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克和巴基走到對麵那條街的電影院時,未來的美國隊長,正在後門的巷子裏挨揍。


    “嘭”的一拳,砸在史蒂夫-羅傑斯的臉頰上,帶起一陣清晰的疼痛。


    毫無懸念的,羅傑斯被打倒在地。


    他瘦弱的體型,在那個強壯的惡棍麵前,顯得尤為弱小。


    這也是為什麽在電影院裏,沒有人敢於站出來阻止對方的原因。


    即便強壯的惡棍大聲喧嘩,毫不顧忌旁人的意見,但依然沒有誰想惹上無謂的麻煩。


    隻有像羅傑斯這樣的“傻瓜”,才會冒著被人狠揍一頓的風險,跳出來製止對方不禮貌的行為。


    摔倒在牆角的羅傑斯,倉皇之間把旁邊垃圾桶的蓋子拿起來,當成盾牌擋在麵前。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露出堅毅的神色。


    像一個勇敢的戰士。


    可惜,體型和力量上的巨大差距,並不是單純的勇氣就能彌補。


    那個強壯的惡棍揮動拳頭,又一次把羅傑斯打倒在地。


    但是沒過多久,身材單薄的小個子又掙紮著爬起來,像不知疼痛似的,擺出拳擊手的架勢。


    “我可以和你打上一整天!”


    羅傑斯喘息著說道。


    他出拳的動作緩慢,力量也不夠,很輕鬆就被那個強壯的惡棍擋下來。


    “看來你還沒被教訓夠!”


    惡棍冷笑一聲,攥緊的拳頭又一次和羅傑斯的鼻梁發生親密接觸。


    他還想上去狠踹兩腳,好讓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小個子明白,多管閑事是什麽樣的下場。


    嘭!


    身後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量。


    惡棍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失去平衡,踉蹌著摔在牆壁上。


    “你是哪個街區的混蛋,敢在布魯克林欺負我的朋友?”


    冷淡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惡棍連忙扭過頭,看到兩個年輕人。


    一個穿著筆挺熨帖的棕色軍裝,另一個則是皮夾克外套。


    後者正用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


    “盧克!是這小子多管閑事!我可不知道他……”


    嘭!


    盧克二話沒說,走上前去,揚起一拳砸中惡棍的鼻梁。


    對方身子向後一仰,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麵。


    鮮血像是打開閥門的水龍頭,從鼻子裏噴湧出來。


    盧克並未就此收手,他抬起長腿,深黑色的靴子踩在對方扭曲的臉龐上,用力摩擦。


    “嗚嗚嗚……盧克!”


    鞋底沾著的泥水和煤灰,不由分說湧進惡棍的嘴裏。


    加上鼻子裏溢出來的鮮血,混合成一股奇怪的味道。


    “滾吧。下次再看到你欺負我的朋友,我也許會去你家刷一下房子。”


    片刻後,盧克鬆開腳,冷淡說道。


    臉上糊滿鮮血的惡棍,狼狽不堪的跑出小巷,連放一句狠話的念頭都沒有。


    沒辦法,對方可是弗蘭克的侄子。


    而且頗受愛爾蘭黑幫的照顧,實在惹不起。


    “這就是我讓盧克留在布魯克林照顧你的原因。”


    一身軍裝的巴基伸手拉起羅傑斯,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是喜歡挨揍,不然為什麽總愛招惹這些自己打不過的混蛋。”


    羅傑斯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嘶”的吸了一口涼氣。


    臉頰和眼眶處的疼痛,此時才清晰地傳迴大腦,有種劇烈的灼燒感。


    先前他憑借著一腔勇氣,反而遺忘了身體上的痛感。


    現在嘛……


    羅傑斯覺得自己要去找個醫生。


    “你又去征兵站了?”


    盧克撿起地上的那張征兵表,上麵寫著史蒂夫-羅傑斯的身份信息。


    隻是居住地點,由紐約布魯克林,變成了新澤西州的帕拉姆斯。


    “在征兵表上造假可是違法的,史蒂夫。”


    盧克揉了揉手掌。


    所幸這具身軀常年鍛煉,頗為強壯,對付那個惡棍毫無問題。


    他和羅傑斯,還有巴基三人,從小在布魯克林長大。


    不過相比自己,他們兩人的遭遇更為相似。


    首先,是父母都死於戰爭。


    羅傑斯的父親生前在107步兵師服役,某次戰役中被德國人的芥子氣殺死。


    母親是一位結核病病房的護士,不幸被傳染,沒能挺過去。


    某種程度上來說,未來的美國隊長,算是父母祭天的主角模板。


    至於巴基的背景經曆,也差不多。


    他的父親同樣在107步兵師服役,死於一次軍事演習的意外,被母親撫養長大。


    所以,這兩個從小認識的年輕人,才會成為親密的夥伴。


    “我就是想做點什麽……”


