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鴻凝神運功,準備推出一招“塞外鍾聲”,但王臨川看準林源鴻真氣流轉時機,快速射出一記夏露凝穴指,封住林源鴻右肩脈絡,於是,林源鴻此招隻能作罷,而林源鴻推出此掌,本是為了抵禦李雲薇的掌風,這下由於運功失敗,林源鴻硬生生地挨了李雲薇一掌,頓時,林源鴻麵色通紅,渾身發熱。林源鴻驚道:“這是華星真人的成名絕技夏露凝穴指,你怎會使?”李雲薇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林源鴻不再使用內功招式,忍著滿身痛癢,揮舞外功掌法。林源鴻左右鐵掌接續襲來,李雲薇後撤一步,施展玉清神劍,隻見一枚真氣狀的盾牌浮在林源鴻的掌前,啪啪啪數聲,林源鴻方才將這個真氣盾牌擊破。林源鴻驚道:“你竟會使華星真人的玉清神劍!”李雲薇笑道:“眼力不錯。”


    林源鴻化掌為拳,虎虎生威,李雲薇持續後撤,再次施展玉清神劍,轉瞬之間,一支由真氣幻化成的長棍出現在李雲薇心中,李雲薇握著真氣長棍,劈打林源鴻右肩。林源鴻左掌接住真氣長棍,右腿側身橫掃。李雲薇左手單爪迎擊林源鴻右腿,被林源鴻踢得後仰倒地,但林源鴻右腿上現出四道血痕,並有不斷擴大之勢。


    此時,林源鴻體內炎寒交加,難受萬分,林源鴻道:“鳳凰爪?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會這麽多武功。”李雲薇忍著巨痛,站起身來,笑道:“讓你臨死之前還能開開眼界,你你該如何謝我?”李雲薇施展輕功,旋身飛出廳堂。在空中灑下一陣陣粉末,李雲薇笑道:“這鎖雲散,你可曾聽過?”林源鴻苦笑道:“唉……老夫今日難逃一死,不過,這死也不遺憾了。”王璿珠道:“林伯伯,在我年幼時。你對我甚為關照,你自刎吧,我不忍心殺你。”


    林源鴻垂下頭,掏出匕首,但就在這一刻,林源鴻疾步來到王璿珠麵前,右爪鎖住王璿珠咽喉,道:“這位藍衣姑娘,你與王臨川自行了斷吧。你們放心,我不會傷著璿珠。”王璿珠道:“要死一起死。”


    這時,甄宏衝出廳堂,獨自麵對百餘名侍衛,右手指著地下,喊道:“誰敢越過這條線,我便殺了誰!”但見與甄宏迎麵站立的幾名長槍兵士有些蠢蠢欲動,甄宏左手一卷。六支長槍槍尖全部被甄宏夾在腋下,甄宏大喝一聲。右手化掌,瞬間斬斷六支長槍槍杆,隻聽槍尖叮叮叮地墜落地麵。甄宏喊道:“誰人再不老實,掉的可是腦袋!”


    知曉廳堂之外有甄宏牽製,李雲薇便望了一眼王臨川,之後漸漸凝下神來。思索如何救下王璿珠。王臨川明白李雲薇的心意,也知曉李雲薇的武功要高於自己些許,所以,解救王璿珠的最終一擊,還得由李雲薇出手。王臨川緩緩走到王璿珠與林源鴻的麵前。道:“林師伯,你知曉我自幼對璿珠一片真情,此刻,請你放了璿珠,我願意束手就擒。”


    王臨川丟下長劍,隻聽當的一聲,清脆至極。林源鴻道:“休要使詐。”王臨川道:“我的武功已經得到了華星真人的撥,以我現在的武學修為,定比璿珠高出不少,你若是執意抓著璿珠不放,就算門外侍衛蜂擁而上,我與雲薇要是不計生死,奮力相拚,想取你性命,恐怕也不是難事。若你要挾了我,雲薇一人隻會獨木難支。”


    林源鴻道:“這個道理倒也不錯。”王臨川續道:“林師伯,你也是男子,你應該明白我當下的感受,我怎能讓我摯愛的女子這般受人要挾,以我換璿珠,便是以一換一,對你而言,也是穩賺不賠。”李雲薇繼續凝神等待時機,但淚珠已經溢滿了雙眼。


    林源鴻道:“好,老夫便依了你。”林源鴻緩緩放開了王璿珠,疾速住了王臨川的穴道,而就在這時,李雲薇疾速飛來,施展一招一鴆封喉,右手食指插向林源鴻的咽喉,林源鴻全部注意力皆在防範王臨川,不曾料到幾丈之外且已然受傷的李雲薇會無聲無息地突然襲來。林源鴻的咽喉被李雲薇右手食指刺入,整個麵額頓時呈現烏色,王璿珠伸出長劍,刺向林源鴻胸前,林源鴻啊的一聲,倒在地上。


