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劉梅把蘇誌賢從婆婆的墳前拉迴來,然後有時間就耐心的開導安慰他,盡量給他更多的關心和疼愛,盡量滿足他的要求,甚至是一些無理的要求。她的努力付出,終於使誌賢再也沒有,一個人偷偷的跑到媽媽的墳前。使他已經忘記媽媽的印象,已經從失去母親的悲痛中走出來。對誌賢來說,劉梅的關心與照顧無微不至,跟媽媽在時沒有什麽兩樣,讓他體會到了更多的快樂和滿足。就像劉梅答應丈夫的那樣,別人的孩子有的,蘇誌賢一樣也不會缺。

    蘇誌賢讀小學四年級,過了這個暑假,他就要進入到五年級。快是五年級學生的蘇誌賢,有時候表現的很乖,很懂事,說起話和做起事某些言語和舉動,儼然像個成年人。譬如有時劉梅幹完活迴來,他會懂事的給她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或者輕輕的給她捶幾下背。蘇誌賢有這些舉動的時候,劉梅就感到特別欣慰,覺得再苦再累也值得,蘇誌賢這時有什麽要求,好也會盡量滿足他。可更多的時候,蘇誌賢依然是調皮淘氣,把自己當成家裏的“小皇帝”。以前,媽媽在的時候,就任由著他的性子來,把他當成心肝寶貝,把他給寵壞了。媽媽不在了,嫂子的愛代替了媽媽,於是他依然覺得自己是個寵兒。如果他耍起性子來,劉梅沒有依著他,他就倔強的要命,說什麽也不聽。搞煩了,惹惱了,他說嫂子不愛他,不疼他,他要一個人跑到媽媽的墳前。這個時候,劉梅也沒有辦法,也委屈,不得不向他妥協,想盡一切辦法哄他。哄著誌賢不鬧了,最後劉梅隻得自己歎氣,恨自己,這到底是圖的個啥?

    蘇誌明去深圳,一晃已幾個月,他進了一家電子廠。上次打電話給劉梅說,工作還可以,一個月帶加班差不多能掙一千塊,比家裏強多了。就是有些想家,於是他幾乎每隔半個月打一次電話迴家。劉梅隻要一接到丈夫的電話,心裏就好受許多。也隻有在電話中,她才能向丈夫訴說心裏的委屈,以及對他的相思。

    劉梅剛準備睡覺,床頭櫃上的電話鈴響了。這麽晚來電話,她料到是丈夫打的,提起話筒,她就聽到了丈夫親切而熟悉的聲音。

    “小梅,是你嗎?我是誌明。”

    “誌明,是我。”劉梅激動的說。

    “小梅,你在家還好嗎?要照顧好自己,田間地頭的活能幹多少就幹多少,別太累。家裏如果沒錢用,就先借一點,我下個月就可以寄錢迴家。你在家,不要太苦著自己。”

    蘇誌明最了解妻子,他知道她為了不給他施加壓力,所以生活再苦再艱難,她也沒主動在經濟上要求他。妻子越是這樣,他的心裏就越愧疚。

    “誌明,我在家挺好的,就是好想你。”劉梅說的是心裏話。即使她遇到的困難再大,受的委屈再多,也比不上思念丈夫時,那樣心痛和難受。想想,結婚才一年多,夫妻倆就開始過兩地分居的日子,長年累月的見不著麵,該是一種怎樣的精神折磨啊。

    “小梅,我知道,我理解你,其實我也想你啊。你是通情達理的人,為了家和生活,我們不得不暫時分開。等誌賢大了,等日子好了,我再好好補償你好嗎?”蘇誌明動情的說。

    蘇誌明有時思念妻子,更加厲害,絕不亞於劉梅心中的感受。每當不加班,走在城市的大街上,看到一對對情侶和夫妻,手拉手,勾肩搭背,親親我我,那溫馨甜蜜的一幕幕時,他的心裏就開始難受,腦海裏不停的浮現著妻子的影子。想她,想她,如此的想她。他想,如果妻子現在在他身邊該多好啊。有時為了讓這種思念減淡點,他就拚命申請加班,拚命的掙錢,以此麻目自己。但開始,這種方法還湊效,到後來,也是無濟於事。

    聽著丈夫親切的話語,劉梅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她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不讓丈夫感覺到。她不想讓丈夫身在外地,還擔心牽掛著她。

    劉梅是他的妻子,從談戀愛到結婚,也有好幾年了。最了解她的人,莫過於蘇誌明。所以,即使劉梅強烈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逃不過他的直覺。他感到,剛才妻子的聲音明顯的哽咽了。

    “小梅,你怎麽啦?是不是誌賢在家不聽話,讓你受委屈了。”蘇誌明輕聲問。

    劉梅堅強的說:“沒有,誌賢在家乖著呢?你就不要擔心家裏,在外好好的工作。”

    “小梅,誌賢如果不聽話,任性,你得好好的教育他,哪怕打他幾下,不要對他客氣,不要太牽就他。”

    “誌明,你放吧,我知道了。誌賢在挺乖的,真的。”

    簡單的聊了幾句,蘇誌明就掛斷了電話。其實劉梅有太多的話,太多的相思,太多的委屈,想向丈夫傾訴。可是麵對話筒,麵對遠在他鄉,同相飽受相思之苦的丈夫,她卻說不出口,無從說起。她把這一切都隱藏在心底,她不想讓千裏之外的丈夫,工作的不安心。

    劉梅覺得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傻女人,傻傻的女人,傻的隻知道為別人著想,不知道疼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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