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些擁有著騎士實力,卻沒有一點道德的人是怎麽來的,我當然也不知道,不過我想,這件事對於伊爾來說,應該也是需要掩藏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把這些騎士送到這麽遠的地方來,這其中肯定是有著什麽原因的。


    是不想讓我們發現他的秘密,還是這些騎士出現的原因有著非常神秘的過程,這些都非常有可能是造成伊爾想要把這些騎士的真實身份掩藏的原因,至於具體是如何操作的,或許隻有伊爾伯爵才能夠知道了。“


    榮格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算是給了喬納斯一個可以去想的思路,喬納斯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因為長期的失眠而有些浮腫,那黑色的眼圈在他白靜的臉上更是分外的明顯,可榮格的這一發現,還是引起了喬納斯的注意,他突然之間想到了在那個無名山村之中發現的詭異幹屍,那是一個足足有數百人組成的幹屍墓葬坑,這兩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突如其來,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呢?徐清在心裏想道,便把這個想法說給了一旁的榮格聽,榮格聽了之後沉吟了一下,說道:


    “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些幹屍的形成和他們死掉之後的作用,我們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而這些數量龐大的莽夫,也沒有任何的由來,看上去完全就像是普通的士兵一樣,一點都沒有騎士該有的道德和教育,這兩者之間確實是有些關聯呢,隻不過,喬納斯,這之間能有什麽關聯呢?死人和騎士之間,除了兇手與被害者的身份之外,他們還能夠有其他的關聯?”


    榮格在內心中並不想稱唿那些人為騎士,這讓都覺得自己是個騎士是件羞恥的事情,可榮格對於喬納斯的這個思路倒是有些興趣,隻不過在這個思路裏,有一個點卻是榮格怎麽也想不通的,就是死者與那些莽夫之間存在的關係,這關係到底是什麽?遠在數百公裏之外的一堆屍體,怎麽能夠與騎士連接在一起呢?這一點很關鍵,可恰巧是這一點,沒有任何的頭緒。


    榮格心中疑惑的問題,同樣也是喬納斯疑惑的問題,如果從正常角度來講,騎士和那些詭異的幹屍之間並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可伊爾現在被他們所發現的全部證據裏,卻隻有這兩點是毫無頭緒的,也就是說,這兩者之間若是沒有聯係,是完全不相幹的事情,那麽那些騎士的來路便真的糾纏不清了。


    ‘如果那些騎士的來路是糾纏不清的?那麽那些詭異的幹屍呢?’徐清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這讓他的思路忽然之間開闊了起來,看著榮格,喬納斯睜著眼睛問道:“如果這兩者之間沒有必然的聯係,那麽伊爾為什麽要讓人去製造這些幹屍呢?他根本沒有必要去屠戮自己的子民啊?難道伊爾是個殺人狂魔,在戰場上放倒敵人還不夠,還要對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去揮舞刀槍?您覺得伊爾是這樣的人嗎?”


    喬納斯的問題問得非常的好,幾乎是一下子就把這件事的疑點給擺在了榮格的麵前,榮格心裏一想,也確實如此,據他所知,伊爾並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人,相反,對於普通百姓,其實伊爾在一般情況下是抱有善意的,橫征暴斂的事情,在伊爾成為伯爵之後榮格也從來沒有見伊爾做過,倒是對貴族很是心狠手辣,平素這樣的行事作風,卻為什麽要突然之間大規模的屠殺平民呢?這確實也是一個無法解開的問題。


    “你說得對,伊爾他並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屠殺平民的人,他殺死那些人,一定有著他的原因,隻不過這個原因,我們還並不知道。”榮格點了點頭,認可了喬納斯的說法,榮格的肯定給了喬納斯極大的信心,他在榮格的話末就又補了一句。


    “我想,我們一定要注意,伊爾殺死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了幹屍,當焦納通知我的時候,距離那些村民死去才短短三天的時間,而且現在可是冬天,泥土之中的水分大部分都被蒸發到了空氣中,而雨水卻很少降落下來,屍體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會這麽快的完成腐爛到幹燥的過程,這不符合常識,所以一定在這些無辜的村民被害死時,伊爾用了什麽特殊的工具,將這些人變成了這樣。”


    “什麽特殊的工具?”榮格趕緊追問道,跟喬納斯的談話中,他覺得真相正在慢慢朝著自己走來,這讓榮格很是激動,在他的認知中,還從來沒有任何一樣工具可以做到將屍體快速風幹並且保留它皮膚濕度的東西,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或許就是騎士與死者之間關鍵的聯係所在了。


    “我不知道。“喬納斯誠實的迴答道,這一點他確實也是沒有任何的頭緒,因為不僅僅是在榮格的頭腦裏,對於這件事超出了認知的範圍,對於喬納斯來說,也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他以前所在的世界,是一個一切以工業文明為基礎的世界,對於那些神鬼怪談之類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以偽科學或者是迷信的方法存在與世界上,大部分人基本上是不相信的,伊爾自然也是這大部分人中的其中一份子,現在遇到這種以科學道理無法推論的事情,其實喬納斯的內心要比榮格來的還要崩潰。


    這就相當於一個無神論者突然在現實世界裏見到了上帝或者是玉皇大帝的感覺,這絕對能讓人直接陷入瘋狂之中,喬納斯之所以現在看起來,還算是正常,主要是因為思考占據了他大部分的頭腦,這讓他不需要去承受三觀崩壞所帶來的巨大痛苦,此刻擺在他麵前的,就是解開這個謎題,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怎麽重要了。


    想要用唯物的腦子去理解唯心的世界,這無疑是一件很具有挑戰性的事情,喬納斯就是在做著這樣一種挑戰,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造成的恐怖場景,可他依舊在用自己的大腦想出一些可能的推論來。


