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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啷,哐啷!”


    隨著張陳的靠近,束縛著男子的鐵鏈開始慢慢的晃動起來並發出鐵鏈晃動碰撞而產生的響聲。囚牢的設計很簡單,內部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而外麵隻需要將小門上的把手一擰即可。


    這種透明的囚牢材質相比於黑色的物質硬度,延展度都要高,鬼物在酒吞童子所設置的禁製壓製下,完全不可能破除而離開。


    一腳跨入這透明的囚牢中的時候,有一種紮根於此地而永生永世不能離開的感覺,相較於第一層的囚牢完全是兩種感覺,而在內部還能夠看到在男子可動範圍之內,地麵上的一層接一層的指甲刮痕,有一種難以言喻抑鬱感。


    身後的門自然關閉,而這裏的規則十分簡單,隻要將關押在囚牢內的死囚殺死而獲取木牌,身後的門便會再次打開。若是殺不死對方將會永久困於此處。


    “你好,請問你叫什麽名字?能聽得懂中文嗎?”張陳此次的目的不是在這裏大殺一通,而是要快速地獲取酒吞童子的情報。


    聽見張陳走進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找機會殺掉自己,而是與自己搭話,男子有些好奇地將亂發之下的麵龐給顯露了出來。


    男子的麵部皺紋滿布,但這些‘皺紋’更像是傷口愈合而留下的凸出疤痕。樣貌平平,看上去三十多歲,而且整個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華夏國人。


    “難得,來到這裏的竟然是一位華夏國的獄使,異國遇見國人,我是不是應該高興一點呢?”


    果不其然,張陳瞪大眼睛審視著麵前這個華夏國的鬼物,對於對方一眼視穿自己的身份而震驚不已。既然如此,張陳也是不再隱藏身份而顯現出自己原本的模樣。


    “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被鐵鏈所束縛的男子奇怪地看向張陳,本以為對方是為了試探自己而裝模作樣,誰知道張陳眼眶之中透露出的卻是一種男子極為少見的‘真誠’,似乎有些觸動男子深埋於腦海中的迴憶。


    “你覺得我這樣子……真的方便說話嗎?看你的實力應該足以將這六根鐵鏈全部切斷吧?”男子抬起頭看著張陳,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可以。”


    張陳沒有猶豫,縱身一躍而來到一根黑色鐵鏈旁邊,左右手掌上出現兩張嘴巴,白色的牙齒無視著鐵鏈的硬度以及能量攝取強行將鐵鏈給截斷。


    “哐!”鐵鏈斷裂的聲音響徹在這十七層的囚牢,連同收迴花苞內的女子都再度顯現。眼眸中一副不可思議地表情,老嫗與芭蕾舞女子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這個地方不是沒人來過,甚至還有人成功殺掉關押在十七層中的鬼物而深入十八層的。每個月開放一次的頻率已經算是很高了,每一層的囚犯每年都在更新換代。如同現在十七層的芭蕾舞女子便是三年前才來到此處。


    但是自始至終,有一個人沒有動過,那便是張陳所選的這位男子。八十年前由酒吞童子親自壓行來到十七層,並用鎖鏈將其束縛。這麽八十年來,最初來到十七層的鬼物都認為被這種黑色材料所束縛的該男子如同甕中之鱉一樣好對付,誰知道踏進去的鬼物沒有一個能夠走得出來。


    “哐!”緊接著四聲連響動,除了束縛於其脖頸上的鐵鏈之外,其餘通通被張陳給斷去。


    “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然而男子依舊沒有任何的迴應,而是用眼神示意張陳將自己脖頸上最後一根鐵鏈給去掉。兩人對視一眼,張陳微微點了點頭,開始邁著步子向著男子一步步靠了過去。


    一旁囚房內的老婦人看見這一幕後都不由放下了自己手中正在織打的毛衣,仔細地看著張陳的動向,十分好奇張陳是否會這樣做。


    鎖住男子喉嚨的鐵鏈,倒不如說是一圈狗鏈,極為貶低身份。隻不過這一次張陳並沒有靠近用牙齒將鎖鏈咬斷,而是利用猛然爆發的高純度精神力將脖子上的黑色鐵環,在其還沒有來得及吸收精神力之前強行破壞掉。


    “哐當!”


