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閱覽了前兩句心法口訣,老朽的臉色便由困惑轉變為震驚,等他想繼續翻閱第二頁時,古書忽然被合上,怎麽也打不開。


    “如何?”


    燕不虞神色淡漠地攤手道:“是把天外隕石交給我,還是選擇五州盟的大乘金丹?”


    仔細權衡其中的利弊,保守選擇大乘金丹確實為明智之舉,但這本古書對於老朽而言,誘惑力絕對不輸大乘金丹。


    老朽默了半響,聲音沙啞地說:“老夫若將天外隕石交給你,五州盟那邊恐怕難以交代。”


    “所以?”


    “老夫會對外宣告,是一名白衣男子盜走了寶物,疑似下凡的仙人,修為遠在老夫之上。”老朽迴答道。


    這倒是合情又合理。


    隻是五州盟的人不會就這麽輕易相信,老朽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燕不虞頷首道:“那天外隕石,我就收下了。”


    說完,他便使用吸納之法,將不遠處那半塊涅槃石吸入手心中,然後轉身就走。


    “等等。”


    老朽忽然叫住他,將護身金光盡數收起:“打傷老夫,否則他們不會輕易相信的。”


    巧的是,燕不虞最會弄虛作假的障眼法了。


    擊傷老朽心脈的同時,又往對方眉心注入了白色的靈力,略施了小小的陣法:“七七四十九日後,你的傷勢便會痊愈。”


    說完這句話後,他不再理會老朽震驚的目光,將涅槃石收入納戒後,便頭也不迴地推門離去。


    待他重新迴到地麵上時,發現外邊還在激烈地打鬥中。


    除了打鬥聲,隱隱還能聽見右側的方向,有一陣錯雜的腳步聲正在朝這邊靠近。


    有人來了。


    燕不虞目光一凝,對那個將自己的尾巴畢露無疑的女……男子說:“有人來了,別玩了。”


    幸好之前鏡墨戒修了個七七八八,不然任他這麽揮霍靈力,鏡墨戒怕是又得再崩一次了。


    鏡墨打得正在興頭上,哪兒甘願放過這些老頭?


    正想繼續打,一柄飛劍便從身後竄了出來,先他一步將八名老者重傷,而禦劍之人更是燕不虞。


    “剔除他們今夜記憶。”


    若毀屍滅跡,反而會引來更大的騷動,更何況這些老頭身上都帶著不少靈器,一時半會兒也除不掉。


    等援兵來了,到時的局麵就更加麻煩了。


    鏡墨是琉璃業火狐,抹滅他們的記憶這種事對他而言隻是小事一樁,隻是今夜還未玩盡興呢……


    他輕歎了一聲,不情願地走向毫無反抗之力的八名老者,抬手道:“算你們走運,本座趕時間,就不陪你們玩了。”


    說完,掌心忽然紅光大綻,不到三息的功夫,八名老者便毫無反抗之力地倒下了。


    待援兵趕到時,除了八名昏迷不醒的老者,便再無旁人了。


    至於明日會不會轟動全城,燕不虞已經無心去理會了,隻想快些趕迴滿月樓,看看那個翅膀硬了,竟然連自己的師父都敢算計的頑徒打算如何解釋今晚的劣行。


    殊不知,他與鏡墨匆匆離開宗錄府後,潛藏在暗處的探子便馬不停蹄地趕迴城主府。


    ……


    滿月樓。


    某客房內除了從窗外引入屋內的月光,便無其餘的光亮,不知的還以為住在裏麵的人已經入睡了。


    實則不然。


    自從那點白光被自家師父掐滅後,蔚秋便整個躲在厚實的被窩裏,惶惶不可終日。


    因為白光消散前,她所看到的最後一幕,正是師父擰著眉頭,用冷冰冰的眼神睥睨著自己!


    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在注視那可憐的白光。


    但不知怎麽的,總給人一種在審視自己的錯覺,以至於自己當時恨不得拿著行李就跑路!


    可轉念一想,跑了反而顯得自己心虛。


    到時候有口都說不清了!


    蔚秋在被窩裏輾轉反側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好借口:“不如就跟師父說,我初使此法,道行不精,控製不住它?”


    話音剛落,緊閉的房門便被人推開了。


    隨之傳來師父平淡的聲音:“既然控製不好,那今晚多練幾遍,免得下次手生。”


    是師父!?


    蔚秋驚了一下,旋即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額頭,暗罵自己好端端的把心裏話說出來作甚?


    可惜沒等她繼續後悔,走到桌前的墨衣男子便又說:“阿秋若是想在被窩裏練習控靈之術,為師倒是不介意陪同。”


    這話直接把某人嚇得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大驚失色道:“不用了,徒兒這便出來!”


    說完,她便利索地下床,規規矩矩地在床沿邊站好。


    完了才想起某人方才說了什麽驚天駭俗的話,還有些不可置信:“師,師父,我方才沒聽錯吧?這……不太好吧?”


    雖然是師徒,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她還未糾結完,眼前的墨衣男子不僅不承認,還淡定地反問:“我方才說什麽了?”


    “說……”


    蔚秋瞪著自家有些不要臉的師父,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是。


    方才明明是您說……不介意在被窩裏教授靈技的,怎麽眨眼就不認賬了呢?


    見自家傻徒兒歪著頭納悶,燕不虞默默睨向別處,悄然無息地用右拳遮掩了一下嘴角,輕咳道:“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何要跟蹤為師?”


    話題又繞迴來了。


    蔚秋頓時如臨大敵,想哀求自家師父別再緊揪著這個小插曲不放,卻又想起白光消散前,師父睥睨自己的眼神,頓時噤聲了。


    過了許久才弱弱地說:“師父,徒兒知錯了……”


    她就是想瞧瞧師父每日都在幹些什麽,本以為又半夜溜出去練功了,誰知道竟闖了城主府。


    而且還是因為自己凝聚出來的白光才暴露了行蹤。


    也不知對師父的行動有沒有影響……


    這麽一想,她便更不敢懇求對方的原諒了,隻希望師父能教訓得輕些,別將自己罵得狗血淋頭就好了。


    正當蔚秋忐忑不已時,前方忽然傳來一聲輕歎。


    “既知錯,下迴該知收斂。”


    “是……”


    “不過為師還是想知道,你為何要跟蹤為師。”


    燕不虞審視的目光讓她無處遁形,努嘴了半響,終於還是老實交代了:“雖說起初是因為貪玩,但後來……徒兒單純隻是好奇師父每夜都去哪裏修煉,並無他意。”


    也就是說……


    燕不虞微微擰眉道:“你看過我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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