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對於弗裏茨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因為璿璣的克隆樣本源自於他未降生的女兒。


    在二十年前,那時他還不是聯合權力委員會的委員,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務人員,他甚至沒想過自己的未來,也沒想過自己能夠爬到這個位置。


    二十年前的一場謀殺,他剛剛懷孕一個月的妻子遇難,那時對他的打擊很大,不過謀殺案過於詭異,他察覺到這之中有著縱橫交錯的權利在掩蓋真相。


    他那時也開始隱忍,他知道必須爬到足夠高的位置才能夠打開真相,所以一路而來,他最終爬到了聯合權力委員會的委員一職。


    而且在二十年前,第二期的克隆人量產工程啟動,他為了緬懷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便將死亡妻子腹中孩子的基因樣本給了第二期的克隆人量產工程,於是,璿璣誕生了。


    雖說璿璣身體之中的基因附件全部都是複製品,可複製的源頭便是他同樣死去的還未降生的孩子,從客觀角度看,璿璣就是他未降生孩子的複製品。


    隻不過當時的保密級別很高很高,沒有人知道基因樣本的事情,甚至於璿璣的克隆樣本到底來自於誰,也沒有人知道。


    二十年過去,他妻子的命案早已經了結,可這個世界上還有著一個與他關係微妙的存在,那人便是璿璣。


    不過到了現在為止,他也從沒有告訴過璿璣,關於她來曆的事情,他一直隱瞞了下去,從主觀角度來看,璿璣與他並沒有任何關係,畢竟她誕生於克隆人工程基地。


    “璿璣,好久不見,我是派克教授,當然我也是弗裏茨。”弗裏茨微笑著說道,他看見璿璣之中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璿璣怔了怔,她有些難以置信地迴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呀。”


    弗裏茨隻是坐在沙發上憨笑著,似乎不著急說下去,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從外麵走了進來,璿璣看到那人的臉頰後也認出了他。


    她與白帆在偽造屍體詐死的那日中,她在那個餐廳時,她見過這個人,他看向自己時,雙眸中有一種難以掩飾的微動,然後他就轉角不見了,待她追出去時,卻發現他徹底消失了。


    璿璣懷孕的情報也是他告訴弗裏茨的,而之後再三確認也是由他來完成的,甚至故意引導卡恩去調查特搜局局長的事情也是他做的,通過卡恩誤導白帆,讓兩人夜闖弗裏茨大宅的事情也是他做的。


    “是你?”璿璣看著年輕人問。


    “是我。”年輕人迴道。


    隻不過他手中拿著一份文件,隻見他規規矩矩地將文件遞給了弗裏茨。


    弗裏茨看過文件之後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倒是躺在地上的白帆有些目瞪口呆,他的邏輯完全混亂了,他想不出為什麽弗裏茨與璿璣認識,而突然之間麵前蹦出來的年輕人又是怎麽迴事。


    接著,弗裏茨將視線放在了白帆的身上,淡淡地說了幾個字:“自家的白菜被拱咯。”


    白帆不解,於是又喊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璿璣跟這件事沒有關係,放她走,你們要殺的是我。”


    “殺個屁啊,讓璿璣來保護你的人是我,律動者也是我給的,為的就是不讓你這個小兔崽子被殺。”弗裏茨悠哉迴道。


    白帆刹那間,腦袋靈光一閃,他好像明白了,他好像都懂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很大的局,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人在下棋,似乎他隻是棋子。


    有人想要殺他,也有人想要救他,這是一場博弈,顯然剛才他所看到的一切,他更傾向於剛剛的猜測。


    “你是背後雙方中保護我的那一方吧。”白帆問道。


    弗裏茨悠哉地起身,然後解釋道:“沒錯,騙你過來的是我,特搜局跟我也沒關係,故意下套讓你的私人偵探去查,我知道你會去找他,就是為了誤導你,讓你趕緊過來。”


    聽聞,白帆有些氣的說不出話來,自己兜兜轉轉,卻完全被弗裏茨玩在手心裏,這種感覺讓人很不好。


    “你要再在外麵瞎轉悠,你不僅會死,還會搭上璿璣。”弗裏茨的語氣變得重了一些說道。


    “不過有一點是好的,你還懂得詐死,假死,就這一點就夠他們頭疼一陣了”弗裏茨又接著滿意地說道


    白帆捋了捋自己的經曆,也就是說特搜局局長派阿珂來刺殺他們的另有其人,除此之外亞洲村莊的刺殺可能與前者不是一夥,外加上與璿璣見麵那天的兩起刺殺,很有可能都不是同一夥人。


