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和尚對於這個潛在的救命恩人還是挺聽話的,楊小虎一開口,二人也就隻繼續爭吵了掌茶不到的功夫就不再吵了,雖然雙方都還臉紅脖子粗的,但好歹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楊小虎的問題之上。和尚除了和道士吵架說話算是流利之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把事情解釋清楚,最後道士實在看不過去了,才接過話頭將事情給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楊小虎聽完不禁好一陣唏噓。


    和尚法名戒嗔,道士道號不急,兩人一個修的佛門金剛不壞之法門,一個修的是道門清靜無為之心法,兩個出家人一個不掛單一個不住觀,修為雖高卻隻喜雲遊四海,兩人初一見麵,就感覺遇到了知己,什麽臭味相投蛇鼠一窩一見鍾情之類的詞根本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兩個初遇時的興奮,可惜人無百樣好花無百日紅,就算是仙侶之間也可能會產生矛盾。道士本以為和尚是個老實人,不知不覺中言語之中就帶著戲謔的味道,誰料到和尚也是個暴脾氣,一個月後兩個人就為了一個已經不記得的事情吵了起來,兩人先罵再打,打累了再罵,如此循環反複了盡一月時間。從此之後二人更加是一發不可收拾,不過兩人打歸打罵歸罵,也不曾離了對方而去。兩人雖然都是出家人,可都耐不住寂寞。這不,兩人一路邊打邊罵的走遍中土大陸之後,開始覺得人生沒有了樂趣,後來道士提議去極北冰原去看看,和尚立馬答應了下來,二人這就一拍即合的走上了北上之路。


    憑著二人的修為,闖極北冰原雖然還有些難度,但是一僧一道磕磕絆絆的硬是撐過了外圍的雪原,進入到了真正的極北冰原之中。二人本就沒有什麽目的,隻是盲目的在冰原上閑逛,誰知道後來有一天兩人惹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生物,他們至今說起來還心有餘悸,二人拚盡了自己元嬰期圓滿的修為才勉強逃到了這片山穀之中,而那個生物似乎對山穀有些忌憚,守了幾天之後隻好無奈的咆哮著退了去。一僧一道好不容易脫險,本該好好調養療傷,奈何又因為一個已經不記得了的原因吵著吵著打了起來,兩人本已身受重傷真氣耗盡,但是誰都不服誰,直到最後兩人拚到筋疲力盡才分開。本來他們以為沒事了,誰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堆半透明的侏儒,二話不說就把二人抬到了山腳下,二人剛一靠在山壁上這塊山壁突然之間就活了過來,二人就這樣被石壁給融了進去。日出日落,二人已經被困了差不多快千年了。


    道士說道這裏,楊小虎默默的後退了兩步,石壁吃人這兩人怎麽不早說,自己差點就進去陪他們了。


    “小施主,你放心,隻要不接觸到石壁就沒事。”和尚被關在裏麵近千年,早就摸透了它。


    楊小虎聽到和尚的話,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兩人修為明顯都比自己高來著,他們都不能破壁而出,自己這點修為根本就不夠看。本來想著如果可以的話不介意幫他們一下,現在看來這件事根本就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外。


    道士一看到楊小虎想走,立馬就急了:“這位小施主,先別走啊,有事好商量。你可是從倉田國過來的?倉田國君獨孤仇和老夫交情莫淺。”


    楊小虎本已準備走了,但是聽到獨孤仇三個字,腳步不由得一緩,其實自己鬧到現在這下場,基本上算是拜獨孤仇所賜,但在他心底卻絲毫生不起對獨孤仇的一點恨意。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更何況他殺獨孤仇在先,就算自己正被獨孤仇所殺,也隻能怨自己修為不精。但是聽到獨孤仇這三個字,他心裏還是生氣了一絲怒意,莫名的怒意。


    道士見楊小虎停住了腳步,心中暗道果然有戲,可當他看到楊小虎轉過來的臉上滿帶怒意的時候,舌頭不禁打了個結:“那個小施主,其實我和獨孤仇也就是認識,不是很熟,想起來他還欠我兩塊靈石來著。”道士心思成妖,一下就看出了楊小虎和獨孤仇不對付,連忙話鋒一轉從朋友變成了債主。


