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生生,雨淒淒,青月出,世事易,江湖風波起。


    門道道,人刀刀,青月劍,都斬斷,武林至尊現。


    在元惠宗至正年間,江湖中廣泛流傳這首武林歌謠。但知道這首歌詞具體含義的武林人士並不多,隻有少部分年長的資深武林人士能知道其中故事的一二。能全部了解這首武林中流傳很久很廣泛歌詞故事的人就更少了。所以江湖中關於這首歌詞的含義和產生背景的故事被無數人猜測、編造、以謠傳謠。


    至正十一年(公元1351年)冬季很快來臨,張月明和楊光達率領的雲霧山下桃花店農民起義軍在興元路鳳州留壩鎮輾轉戰鬥。而那支和他們周旋的留壩起義軍首領是當地火燒店盜匪頭子劉黑狗。當地農民說,劉黑狗從小就力大無窮,不學無數,常幹些偷雞摸狗,欺壓鄉鄰的事情。等劉黑狗長到二十幾歲,就勾結一部分當地無賴在火燒店的大山裏安營紮寨坐起了盜匪,專幹強取豪奪,敲詐勒索,欺男霸女的事情。現在,聽說紅巾軍在潁州起義成功,他們就乘機號稱他們也是紅巾軍,號召鄉民參加他們的隊伍起義,反抗元廷。怎奈他們早已惡名在外,再加上留壩之地地廣人稀,應著廖廖,隊伍現在不到三百人。劉黑狗帶著不到三百人的隊伍當然不敢和桃花店的六千人對陣,隻能是翻山越嶺,仗著地形熟悉,幹些偷襲騷擾的事情。


    張月明和楊光達一時陷入兩難境地。追殺劉黑狗,兼並留壩義軍,可追殺這麽長時間也沒有把狡猾的劉黑狗抓住;放棄劉黑狗攻打興元路,可自己隊伍的糧食、器械和戰鬥力又不是元軍官兵的對手。


    這一日,北風唿嘯。張月明和楊光達把隊伍駐紮在紫柏山裏。看著糧草日益短缺、冬裝缺乏的自己這隻隊伍,張月明憂心重重。隊伍還能堅持多久,自己也沒有答案。憂心之中,張月明想到家丁張洪給自己送來的青月劍,那是父親的至寶。父親安排張洪把青月劍送來,就是讓自己防身。自己不會武功,平時也舍不得用這把青月劍。今天,不妨拿上這把劍到山裏去抓幾隻野兔迴來,也好改善一下生活。楊光達正也無聊,聽張月明要到山裏去打獵,也願同行。


    張月明和楊光達帶領500青壯年,向深山走去。他們要打獵,挖野山藥,再拾些取暖的燒柴。


    走了兩個時辰,樹叢中突然跑出一隻麝鹿,張月明眼疾手快,猛力擲出青月劍插向麝鹿。青月劍鋒利無比,射穿麝鹿腹部直飛入泥裏。眾人喝彩,一隻麝鹿成功得手。正在大家賀喜張月明之時,隻聽山林中穿出一老者聲音,說到:“世間罕所無,青月東西苦。貧手得雲間,逍遙楚漢蜀。”這聲音雄渾,功力深厚,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張月明大吃一驚,忙高聲到:“前輩,能否露麵,一瞻真容。”隻聽幾聲哈哈大笑,從一棵高樹上輕輕飄下一位老者。如此輕功令張月明、楊光達和眾兄弟目瞪口呆。老者黑發白眉,穿著粗布藍衣,氣度不凡。張月明上前施禮說:“敢問老伯尊姓大名,何方人士,在此作甚?”老伯依舊微笑著說:“把你那把劍拿來讓我看看。”張月明雙手捧起青月劍,走近老人,卻不肯遞給老者觀看。他的意思很明顯,我拿在手裏你看吧,若你拿去看不還怎麽辦。老人當然明白張月明的意思,也不計較,認真的查看青月劍。片刻老者發問說:“你真的是這把劍的主人?”張月明說:“劍主人實為家父。”老人說:“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曆嗎?”張月明說:“略知一二,願聞其詳,請指教。”老人說道:“此劍乃青月劍,傳說是隋煬帝召集天下三大鑄劍名家幹、比、許三人曆時五年精煉而成。劍鑄成之日,幹、比、許三人也被隋煬帝所殺,以防他們再仿製此劍。劍寒光發青,在月光中能反射光芒,黑暗中依然光芒四射,姑隋煬帝命之為青月劍。青月劍削鐵如泥,吹毛斷發,永不生鏽,世間罕有。隋煬帝隨身攜帶,愛不釋手。後唐高宗李淵滅隋,奪得此劍,如獲至寶。唐高宗晚年,為感謝保他奪得江山,為他延年益壽的朝陽真人,也為了一統武林,置於朝廷監管,特禦賜青月劍與朝陽真人,同時冊封朝陽真人為武林天王,統轄武林各門各派,禦賜鐵卷聖旨。朝陽真人得到上方寶劍青月劍後,製定武林新規,一統武林。朝陽真人死後,弟子華陽子繼承青月劍和武林天王之職,稱自家劍派為古陽劍派。宋朝末年,武林大亂,古陽劍派受到遼國、金國和宋朝國內三麵夾擊,弟子死傷無數,武林天王之位頓失,青月劍也不知所蹤。依武林規矩,誰擁有青月劍,誰就是武林天王,就有資格一統武林。”張月明、楊光達等眾人聽得呆了,大家半信半疑。


