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暮雨順著方依然的方向望去,也呆愣在了那裏。

    蕭靖軒則望著方依然前進的步伐,上前拉住了他,“你要做什麽?”

    方依然的眼中似乎有著些許的淚痕,深邃的不是很真實,依舊死命前進著,沒有迴頭看蕭靖軒,“放開我,雲溪還在裏麵!”

    韓暮雨此時也恢複了理智,走上前拉著方依然的胳膊,“依然,你不能進去!很危險的!”

    聽到了韓暮雨的聲音,方依然迴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韓暮雨的錯覺,她竟然在方依然看著韓暮雨的眼神中,找到了一絲埋怨的神情。方依然幽幽開口,“小雨,為什麽要叫我出來!為什麽?一定是雲溪怕有危險趁我不在,自己進行了測驗。。。”聲音由小及大,差點震碎了韓暮雨的耳膜。

    韓暮雨愣在那裏,不知如何解釋。

    蕭靖軒始終用力拉著方依然,雖然方依然在使勁兒的掙紮,但蕭靖軒的靈魂是有著精湛武藝功底的,方依然訓練的成果再好,也是無法掙脫,“雲溪這樣做,關雨兒什麽事!要說有雨兒的事,也是雨兒救了你一命,你不可以這樣說她!”蕭靖軒訓斥著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的方依然,希望他可以冷靜一些。

    “我,寧願,此刻,和雲溪一起受傷~~~”方依然看著蕭靖軒,說出了內心深處的話。

    一字一字都清晰的刻在韓暮雨的腦海裏,仿佛晴天霹靂般,徹底讓韓暮雨朦朧的心得到了答案!“靖軒,放開他,讓他去吧!”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一樣,韓暮雨機械式的順從了方依然的意願。但是話剛剛出口,韓暮雨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見方依然已經跑向了實驗室那邊,衝進了還在燃燒的小房子裏。

    蕭靖軒趕忙撥打了急救電話,希望受過專業訓練的許雲溪能夠保護好自己,可以沒有生命危險,畢竟她也是蕭靖軒一直很欣賞的屬下,他更不想讓方依然借著這樣的事情埋怨韓暮雨一輩子。

    很快,渾身是黑灰的方依然從實驗室中鑽了出來,抱著已經看不清麵容的許雲溪,她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痕,看起來觸目驚心。顯然,他們的試驗失敗了,炸藥的殺傷性太猛烈了再加上實驗室內還有許多易燃易爆藥品,遇見明火更增加了殺傷力。

    此時,救護車和消防車已經趕來了,方依然急急忙忙將許雲溪放在擔架上,自己也跳上了救護車,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韓暮雨和蕭靖軒也隨著救護車來到了醫院。

    老天還真是很願意和人類開玩笑,韓暮雨上午剛剛從這家醫院出來,此刻竟然又踏入了這家醫院。

    許雲溪被送進搶救室已經三個小時了,還是沒有出來,期間,方依然去處置室處理了一下自己輕微的燒傷傷口,沒做任何休息,就迴到了搶救室門前,等待著許雲溪的結果。

    又過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熄滅,醫生推著渾身都纏著紗布的許雲溪出來,轉移到了加護病房。

    許雲溪在實驗室裏穿著的是防爆的隔離衣,所以燒傷的傷口多集中在四肢和頭部上。眾人望著許雲溪纏著厚厚紗布的臉,就知道這個美麗能幹的女子已經失去了俊秀的容貌,大家不免都覺得惋惜。

    本來韓暮雨想留下來照顧他們兩個,但是方依然始終堅持自己來照顧許雲溪。蕭靖軒考慮到韓暮雨也是剛剛出院,便拉著她離開了醫院,並帶她去吃些東西。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好多飯店都已經快關門了,蕭靖軒隻好帶著韓暮雨來到了一家晚間營業的牛排餐廳。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外麵竟無聲無息的下起了雨,有著絲絲的涼意。蕭靖軒想讓韓暮雨暖暖身子,順便要了一瓶紅酒,少喝一點還可以活躍一下血液。

    隻是,韓暮雨心情似乎並不怎麽好,滿腦袋想的都是方依然剛才埋怨的眼神和令她有些難受的話語,‘難道她在你心裏已經那麽重要了麽?’韓暮雨想著,一口氣喝掉了杯中所有的紅酒。

    蕭靖軒看著韓暮雨的神情,也沒說什麽,他曾經聽沈天航說過她們倆的酒量都很好,所以也就沒阻攔,隻是讓服務生一瓶一瓶的上著酒給韓暮雨解悶。

    也許是心情不好的關係,也許是剛剛出院身體欠佳的關係,幾乎沒吃什麽東西的韓暮雨很快就醉了,嘴裏還不停的小聲嘀咕著什麽。

    蕭靖軒望著桌子上麵七零八落的紅酒瓶,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待韓暮雨與方依然之間的感情,蕭靖軒向來是很平靜的態度,因為他知道方依然是韓朅的轉世,她們那般濃厚的兄妹之情不是幾生幾世就可以淡漠的,隻有這個傻丫頭還不知道真相,在眾人的撮合下把它誤認成了愛情。

