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矛局中出了叛徒?


    盧克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感覺很不真實。


    眾所周知,神盾局由於二五仔眾多,被人戲稱為“蛇盾局”。


    除了局長和幾個可靠的心腹,手底下基本全是九頭蛇。


    當尼克-弗瑞得知真相後,苦酒入喉心作痛,直接原地解散神盾局,轉入地下。


    所以說,在痛恨二五仔方麵,他跟某知名酒廠的琴酒大哥肯定很有共同話題。


    別人都是潛伏臥底,三年又三年,快要混成老大。


    而他倆屬於,明明都在認真做事,發展組織。


    卻發現身邊盡是一群二五仔,大本營已經被人從上到下,滲透得幹幹淨淨。


    “叛徒?所以鄭賢局長,這一次到巴黎來,主要目的是為了搜捕那五個人?”


    盧克麵色不變,抿了一口香檳,平複內心的驚訝。


    神矛局都能出叛徒?


    這很不政治正確啊。


    據他了解,裏麵的成員個個都信仰堅定,仿佛加了思想鋼印。


    別說是當二五仔,背叛組織,連群眾的一針一線都沒拿過。


    比起活躍在腐朽的資本主義社會的超級英雄,思想覺悟不知道高到哪裏去。


    誰都知道,燈塔國的超級英雄圈子向來很亂。


    什麽家暴啊,私生活不檢點啊,當隔壁老王給人派發綠帽啊……各種毛病,層出不窮。


    這要放在神矛局,那都是要寫檢查,關禁閉,甚至停職處理的嚴重問題。


    事實證明,不管是哪個平行宇宙,論起紀律性,還有組織性,誰也比不過天朝。


    所以,盧克才表現出驚訝的反應。


    神矛局會出叛徒?


    而且一下子還是五個?


    這聽上去壓根沒什麽可信度。


    “卡維爾中將,你好像覺得很意外?”


    鄭賢一邊扒拉著龍蝦肉,一邊用奇怪的眼神望著盧克。


    他總感覺這位超人中將,似乎對神矛局了解頗深。


    從見麵的那一刻,對方就表現出一種“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已經猜到你下一句要說什麽”,這種類似的氣場。


    像是掌控全局,熟知一切,舉手投足充滿著自信。


    鄭賢見過那麽多的大人物,即便是隱世不出的昆侖修士,他也打過一段時間的交道。


    可像盧克這樣的,還是頭一迴遇到。


    “確實。不管神盾、神矛,大家都是情報機構,出現叛徒可不算什麽小事。”


    盧克收斂情緒,輕描淡寫道:“但是看鄭賢局長的樣子,似乎並不著急。”


    “認真說起來,他們也不算是神矛局的成員。”


    鄭賢嗬嗬一笑,意猶未盡的抹了抹嘴,笑道:“這件事其實過去挺久了,那五個叛徒竊走了一件重寶,隨後逃離神矛局管轄的境內。”


    “天朝有句古話,家醜不可外揚。所以,當時神矛局也沒想鬧大,隻是大規模的搜捕了一陣子,沒有找到人,也就作罷了。誰知道,前不久我收到消息,那五個叛徒暗中祭祀邪神,在東南亞惹出好大的事端。”


    盧克眼底掠過一絲光芒,盡管鄭賢說得有些含糊,但他還是通過內容,補全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那五個叛徒,大概就是手合會的建立者。


    他們原本是昆侖的苦修士,卻私自竊走龍骨,來到現世。


    那五人躲過神矛局的大肆追捕,輾轉於世界各地,最後在二戰後的霓虹島國紮根下來。


    而鄭賢口中的“祭祀邪神”,實則是主宇宙之外的維度兇獸。


    手合會不知道從哪裏得知它的存在,將其供奉為神靈。


    時常會尋找合適的容器,讓對方降臨。


    被寄生的宿主,名為“黑空”。


    身體的潛力會被開發,各方麵的實力都能得到大幅度強化。


    夜魔俠就曾經化身黑空,開啟影域,把地獄廚房的一票街頭英雄按在地上摩擦。


    “原來如此。那有什麽是神盾局可以幫忙的?”


