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從未想到,原本和藹可親的老者,轉眼間變成了地獄修羅,讓人毛骨悚然,心驚膽顫,這仿佛天上地下的差別,讓唐禹心頭一震,立刻固守心神。


    看到唐禹的表現,從一開始震驚的神色,轉變成凝重,這讓老者忍不住點點頭,隨後煞氣如同退潮一般,再次迴歸老者的體內,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還是那副和藹可親的麵貌,若非唐禹額頭的汗水,以及汗水浸濕的後背,或許他還以為這隻是一場夢境。


    “不錯,天賦毅力都非常不錯,不虧是我徒兒看準的人,這種毅力和天賦,早晚會出人頭地。”老者點頭稱讚道。


    “老前輩過獎了,小子受之不起啊。”唐禹苦笑了一下。


    “沒什麽受之不起的,以後你也莫要叫我老前輩,就叫我福伯即可,不然顯得生疏。”老者笑嗬嗬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唐禹迴答,認識這種高手,不是壞處,不過他有些疑惑,彌天宗的那位長老讓他叫劉伯,丁墨的師傅讓其稱之為福伯?這之間難道有什麽貓膩?


    管不了這麽多了,唐禹知道不管有沒有關係,都和他沒有太大關係,因此道:“老前輩,我有一個疑問。”


    “且說無妨。”福伯說道。


    “晚輩很好奇,福伯您既然有如此強悍的實力,為何要我這個無名小卒來保護丁墨?”唐禹問道。


    “嗬嗬,唐禹你莫要妄自菲薄,你的實力在你踏入洞穴之前我就了解,而墨兒的實力你卻不知,他的情況特殊,在某一段時間內,必須有人保護,等到破繭成蝶日,他才能獨立獨行,因此我才和你做這個交易。”老者並未隱瞞,因為他知道,唐禹遲早都會了解一切的。


    “難怪福伯您要讓我幫助丁墨,原來如此。”唐禹點頭,繼續道:“其實福伯您不吩咐,晚輩也一定會照顧丁墨,畢竟他喊我一聲大哥了。”


    “哈哈,如此甚好,如果你照顧好墨兒,那老夫也保證你唐家堡在老夫有生之年,必將屹立在清水城不倒!”老者做出一句承諾。


    “謝謝前輩!”唐禹再次行了一禮,表示感謝,畢竟這是他最後的牽掛,隻是大長老的事情,卻不好處理。


    “晚輩還有一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唐禹再次開口道。


    “你是想讓老夫幫你解決你們唐家堡的內事?”福伯開口問道,他似乎已經知道唐禹心中所想。


    唐禹心中一動:“難道福伯也不願出手?”


    福伯搖了搖頭,道:“出手不是不可以,畢竟我非正道,因此也不會管什麽內事外事的聯係,隻是你可知道,玉不磨不成器?”


    “這個晚輩自然知道。”唐禹明白福伯的意思,隻有經曆風雨之後,草木才能更加茁壯的生長,人也是如此,因此他道:“晚輩隻是想讓前輩幫忙,震懾住那些違逆勢力的散人,至於主謀大長老,晚輩會親自解決。”


    “你還真是仁慈呐,要知道有時候仁慈隻會害了自己。”福伯說道。


    “晚輩受教了,晚輩知道該怎麽做。”


    “既然你都想好該怎麽做了,那老夫也就不多說什麽了,老夫答應你,幫你震懾那群小子,你解決那個主謀吧。”


    “謝謝前輩!”


    福伯笑了笑,這個時候,丁墨從山洞外麵走了進來,肩上竟然扛著一直日照境界的妖豬,這讓唐禹有些驚訝,而看到妖豬身上有些兵刃和傷口之後,卻也釋然了。


    或許丁墨是通過陷阱,才抓住這頭日照境界的妖獸的吧,唐禹如此想到。


    之後,丁墨將妖豬清洗之後,架在火堆上,燒烤了起來,不一會兒肉香撲鼻,金黃色的豬肉在火焰上,滴下一滴滴油脂,落在下方火堆上,發出‘嗤嗤’的聲響。


    “哈哈,今天老夫高興,將存放幾十年的老酒讓你們兩個小娃子嚐嚐!”


    說完,福伯從自己手指上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壇陳年老酒,打開封泥,頓時幽香撲鼻而來,讓人聞著都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唐禹雖然推脫不飲酒,不過低擋不住福伯的好意,最後喝了兩口,感覺甘甜可口,讓人口舌生津,若真是錯過,還真是遺憾。


    三人酒足飯飽之後,福伯願意幫助唐禹震懾大長老一夥的餘孽,因此與唐禹一起,朝著清水城走去。


    “老夫好久沒有到清水城走走了,估計很多小輩,都已經不知道老夫的名號了。”福伯笑道。


    “前輩以前在清水城居住過嗎?”唐禹問道。


    “何止居住過,老夫可是從這裏走出去的,隻是後來厭煩了塵世的爭鬥吧了,才隱退山林之間,不過三年前倒是有一個青年來拜訪過老夫,他說他叫莫生,不知唐禹你認識否?”福伯問道。