    這位白眉老伯一臉嚴肅,看不出說謊取笑之意。張月明繼續問:“既然青月劍有如此傳奇,但近年武林中確不見說起此事,何為?”


    老伯說:“當年,成吉思汗鐵木真率領蒙古鐵騎橫掃中原。中原武林群龍無首,一盤散沙。一部分投靠蒙古鐵騎,一部分隱姓埋名,一部分奮起反抗。怎奈元世祖忽必烈比他爺爺還厲害,華夏之地盡為其所有,何談武林乎!有道是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中原武林群龍無首,一盤散沙,已快三百年了,該到合的時候了。這幾年,武林中流傳一首歌謠,青月劍出,一切都斬斷,武林歸一,一統武林。施主擁有青月劍,當珍惜之,奮起之,為天下武林謀。”


    楊光達說:“依老伯之言,我們當幹預武林瑣事。我和月明兄,無意參合武林之事,隻想為天下百姓謀生活。”


    老伯言:“小兄弟此言差也。武林人士也是天下普通黎民百姓。為天下百姓謀,必為武林謀。武林事也是天下事。”


    張月明問:“老伯敢否告知真姓大名?”


    老伯說:“行走於天地間,何有不敢。我姓張,名柏雲,是西漢留侯張良的後人。”


    張月明和楊光達大喜說:“即是張子房後代,當有奇謀。望不吝賜教。”


    張月明接著說:“我叫張月明。和老伯有同族之根。”


    老伯大喜說:“即是一家人,可到莊上休息片刻,細敘之。”


    張柏雲老伯在前麵引路,張月明安排其他人繼續打獵,他和楊光達二人隨老伯前往。


    剛轉過三個山頭,走近路邊一戶人家,隻見刀劍之聲不絕於耳。張柏雲、張月明和楊光達急忙走入這戶人家庭院。隻見七名麵目猙獰之人正在和一老者、一中年男子砍殺。屋內一兒童見有人進來,疾唿救命。張月明和楊光達沒有猶豫,一邊大喊住手,一邊向七名大漢殺去。七名大漢見兩少年殺入,一邊吆喝:少管閑事,一邊分人向兩人撲來。其中一名大漢揮舞大刀向張月明頭部砍來,張月明雖然沒有多少武功,但從小看父親和哥哥練舞,熏陶不少,所以就快速用青月劍擋住大刀。那大刀剛碰到青月劍,就被齊齊斬為兩段。大漢一時吃驚呆在原地。若是要殺大漢,此時正是良機。張月明不想濫殺人,所以就停住手中劍。另一名大漢正在和楊光達砍殺,見此情景,閃過楊光達,向張月明偷襲而來。楊光達疾唿:“月明兄請注意。”張月明見偷襲者來勢兇猛,慌忙間用青月劍劍尖戳向對方大刀。若是一般劍,很難抵擋住大刀。青月劍劍尖碰到大刀刀鋒,大刀立馬被刺穿,青月劍沒有停止,直接刺入大漢胸部,這位偷襲的大漢立刻倒地斃命。其餘幾名大漢見狀,紛紛閃開,停住手中刀。其中一名大漢厲聲對張月明說:“你是何人,手中劍為何物?”張月明還沒有迴答,張柏雲在一邊哈哈大笑說:“你們這些毛賊,青月劍你們都不認識,還敢在這生事。”六名大漢聽到青月劍三字,個個驚得麵如土色。”一名大漢對張月明說:“玄龍魔教和你勢不兩立。”說完後,六名大漢倉皇逃走。


    這戶人家的老者和中年漢子拱手向張月明、楊光達致謝救命之恩。張柏雲說:“他們是這裏出名的獵戶人家。這位老人叫喬濤,這位中年漢子是他兒子喬小兵。”楊光達說:“沒想到,在這荒山之中,也藏龍臥虎,有兩位如此高的功夫。”喬濤說:“我們隻不過是武術世家罷了,在這方圓百裏,比我們武術高的人大有人在。”


    張月明詢問喬家父子,為何被玄龍魔教砍殺?喬濤歎口氣說,說來話長,今天既然有青月劍在此,也就無所畏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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