的所有黑暗氣息皆盡湮滅。隨後整個人化為一道雷光直接由候場區而進入天空中倒置世界的通道口。


    同一時間,由十字冰封壓在比賽場地中心,全身冰封,且有由冰魄針封住全身穴位而神經切斷的張陳。雷電所泯滅黑暗氣息,化為一些小點而落在張陳的身體表麵。


    “藝芷……的味道嗎?”


    引動自身暴食的喰欲,結合邪口老本體,張陳的初解深度已經近乎觸及禁解的邊緣。而在如此冰封的環境下,血胎作為的心髒卻沒有收到絲毫限製,依舊在以正常的頻率脈動著。


    “為什麽會有藝芷的味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行……”


    張陳體內所引動的喰欲漸漸趨於平靜,而麵前的陸遲也是注意到形態異常的張陳身體漸漸迴歸正常,身體皮膚上的嘴口一張張消失不見。


    “哼,想必是你作為新人而鄔老想要多給你一些機會,你這樣的狀態應該維持不了多久而且對身體負荷極大。等到外界事件平息,再立即與你比賽,到時候勝利的還是我……”


    陸遲將自身能力與名譽看得極為重要,前十的名譽自己十年前錯失良機,今年必須得到。


    “呯呤!”


    插在張陳百會穴上的冰魄銀針從根部碎裂並落在地麵,而陸遲並沒有解除禁解狀態,冰魄銀針並非陸遲主動解除。


    緊跟著,插在張陳身上409枚銀針通通碎裂並落在地上化為水漬,銀針內部的微弱魂魄皆盡消失不見,似乎內部的魂魄全部由張陳所吸入體內。


    “嘀嗒!”清脆而悅耳傳入與張陳相隔最近的陸遲耳中。


    “哪裏來的水滴聲?”


    在禁解狀態下而冰封的陸遲聽覺原本極為靈敏,可是在滴水聲響起的時候,外界的一切聲音通通遮蔽變得靜謐而詭異,唯有水滴聲縈繞在其耳旁。


    而在陸遲麵前變為原型的張陳身軀內,有著一道道鬼氣逸散而出,鬼氣的精純度遠遠超過高級鬼物數倍,甚至數十倍。但是鬼氣達到這種程度,早就應該達到魘的層次。


    “鬼物!將你在這裏殺死,倒也名正言順,到時候前十便由我穩穩坐住。”


    陸遲竟然對體內逸散出鬼氣的張陳升起殺心。


    大量的冰晶組合而聚集,在麵前的空氣中形成一柄巨大的冰晶劍,內部蘊含著陸遲禁解狀態下巨大的能量,直指冰封十字下壓製的張陳眉心。


    “嗖!”


    劍體唿嘯而至,但卻在逼近張陳眉心的瞬間被一隻略顯蒼白的手臂緊緊抓住。


    “呯呤!”由陸遲全力所形成的冰晶劍既然被手掌用力而捏碎,冰晶飄散在空中格外的絢麗。而手臂的主人——張陳,在這個時候慢慢睜開純白色的雙眼。


    …………


    “嘀嗒嘀嗒!”


    岩洞內由純淨鬼氣所組成的清水正在不停地滴落至張陳身體,這裏麵的巨大岩石——天獄岩,早已經由張陳所破開而消失不見。


    不過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位穿著白色長袍,皮膚透白的張陳盤腿而坐在這裏,一動不動。


    甚至感覺不到從其身上傳來的任何氣息,感之無形而觸之有形。這個白色的張陳不是什麽外物,也不是天獄岩中由阿撒托斯所製造而出,違背時間規則,一切歸於‘無’的鬼物。


    這就是張陳的本體,張陳真正的本體。


    …………


    一年前,在‘無’的意識世界中。


    張陳感悟到了更為深刻的‘無’的境界,踏上虛無的道路。在醒悟後,再次挖掉雙眼去,舌頭拔去,雙耳破穿,隨後從意識世界中構想的金溪縣上空摔落,數千米高的距離使得能力皆盡屏蔽的張陳摔得粉身碎骨。


    散落血肉由昆蟲所啃食,剩下的殘渣微生物所降解,最終連同骨燼都隨風而逝。


    五千年在無形之中的漂泊,沒有任何主觀能動性的幹擾,張陳的身體迴歸於世界,存在於世界的每一處角落,不用思考,不用去看,也不用去聽。如同大海之中的一隻浮遊生物,從出生開始便隨著毫無規律的海水漂泊,直至死去。


    而在這無形的過程中,‘無’對於張陳的看法已經發生天翻地覆地變化,自身也隨著張陳的漂泊而消散,在無形之中與張陳完全融為一體。


    五千年的時限抵達,意識世界破碎,意猶未盡的張陳雙眼睜開時,自己已經是坐在洞穴之中。


    而身後的天獄岩以及‘無’都通通消失不見,實際上已經在五千年的時間內融入了張陳的身體之中。此時的張陳作出一項極為重要的決定,右臂懸於頭頂,將自身意識體一分為二。


    一半是原來的自己,富有各種感情以及善良的人性,同時負載著作為人類的獄使移植者身體。


    而另一半,盤踞於洞穴之中,沒有任何情緒,參悟虛無,本體亦即是虛虛實實。不過組成白色身軀的本源卻是原原本本的鬼物,而天獄岩上的鬼麵已然烙印在這副身軀的腹部。


    …………


    “藝芷。”


    盤腿坐在洞穴水麵上的張陳睜開雙眼,嘴裏十分平靜地說出一個名字,隨即白色的身軀化為星星點點從洞穴中消失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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