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饅頭不斷搖著尾巴,雖然它也聞到了那兩種味道,但是作為一條狗,她並不理解李火旺在說了什麽。


    這時,一旁的和尚發話了。“道士,她身上有血跟鐵鏽味道這代表什麽?她是壞人還是好人啊??”


    李火旺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天,剛好就在這個時候,一滴雨水從空中落下,滴落在他的眼睛裏。


    “我們走吧,要下雨了,先找個客棧住下。”


    雨剛開始隻是小點,但是漸漸地雨慢慢變大了,就在李火旺等人剛走進一家客棧之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李火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喊道:“小二!住店!”


    喊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工夫,一位肩膀上搭著白毛巾的店小二,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一看到這麽多外鄉人,小二的臉色頓時一變,麵帶恐懼,身體本能地向後縮去。


    這時,一旁的狗娃跳出來,一把抓住來他的胳膊,讓他進不去。“你走什麽啊!沒瞧見有生意嗎?趕緊讓廚子做飯去,我媳婦跟李師兄可都餓壞了!”


    “好...好,各位客官稍等。”小二的語氣顯得很是底氣不足。


    當他轉身向著後廚走去的時候,坐在正坐上的李火旺已經皺起了眉頭。對方這舉動怪得很。


    “小滿,跟過去看看,盯著別讓他們給我們下料。”春小滿點了點頭,用那獨臂提著劍向著後院走去,一旁的白靈淼想了想同樣也跟了上去。


    “小道爺,要不咱們等雨停了,趕緊離開這裏吧。”呂狀元很顯然並不知道李火旺就是奔這古怪來的,可走南闖北的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別慌,現在是他們怕我們又不是我們怕他,這縣城夠大,而且大夥也累了,在這地方歇歇腳再走。”


    聽到李火旺這麽說,呂狀元便不再言語,小道爺藝高人膽大,自己就別去觸黴頭了,哪怕這縣城真有古怪,小道爺都能解決掉。


    沒過一會,香氣撲鼻的各種菜肴就上桌了,每盤分了一點出來,扔到了桌下。早已經等待的饅頭頓時急不可耐地吃了起來。


    等看到饅頭吃完之後,過了好一會都沒有事情後,其他人這才開始動筷子。


    咀嚼著嘴裏的脆藕,李火旺默不作聲地吃著飯,他能感覺到從後廚的簾子裏射到自己背上的兩道視線。


    之前那小二還有那廚子正在那裏,用恐懼的眼神盯著他們呢。


    李火旺同樣聯想起之前那路過的女人。她看著自己等人視線同樣帶著恐懼。


    李火旺並不覺得現在的自己的樣子有什麽恐怖,明明自己該長的都已經長迴來了。


    而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一點點修整,每個東西都已經長到了它該長的位置。


    “他們到底在怕什麽呢?這麽大一個縣城,為什麽要這麽提防外鄉人呢?他們之前是不是遭遇了什麽?”頓豐盛的晚飯,就這樣在李火旺思考的結束了。


    夜晚,天上的雨沒有任何緩解的跡象,如同天破了一般,不斷衝刷著外麵的一切。


    “哇哇哇~”雨聲風聲嚇呂舉人的兒子直哭,呂舉人小心地抱著不斷哄著,卻不見任何好。


    “哎,你這爹當的,給我吧。”一臉嫌棄的羅絹花伸手把兒子抱過來,拉開衣服,就開始喂起了奶。


    “你這是幹什麽,秀才還在呢!”呂舉人用身體擋在了自己媳婦跟自己弟弟之間。


    “怕啥怕,你看著他這樣,樂意瞧我麽。”


    呂舉人扭頭看向自己的弟弟,此時呂秀才脫了鞋,雙腿盤坐坐在床上,閉著眼睛全神貫注地不斷嘟囔著什麽,一點都沒在意裏自己的哥哥嫂嫂在議論自己。


    對於秀才跟小道爺學神通,呂舉人自己是不怎麽樂意的,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怎麽看他都不是這塊料。


    更何況,僅僅隻是握了一下小道爺的劍,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天曉得練到後麵,會變成什麽樣。


    可這個家不是他來當,他說什麽都不好使,當家做主的還呂狀元。


    “對了,咱爹去哪了?”聽到自己漢子向自己問這話,羅絹花頓時白了他一眼,“你爹去哪了,我怎麽知道?”


    說完,羅絹花低頭對著懷裏的嬰兒低聲說道:“童生啊,你將來可不能像你爹活得懵懵懂懂的,你將來可是要當大官的!”


    說曹操曹操到,嘎吱一聲,門開了,板著臉的呂狀元走了進來。


    “爹,你幹什麽去了?”呂舉人迎了上來。


    “一邊去,老子幹什麽還用你這個當兒子來管?你去後院,把那廚子給我找過來。”


    麵帶猶豫的呂舉人很顯然沒有什麽否決權,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當呂狀元看到正在趴在兒媳婦懷裏吃奶的小孫子,臉上先是一喜緊接著又是一怒。“不像話!!趕緊拿布兜起來!”


    請廚子要不了多久,很快那下巴上長著一枚帶毛黑痣的廚子來到了呂狀元的麵前,他的臉色跟小二一樣很差,滿臉看起來油膩膩的。


    “客官,你叫我啊?宵夜想吃點啥?”他搓著手很是拘謹地問道。


    “嗬嗬嗬~”呂狀元未言先笑,從袖口中掏出一些碎銀子遞了過去。


    “小師傅啊,你也瞧見了,我兒媳婦這剛生完孩子,可就是不下奶,勞煩你做些燉豬蹄鯽魚湯,給我兒媳婦下下奶。”


    聽到這話,真正奶孩子的羅絹花癟了癟嘴,她哪還需要下奶啊,每天的奶童生都吃不完,還能分秀兒一些呢。


    不過她也沒反對什麽,畢竟有白給的豬蹄跟鯽魚,傻子才拒絕。


    “哦~曉得了,我這就去弄,夥房裏我記得還剩半拉豬蹄。”廚子轉身剛要走,卻又被呂狀元給攔住了。“哎哎哎~小師傅啊,別走到這麽快,嗬嗬嗬,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說著,呂狀元又從懷裏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銀元寶,偷偷摸摸地塞到對方的懷裏。


    “那個,我問你個事啊,這地界的人,過去.......是不是發生了啥事啊?”


    剛開始顯得格外拘謹的廚子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大變,仿佛手中的銀子是毒蛇般,手指猛抖的,懼怕的直接把銀子甩掉。


    “別問我!我啥也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啊!”說罷,他如同逃命般從屋內逃了出去。


    呂狀元輕歎了一口,彎腰把那錠銀元寶撿起來,雙手托著有些遺憾的對著空無一人的左側說道:“小道爺,這廚子不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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