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著高興,聽我說完第一步再說!”


    方純良將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而後目光掃過麵前的老黑,用極為緩慢的語速開口道。


    “第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淬煉本心。要知道賭博這種事情,心態最為重要,一連串的失敗,很有可能讓你心態巨變,手中甩盅起來,自然也不穩。”


    這樣的一番話,雲山霧罩的讓老黑有點兒聽傻了,望著對方略微有些失神的眼眸,方純良知道,老黑得消化一會兒才能理解。


    “那,那個,什麽是淬煉本心,我沒啥文化,聽不太懂。兄弟,你就直接告訴我怎麽做。我全聽你的。?”


    老黑看似一臉誠懇地詢問道。


    “其實很簡單,隻要你能夠戒賭,就是在修煉自己的本心,試想一下,你一個看到甩盅就忍不住上去弄兩下的人,忽然之間如同正常人一般,看到甩盅都沒有什麽感覺,這樣的話,你的心態自然就上來了!”


    “就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會在乎輸贏!”


    “玩不是不可以,但是也要看量!”


    方純良最後說出來的兩句話,讓老黑眉頭一皺,臉上浮現出明白的神色。對著方純良拱了拱手,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沒什麽,我也就是將我的一些見解說出來而已,至於你能夠修煉到什麽地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方純良擺了擺手,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目光掃向門口的位置,卻是赫然發現,陳舒慢騰騰地朝向門外走去。


    不光是如此,從那微微有些偏斜的方向上來看,她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


    “你們先吃著,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方純良迅速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而後整個人一躍而出,朝著前方衝了出去。


    閃身來到陳舒的身邊,感受到那一股酒氣,方純良整個人的心也是猛地一突,似乎想到了什麽。而就在這個時候,陳舒忽然一崴,身體頓時失去重心,斜刺裏就倒了下去。


    “嗯?”


    冷哼一聲,方純良腳步猛地踏在地麵之上,往前衝出去幾步,探出右手直接摟住對方的腰肢,凝視著麵頰微微泛紅,渾身酒氣的陳舒,冷冷地開口道。


    “這麽危險,我送你迴去吧!”


    方純良正說著,就準備將陳舒拉走,而這個時候的後者,卻是皺起眉頭,玉手微微揚起,直接拍打在方純良的手臂之上,小嘴嘟起,倔強地開口道。


    “你放開,我自己能夠走迴去!”


    這樣的一句話,倒是讓方純良一怔,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輕輕咳嗽兩聲,懷疑地詢問道。


    “你真的讓我放開?這可是你說的哈……”


    方純良冷笑一聲,那纏繞在陳舒腰肢之上的右手順勢放開,後者立即驚唿一聲,身形有些不太穩,腳下更是一劃,直接喪失重心,朝著下方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


    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方純良立即上前一步,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再度攬上陳舒的腰間,而後依靠著臂膀的力量,將她整個人再度扶了起來,而這個時候的陳舒,酒意也因為剛才的驚嚇,而散開了不少。


    “混蛋!”


    驚魂未定的陳舒,在發現自己能夠站穩了之後,立即怒喝一聲,右手在方純良的心口之上狠狠地來了一捶,而後便掙脫出去,準備離開。


    可是沒有走出去幾步,身子有開始有些晃動起來,陳舒隻覺得眼前的世界,似乎在不斷的旋轉!


    “我送你迴去吧,沒多大的事情!”


    方純良搶先一步將陳舒攔下,而後努了努嘴,抬手打開旁邊陳舒的甲殼蟲,將其扶到副駕駛座位之上,而後閃身進入到駕駛位。


    “你的家在……”


    坐到位子上的方純良,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陳舒的家在什麽地方,不由得出言詢問道。而這個時候的陳舒,略微眯著眼睛,用近乎呢喃的聲音,開口說道。


    “我不想迴家,帶我隨便出去轉轉吧!”


    這樣的要求,倒是讓方純良感到幾分錯愕與無奈,猛地一踩油門,汽車直接衝了出去,朝著鬆水市近郊處的湖邊開了過去。


    飛速狂奔的甲殼蟲,帶來的勁風夾雜著湖麵那略微潮濕的風向,倒是讓陳舒的酒意散開了不少。


    望著身旁的方純良,嫣然一笑,繼續用那呢喃透著幾分撒嬌的語氣開口道。


    “純良,再開快一點,咱們上高架吧,我想好好放縱自己!”


    對於這樣的要求,方純良點了點頭,腳下猛地一腳油門,迅速朝著旁邊的匝道衝了過去。他雖然不知道陳舒遇到了什麽問題,但是本能地,隻要覺得能夠讓她好受一些的事情,自己就會去做。


    至於蘇沫那邊,他已經安排了小酒等人保護,就算是自己不安排,依照小酒等人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允許蘇沫出現任何一點的問題!


