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隨著公雞打鳴聲響起,沉睡中的牛心村也逐漸醒了過來。


    洗漱過後就是吃早飯,一般尋常百姓家是吃不起早飯的,除了秋收的時候,為了保證收割的力氣吃三餐外,尋常時日一天就吃兩餐。


    不過在牛心村沒這迴事,所有人都有早飯吃,這也是為什麽不少人對白靈淼如此感恩戴德的原因。


    給飽飯吃,給書讀,甚至田裏種出來的糧食自己也有份,這世上哪還有這麽好的東家。


    “快!趕緊起了,起頭的粥濃些,吃飯都不勤快!你這輩子幹什麽能勤快!”呂狀元用手不斷怕打著自己大兒子的門。


    “爹啊,咱們現在有錢了,在家自己開火吧。”呂舉人的媳婦羅絹花對於次次都睡不了懶覺,感覺到非常不滿。


    “你這是有錢掛身上燒肉啊?有不要錢的飯不吃,居然還自己花錢買糧食!敗家玩意,趕緊起!”握著旱煙杆劈頭蓋臉地訓斥了兒媳婦一遍後,他背著手轉身就去拍打那些徒弟們的房門。


    他自然不是貼心地喊這些徒弟去搶早飯,而是讓他們起床練基本功的。


    呂狀元完全按照當初自己師傅教自己一樣去教他們,嚴格但又單一,練不夠練不好不準吃飯。


    本來練唱大戲,必須從小就開始練,他們這麽十多歲的年紀,想要出頭那就必須更勤快。


    在徒弟們那高低不一的吊嗓子的聲音中,呂狀元帶著自己那一家子浩浩蕩蕩向著白家大院走去。


    等他們剛進了院子,剛好就看到楊小孩指揮著兩人扛著一鍋熱粥往大堂裏抬。


    他臉上剛堆上笑容向裏走,可當他看到自己那逆子呂秀才也在的時候,臉上頓時查拉了下來。“哼!”


    麵對這個小兒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這畜生是認了死理,說什麽都不聽。


    而麵對自己親爹的敵意,呂秀才嘴裏罵罵咧咧的,時不時說著一些老王八,等著瞧,總有一天之類的話。


    而他那買來的妻子陶兒,在後麵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公公跟相公,心中似乎在想著什麽。


    “哎呀哎呀,大夥都到了啊。”隨著狗娃那難聽的聲音響起,其他人當即就看到的他扶著他那大肚子媳婦走了進來。


    “對,快生了,已經足月了,估摸著就這幾天了,我兒子就快出生了。”狗娃笑眯眯地對著呂秀才說道


    呂秀才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我問你了嗎?顯擺什麽啊?”


    “嗬嗬嗬。”臉上眉飛顏舞的狗娃扶著自己老婆坐下,走到呂秀才身邊低聲問道:“秀才,你那神通學的咋樣啊?”


    “還那樣,不認字練起了慢,怎麽?你想學?”


    狗娃笑了笑,“我才不學那玩意呢,多累啊,我吃完早飯遛遛食,就等著吃午飯。”


    “我那四畝天讓別人種著,等著收糧食就成,什麽不用幹,年年都有糧食,多自在,這麽多苦都熬過來了,可得讓我好好歇歇了。”


    跟李師兄走南闖北這麽久,別的沒練出來,見識算是練出來了,這世上白送的東西可不多,尤其是各種神通練不好危險的很。


    其實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就是,先等個幾個月,等這呂秀才真沒出什麽問題後,自己再學,這也算從李師兄身上學到的。


    “哼,除了吃就是睡,沒誌氣!”呂秀才對著狗娃一臉的鄙夷。


    “嘿,我是沒誌氣,我有兒子,你有嗎?”


    就在他們說話間,李火旺帶著白靈淼走下了台階,其他人頓時不再說話,等著對方入座。


    雖然李火旺的皮膚沒了,看起來有些駭人,但是在座的人早就已經習慣了,比這再嚇人的都看過。


    等李火旺在主座坐下拿起筷子,其他人這才開始動手吃飯。


    李火旺就著鹹菜跟鹹蛋,吃著饅頭喝著粥,動作幅度很大吃得很多。


    “吃慢點,餓死鬼投胎啊,沒人跟你搶。”


    李火旺卻沒有理會白靈淼的抱怨,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飯。


    自己一修煉起來,就是一天過去了,現在不吃飽點,晌午可就沒有吃。


    “哎,這在牛心村也沒歹人害你,你怎麽還弄得渾身是血啊?”白靈淼用手扣了扣他身上的血痂。


    “有備無患吧,放心,死不了。”


    “死不了不疼嗎?你這是疼上癮了?晚上跟你躺一塊,起夜都能被你嚇一跳。”


    在白靈淼的嘮嘮叨叨下,李火旺匆匆結束了早飯,走出了白家大院,而李歲早已經在外麵的等了。


    一高一矮的兩人順著崎嶇小路,開始向著牛心山上走去。


    可就在他剛走出村頭時,四周的林子中彌漫起白色的霧氣,眉頭皺起的李火旺當即用手一握紫穗劍,猛地拉出一截。“誰!出來!”


    隨著衝天的煞氣激得四周的薄霧猛地向四周一蕩,白色的薄霧迅速散去,緊接著盯著一塊木質麵具的麵孔從霧中露了出來。


    “哎呀,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嗎,原來是你啊,耳玖!”


    “柳宗元?”李火旺有幾分驚訝地看著這位帶著木頭麵具的男人,他記得這個,當初他跟記相還有拓跋丹青一同尋找心濁的時候,他是其中一人。


    世道無常,當初一同行動的五個人,記相死了,心癡和尚也死了,拓跋丹青被困在心濁裏出不來,現在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再次見麵,兩人唏噓不已中帶著一絲親近。


    既然柳宗元在,那自然不可能去修真了,李火旺當即帶著這人來到會客室內上茶。


    端起茶喝了一口,李火旺帶著一絲好奇的開口問道:“柳兄,今天你特意到來這,是不是監天司交代什麽差事了?”


    雖然柳宗元也是監天司的,但是他並不覺得這人是因為上京城那件大事而來的,畢竟當時,自己用的都是北風那具女人身體,怎麽查都查不到自己身上。


    很快柳宗元的話,也證實了李火旺的猜想。


    “哎呀,這不是聽說這裏又有人住了嘛,還以為又有一夥白蓮邪教了,就專門跑過來瞧瞧,真沒想到在這遇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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