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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井麵前體態臃腫的老太婆,麵容極度驚恐,從頭部開始全身漸漸化為一灘水漬而退出廚房。


    傅井全身緊繃的身體在死亡的威脅解除後立即鬆懈下來,右手用盡剩餘的力氣將身後的水龍頭關閉,整個人一屁股坐下陰冷潮濕的地麵上,雙眼盯著地麵,腦袋中不敢相信今晚所發生的事情。


    然而傅井殊不知此時此刻在自己身後並未完全關緊的水龍頭還在緩慢地滴落著一滴滴的清水。


    “嘀嗒,嘀嗒!”


    盡管在幽靜密閉的廚房內滴水聲顯得十分清脆,但是剛在地府門口走了一遭的傅井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滴在水池裏的水滴並沒有流入管道之中,而是仿佛有生命力一般的蠕動著,如同爬蟲一般攀爬而上水池壁並出現在傅井頭頂的水池邊緣。


    “嘀嗒!”


    水滴十分精準地滴落於傅井的頭頂中心,頓時間一股寒意浸入傅井的大腦,不過還伴隨著全身的麻痹感,使得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上而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


    不過傅井的雙眼卻可以看清,雙耳的聽覺亦是存在,意識尚清晰。


    “身體動不了嗎?”


    正當傅井處於極度驚訝中的時候,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從地上站起,一步步挪動向著老人家外部走去。


    之前無論如何自己用身體去撞擊都無法打開的房門,待到自己走在緊閉的大門前時,雙手伸出,一股股水流沿著指尖流出而浸入門縫之中。


    “嘎吱!”大門十分輕易地被自己得雙手推開。


    “是要帶我去哪?”


    傅井不受控製地身體遊走在大街上,隨著自己散漫地走在街道上,道路兩旁本是無人的空房內忽然亮起了幽藍色的燈光。緊接著窗戶推開,內部一雙雙幽藍色的眸子正注視著身體不受控製,仿佛被附身一般得傅井。


    “身體……為什麽會這樣?”


    在這種無法操控自己身體的難受情況下,陡然間傅井迴憶起下午老人為自己所講的故事。


    “難不成!難不成選中我成為祭品要帶我去瓤河嗎?”


    傅井即便此時此刻的求生意識再如何強烈,但是作為一個凡人的自己根本無法與附著在自己體內的東西抗衡。


    很快沿著平瓤鄉的一個側門走出,在傅井的耳中已經能夠聽到潺潺的流水聲音從麵前幽暗樹林的另一端傳來。


    “我不……我不想死……”


    傅井此時的狀態是最為痛苦的,意識,視覺以及聽覺得以保留。


    在知道自己死亡的結果下,眼睜睜看著自己向著死亡一步步邁去。想到待會兒自己的頭顱將會被割下來,傅井的精神在這漫長的路途中已經瀕臨崩潰,每走一步伴隨著無盡的折磨。


    踩踏在樹林叢中,已經可以看見在前方大約兩百米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正在緩緩地流淌著。月光灑在水麵上,若不是有著如此詭異的背景,倒也是一番美麗的夜景。


    傅井的眼瞳已經在漫長的折磨中瞪得碩大無比,而且一根根血絲攀附在眼球上。現在傅井的心中寧願自己快點死去,根本不想要這種精神上的痛苦折磨。


    在自己即將靠近河邊的時候,除了越發清晰的流水聲外,自己的耳膜中還夾雜著一種火盆燒紙的微弱聲音。


    傅井的眼睛一閉一睜時。


    本是什麽都沒有瓤河旁,這時多出了一個蹲在地上的枯槁老人,老人的麵前擺放著一個金箔盆,內部正燃著火而老人將手中一張張紅色的鈔票正遞送至火盆內。


    “張……老伯。”


    傅井依據對方的身形以及側臉龐很快認出了正是租給自己房子的張老伯,而在其手中所燒的紙錢並不是什麽冥幣,而是今日下午傅井給予老人的一千元錢現金。


    不巧的是,自己身體所走的路線恰好會經過張老伯的麵前,越發靠近張老伯的時候,傅井超然的觀察力發現,在張老伯的脖頸上並沒有像是之前老嫗一樣的切痕,而且整個人也沒有在水中浸泡過久的臃腫模樣。


    “小夥子……”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在傅井的耳中。


    “待會兒一定不要有任何的遲疑,趕緊離開這裏,不要迴頭,不要停下。離開這裏,離開得越遠越好。”


    在老人的話語說到此處的時候,傅井正好行走至火盆的一側。


    陡然間,老人本是蹲伏的身體猛然躍起,枯槁的麵容上早已腐蝕得千瘡百孔,內部攀爬著腐生生物而不斷蠕動。


    不過在老人枯瘦的手掌抓向傅井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觸感,老人直接從傅井的身體穿過。


