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幾十米高的鋼筋混凝土高牆上,數百支槍管向外探出,密密的火力網將城牆前方的空間全部籠罩。每隔十幾米站著一個戰士,肩上扛著一個火箭炮,一聲炸響,尾部帶著火焰的炮彈就炸在了喪屍堆中,炸起一團血肉殘肢。異能者門的光團不斷向下扔出,各種技能讓下麵的喪屍人仰馬翻。已經鏖戰了將近一天的人們顧不得喊疲勞,更沒有時間歡唿,因為喪屍群中再次快速飛出一道青色光芒,城牆上忽然出現了一道颶風,繞著城牆上三十米一段來迴盤旋,裹卷著牆上的人掉下了城牆。被颶風扔下城牆的人早已被風刃割碎成肉沫,即使是身體堅韌的異能者也霎時就七竅流血,一時不死隻能得到更慘的下場,被下麵的低級喪屍活活撕碎。四級敏捷喪屍趁勢爬上了城牆,靈活的動作讓子彈大部分落空,能射穿鋼板的機槍子彈偶爾打在它們身上,卻隻是給它們留下小洞,絲毫不影響它們的行動。它們卻興奮地撲向了城牆上的人們。手執重機槍的戰士機動性非常差,許多人都被撲到近前的喪屍抓倒,狠狠咬住。鮮血流淌了一地,驚恐的尖叫和怒吼在整個城牆上蔓延,城牆上異能者們用出自己的絕招,火球,金刺,土刺紛紛射向四處竄動的喪屍,可是大部分都落空了。戰鬥剛開始時還有人處理被喪屍抓傷或死去的人類,避免死去的人站起變成喪屍,可是隨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三級喪屍也趁機爬了上來,整個局麵更加難以控製起來。當再次拖延了三個小時後,越來越多的死去人從地上爬起,撲向身邊的戰友時,焦俊陽明白,外城已經保不住了。按照計劃,他一聲令下,剩餘的異能者和警察以及戰士滿臉汗水和血汙,狂奔下城牆,利用普通人的血肉阻擋喪屍,他們自己則快速衝到中城的高牆下。上麵飛速扔下幾十個繩梯,拉住剩餘的異能者迅速向上攀升。一些敏捷喪屍發出憤怒的吼叫向上撲去,偶爾拽住某個倒黴的異能者,被牆上的人割斷繩梯一起扔了下去。外城的普通人沒料到城牆竟然這樣容易就破了,更沒有料到這些平時應該保護他們的異能者和戰士會拿他們來當肉盾。他們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拚命向著城門跑去,可是,注定他們就是被放棄的一部分,不論他們怎麽哭喊告饒,緊閉的鋼筋大門依舊阻隔了他們生的希望,身後興奮的喪屍的厲吼聲更是讓他們感到了深深的絕望。這些普通人的血肉確實延緩了喪屍進擊的腳步,因為有了血肉的刺激,喪屍不再拚命攀爬城牆,而是追逐起城下毫無保護的普通人。哭喊,怒罵都改變不了他們棄子的命運,整個外城血流成河,地上鋪滿了破碎的肢體和大睜雙目的頭顱,血腥氣彌漫了整個城市上空。比外城更高的中城城牆上,人們眼睜睜看著這血腥的一幕,發出兔死狐悲的驚唿聲和恐懼的尖叫。焦俊陽眉宇間帶著幾絲不忍,可是更多的卻是一種慶幸,因為自己是異能者,更是警察局的隊長,所以每次被首先放棄的,都不是他。他的慶幸沒有持續多久就再次被恐懼所掩蓋,一批四級喪屍不再滿足於普通人毫無進益的血肉,向著城牆上的異能者衝過來。突如其來的歡唿驚醒了他,他納悶看向身後。一批軍裝戰士手執一種奇怪的槍械登上了城牆,槍口衝下,默默等待著命令。身邊其他人也都詫異盯著,心想這難道就是最近軍部從青山鎮那批人手中得到配方,製造出來的晶核能量槍?果然,當一個軍官一聲令下時,戰士們紛紛開火,槍口閃著耀眼的火光射向了正在攀爬的四級喪屍。“轟……”成百上千的火球炸開傾斜到了喪屍的頭頂,不知疼痛的人形火球掉入還在下麵四處逃竄的人群中,哭爹喊娘和焦糊的人肉香味霎時間傳到了城牆上。旁邊一批戰士手中的能量槍卻發出一道道白色氣流,將下麵亂竄的喪屍凍得僵硬,被機槍子彈打倒。這種冰火兩重天確實讓形勢向人類方向偏移,四級喪屍再厲害,可是麵對狙擊手的異能火力網,也如同麵對幾百同等級異能者,被壓著打。眼看著局麵好轉,人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喪屍堆又一道紅色光芒飛上了這一段城牆。依舊三十米長,隻是這次的三十米是熊熊燃燒的大火。火海的憑空出現讓手執晶核能量槍的狙擊手猝不及防,霎時間都陷入了火海之中,十幾個戰士立刻變成火人撲倒在地上,拚命拍打自己身上的火焰,水係異能者也都紛紛上前,但是等澆滅了這些大火,狙擊手早已變成焦炭倒在地上,晶核能量槍也一個接一個地化為了灰燼。帶隊的狙擊連連長尚全大驚之後就是深深的心疼,為了這批戰士手中的武器,不知道犧牲了多少異能者去東安市取得隕石,又是費了多少三級晶核去製造,可是現在,隻一瞬間就讓這麽多軍部的心血化為烏有,自己這個帶隊連長怎麽能逃脫責罰?尚全雖然隻是一個力量型變異者,可是也知道以四級火係異能者的實力來說,發出三十米長的火牆是不可能的。這麽大範圍的異能攻擊隻能是那隻五級雙係異能喪屍的傑作。他目光在下麵的喪屍中尋找這隻喪屍,希冀以此將功補過,可惜那隻喪屍又隱匿在了低級喪屍群中。形勢再次逆轉,火力網的消失讓喪屍再次爬上了城牆。中城中生活的不光有盛京本地的普通人,還有外來的異能者和許多中小型傭兵團,更重要的是,軍部的研究室和供給整個盛京蔬菜的種植研究基地也在這裏。如果這裏失守,即使內城能守住,也會麵對彈盡糧絕的局麵。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瘋了,所有的人都豁出了性命,有許多人抱住爬上城牆的喪屍拚命向下撲去,寧願隨著喪屍一起摔死,也不遠麵對被喪屍活活撕碎的慘痛。城牆方寸之地成了血肉堆積的生死場。內城城牆上,一個兩鬢斑白,站得筆直的老人手執望遠鏡,正在關注著中城城牆上的生死戰。他身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沉聲歎道:“沒想到外城這麽快就失守了,連一天都沒堅持住,這群廢物簡直是浪費糧食,孔軍長,你們青山鎮那批人再不到,我們就要放棄中城了,到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