    “莫生?前輩您是說城主大人!?”唐禹驚訝,因為城主的名字,就叫莫生。


    “嗬嗬,若真是城主,那老夫吩咐一聲,你們唐家堡以後你也不用擔心什麽了吧,哈哈。”老者笑道。


    唐禹點點頭,不過他不相信老人不知道清水城城主名叫莫生,至於是不是真知道,唐禹也不會計較那麽多,因為前方,已經到了唐家堡的大門門口。


    “恩?這是怎麽迴事?大白天的怎麽禁閉大門?”唐禹疑惑,平時莫說大白天,就算是黑夜,唐家堡有大門有人看守,也不會出現關閉的情況,除非外敵來此。


    不過外敵的事情,已經十多年沒有出現過了,可是今天卻十分反常,這讓唐禹有些驚疑不定。


    唐禹懷揣著疑惑的心理,朝著唐家堡大門走去,而門前竟然還有兩名外門弟子,唐禹上前問道:“兩位師弟,這是怎麽迴事?唐家堡內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誰知,唐禹剛問完,那兩名外門弟子便大聲喝道:“大膽叛徒唐禹!大長老吩咐,你若迴來,不準進入唐家堡!如果敢強闖進入,就、就、就格殺勿論……”兩名外門弟子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更是沒了底氣。


    唐禹聞言,眉頭立刻皺起,他龍行虎步,直逼唐家堡大門。


    “唐禹,再上前我們就不客氣了!”兩名外門弟子神色慌張,唐禹的事跡他們倒背如流,如今不得已在門口看守,雖然說了‘格殺勿論’,可是真的到了唐禹強行闖入,他們也沒有那個實力去阻攔什麽。


    “讓開!否者對你們兩個不客氣!”唐禹管不了這麽多了,他感覺事情似乎不尋常,現在唐家堡內,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不會如此反常!


    鏘!!


    兩聲刀劍出鞘的聲音蕩漾,兩道白光朝著唐禹劈砍而來。


    唐禹邁出零隱身法,兩道白光砍中唐禹,就在那兩名弟子驚喜的時候,卻發現手中兵刃勢如破竹的劃下,卻不見鮮血和阻力,頓時臉色大變。


    然而,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唐禹已經出現在兩人身後,然後直接抓住兩人的脖子,將其拎了起來。


    “說!你們為什麽在此阻攔我?”唐禹聲音冰冷,鏗鏘有力!


    “饒命啊少爺!是大長老命令我們在此守候,大長老已經聯合二長老、五長老,準備殺掉謀反的三長老、四長老他們,所以……”


    兩人還未說完,唐禹已經變色,他直接將兩人如同破麻袋般,扔飛出去,而後來到唐家堡緊閉的大門前,直接一推。


    “竟然從裏麵封住了!?”


    唐禹知道,大門是用鐵木特製的,根本不是一般修者能夠強行打開的,畢竟鐵木不僅僅比頑石堅固,還具有吸收衝擊力,以及少許靈力攻擊的作用。


    正在唐禹準備繞過大門時,身後的福伯輕笑道:“何必那麽麻煩。”


    說完,福伯直接一揮手臂,一道肉眼可見的靈力,被福伯甩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月牙狀的靈力彎刀,足有一丈長,散發著鋒利的氣息,朝著大門衝撞而去!


    轟!


    唐禹連忙躲閃,木屑紛飛之下,塵土被強風吹起,隨後福伯再次一揮手臂,一陣狂風將塵土吹走,留下殘破的大門,以及門後痛苦呻吟的弟子。


    除此之外,迎麵而來的,卻是一群人,似乎正要準備朝唐家堡外麵走來,而帶頭的唐禹更是熟悉,此人正是唐家堡大長老!


    唐天行!


    大長老身後,是二長老唐天峰,兩人的關係是兄弟,而唐天峰是整個唐家堡的執法長老,平時執法嚴明,很多弟子都懼怕他。


    而大長老和二長老的身後,則是一群唐家堡弟子,然而當唐禹看到,一個發須淩亂的老者,被另一個中年人捆綁著的時候,唐禹牙齒緊咬,拳頭握緊,憤怒的情緒在心中醞釀,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五長老!”


    唐禹低聲沉吟,他目光爍爍,充滿冷意的盯著那個將帶著尖刺的鎖鏈,捆綁著四長老的中年人。


    這名中年人大長臉,體形消瘦,可是雙眼精光轉動,八字胡讓他的麵容增添了可笑的成分,而他此刻正一臉奸笑的對著唐禹笑。


    此人正是五長老唐玉博!


    “大膽叛徒唐禹!你與四長老、三長老他們,私通林顧兩家,更是將唐家堡武技功法泄露出去,還敢大搖大擺的迴來,來人!給我將這叛徒拿下!”二長老上前一步,振振有聲道。


    唐禹冷笑一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長老你三番五次的想要暗殺我,現在反而反咬一口,真是讓我唐禹感覺惡心!”


    大長老唐天行聽到唐禹這番說法,眉頭一皺,她真沒想到唐禹竟然知道他暗殺他的事情,這讓他感覺有些不妙,不過想想此時先發製人的他,已經將唐家堡徹底握在手中,因此倒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三年來我大哥對你可謂是疼愛有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忘恩負義,反而說我大哥的不是,看來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唐天峰就枉為唐家堡執法長老了!”


    大長老的所作所為,二長老豈能不知?隻不過為了不讓那些臨時倒戈的唐家堡弟子再次出現變化,二長老選擇以‘執法長老的名義,來清理門戶’。


    因此,二長老唐天峰說完,不給唐禹解釋的機會,直接一個箭步,劃過一道虛影,瞬間出現在唐宇麵前,速度之快,讓人乍舌!


    唐禹瞳孔猛然一縮,二長老突然出手在他意料之中,不過他還是沒有想到,二長老的速度如此之快,勁風與二長老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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