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之後,幾人也是又聊了一聊別的事情。


    “明天一早,我讓浮冰狼送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畢竟這裏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弗裏茨對一旁的白帆說道。


    這裏是他的家,視線混雜,也許一個不注意,關於白帆的消息可能會走漏出去,所以顯然不能將白帆和璿璣藏在自己的家裏。


    要知道,目前為止,有著許多勢力已經盯上了他,越是這時候越不能節外生枝,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必須將精力放在雲端技術開發工程上。


    在眾人眼中的印象裏,他隻是這項工程的一個普通的負責人。


    不過在背後黑手的角度來看,弗裏茨是一個未知的存在,他參與了雲端技術開發工程,又是其中的負責人之一,他並不是內幕的知情者,所以亦敵亦友,仍是個迷。


    但是從反對者的視角來看,弗裏茨是一個十足的壞人,六十年前雲端技術開發工程的第一次被迫中止也透露出了許多小道消息。


    有傳言,最高聯合企圖成為這個世界的完全掌控者,而重新開發這項技術也加重了這方麵的懷疑,不過這隻是猜測,沒有人知道真相,所以從不同的視角來看弗裏茨,所得到的印象也都不同。


    坐在一旁的年輕人點了點頭,浮冰狼是他的代號。


    “去哪裏。”白帆問道。


    弗裏茨背著手從座位站了起來,“你很信任璿璣,而璿璣又信任於我,所以你也應該信任於我,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


    弗裏茨沒有告訴白帆那個地方,他覺得沒有必要,隻是起身走到了白帆的身旁,一隻肥碩的巨手搭在了白帆的肩膀上。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迴房間休息吧,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很忙的,能抽出這些時間與你們見麵,已經很不容易了。”弗裏茨邊說,肥碩的巨手便輕輕拍了兩下白帆的肩膀。


    他所說的沒錯,他也僅僅隻是身體迴到了家裏,精神上還停留在工作上,爬到了他這個位置,每天都會有著大量的事情等待著他去處理。


    最後,弗裏茨目光看向一旁的年輕人說道:“浮冰狼,送他們迴房間”,接著弗裏茨就離開了用餐廳,並順著拐角的樓梯向上走去。


    用餐廳隻剩下了三個人,於是浮冰狼也恭敬地抬起雙手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接著,兩人跟著浮冰狼上了樓梯,左拐走了幾步,進到了一間房間裏。


    這間房間很大,不過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不過那是一個大床,卻隻有一套被子,不過有著兩個枕頭,白帆注意到,這個房間的牆紙也使用了特殊的隔音材料。


    “這是你們的房間。”浮冰狼指了指房間裏麵說道。


    璿璣注意到了他話語中的重要的一個字,他剛剛說了‘們’也就是指這個房間是她和白帆兩個人休息用的房間。


    璿璣抬起頭看向白帆,發現他的麵容也有一瞬間的波動,顯然他也注意到了浮冰狼剛剛說過那句話的細節。


    “你是說讓我們睡在一起嗎?這樣對璿璣不太好吧,別墅這麽大,讓弗裏茨再給璿璣也準備一間房間。。”白帆先開了口。


    浮冰狼打著哈欠,似乎並沒有在意白帆所說的話,他這幾天為弗裏茨連續忙了很多事情,他已經有些疲憊了。


    這時,璿璣拉了拉白帆的一角,小聲說道:“沒事,我不介意的,派克教授很忙的,不如我們別去打擾他了。”


    接著,璿璣走進了房間裏,到處看了看,似乎沒有覺得不妥,又將白帆也拉了進來,而這時,浮冰狼打著哈欠想要關上門離開。


    “明早見。”


    門關上了,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了白帆和璿璣自己,由於房間的壁紙是隔音材質,房間裏異常安靜,聽不到外麵的任何雜聲。


    以至於突然之間,白帆的心跳變得明顯了許多,璿璣能夠真切的聽清楚白帆的心跳和唿吸。


    兩人來到床前,坐在床角,兩人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許多。


    隻是白帆先開口了,結合之前在書房中與弗裏茨的悄悄談話,他知道弗裏茨是故意這樣做的,弗裏茨向讓他跟璿璣坦白,所以才隻給他們準備了一間房間,目的是給他留這樣一個機會。


    “璿璣。”白帆有些緊張地說道。


    不知道為何,他緊張了,之前與璿璣相處的情況比現在要危險得多,他每天都要麵臨被追殺,那時他都沒有緊張,而現在,他緊張了。


    “嗯,我在。”璿璣迴複道,璿璣與白帆一樣,她的心髒也跳得有些過速,她也在緊張。


    弗裏茨之前撕掉了兩人的納米麵具,兩人現在互相對視的都是對方真實的臉頰,俊逸的臉頰上帶著一抹冷峻,那是白帆的臉,以及纖瘦的臉蛋,清澈如同湖水一般的雙眸,那是璿璣的麵容。