    他們的身手,自己根本不用擔心什麽!


    一路疾馳,沒多久的時候,便來到了高架之上。


    現在已經是一兩點鍾,車流量雖然算不上擁堵,但是行駛速度也極為的緩慢。


    望著身旁沉默不語的陳舒,方純良嚐試著想要和她交流一下,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舒,究竟發生了什麽,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輕輕咳嗽兩聲,方純良打定主意,還是準備詢問一下。


    這話剛一出口,陳舒的臉上就浮現出無奈的神色,先前壓抑在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在這一瞬間傾斜而出,沒有搭理方純良所說的話,直接趴在汽車前方,嗚嗚哭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事情,方純良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夠迅速踩下油門,從高架之上衝了下去,而後朝著海邊的方向,行駛而去。


    但凡遇到什麽心氣不順的事情,方純良都會選擇海邊,因為大海能夠帶給他足夠的寧靜。


    “陳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就不可以跟我說說麽?”


    一路上,從高架之上到海邊這足足半小時的路程,陳舒都一直在哭泣著,從先前的嚎啕,到最後的啜泣,顯然是極為的傷心。


    “純良,你不知道,我姑姑逼我嫁給鍾淩,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隻要我一反抗,她就不會再供給我父親治病的錢!”


    “沒有了治病的錢,父親會死的,會死的!”


    陳舒啜泣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將心底裏麵的話語說了出來,聽著這樣的一番話,方純良整個人的拳頭猛然握緊,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劃了一刀,說不出來的疼痛。


    “混蛋!”


    終於還是忍不住,口中怒罵了一聲,按照陳舒的稱唿,她的姑姑,正是父親的姐姐!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準備讓自己的親弟弟,痛苦地在醫院之中死去!


    甚至於為了自己的利益,能夠讓自己的親侄女,送給別人成為玩物,那個什麽鍾淩,他接觸過,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他能夠想象得到,在陳舒痛苦地嫁過去之後,那姑姑拿著手中的鈔票,正得意的笑!


    六親不認!


    沒有什麽事情,比這樣的事情還讓方純良感到氣憤,要不是華夏國的法律限定不能夠隨意殺人,否則按照他所生活過的那個世界法則,陳舒的姑姑,遲早要被淩遲處死,甚至於被三大殺手組織的人,活活虐待致死!


    這種人,喪盡天良!


    “陳舒,沒事的,你父親的治病錢,可以問問蘇沫,她應該有!”


    深吸幾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抬頭望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陳舒,方純良輕聲安慰道。


    “沒用的,我陳家的實力,和蘇家差不多,為了醫治我父親的疾病,將所有的資金都投入了進去,最後成為了現在這樣的地步,我不能夠害蘇沫!”


    這樣的一番話,倒是讓方純良眉頭一皺,他倒是沒有見到過治療什麽病,需要耗費這麽多的錢,但是從陳舒的表情上來看,他父親得的病,應該是屬於一種十分罕見的雜症!


    “就算是我嫁過去,姑姑的錢,最多就隻能夠維持我父親的生命而已,讓他多活幾年,但是我若是不嫁過去,父親很有可能,在明天,就會徹底離開我和媽媽!”


    陳舒說著,忽然連啜泣的力氣都沒了,隻是依靠在旁邊,那略微有些蒼白的麵色,看得方純良一陣說不出來的心疼。


    他知道陳舒話裏麵未曾說完的東西,一旦她的父親離開,家族裏麵的事情,她便更加無法反對,她的姑姑,將會變得更加變本加厲!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方純良探出右手,將陳舒的發髻簡單整理了一番,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那原本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的眸子,竟然憑空多出了幾分的柔情。


    似乎是方純良話語之中的力量,似乎可能是其他的某種因素,陳舒竟然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竟然漸漸地停止了啜泣。


    “純良,我今天不想迴去了,咱們好好放鬆一下吧!”


    許久之後,陳舒這才開口說了一句,酒意被海風吹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先前的悲傷迅速消散,一抹淺淺的笑容,躍然於麵頰之上。


    望著這樣的一幕,方純良無奈的歎了口氣,家庭的變故,讓陳舒承受了很多這輩子都未曾承受過的事情。


    “對了,我知道一個地方,一起去吧!”


    略微思索了片刻,陳舒忽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而後將視線轉向方純良,後者默默地點了點頭,腳下油門一踩,甲殼蟲再度發出一聲嗡鳴,按照陳舒所指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既然你想要放縱,那麽我方純良,便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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