    羅傑斯略顯沮喪的低下頭,劇烈咳嗽了幾聲。


    他不僅身材瘦弱,還有輕微的哮喘病。


    時常會出現胸悶、唿吸困難等症狀。


    這樣的體質,送上戰場簡直等於是謀殺。


    因此,羅傑斯每次去征兵站,都會被負責招募的軍官拒絕收錄。


    “你剛才沒必要那麽……兇狠,盧克。”


    羅傑斯抬頭看了一眼朋友,猶豫著說道。


    盧克眉頭微皺,隨即舒展開來,露出友善的笑容:“我必須得那樣做。否則以後在布魯克林,還會有更多人欺負你,甚至於找我們的麻煩。”


    “盧克說得對,要不是他的叔叔,在愛爾蘭的移民群體中,有著一定的聲望,我們不知道要受那些小混混多少欺負。”


    巴基讚同的點頭。


    他和羅傑斯,以前可沒少受那些小混混的欺負。


    幾乎每天都在重複,被人堵在牆角,雙方街頭鬥毆的日常。


    直到,他們某天認識了盧克,並且成為朋友。


    後來就變成了,把別人堵在牆角。


    而且在巴基的眼裏,盧克很有頭腦。


    他想出了賺錢的點子,利用軍事基地的管理嚴格,士兵不能隨便外出的前提條件。


    幾個人偷偷地混進軍營,兜售煙酒之類的小商品。


    因為有著父母老戰友的庇護,許多人對此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


    他們靠著這個生意,賺了不少錢。


    後來,這引來布魯克林那些私酒販子的關注。


    也是盧克主動和愛爾蘭的移民群體打好關係,主動把生意分出一部分,才躲過這一樁麻煩。


    “這樣也好,你們待在本土,可以繼續經營生意。等我迴來,說不定你們倆都成了大富豪!就像霍華德-斯塔克那樣!”


    巴基開玩笑道。


    誰也不知道戰爭還要持續多久。


    對平民而言,他們希望硝煙早些消散,生活恢複平靜。


    可對於另一些人來說,這是個發財的好機會。


    資本家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聚斂財富的機會。


    很多人都知道,美國參與進這場世界大戰之前,就同時向軸心國和同盟國出售大量的武器裝備,借此大發橫財。


    其中就包括近來年聲名鵲起的斯塔克工業。


    它能迅速壯大,一躍而上,與那些老牌軍工集團並肩而立,主要原因就是霍華德-斯塔克抓住了機會。


    對方不僅利用自己聰明的頭腦,加上一些有用的發明,得到了國防部的欣賞。


    而且還用賺取到的巨額財富,打開通往上層社會的門路,由此奠定廣泛而良好的人脈基礎。


    短短數十年間,就成為一代軍工大亨。


    除去迅速發展的斯塔克工業,同樣抓住機會的,還有石油公司。


    他們通過像瑞士這樣的中立國,突破英國的封鎖,把一桶桶石油運往德國,借此牟取暴利,大發國難財。


    作為跨國企業和工業巨頭的福特公司,更加誇張。


    甚至幫助德國人生產卡車,來進行隱秘的政治投資。


    所以,後來福特公司的創始人,亨利-福特被授予大十字勳章——這是德國納(na)粹授予外國人的最高獎章。


    由此可以看出,資本是沒有陣營的。


    它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收割財富。


    即使如今美國參戰,加入同盟國陣營,世界局勢愈發嚴峻,可照樣阻止不了投機客蠢蠢欲動的小心思。


    “霍華德-斯塔克,我可沒有那樣的頭腦!”


    盧克微微一笑,他轉頭對羅傑斯說道:“史蒂夫,你要是真的渴望參軍,征兵站這麽多,我可以陪你多去幾次,就當是碰碰運氣。”


    “真的?”


    羅傑斯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巴基向來是反對他參軍的,為此兩人還發生過幾次爭吵。


    盧克平時很少表態,今天突然讚成自己的做法,這讓羅傑斯感到很高興。


    站在旁邊的巴基,正想開口說些什麽,看到盧克丟過來一個“我有分寸”的眼神,便也住口不言。


    他了解盧克,這個向來沉默寡言的好友,從來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情。


    “好吧!今晚是我在紐約的最後一晚!你們就打算在這條小巷裏度過?”


    巴基急切招唿著兩個小夥伴。


    他明天就要上戰場了,趕赴異國他鄉。


    今晚專門約了幾個身材火辣的漂亮小妞,準備帶著盧克和羅傑斯放縱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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