    “不過我想,這肯定不是一般人類所能掌握的技術,這一點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爭議。“喬納斯說到這,看了看榮格,榮格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喬納斯便接著說道:”所以這樣的殺人手法就必然不簡單,這或許是煉金術,又或者是巫術之類的東西,父親,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除非你能給我一個正常的解釋來說明這些屍體的來曆,不然我們隻能往這些方麵去想。“


    當煉金術,巫術這些詞匯從喬納斯的嘴巴裏說出來的時候,榮格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奇怪,兩個眼珠子瞪著自己,仿佛是在說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喬納斯也知道這確實很難接受,包括他自己,當這兩個詞語說出來的時候,喬納斯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重度中二病了,竟然會在一個現實世界中,說出煉金術和巫術這樣可怕的詞匯來,可是理智卻讓喬納斯不得不去做這樣一種猜想,因為那些屍體的詭異,因為伊爾殺掉他們的理由,都已經是如此的不尋常,其中有蹊蹺,自然也就必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比如黑暗魔法,比如死靈法師,又或者是魔種邪惡異端,這都是非常有可能的,隻不過這些詞顯得更加中二所以喬納斯還是沒有說,從中挑出了兩個算是普通人也聽說過的詞匯,就這還被榮格用這種眼光看待,喬納斯自然有些急了。


    “喬納斯,請別誤會,我隻是覺得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了而已。”看見喬納斯有些生氣,作為父親的榮格卻真的有些害怕,在與喬納斯的交流中,榮格總是會不自覺的將自己放在跟喬納斯平等的地位上,而不是父親的地位上,這種情況每每在談論越為深邃的問題時越會如此,有時連榮格自己也是毫無所覺,他趕緊搖了搖頭,可也算是把自己心中所想的給表達了出來,煉金術和巫術之類的東西,榮格隻是在許多民間傳說中曾經聽聞過,等長大以後便再也不信這些東西了,現在聽喬納斯的嘴巴裏說出來這些,頗是有些小孩子想要聖誕老人送禮物的感覺。


    這種感覺自然是奇怪的,畢竟誰都沒有真的見過煉金術和巫術,就像所有人都沒有見到聖誕老人一樣,這些東西隻存在於小說家的筆端,以及孩子們的幻想之中,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可喬納斯卻用如此成熟的語氣把這麽童真的話語給說出來,榮格作為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是真的不相信的。


    “這麽巧,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看著榮格有些緊張的樣子,連身上的肌肉都開始繃緊,剛才被火烤了一會兒以後,榮格的身體明明已經有些放鬆了,現在卻因為這次探討而變成這樣,喬納斯也就聳了聳肩,開了一個小玩笑,榮格並沒有笑,依舊很是僵硬,不過氣氛倒是緩和下來了,榮格害怕,其實喬納斯也害怕,子不語怪力亂神,這是中國人的傳統,現在卻要用科學的推論方法去研究不科學的東西,喬納斯心裏自然也很別扭,這玩笑雖然沒讓榮格放鬆,可卻讓喬納斯放鬆了不少,看著榮格,喬納斯繼續說道:


    “可是誰叫這件事本來就很不尋常呢,尋常人又怎麽能夠從一個普通人不經過訓練和打磨便成為一名騎士,如果你覺得煉金術和巫術之類的神奇手段是不存在的,那麽那些莽夫又是從何而來的,我們沒有辦法解釋不是嗎?


    現在在我們麵前的,唯一的一種解釋方法,就是伊爾利用了一種我們所不知道的力量將那些普通的村民殺死,接著利用那些被殺死的村民讓很多身體強壯的士兵獲得了騎士的力量,這其中雖然有很多東西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是匪夷所思,不能讓人相信,可現在我們卻隻有這一種猜測有可能得到結果,我們沒有選擇,這便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喬納斯的話說的很是殘酷,對於榮格來說,神秘的力量奪走人們的生命,然後將他們轉化成一種特殊的物質來強化人類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的挫敗,像他這樣的貴族,想要成為騎士,必須要經過重重的考驗,最後在多方麵的訓練過後,才能成為獲得主的信任,成為一名真正的騎士。


    而這些人呢,原本隻不過是一群普通士兵而已,跟自己之間的差別猶如雲泥一般,而現在,他們可以不經過任何的訓練便能獲得騎士的實力,這對於榮格這樣以自己為騎士而自豪的人來說,真的非常的痛苦,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實力變得很是低賤,提到騎士兩個字,雖然極力否認自己跟那些莽夫是同樣力量的人,可無疑騎士兩個字是被這些人給玷汙了的,這讓榮格對於勳章騎士的力量更加渴望了起來。


    榮格無法容忍自己和這些莽夫並駕齊驅,這是身為貴族的尊嚴,也是身為武人的孤傲,從這一刻起,成為勳章騎士,便在榮格的心裏發了芽,看著喬納斯,對於他的猜測,他也不得不讚同,畢竟現在從伊爾的身上看,隻有這兩者之間有著必然的聯係,如果自己否定這一猜想,便再也沒有可能從伊爾的身上找到一些什麽了,雖然喬納斯這一種怎麽聽都不靠譜,可既然現在別無所查,那也隻能順著這條唯一的線索查下去了。


    心裏下了決定,榮格也是一個直接的人,看著喬納斯便告訴給喬納斯說:“確實如你所說,這幾乎是我們唯一可以去調查的線索了,喬納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的目標太大,而你在別人的眼中,隻是個孩子,若是你去調查,即便被發現了,也可以有脫身的機會,而我和伊爾之間也有了一個可以走下去的台階,所以,這件事也隻能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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