    盧克禮貌性問了一句。


    雖然神矛局實力強悍,底蘊深厚。


    但由於並不與外界進行接觸,情報網絡還是差了一些。


    估計,鄭賢也沒想到。


    他想尋找的五個叛徒,其實就躲在霓虹島國。


    這可能就是燈下黑。


    “神盾局願意幫忙那就太好了。燕特工他槍法精湛,業務能力出眾,可說到底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那五個叛徒,無異於大海撈針。”


    鄭賢似乎並沒注意,盧克隻是客氣一下,順杆往上爬,熱切的說道:“這件事就拜托卡維爾中將了,我代表神矛局表示真誠地感激。”


    盧克愣了一下,望著鄭賢那張認真的麵龐,以及熱情的態度。


    “我好像被套路了?”


    他不由生出這樣的念頭。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從來隻有盧局長套路別人,上薅國會羊毛,下坑萬惡的資本家。


    誰想得到,今晚竟然棋逢對手,不知不覺中了鄭局長的話術。


    “鄭賢局長,說了那麽多,原來你是在這裏等著我。”


    盧克搖了搖頭,倒也沒什麽惱怒的情緒。


    這家夥是個交際能手,交談的時候磊落大方,看似什麽都不瞞你,讓人心生好感,實際上也沒吐露出任何關鍵的情報。


    果然,這年頭能混到局長的都不是一般人。


    “哈哈哈,我這人臉皮薄,害怕被拒絕。中將先生不要放在心上,若是有機會,我請你嚐嚐天朝有名的八大菜係,保證每天不帶重樣,就當是賠罪了。”


    鄭賢笑聲爽朗,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


    “剛才那點小小的請求,還請中將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盧克沉吟片刻,搖頭道:“這可不行!請人幫忙,也是要看誠意的。”


    “按照天朝的規矩,至少得喝個幾輪,再談正事。”


    不等鄭賢迴答,盧克招了招手,叫來端著托盤的侍應生。


    答應幫忙沒什麽,就當結個善緣。


    可剛才丟掉的場子,多少總得找迴來。


    “上伏特加。有多少來多少!”


    盧克大手一揮,豪氣無比。


    侍應生趕緊把供應給蘇聯代表團的伏特加,搬過來好幾箱。


    “我幹了,鄭賢局長你隨意。”


    盧克也不廢話,直接噸噸噸,給自己灌了一杯。


    反正後勁再大的烈性酒,對他來說也像是汽水一樣。


    “這……那我也幹了。”


    鄭賢終於露出苦笑,他沒想到國內的酒桌傳統,竟然文化輸出到國外來了。


    “古語有雲,舍命陪君子。中將先生,我今天豁出去了。”


    鄭賢自認為久經沙場,酒桌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仰起頭噸噸噸,直接幹了三杯。


    不管能不能喝,氣勢上麵不能輸!


    於是乎,好好的歡迎晚宴,變成了拚酒大會。


    坐在那邊的蘇聯毛子,也過來湊熱鬧。


    畢竟有伏特加的地方,就有他們的身影。


    隻見,一箱箱的伏特加迅速見底,侍應生手忙腳忙的補充酒水。


    沒過多久,整個會場以盧克的圓點,響起一片噸噸噸的聲音。


    “我……沒醉!還能繼續喝!來!卡維爾中……將,幹了!”


    兩個小時後,向來穩重的鄭賢張開嘴,用含糊不清的大舌頭說著。


    旁邊除了盧克還能保持清醒,坐姿筆挺,連蘇聯毛子都趴到桌底下。


    整個大廳,洋溢著濃烈的酒精氣息。


    至於那幫法國人,英國人,早就一邊暗罵“粗魯的野蠻人”,一邊摟著舞娘迴房間了。


    “把鄭賢局長送迴房間。”


    看著半個身子滑落到桌底下的鄭賢,盧克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下找個熱情似火的巴黎姑娘,讓鄭局長知道什麽叫異國風情。


    當然,事後對方要不要寫檢查,向組織做檢討,那就不是盧克關心的問題了。


    “這點小小的惡作劇,還希望鄭局長不要放在心上。”


    注視著攙扶著離開的鄭賢,盧克聳了聳肩,來到巴黎這座“浪漫之都”,沒有一段風流豔遇怎麽能行。


    ……


    ……


    次日,清晨。


    “我都說了,你折騰一晚上,未必還有精神出席會議。”