    鐵鏈落地的瞬間,站在中央瘦骨嶙峋,亂發垂地的男子動了動脖頸而發出‘咯咯’的聲音。


    “八十年了,終於!”話語刷完,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剪指甲,男子將異長的右臂插入自己的體內。‘唰啦’一聲響,猛然將自己體內的一根‘肋骨’抽出。與其說是肋骨,倒不如說是一柄鐵質的屠刀。


    握住屠刀的感覺,如同擺動自己的雙手一樣,渾如一體。


    “唰!”站在門口的張陳還未反應過來,鐵質屠刀從麵前斬落而下,恰好落在張陳肩胛骨的肉縫之間,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根本沒有觸碰到張陳軀體內的一塊骨頭,並且在一秒之內,以五十度角度,將張陳身體斬成兩段。


    看著地上張陳的屍體,男子笑著說道。


    “我叫林國雲。我可是最喜歡殺華夏國的人了……”


    …………


    1851年五月


    廣西三裏市一豬肉屠夫家中,屠夫妻子誕下一子。


    在此之前,屠夫家中還有三女,不過夫妻兩人並不是市區裏唯一的屠夫,而且口碑不太好。因為家裏條件有限,無法供給生活。前前後後生下的三個女兒,通通被屠夫自己給殺死,甚至將人肉混在碎豬肉中一並賣出。


    屠夫姓林,而後便有了小孩的名字——林國雲。


    夫妻兩人的性格無常,兩人之間時常大打出手不說,很多時候都會拿著小孩來出氣。甚至有一次在林國雲三歲的時候,因為一件小事,夫妻兩人大打出手,屠夫順手一把抓住菜刀將其妻子的右手給削了下來。


    不僅如此,林國雲站在麵前清清楚楚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或許對於父母的爭吵自己已經是司空見慣,林國雲的表情十分木然。


    切掉整隻手臂是需要很大的力氣,在這種情況之下,屠夫完全切掉妻子手臂的瞬間,因為用力過猛而屠刀脫手而去,一刀劈在了三歲林國雲的胸口。小孩子的皮肉本就細膩,骨頭也沒有發育完全。這一刀直接切入林國雲的心髒,當場倒地,鮮血沿著屠刀溢流而出。


    事後,屠夫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身死。一怒之下直接將妻子掐死在地上,而此時,自己的兒子已經是倒在血泊之中,身體極度虛弱。


    醫藥費耗光了屠夫家十幾年的積蓄,不過還是將兒子的性命給搶救過來。說來奇怪,在醫院內進行手術時,當時這個年代的醫療技術很差,所謂的手術連同消毒手段都不能夠保證。屠刀切入心髒三公分,理論上是不可能存活的。


    而且還有一件怪事,屠刀插於林國雲的心髒位置,在抵達醫院後才在各種條件準備好的情況下將屠刀拔出而放在手術室一旁的木桌上。然而在手術之後,原本的屠刀卻是消失不見。


    屠夫妻子的屍體與自己前三個女兒的處理方式一樣,混在豬肉中很快處理幹淨。


    然而兒子的身體虛弱,還需要在家中休息並買補品恢複。屠夫看著混在豬肉中自己妻子的屍肉,心中起了歹心。


    時間過去九年,林家豬肉開始越做越大,市區裏很多人都知道這林家豬肉的口感要好上其它所有的豬肉店鋪,而且每過一段時間還會有大減價大促銷。


    這個時候的林國雲長大至十二歲,最為明顯的一點特征便是左胸口上的一塊刀疤。而且在這幾年裏屠夫發現了自己兒子極為驚人的天賦,當林國雲七歲時,身體已經恢複到正常小孩的狀態。


    因為屠夫將路人殺害並拖行至家中的場景時常讓林國雲看到,因此屠夫並沒有讓林國雲去上學,害怕自己兒子口鬆而將事情敗露。


    既然現在的‘豬肉’生意越來越火,幹脆屠夫便打算將這一門‘手藝’傳授給自己的兒子。


    誰知道,屠夫有一天騰出時間,打算教於兒子使用屠刀切肉的時候。專程去附近的鐵匠鋪花費了不少錢兩而打造了一把嶄新而鋒利的屠刀,拿給兒子作為啟蒙教育。


    誰知道當屠刀遞送至兒子手中的時候,後者握刀的姿勢以及揮動的速度讓屠夫瞪大了眼睛。


    這把屠刀完全是按照正常殺豬所用的屠刀打造,重量大約3.5公斤。一個十二歲看上去瘦骨嶙峋的男孩理論上最多勉強揮動幾下,像是這樣形如與身體合二為一的動作是不可能做到的。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裏,林國雲開始幫著自己的父親打理‘豬肉’,刀工在幾個月後超過了自己的父親。屠夫負責殺人,而林國雲負責剁肉。


    一年之後,屠夫害怕自己的身子隨著歲月流逝而吃不消,於是開始教授兒子殺人的本領。


    不知為何,手中拿著帶血屠刀的林國雲看著自己麵前田野間倒下的一具雙眼瞪大的女屍時,內心沒有一點觸動與害怕,殺人對於他來說似乎是極為正常的一件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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