    “你所說的能讓我基台恢複是真的?”楊小虎也不介意,直接問了句。


    “真的真的。”不急道士如果能動的話,估計下巴都要點掉了。


    “小施主,你可別信他,你不熟悉他我可熟悉,他那三腳貓功夫修個房頂還行,修複基台……嗬嗬!”戒嗔和尚倒是個老實人,三言兩語就不屑的把不急道士的謊話給戳穿了。


    楊小虎總算見識到了什麽是豬一般的隊友,戒嗔和尚義正言辭的樣子好像他自己沒被困住一樣。


    不急道士這次真急了,也顧不得和和尚爭吵,隻是吐出了三個字:“冰根珠!”他本以為這三個字能把楊小虎震住,沒曾想到差點被和尚接下來的話給活活噎死。“你有嗎?”和尚的語氣依然充滿著不屑。


    不急道士這次再也忍不住了,對著戒嗔和尚破口就是一頓臭罵,和尚豈是吃素之人,不對,和尚雖然是吃素之人,但是罵架這種事他從來不肯認輸,不一會功夫,一僧一道就這樣越吵越激烈起來。


    楊小虎目瞪口呆的看著石壁裏麵臉紅脖子粗的二人,這次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奇人,吵起架來竟然連脫困這種大事都轉眼給忘記了,哦不,在吵架這天大的事麵前脫困什麽的都隻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芝麻大的事。冰根珠本來就是修真界人人皆知的傳說,道士不知道他倒還有點奇怪,現在道士拿冰根珠出來說事,對他來說顯然沒有什麽吸引力。要不是他覺得戒嗔和尚尚有點誠實的份上,早就轉身一走了之了。


    “二位,到底想不想出來?”楊小虎不得不打斷二人的爭吵,他不知道他們這樣吵下去有沒有盡頭,反正看著這架勢沒個十天半個月二人是停不下來了。


    “想!”和尚道士百忙之中抽空出來會了他一句。


    “我該怎麽做?”楊小虎也不介意兩人繼續爭吵,他不到逼不得已才懶得自己去思考問題,直接把問題丟給了麵前的一僧一道。


    “這個嘛,除了把山劈開,我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道士暫時把爭吵放到了一邊,畢竟出去也是件大事。


    “小施主,你別上當了,這山哪是那麽容易劈開的。”和尚及時的抬了一杠,楊小虎心裏暗道還是和尚老實,可和尚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再次傻了眼,“你直接把山搬走比劈開來的省事的多。”


    楊小虎聽的直翻白眼。


    “好了,不嚇唬小施主了,畢竟等個人來不容易。”道士正色道,“小施主,你還是劈吧!搬山你哪搬的動!”


    “不,最好的辦法還是搬,省事!”和尚不服氣。


    楊小虎一見兩人又有了吵起來的架勢,連忙製止了二人:“好了!”一僧一道聽到楊小虎開口,立馬停止了爭吵,兩雙眼睛盯著楊小虎一動不動。“二位前輩還是說真事吧,這樣玩沒什麽意思?”楊小虎被二人盯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他早就猜到了,麵前的這兩位根本打開始就是在逗他玩,二人被困是真,但是想要他救卻是玩鬧之言,二人被困明顯是這石壁有問題,但是一僧一道卻隻講山,對於困住他們的石壁提都不提。他們這麽做的原因,無非是看出楊小虎幫不到什麽忙,這麽多年來也沒見過一個活人,好不容易終於來了個楊小虎,一時興奮之下就忍不住逗逗他。他們也許開始還存了一絲求救的心思,但是楊小虎的修為卻讓他們死了最後一絲這樣的心思。一個基台被毀的築基期修士,能破的了兩個元嬰期圓滿的修士都破不了的禁製麽?


    和尚道士臉上的嘻鬧之色散去,尤其是道士,更是滿臉的鄭重,“如果你能救我們出去,我和和尚願意將自己所學全部傾囊相授,並且助你找到冰根珠。”說到這裏,和尚破天荒的沒有抬杠,反而鄭重的點了點頭接著說了下去:“貧僧看施主似乎也有點修體的功底在,老雜毛的功法或許不適合你,但是老衲所練之金剛不壞體之功法,也許能對小施主起到些許作用,老雜毛功法不怎樣,但是所學法術繁多,其中有用的也不少,對你以後的修行也能起到不少幫助。”


    兩人說完,也不再接著說下去,隻是一臉鄭重的看著楊小虎。楊小虎明白,二人這次先把報酬明明白白的擺出來,明顯是存了真心求救的意思,既然對方不再打馬虎眼,他自然也不得不認真對待,“那麽,我到底該怎麽做呢?”楊小虎認真的問了句。


    “劈山!”


    “搬山”


    和尚道士幾乎同時開口,楊小虎臉色一陣發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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