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將季溫酒給拴在褲腰帶上,真的操碎了一顆心。


    好在季溫酒這段時間都乖得很,要麽就躲在院子裏看看書,要麽就跟著大家一起去鎮上。


    但季薄情又覺得這樣的季溫酒太安靜了,怕她憋壞了,給季溫酒逗得真的是哭笑不得。


    兩人迴到院子的時候剛好到晚飯點,兩人直接去了前廳,此時,前廳裏已經坐滿了人,大家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鬧。


    “迴來了,快過來坐。”


    林氏笑著對季溫酒招了招手。


    季溫酒乖巧的走過去在林氏的身邊坐下。


    “明天薑公子和刑公子就要離開了,我們今天再好好的一次吃一頓。”


    桌子的正中間放著久違的火鍋。


    自從家裏多了薑燼戈和刑長衣兩個人,季家的下人就都搬去了隔壁的二房裏吃,季家的人不在意可不代表這兩個人不在意,再說了,裏麵還有一個刑老爺子,所以不得不避諱著點。


    不過雖然分開吃了,但吃的東西還是一樣了。


    “你也要離開了?”


    季溫酒疑惑的看了一眼刑長衣。


    這貨之前不是怎麽趕都不走的嗎,現在怎麽突然就要走了。


    刑長衣笑了下,悶騷的打開了手中的扇子,一邊扇一邊說道。


    “是啊,本少爺好歹也是刑家的少主,刑家還有那麽多等著我去處理呢。”


    季溫酒沒有說什麽。


    雖然刑長衣的態度是有些不正經,但也說的是實話,刑家那麽大的家業,想必刑長衣過的也不是很舒心吧。


    “那刑爺爺你呢?”


    刑長衣都走了,刑老爺子也應該要走了吧。


    說到這個問題,刑長衣就頭疼了,因為刑老爺子根本就不願意離開,但他也不放心將刑老爺子放在這個地方,萬一出了點什麽事,他要自責死。


    “我不離開。”


    不等刑長衣迴答,刑老爺子自己開口了。


    刑老爺子這段時間總是跟著林大壯後麵跑,忙裏忙外的,身子骨是硬朗了,這人也黑了一圈,穿的衣服也不似之前的那麽精致了。


    這乍一看還真認不出。


    “我才不要離開,這裏好山好水,最主要的我喜歡溫酒這丫頭,這季家的飯也可口的很,我可不舍得離開,反正刑家的事情我已經交給你們這些晚輩了,那我就不迴去了,我也好好安享安享晚年。”


    刑老家主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不過他不走,季溫酒還是挺開心的,因為刑老爺子不走,樂福就不會走,樂福不走那食堂掌勺的大廚就有下落了啊!


    也省的她再出去找,這知根知底的人用起來也放心,最重要的是剩下了一大筆的工錢啊!


    刑長衣無奈扶額。


    “爺爺,你在這裏我照顧不到你,你說你萬一出點什麽事情,你讓我可怎麽辦?”


    “呸,你這是在詛咒我老爺子喃?我看這院子就安全的很,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來這邊了?要是我那天真的出事了,那也肯定是你小子幹的,誰讓就你一個人知道我在這裏。”


    刑老爺子不服氣的說道。


    刑長衣無奈了,這刑老爺子之前身體不好的時候還挺聽話的,基本就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但自從身子好了之後就越來越管不住了,整個像換了一個人。


    “這樣,想讓我跟你走也行,除非你能做出比這裏還要好吃的飯菜來,怎麽樣?我老爺子的要求不高吧?”


    刑老爺子做出了一副我很大度的表情。


    刑長衣卻是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這要求還不高?


    季家的飯菜這麽好吃那是因為有泉水,而泉水是季溫酒的,他去哪兒再找個這樣的泉水出來?難道要將季溫酒帶走?


    那他怕是不能完整的走出季家村了。


    “好好好,您留下來可以吧。”


    刑長衣最後還是妥協了,大不了多派些人來保護老爺子就是了。


    見刑長衣同意,刑老爺子驕傲的抬起下巴,笑著對季溫酒說道。


    “溫酒,這吃食叫什麽?可真好吃。”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往嘴裏狂塞肉片。


    “這個啊,這個叫火鍋,冬天吃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季溫酒笑著解釋。


    “好吃好吃。”


    “好吃那爺爺就多吃一點,對了,爺爺,你不走的話,那樂福叔走嗎?”


    “他啊,我老頭子在哪裏他就在哪裏他不走的。”


    “這樣啊,那我想樂福叔幫我一個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有什麽不可以的,那小子在這裏白吃白喝的,你需要他做什麽,盡管吩咐就是了,我直接替他答應了。”


    刑老爺子滿不在乎的揮揮手說到。


    旁邊耳房裏吃火鍋吃得麵色通紅的樂福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樂叔這是怎麽了?是感冒了?”


