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布朗寧龍騎士一席話,奧爾丁頓並沒有收獲太多,關於龍騎士依然是一頭霧水,但是至少知道自己身為覺醒騎士,有了一把開啟大門的鑰匙。


    翌日清早。


    龍騎士布朗寧的大營,開始從長眉山戎的聚居地拔營,向花冠山深處遷移。奧爾丁頓跟在扈從騎士隊伍中,很快就得到消息,原來昨天晚上各支騎士團發動夜襲,又破滅大批原始部落聚居地。


    長眉山戎的三個聚居地,都被剿滅,薩滿祭司被戮,部落狂戰士被俘,從此利馬雄嶺再無長眉山戎這個原始部落。


    戰爭就是這麽無情。


    福斯塔沃騎在馬上,不停修改詩詞,最終做出一首《花冠山閃電夜戰》的敘事長詩,詳細記錄這次戰役的輝煌成果。可惜,這首詩吟唱結束,並沒有引來什麽自然祝福,夠不上經典詩作。


    “雖然失敗,但我對這首詩尚算滿意,經典詩作可遇不可求,何況這種命題式的敘事詩,能韻腳貼切,內容有趣,就足夠了。”


    福斯塔沃反複吟唱幾遍,得意的說道:“我的《福斯塔沃隨行龍騎士敘事長詩集》,又多了一首好詩!”


    “好詩,好詩!”奧爾丁頓附和一句。


    看到時不時有扈從騎士,押著一隊一隊山戎土著,向花冠山外行去,他的心頭依然顯得沉重。盡管並不覺得長相奇特的山戎土著與自己是同種人類,但即便是小貓小狗被虐待他都難受,況乎是人。


    但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文明之間的殘酷。


    “覺得殘酷?”布朗寧的營帳中,這位相貌平常的龍騎士,正在繪畫,他的業餘愛好就是繪畫,一幅塗鴉作品在凡爾賽都能賣百枚列弗以上。


    不過老實說起來,奧爾丁頓看著布朗寧的畫,總覺得沒啥意境。


    “的確有一些,很多山戎幼兒,離開父母應該都活不成了。我覺得應該將他們與母親關在一起,稍微照料一二。”


    “不要低估了這些山戎,他們就像是漫山遍野的野草,即便一歲嬰兒,喝點肉湯就能長大。如果不是我們的底層平民生育力未曾減弱,以貴族這越強越難的生育力,占領肥沃土地的就不是我們了。”


    “先生,我能理解,也讚同征討,隻是有些唏噓。”


    “弱小就是原罪,你要牢記。”


    “是。”


    “龍騎士的學習是漫長的,更多在於自己的參悟,接下來你就不用每天來營帳跟著我了,去與漢克斯匯合,然後你們也參加戰役,各自去積累戰功去吧。”布朗寧大手一揮,決定下來。


    時刻板著臉的護衛長漢克斯·大花惠蘭,眼神中的熱忱一閃而過,隨即帶領三十名騎士加入戰鬥序列。作為龍騎士的扈從,迅速被國王直屬的騎士團接納,隨著他們一道衝鋒陷陣,掠奪戰場。


    血與火的戰爭腳步,一刻不停止。


    正如那螞蟻搬家一般的扈從騎士,來來迴迴往金花冠堡運送戰利品,麵對這場盛宴,人人都在狂歡。


    臉上的血水還沒有幹涸,衝鋒的號角再一次響起,奧爾丁頓胡亂抹了一把臉,接過獨眼帕克遞來的重槍,再度與騎士們鬥氣共鳴,如同一道狂風從山戎部落的聚居地上席卷而過,戰士的腦袋便紛紛飛起。


    “吼!”


    “吃人的屠夫!”


    一名部落狂戰士大吼一聲,然後將背上的狼皮披在身上,迅速化作身高達到三米的狼人。這是一名狼皮狂戰士,狼皮與身體融合,讓他長了一層硬梆梆的狼毛,臉也化作一張狼臉,眼珠子綠油油。


    狼皮狂戰士走敏捷路線,好似真的化作一隻狡猾的狼,借助障礙物不斷前進,試圖狙殺騎士。


    但是不等他殺人,漢克斯男爵從馬背上高高躍起,紫光綻放,他已經披上幻獸鎧甲,幻影大劍在手,與狼皮狂戰士狠狠撞擊在一起,同時還不忘轉頭下令:“騎士團繼續衝鋒,獵殺普通戰士!”


    頂級職業著之間的戰鬥,奧爾丁頓參與不進去,他有自己的戰場,隨著騎士團充分衝鋒,附魔重槍不斷穿過一名又一名土著戰士的胸口、腦袋。


    真的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等漢克斯捏著狼皮狂戰士的腦袋,高高舉過頭頂時,騎士團也將所有抵抗的戰士、薩滿屠戮一空,剩下的土著全都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騎在馬背上的奧爾丁頓,從狂熱的情緒中解脫。


    轉頭看了一眼血流成河的聚居地,那些殘破的軀體,無言訴說著剛才的血腥。


    “少爺,喝一口密列加吧,這是飛蝗山戎秘法釀造的果子酒,特別新鮮。”獨眼帕克騎馬趕過來,遞過一隻水壺。


    奧爾丁頓將水壺推開:“我不渴。”


    的確不渴,但是有點想嘔吐,從前天開始參與戰鬥,在衝鋒中第一次殺人,當時還不感覺有什麽,大腦全被興奮所占據。然而戰鬥結束,看著滿地狼藉,他的喉頭湧動,幾次都差點嘔吐出來。


    若是真嘔吐出來,那他絕對會別人的笑柄,一名騎士,竟然不敢殺人。


    好在當時獨眼帕克看到了奧爾丁頓的不適,遞過來這種被叫做密列加的果子酒,讓他成功壓製住嘔吐感。隨後每一次戰鬥結束,獨眼帕克都會過來送密列加,而今天,奧爾丁頓不再需要密列加。


    “戰爭會讓人一夜間長大,少爺您天賦過人,經曆過這一次血與火,再無任何石塊能阻擋您的腳步。”


    奧爾丁頓微微一笑:“帕克,不用安慰我,我的心理素質確實比一般騎士差一點,適應了三天才緩過來。”


    “這是少爺您太仁慈。”


    “或許吧,但從現在開始,我會和其他騎士一樣鐵血。”說著,奧爾丁頓騎馬向附近營帳走去,“你們四個幫我卸甲,然後守在營帳外麵,我對槍法有一些領悟需要盡快整理,不要讓人打擾我。”


    “如您所願!”


    獨眼帕克四人幫奧爾丁頓卸下戰甲,又打來清水讓他洗漱一番,隨即守在營帳外,將想要過來找奧爾丁頓的騎士,一一攔住。


    營帳中。


    奧爾丁頓的確在整理槍法,每一次騎士團衝鋒,他都對《山槍》會有一層新的靈物,對《鷹擊槍》同樣如此。想要將兩種槍法融會貫通,現在還早,但他對兩種槍法的奧義,已經隱約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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