    在穿過的瞬間,傅井身體所屬立即迴歸自己。


    在有了張老伯之前的提示,已經不顧得什麽,傅井爆發出全身的潛能立即遠離瓤河。大致跑了百米的傅井迴過頭時,原來自己所在的位置上,張老伯的全身都覆蓋著一層清水,隨後被一隻隻蒼白的手臂給拖入了河水之中。


    “張老伯……”


    傅井感激的心情不由口中嘀咕一聲,緊接著整個人赤腳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奔跑在前往衡水市的道路上。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遠,總之身後的平瓤鄉已經近乎消失在視線之中。


    …………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衡水市的醫院內,是第二天清晨途經這條小路發往衡水市的小巴發現了倒在路中間的我,而後將我送迴和衡水市。”


    酒吧內,精神好了許多的傅井將自己前去平瓤鄉的遭遇全全告訴麵前的救命稻草——張陳。


    “看來還是鬼最後救了你,不過在你返迴以後依舊被纏著,畢竟對方距離衡水市有一段距離,隻能夠不斷地影響你的思維,直到你精神崩潰再引領你返迴平瓤鄉。”


    “看你似乎很長時間沒有喝水了,吸收點水分來補充能量吧。”


    張陳說著而將手中一杯倒滿清水的玻璃杯推送至傅井的麵前時,其整個人竟然嚇得直接蜷縮在角落內,眼神裏對於這杯水充滿了畏懼。


    這一個星期以來,傅井都是從水果中來攝取水分,隻要是白水,無論是水龍頭內放出來的,還是瓶裝礦泉水,傅井都十分的害怕與畏懼。


    “不用害怕,這杯水沒有一點問題,如果你想要徹底的好起來首先得戰勝自己心裏得恐懼。”


    張陳示意傅井主動過來而將這杯水喝下。


    後者膽怯的眼神看了看張陳,又看了看杯中的清水,整個人的身體開始慢慢挪動而迴到自己得座位上。


    “喝下去吧。”張陳想要看看麵前這個記者的決心,如果能夠做到的話,或許這家夥將是比馮小楓更好引出潛藏在瓤河裏的家夥。


    “大不了死了,早點死去,至少可以早些解脫。”


    傅井腦袋裏猛然想通,端起麵前的水杯一口灌入口中並吞下。


    “怎麽樣?水的味道很不錯吧?”


    “還有嗎?我還想喝。”


    七天沒有喝水的傅井再平常到這一杯清水之後心中對於水分的渴望開始得到激發。緊接著一連十多杯清水下肚,連同一旁的張陳都給震驚了。


    “你是要去平瓤鄉吧?我跟你一起去!”


    張陳還沒有提出讓傅井跟著一起去,沒想到後者竟然直接提出主動跟著。


    “哦?不怕死嗎?”張陳反問一句。


    “怕死?我差不多已經快要死了。我覺得是生還是死,不能依靠別人去決定,帶上我吧,求求你。”坐在對麵的傅井如同死而複生一般,精神上近乎迴到了正常的水平。


    “可以,正好我缺一個導遊。待會兒去與我們的兩位朋友匯合,隨我一同前往平瓤鄉。一路上你的安全由我保證,不過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我都能答應。”


    “到時候無論你遇見任何的情況都不能給我迴退半步,我叫你做什麽,你都得去做。因為無用的人,我根本不需要。”


    “大仙,我答應。”


    當傅井稱唿張陳為‘大仙’的時候,自己也是啼笑皆非,站起身拍了拍傅井的肩膀。


    “走吧。”


    …………


    下午4:00


    張陳坐在中心區域的一家咖啡館內,蟲螢與馮小楓相繼抵達。


    蟲螢收集到的信息都是在張陳知曉的範圍內,不過馮小楓倒是讓張陳有些意外,這家夥竟然找到了衡水市的獄使基地,從內部套出了不少關於當年在平瓤鄉發生的事情,甚至有關於所謂‘河神’的一些信息。


    “形態在各時期各不同嗎?水能力與幻術能力不用說,寄生能力倒是與傅井的敘述有些相似。隻是這寄生不存在著鬼氣,普通的生物寄生嗎?還是什麽別的操控手段?”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在張陳的腦海深處響起


    “張陳,現在有九層的把握不會出錯了。存在於平瓤鄉內的東西名為——晶鬾。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利用這位受過牽引的常人以及這位實力偏弱的一級獄目作為誘餌,晶鬾隻要存在,必然會被你給引出來。”


    王藝芷的話語讓張陳點了點。


    “出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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