    但是,蕭靖軒有足夠的耐心和信心,這是他們必須經曆的過程,他的雨兒,終究會迴到他身邊,因為世間,隻有他們才是情玉的主人。

    蕭靖軒扶著韓暮雨上了車,這個樣子送她迴家顯然是不明智的,況且現在已經是半夜了,韓暮雨的爸爸媽媽應該已經睡下了。蕭靖軒索性將韓暮雨帶迴了自己的家,有什麽事都明天再說。

    蕭靖軒在s市的家幾乎是和澳大利亞一摸一樣的三層別墅,結合古典與現代風格的裝飾,大廳中央‘栽種’著一顆人造的粉色梅花樹,散發著梅花的香氣,垂直的上方懸掛著一樣的十六盞琉璃水晶燈。

    蕭靖軒扶著韓暮雨來到了臥室,為她脫去鞋子,將她放在床上。

    摘下頸間的白金絲紫玉項鏈,在手指上輕輕劃了一下,鮮血染在紫色的玉上,紫玉化成星星點點的紫色光芒,很快匯聚成一個身穿紫衣的古代女子,手中拿著白金絲的沙陵,朝二人的方向走來。

    “主人,暮雨小姐怎麽了?”紫衣女子用動人的聲音,關切有禮的語氣詢問著。

    “情玉,幫雨兒洗個澡,剛剛我們淋了雨,她剛出院,我怕她會著涼!”蕭靖軒沒有看情玉,專注的神情看著躺在床上有些顫抖的韓暮雨。

    望著蕭靖軒也是一身的雨水,情玉從浴室拿來一條幹毛巾,交給蕭靖軒,便扶著意誌有些模糊的韓暮雨走進了浴室。

    蕭靖軒去樓下的洗手間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自己,換了身衣服,鑽進廚房為韓暮雨煮了一碗解酒湯。

    端著熱熱的湯碗走上來,韓暮雨已經穿著睡袍,躺在了床上,情玉正在為她擦拭著濕濕的頭發。

    “情玉,我來吧!”蕭靖軒吩咐著,放下湯碗,接過她手中的毛巾。

    “是!”說著,情玉轉身再次幻化成星點的光芒,朝大廳的一個印著條紋的劍架上飛去,鑽進了空空的劍鞘中,化成了一把千年古劍,綴著白金絲的劍穗,安靜的躺在那裏。。。

    蕭靖軒將韓暮雨的頭發基本擦幹,拿起枕頭墊在她身後,拿來醒酒湯,一口一口的喂著她。這時,韓暮雨已經醒酒了幾分,望著周圍的一切和眼前的蕭靖軒,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扶上了蕭靖軒俊美的臉龐,“為什麽?在我不開心的時候,你總會在我身邊?”

    蕭靖軒見韓暮雨突然的舉動,有片刻的失神,隨即笑了笑,“因為我們是朋友啊!”說著,繼續喂韓暮雨喝著醒酒湯。

    韓暮雨搖了搖頭,看她眼中的神情,顯然已經有著清醒的痕跡,“不是的!為什麽每次我看到你,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衝動的同時還有著莫名的心痛?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說著,韓暮雨竟然落下了淚水,泣不成聲。

    蕭靖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手擦拭著韓暮雨臉上的淚水,就在觸及的順接,手停在了那裏。

    兩個倔強的人,都長著一顆理性的頭腦,也許,隻有肌膚的接觸才不會欺騙蠢蠢欲動的心。

    借著酒力,韓暮雨比平常大膽了許多,順勢吻上了蕭靖軒的唇。

    已經等待了四百年的他,已經孤獨了四百年的他,怎麽會抵製住這樣的誘惑。放棄手中的動作,一手扣著韓暮雨的頭,一手摟著她的腰,將眼前等待的人兒禁錮在自己的懷中,四片唇瓣再次交織在了一起。

    韓暮雨順著蕭靖軒唇齒間的動作青澀的迎合著他,眼角流出了兩行淚水,怎麽會這樣,這種熟悉的感覺,一段段殘破的畫麵閃入韓暮雨腦中,“從今以後~喚我夫君。”對,後麵的兩個字是‘夫君’;“雨兒,怎麽會是鎖魂?誰給你服下的?”,這又是什麽,韓暮雨覺得無比的傷痛卻找不到答案。身體已經鬆軟的沒有了力氣,韓暮雨索性不再去追尋,放縱自己在這一片曖昧的纏綿中。。。。。。

    今晚除夕之夜,稍後有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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