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把自己的爹當成神仙來信,總感覺怪怪的。


    但是李歲無所謂,相反她覺得這樣更好,這代表著自己的爹時刻都在關注自己。


    “爹!


    你等我,我會迴去的。我會議李歲的身份再次見到你的!我發誓!


    !”


    李歲喜悅地說完,心中奪舍過來的那些理智開始占據了上風,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隻考慮好的一幕,而不考慮壞的一麵。


    哪怕再不可能,也要做好失敗過後的備用計劃。


    但是李歲很顯然非常抗拒這種理性的考慮,她更想自己跟當初一樣,任何事情都單純地隻去想好的一麵就好了。


    思來想去後,李歲低頭看著手中的泥像小人,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地說道:“要是要是......到時候我要是....我要是變得不是我了,那我就偷偷地躲起來,不告訴你,至少這樣,爹你不用為我當心,心裏也不會那麽難受。”


    “李歲!魂兮歸來!”“唰”白花花的圓孔紙錢被披麻戴孝的李火旺高高的拋起,落在身後的魂幡上,落在那大頭黑漆的棺材上。


    一旁哭紅了眼的白靈淼手中牽著一根紅繩子,在後麵默默地跟著,繩子的另外一頭牽著一塊肉,那是李歲過去最喜歡吃的李火旺的肉。


    這是大梁的習俗,人死後,要用紅繩纏著死者最喜歡的東西又或者最在乎的東西,由至親之人牽著,勾著死者的魂魄隨著棺材一同入土為安。


    聽著身後嗩呐聲跟敲鑼刺耳地響著,卻沒有讓李火旺的表情有著任何變化。


    此刻表情將木的他,沒有展露出一絲悲傷,就這麽不斷撒著紙錢,就這麽向著牛心山上走去。


    放棺材的深空已經提前挖好了,風水也是找的大梁最好的風水大師選的頂好的墓穴。


    隨著牛心村的所有人都表情肅穆地向著棺材行禮後,按照流程,棺材逐漸往著深坑落去。


    決定自己不生後,白靈淼一直把歲歲當成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彼此變得親近很多,她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的孩子就這麽死了。


    “歲歲!”向著棺材撲去的白靈淼被李火旺抓住了手腕,讓她停下這不理性的舉動。


    就在這時,二神從白靈淼的背後鑽了出來,細長的鋒利帶著恨意不斷在李火旺血肉中劃過,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沒過一會,李火旺身上就被劃得血肉模湖,可是他依然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那棺材落進深坑中去。


    “你啞巴了嗎?你說話啊!”二神的舉動最後被白靈淼給製止了。她縮成一團抱著膝蓋,看著李歲的墓碑在一旁默默哽咽著。


    除了白靈淼的哭聲外,還有一道哭聲,那是秋吃飽的,抱著腐爛孩子的她絕望地趴在棺材上,一次又一次的企圖把棺材裏的李歲拽出來,但是每一次都是徒勞無功。


    落棺封土立碑,隨著一套流程走下來,李歲也算是入土為安了。


    披麻戴孝的眾人順著山路迴到了牛心村,隨著李歲入土,流程走完,氣氛稍稍變得緩和了很多。


    楊小孩帶著十幾個幫廚在夥房一頓忙活,八熱八糧的大席就這麽擺上來了。


    李火旺沒吃菜,就這麽獨自一人坐在主座上,一言不發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裏倒酒。


    過去一直不勝酒力的他這次卻怎麽喝都不會醉,無論往嘴裏倒多少酒,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斷他喝多久,那酒壺裏的酒卻始終不減少,李火旺喝多少,一旁秋吃飽的幻覺淚水就流多少。


    就這麽從黃昏喝到了深夜,外麵的席已經都散了,李火旺依然在不斷喝著。


    終於在李火旺喝下一杯的時候,白靈淼伸手搶過他手中的酒杯,用力摔在地上。“別喝了!”


    李火旺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確實不應該再喝了,該幹正事了。”


    說罷,李火旺站了起來,隨著他右腳一踏,直接踏進了上京城內。


    他來到來了天師府內,找到了大梁的國師,皇甫天罡,眼瞎的老人正在跟高誌堅下棋。


    李火旺走到兩者之間坐了下來,“玄牝死了。”


    皇甫天罡點了點頭,用兩片指甲蓋夾起一顆黑子來放在棋盤上,“嗯,已經知曉了,那動靜可不小。”


    “她臨死前說,你知道些事情,讓我來問你。”


    一旁的高誌堅瞧出了李火旺得異常,把手中的白子放下,“李師兄,你還好吧?”


    李火旺沒看他,始終盯著眼瞎的皇甫天罡。


    皇甫天罡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也沒什麽大事,玄牝的意思就是告訴你,隻要有監天司領頭,咱們沒有想象得那麽弱。”


    “福生天的司命,隻要還敢來,我們像前天一樣,把他們打迴去。”


    “兵家已經差不多死光了。”李火旺非常冷漠地說出這個殘酷事實。


    “不。”皇甫天罡輕輕地搖了搖頭,“小子,你覺得,什麽是兵家?”


    說到這,皇甫天罡伸手撫了撫自己下巴上的長須,“此情此景,司命入世天下大亂,我等想活命,隻能破釜沉舟。”


    “兵家再厲害,兵家也是人,是人都可以成為兵家,隻要把全天下的百姓都染上煞氣,那全天下都是我們的兵家。”


    李火旺的唿吸有些起伏,他真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這麽做。“那恐怕他們全都要死絕。”


    “嗯。”高誌堅點了點頭,把手中的白子放在棋盤上。“李師兄,我知道你心善,可總是要死人的,哪怕就算皇家也是如此。”


    就在這時,一個壯碩的小小子從旁邊笑嗬嗬地跑過來,但是高誌堅直接一把抓住。


    “你看,這是我兒子,我選的,我那麽多兒子,可是他們最終隻能活一個,其他的全都要死。”高智堅冷漠完全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孩子。


    “福生天的司命,白玉京的司命,我們都不能全信,想要自保,我們隻能信我們自己,如今這世道就是這樣,人命不值錢,誰都能死,人死了可以再生,隻要別滅種就行。”


    “人命....不值錢.....可是你知道這對於他們在乎的意味著什麽嗎?”


    靜心師太,呂家班,諸葛淵,歲歲,各種畫麵不斷在李火旺的腦海中閃過,他的表情漸漸扭曲起來,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為什麽!


    到底是為什麽!


    !”


    隨著李火旺手背暴起青筋的右拳對著棋盤用力一砸,整個棋盤瞬間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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