    李雲薇迅速解開王臨川的穴道,二人往廳外一看,隻見大部侍衛已經開始與甄宏過招,王臨川喊道:“甄兄,既然我們大仇已報,此地不必再作逗留,我們走。”甄宏連推數掌,順勢飛離,王臨川、王璿珠、李雲薇破窗而出,四人快步走在廬州街頭。李雲薇道:“今夜落宿廬州不甚安全,我們還是去往青雲湖畔的屋吧。”王臨川道:“雲薇所言極是,我們這便前去。”王臨川、王璿珠、李雲薇策馬疾行,披著淡淡月光,駛向廬州西南方,甄宏則與王臨川、王璿珠、李雲薇道別,獨自奔向大理,前去當麵向華星真人賠失約之罪。


    到了屋之後,三人都是氣喘籲籲,李雲薇道:“你們先坐下歇息,我來煮飯。”王璿珠道:“有勞雲薇姐姐了。”過了半晌,李雲薇走迴王臨川與王璿珠身前,道:“璿珠,有件事情,還得勞你費心費力。”王璿珠溫馨一笑,道:“如今爹爹大仇已報,有什麽事情,雲薇姐姐你但無妨。”李雲薇道:“請你將這枚藥丸帶與方揚,以解月落失魂粉之毒。”王璿珠道:“雲薇姐姐的吩咐,我定會照辦。但是,你們明日就要去往大理了麽?”李雲薇長歎一口,低聲道:“沒錯。”頓了片刻,李雲薇續道:“臨川哥、璿珠妹妹,你們明日就要分別,趕緊話吧,我先去煮飯燒菜,就不打擾你們了。”


    李雲薇走後,王璿珠道:“臨川哥,先前你對林源鴻的那麽話,都是出自真心的麽?”王臨川不知如何作答。王璿珠道:“但雲薇姐姐也與我一樣喜歡你,我不忍心我們將她拋棄。”王臨川亦是緘口難言。王璿珠道:“雲薇姐姐那般堅強,換作是其他女子,早已泣不成聲了。就算以後你娶了我,我一想到明媚婉麗的雲薇姐姐一人流落江湖的孤單樣子,我心中定會十分難過。”王臨川心緒翻滾,徑自長歎。


    過了半晌,李雲薇端上飯菜,三人吃完之後,王璿珠先去歇息。王臨川一人佇立在竹屋廊台之上,望著月下湖光,之後過了良久,良久,王臨川聽到屋上傳來微微的飲酒聲,王臨川縱身躍起,來到屋之上,隻見李雲薇正在獨坐獨飲。李雲薇笑道:“月下的青雲湖還是這麽的美。”王臨川道:“是啊。”王臨川側首望向李雲薇,奇道:“雲薇,你又塗了些胭脂?”李雲薇笑道:“你不是我塗胭脂好看麽?於是,我便塗了。”


    王臨川欣慰笑道:“天底下哪有主人依著仆人的事。”李雲薇笑道:“從現在起,你便不是我的仆人了,你自由了。”王臨川道:“一直以來,雲薇你都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仆人,你隻不過是想以主人與仆人的關係轉移你心中的……”王臨川一語未完,便已凝噎。李雲薇望向王臨川,恬美笑道:“我心中的什麽?你與我聽聽。”


    王臨川道:“你我早已心照不宣,又何需言明。”李雲薇笑道:“是啊,我甚是喜歡這種感覺,即便你我一語不發,我們也知道彼此在想著什麽。隻可惜啊,我不曾生在天柱派,你不曾生在大理國。”李雲薇稍顯哽咽,道:“臨川哥,你,這世間最遠的距離是什麽?”王臨川道:“最遠的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人心,最近的不是近在咫尺,也是人心。”


    李雲薇深情凝望著王臨川,柔聲道:“為何你每次都能出我想的話?”王臨川不禁一笑,奪過李雲薇手上的酒囊,連飲數口,歎道:“東坡有言,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李雲薇笑道:“即便日後在離別時不舍萬分,我還是不後悔今生認識了你,我也不曾知曉,曾經在開封的一個偶遇竟能生出這麽多漣漪。”


    王臨川緩緩道:“雲薇,待我們去了大理,過些日子之後,你再隨我返迴中原麽?”李雲薇笑著搖搖頭,道:“隻怕是迴不來了,即便迴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李雲薇略作停頓,笑道:“你可後悔答應了我送我去大理?”王臨川不作思考,堅定道:“從未後悔。”李雲薇笑道:“有你這句話,不管日後如何,我心中再無遺憾。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去歇息吧,省得璿珠妹妹擔心。”王臨川輕聲道:“好。”


    王臨川本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怎知翌日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然一覺睡到正午,王臨川走進內室,見王璿珠依然沉睡未醒,卻不見李雲薇身影,王臨川方才明白,李雲薇昨夜定是偷偷下了蒙汗藥,於是乎他與王璿珠才會久睡不醒,王臨川望向窗外,心中想著那個修長綽約、溫婉明惠的李雲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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