    “如果孩子降生了,你打算給他起什麽名字。”白帆緊張地問道,他的臉頰也不爭氣地變得滾燙了起來。


    璿璣下意識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腹部,然後向璿璣搖了搖頭,她還沒有想好。


    “如果是男孩就叫白英,如果是女孩就叫白晶吧。”白帆裝作鎮定地說道,語氣卻越來越顫。


    很快,璿璣也發現白帆似乎很緊張,他要比自己緊張得多,璿璣點了點頭,隻是如果孩子由軍方來撫養的話,至於孩子叫什麽名字,她說得並不算。


    “他流著白家的血脈,也就是白家的人,所以也要由白家來撫養,他降生之後,我不會送他去軍方的。”白帆又說道。


    聽到這裏,璿璣雙眸顫了顫,她有些說不出話,她知道法律,克隆人與自然人結合所生下的孩子,在法律上仍為克隆人,她也知道克隆人的地位是很卑微的,她怕這個孩子會影響白帆,甚至影響白家。


    “你之所以不敢表現出喜歡我,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地位,你知道自己是克隆人,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可我知道,你喜歡我。”白帆接著說道,越說語氣越顫,似乎緊張地更厲害了。


    不過這一句話卻完全的正中璿璣內心深處,她完全被白帆看穿了,她很單純,她縱有演技也隻是看起來浮誇,所以她早就被白帆察覺到了。


    他還記得在山洞中那日,如果不是璿璣強行奪迴了對身體的控製權,恐怕在計算機病毒的控製之下,他早已經被璿璣的雙手掐死了。


    如果璿璣對他沒有感情,她怎麽會如此拚命,她隻是不想自己喜歡的人被自己雙手掐死,三個月的相處,她已經悄悄對他有了感情。


    “別說下去了。”璿璣歪過頭,背對著白帆低聲迴道,在白帆麵前,她隻覺得自己一點秘密也沒有,她內心中最深的秘密,被白帆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她不想麵對。


    空氣又凝固了十秒鍾的時間嗎,十秒鍾對於璿璣來說是漫長的,一雙手從她的身後溫柔地靠近了過來。


    璿璣很想躲開,可她突然發現身體有些不太聽使喚,似乎身體更享受這種感覺,那是一種安全感。


    白帆向璿璣靠了過去,順著璿璣的後背將璿璣擁在看懷裏,他的一隻手輕輕搭在璿璣的腹部,另一隻手搭在了璿璣的領口,將自己的下巴輕輕搭在了璿璣的肩上。


    一陣**地觸感,不過她不想躲避,如果可以,她想要一直這樣被抱著,她除了與派克教授相處之外的人生都是孤立無援的存在,而這一次她從白帆的懷中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她感受到,自己不再是孤立無援的。


    “這一切都會過去的,所有的陰謀也都會結束,所有的一切也都會恢複正常,想象一下,多年之後,我們一家三口在海灘曬著太陽,我們的孩子在海邊玩著沙子。”白帆溫柔地說道。


    璿璣沉默不語,她隻是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白帆剛剛說過後麵的話,我們一家三口在海灘曬著太陽,我們的孩子在海邊玩著沙子,這一刻她淚目了,隻覺得雙眸濕潤了起來。


    接著,璿璣轉過身子迴過頭,濕潤的目光中帶著猶豫,“你不是有很多自然人類中的情人嗎,例如那位老阿姨,她比我合適得多,為什麽偏偏是我。”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你保護了我,不僅僅因為你腹中的孩子,你是最特別的存在。”白帆接著解釋道,他的聲音不在顫抖,整個人也變得深情了許多。


    璿璣的雙眸完全濕潤了,兩滴淚珠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向床角,但她需要最後的抵抗,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可我是淩動者,是星紋持有者,是戰鬥克隆人,是克隆人!”璿璣進行了語言上的最後抵抗,她的內心防線已經潰敗,她的腦子之中所有的理智都被感性所占據著,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聽聞,白帆立即迴答道:“我白帆!不在乎,我不管你是什麽者,什麽人類,我不在乎。”態度非常堅決,他就是不在乎,她是否是自然人類,他完全不在乎。


    內心最後的抵抗被輕易的瓦解了,她明白了白帆的內心,她聽到了他的堅決,她感受到了白帆的態度,他是非常非常認真的告訴了她,這一切,他不在乎。


    淚目中,璿璣似乎被感動了,白帆從來就沒有嫌棄過她,那是一種喜極而泣的抽泣,璿璣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哭得一塌糊塗過。


    剛剛在書房之中,弗裏茨向他所說的那些話,他會埋藏在心中,不會將她的身世告訴她,但他也答應了弗裏茨的要求,他會成全弗裏茨委員,也會成全璿璣,最後也會成全他自己。


    畢竟,他對璿璣的感覺已經遠遠大於了喜歡。


    最後,白帆身體前傾,向璿璣的嘴角吻了過去,璿璣沒有抵抗,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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