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憐玉道:“姐姐,這聲音應是劍氣之聲。似在掃開磚瓦。”


    甄玥奇道:“你我身旁用劍之人著實不少,但誰會知曉你我藏身於此?”


    隻聽地上傳來聲音:“娘!舅母!娘!舅母!快快答應一聲,思雨求求你們了。”


    甄玥喜道:“原來乃是思雨!思雨,運足氣力劈開腳下鐵門,娘與舅母就在下麵。”


    白思雨欣喜,使出沁雪劍法,但終歸年少,一招之後,鐵門尚且無恙,於是,白思雨再使數招。


    十餘招之後,鐵門在犀利洶湧的沁雪劍法之下,崩塌墜落。甄玥隨即摟著李憐玉閃躲,鐵門墜入密室之後激起一陣塵埃。


    白思雨望著甄玥挽著李憐玉飛出密室,道:“娘親、舅母。”


    甄玥道:“思雨,你怎會在此?”


    白思雨踟躕不語。


    甄玥道:“無妨,此事稍後再言。且先四處查看,搜尋負傷之人,及時予以救助。”


    白思雨東西奔波,尋找廢墟之下尚存之人。甄玥扶著李憐玉坐在水井旁。


    李憐玉見白思雨盡心極力救助傷者,道:“兩月未見,思雨懂事不少,看來淩煙真人費了不少心。”


    甄玥笑著搖搖頭,道:“憐玉你先坐著,我前去了解傷情。”


    甄玥、白思雨從斷牆下尋到袁燕台,甄玥、白思雨推開斷牆,將其扶出。


    甄玥為袁燕台把脈,道:“怎麽體內還有內傷?”


    袁燕台微聲道:“惡人內功強勁,掌風推倒房屋之後,對著廢墟再發數掌,廢墟之中瓦飛磚碎,隻怕功力較淺的弟子,皆已殞命。”


    甄玥道:“惡人想必認為不會武功的我,與重傷的憐玉,無力逃過此劫,已然歸西。”


    袁燕台微聲道:“有密室保護,所幸二位使者並無大恙。”


    甄玥慚愧道:“秦鳳分舵此次禍害,終歸是由我與憐玉引來。”


    甄玥停頓片刻,道:“惡人想必認為我與憐玉已然西去,之後數日應較為安全。思雨,可否聽從娘親安排?”


    白思雨點頭。


    甄玥道:“我將藥方寫於你,你陪同舅母先行返迴大理。切記,路上不可惹事招搖,每日投宿之後,需為舅母細心煎藥。之前你的頑劣、你的驕縱,娘親從未責怪你。你與為娘分離多年,為娘未曾好好照顧你,為娘有愧於你,你是為娘惟一骨血,之前你所受苦楚,為娘日後定極力補償。但此次,你定要聽為娘與舅母的話。”


    白思雨道:“孩兒明白。”


    甄玥道:“若是舅母有何差池,為娘定不會饒恕你。”


    李憐玉道:“姐姐安心,我相信思雨。”


    白思雨道:“娘親,你為何不隨我與舅母一起返迴大理?”


    甄玥道:“滿地受傷之人,娘親作為醫者,此時怎會離開。何況,這些人的苦難皆由娘親引來。待娘親醫好眾人之後,再行追趕你與舅母。”


    李憐玉道:“姐姐,你一人多加小心。”


    甄玥淡淡笑道:“憐玉,無需掛心。”


    甄玥留於流淮鎮,日夜奔走在藥鋪與廢墟之間,竭心盡力為秦鳳分舵受傷弟子治傷養病。三日已過,大多弟子傷勢已無大礙,甄玥留下詳細藥方、敷藥之法,拜別袁燕台,起身追趕李憐玉、白思雨,而此時的李憐玉、白思雨已經到達瀘州城。


    白思雨拉動馬繩,道:“籲——”


    白思雨掀開馬車簾布,道:“舅母,天色已黑,今日就此下榻吧?”


    李憐玉道:“好。”


    客棧小二出門迎接,白思雨攙扶李憐玉走下馬車。


    走進客棧,李憐玉道:“掌櫃,備間上房,上些清淡菜肴送至房間。”


    掌櫃道:“謹遵客官吩咐。客官,這邊請。”


    李憐玉、白思雨隨小二進入客房,小二告退之後,李憐玉示意白思雨掩門。


    李憐玉道:“一路奔波勞碌,未曾細問。思雨,你怎隻身出現在鳳翔?”


    白思雨垂頭道:“迴舅母,孩兒在大理倍覺煩悶,想出來走走,之前發現了娘親與舅母的蹤影,便在暗中跟隨。”


    李憐玉歎道:“你定是瞞著師父偷偷跑出觀外。”


    白思雨不語。


    李憐玉道:“你與霖浩在一起,應不孤單才是。”


    白思雨道:“表弟每日隻知練功,不陪我玩樂。”


    李憐玉道:“你雖年幼,但仍需時刻謹記白家昔日災難,難道追查元兇之事日後你不與娘親分擔麽?為何不同霖浩一般,悉心跟隨淩煙真人習武?”


    白思雨不語。


    李憐玉見白思雨滿臉羞愧,道:“不過,此次幸虧思雨,否則我與你娘親不知何時重見天日。”


    白思雨停頓片刻,道:“舅母,方才大廳上,那幾名喇嘛看似兇狠險惡。”


    李憐玉笑道:“我亦察覺。”


    白思雨疑道:“既然如此,為何舅母不擇其他客棧投宿?”


    李憐玉道:“我這般病恙身子,腳力有限,若是被其等盯上,急於逃離亦是於事無補,不妨留於此地,興許有所轉機。”


    白思雨道:“轉機?”


    李憐玉道:“坐於喇嘛鄰桌之人,思雨你可曾留意?”


    白思雨搖搖頭。


    李憐玉道:“我觀此人高大魁梧、豪氣萬千,定是何派高人。”


    白思雨領會李憐玉之意,心中期許平安度過此夜。


    一個時辰已過,悄無動靜。李憐玉推開臨江窗戶,望著夜空月明星稀、江麵點點漁火。


    這時,屋外傳來叩門之聲。李憐玉眼神示意白思雨小心行事。


    白思雨微開房門,見門外矗立三位喇嘛,倍感心慌,隨即關緊背靠房門。


    李憐玉道:“思雨,危險已至,畏懼無濟於事。開門吧。”


    白思雨戰戰兢兢打開房門,之後迅速退至李憐玉身前。


    李憐玉道:“三位上師,不知有何指教。”


    手持金剛杵喇嘛道:“女施主,貧僧鬥膽請你一露身手。”


    李憐玉道:“我與三位上師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三位上師遠來是客,我實不願與三位上師發生爭鬥,傷了和氣。”


    手握轉經筒喇嘛道:“敢問,小施主手中之劍可是沁雪劍?”


    白思雨膽怯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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