    不過璿璣的確很給力,她通過自身的實力與律動者的力量,一直在保護他的安全,得以讓他苟活至今。


    可還有最後一個疑點,弗裏茨是雲端技術開發工程的負責人之一,而他的遇刺與被追殺也是從雲端技術開發工程啟動後開始的,這一點是讓白帆最想不通的。


    而且這六個月之中,雲端與自己到底有著什麽關係。


    接下來弗裏茨突然所說的話也是讓白帆有些措手不及,心中一驚。


    “你知道雲端技術開發工程吧,我不準備讓那玩意開發完成,反而我也想要破壞它,我參與其中,成了負責人之一,都是為了破壞它。”弗裏茨說道。


    接著,弗裏茨意味深長地補充道:“那玩意太恐怖了,六十年前,那個項目被阻止了一次,如今那個項目又重啟,也必須有人能夠阻止它。”


    弗裏茨頭一轉,看向璿璣,兩人上次見麵,已經是一年半之前的事了,那時璿璣還沒有進入特種作戰部隊,那時,她看起來比現在要稚氣許多。


    隻見他手一揮,年輕人走了個過來,為璿璣和白帆鬆了綁,並拆掉了兩人手腳間的銠晶手銬和腳鐐。


    “派克教授是值得信任的人。”璿璣對著身旁的白帆低聲說道。


    璿璣起身走到沙發前,向弗裏茨微微鞠了個躬,接著,兩人的談話似乎變得像嘮家常話一樣。


    “一年多不見,你又漂亮了許多呀。”弗裏茨打量了一下璿璣的臉頰,微笑著說道。


    璿璣點點頭,然後很自然地坐在他的身邊,此時白帆的視線注意到了另一個年輕人的身上,他的目光也看向著璿璣,隻不過他對璿璣一點戒備也沒有。


    白帆思索著,他知道璿璣是一個很強的戰鬥克隆人,可這個年輕人任由璿璣坐在弗裏茨的身邊,反而毫無戒備,那就隻能說明,他與弗裏茨都非常信任璿璣。


    “派克教授,您的頸椎病好些了嗎,要不我給您捏捏吧。”璿璣說道。


    弗裏茨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還真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很僵硬,這幾年來,不知何時起,頸椎病不知不覺間成為了他的負擔。


    接著,璿璣將雙手按在弗裏茨的脖子上輕輕地按摩了起來,力道似乎很適合,弗裏茨表現出享受和舒服。


    “孩子是他的吧。”弗裏茨微聲問道,其實他已經知道了結果,隻是故意想要扯過來話題,他想要聊一聊天。


    璿璣微微點了點頭,迴了一個“嗯”字,臉頰微微浮現一抹緋紅。


    隻是璿璣也開口問道,她倒是很在意一件事情,“派克教授就是弗裏茨委員嗎?為何您一直自稱派克教授。”


    聽聞,弗裏茨也沒有掖著藏著,“在你麵前,我是派克教授,我真希望我一直是派克教授,說來話長了,如果不是白帆的事情,我也一直會是派克教授”。


    正在這時,站在一旁的白帆突然插了一句突兀的問題:“他是你的養父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兩人的眉毛同時皺了皺,兩人的表情同時的怔了一下,接著兩人又同時的迴答。


    “不是。”


    異口同聲地迴答之後,兩人又麵麵相覷,在白帆的角度來看,兩人身上有著相似的感覺,兩人看起來如同父女一樣,隻是兩人開口給迴絕了,隻是這種迴絕看起來讓人覺得並不可信。


    “很抱歉,我想在你身邊做一個完美的人,如果不是白帆,我可能一直是派克教授,在你的心目中也是一個完美的大叔,隻不過現在我隻能承認我是弗裏茨委員。”弗裏茨又接著說道。


    與其在璿璣心目中留下美好的形象相比,目前的局勢已經很嚴重了,他隻能介入這件事情之中,為了保護白帆的生命安全,他隻能這樣做,因為他知道白帆的存在是一個必不可缺的一個環節。


    畢竟身為雲端工程的負責人之一,可他卻沒有真正掌握雲端最核心秘密的重要情報,這一點來說對他很棘手。


    這種情況下,他就隻能使用自己的權利來介入到這件事情當中,而這樣一來他的真實身份也就顯露在了璿璣的麵前。


    接著,弗裏茨向璿璣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派她去保護白帆的事情,是他做的,給她植入神經聯動係統的事情的背後也是他指使的,將律動者給了她也是他做的,他不想白帆被殺,也不想璿璣被殺。


    為此,他還給自己的隨從浮冰狼下達了了指令,經過了一係列周折,他不僅要欺騙技術開發局二處的艾迪博士,也要能夠瞞住卡西利一夥人,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


    因為目前的局勢是一個危險的時刻,他必須伸出手將白帆保護起來,隻不過他沒有說那件事情,關於璿璣的身世和來曆,他仍舊隻字未提。


    講述完事情的經過,他將目光轉向白帆,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圈白帆,關於白家的事情,雖然白家出了一位大災難時期的救世主,可他不感興趣。


    “臭小子,我不是幕後黑手,我是一個你可以信任的幫手,有人在試圖破壞這個世界,而阻止他,你是重要的一環,所以我才會救你。”


    說這一句話時,弗裏茨的語速很慢,仿佛是在鄭重的向白帆告知著重要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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