    坐在餐廳裏享用早餐的盧克,瞥了一眼兩腿發軟,黑眼圈濃重的霍華德,不禁嘲諷道:“身體實在不行了,可以去買點木乃伊粉末。”


    十七到十九世紀的歐洲,很多醫生認為木乃伊粉末能包治百病。


    什麽關節炎,腦中風,肺結核……無所不包,統統能治。


    其中,關於木乃伊粉末。


    最著名的說法,莫過於催情壯陽。


    誰叫西地那非——也就是俗稱“偉哥”的藥物,還沒研發出來。


    想要解決男性問題,隻有求助偏方了。


    “這一切都是意外。昨晚你跟那幫蘇聯人拚酒的時候,我看準了目標,向一位美麗的舞娘發起攻勢,商量著晚會結束,邀請她到我房間聊一下生物繁衍的奧秘。”


    霍華德揉著腰,坐下來,臉上倒是眉飛色舞,興致不減。


    “結果誰能想到,她還有個同樣漂亮的姐姐。我一下子沒把持住——換成任何人看到兩個熱情大方的雙胞胎姐妹站在麵前,都不可能拒絕得掉!”


    盧克給羊角麵包刷上一層果醬,嗤笑道:“做人最好要量力而行。你已經不算年輕了,霍華德。以一敵二對你來說,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扒拉著培根片的霍華德哼了一聲,挺起胸膛道:“有時候技巧可比體力重要。我縱橫情場那麽多年,早就總結出了一套秘技。”


    “下次有機會,我可以傳授給你,盧克。”


    “離我遠點,我對兩個男人的多人運動沒什麽興趣。”


    盧克露出嫌棄的表情,一本正經道:“我還年輕,體力和持久就是最大的本錢,用不上那些花裏胡哨的玩意兒。”


    內心受到成噸暴擊傷害的霍華德,吸了一口檸檬,酸溜溜道:“這才是我最羨慕超人的地方。”


    兩個人互懟了幾句,擦著嘴巴的盧克,瞧見走路搖搖晃晃的鄭賢進入餐廳。


    他連忙麵帶笑容,迎了上去。


    “鄭賢局長,昨晚過得怎麽樣?相信你已經充分感受到巴黎人民的熱情。”


    酒勁還沒消的鄭賢,看到盧克走過來,恨不得吐他一臉唾沫。


    今天早上,自己一覺醒來,發現懷裏抱著個洋妞兒。


    地毯上衣衫亂飛,床單上狼藉一片。


    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這是犯了錯誤,迴國要被記過、警告的!


    走出房間的時候,鄭賢已經開始想該怎麽向組織上坦白,順帶寫一份情真意切的檢討書了。


    “卡維爾中將,你害苦我了。”


    鄭賢現在就是很後悔,很後悔。


    喝酒誤事,古人誠不欺他。


    “鄭賢局長,你還是單身,又沒有結婚。春風一度,結下一段異國情緣,這也是佳話嘛。”


    盧克笑眯眯的說著,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等下凡爾賽宮見。”


    望著揚長而去的年輕中將,鄭賢默默地做到餐桌邊上,雙手捧著一杯熱牛奶,一邊小口抿著,一邊祭奠自己失去的貞操。


    “那個……這種事,做著、做著,慢慢就習慣了。”


    兩腿發軟的霍華德站起身,安慰了一句。


    他十六歲那年,和一個女老師發生激情的碰撞後,心情也和鄭賢差不多。


    “對了,晚上要一起去紅磨坊麽?我可以帶你見識一下巴黎的風情。”


    聽到霍華德友好的發問,鄭賢渾身打了個冷顫。


    想起堆成小山的檢討書,還有組織上的拷問,他連忙搖頭。


    難怪自己出國之前,領導語重心長的交待,說外麵的世界誘惑太多,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能腐化人心。


    當時,鄭賢還沒放在心上,自認為心誌堅定,無所畏懼。


    沒想到,小心謹慎,步步為營,還是在盧克的手裏栽了跟頭。


    “我對不起領導。”


    這位神矛局長眼含熱淚,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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