    旁邊的季鬆關心到。


    “無事無事,快吃快吃,這真的是太好吃了。”


    樂福無所謂的揮揮手,那動作倒是跟刑老爺子相似的很。


    可憐的樂福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刑老爺子給賣了。


    “那我就謝謝刑爺爺了。”


    “小事小事,大家都快吃吧。”


    今晚的星空格外的美,吃完飯的季溫酒也不急著迴去,就坐在院子裏看星星,細數著自己從穿越過來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


    好像一直都是在忙碌中,也就現在才真正的閑了下來,隻是不知道這份寧靜又能保持多久。


    “紅兒,你看這裏的星空多美啊。”


    紅兒笑了笑。


    “主子,原來那個世界也有這麽好看的星空。”


    “哦?”


    季溫酒挑了挑眉,她怎麽不知道末日有這麽好看的星空?


    末日的天總是灰蒙蒙的,一到晚上不要說看星星了,有時候連月亮都看不見。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


    紅兒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忽遠忽近,好似在懷念些什麽。


    那難怪她沒有見過了。


    此時,薑燼戈和刑長衣兩人走了進來,兩人也不多語,自己找了一把椅子躺下一起看星空,以至於很多年後他們都在懷念這個夜晚。


    “你們兩個怎麽還不去休息?”


    可兩人可是明天一早的馬車,現在還不睡。


    “不困。”


    “一樣。”


    兩人的話簡單的可以。


    見此,季溫酒也不多說什麽,四人就這麽靜靜夜空。


    “這時間過得可真快,我還記得我剛來的時候。”


    最後還是刑長衣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季溫酒的樣子,當時他就被季溫酒給吸引住了,季溫酒是那麽的獨特、聰明、有趣,讓他有種想要將季溫酒捆在身邊的衝動。


    但後來隨著薑燼戈和紅兒陸續的出現,他發現自己對季溫酒隻是一時的興趣,對紅兒才是真的熱愛,就像是熱愛甜點一般。


    但他們似乎注定不能在一起,他隻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變的無處安放,已經遞了一半出去,現在被拒絕了,他是要收迴來還是直接給扔掉。


    季溫酒勾了勾嘴角,也想起了最初見刑長衣的樣子,時間是過得真快。


    “當初可是怎麽趕你走你都不願意走。”


    “你能不提這麽了嘛,真的是,說起來我們還是好朋友呢,你家暖房酒我可還是幫了忙的,你這麽對我是不是不太好。”


    刑長衣哭笑不得。


    季溫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大。


    “你現在不還是要走了。”


    紅兒突然突然說了一句。


    刑長衣眼前一亮。


    那你是在舍不得我嗎?


    撲通撲通狂跳的心差點奪口而出,但他忍住了並沒有說出這句話,他知道說出來也沒用,說出來反而更加推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是啊,我要走了。”


    安耐住狂跳不已的心,故意壓低了情緒。


    “對了,這十二瓶藥是主子讓我幫你們煉的,一人六瓶,具體的藥性我已經在瓶底標出來了。


    紅兒從懷中掏出了十二個精致的藥瓶。


    聞言,季溫酒多看了幾眼桌上了瓶子,眼裏閃過一絲疑慮。


    “這是不是我們的救心丸?”


    刑長衣忍不住打趣到。


    “你可以這麽理解,其中有一瓶藥,隻要你們還有一口氣吞下去,就能救迴來。”


    紅兒卻不是在開玩笑,一臉正色。


    聽紅兒這麽說,不知為何,季溫酒突然想到了鳳一,當初她也是這麽的自信,所以害的鳳一丟了性命。


    雖然現在事情都處理完了,也一身清了,但季溫酒還是會時不時的想起鳳一,她欠鳳一一句對不起。


    “刑長衣。”


    “嗯?”


    刑長衣抬眼看向季溫酒。


    “鳳一的事情我很抱歉。”


    她不是矯情的人,有些話就是要說出口才行。


    刑長衣臉色微變,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又恢複了笑臉。


    “沒事,我知道這件事怪不了你,鳳一,鳳一他也算死的值得了。”


    季溫酒搖了搖頭,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真誠可貴的,不存在說死的值得這句話,不能以為了完成任務為由而去送死,這在季溫酒看來是極其不負責任的。


    就算是她自己,當初火一要是不在,她可能會跑掉,但她不能害死火一,所以她選擇自爆。


    “鳳一有墓碑嗎?”


    “嗯,鳳一曾經跟我說過,他很喜歡這裏,所以我在後山給他立了一塊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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