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子的話剛說出口就被南若華就提著耳朵訓斥。


    “姓陳的,你是不是想造反,還敢說老娘頭發長見識短。”


    “要不是有我在南邊伺候,你以為誰會搭理你一個糟老頭子。”


    “我的命好苦呀,嫁了一個不疼妻子的負心漢,給你生兒育女,伺候了你這個白眼狼一輩子,現在嫌棄我頭發長,見識短。”


    “年輕那陣怎麽不說呢,想娶我的人多了去,是誰將那些人全都嚇跑的。”


    “怎的,現在嫌棄我人老珠黃,那從今天開始,老娘就要休夫。”


    “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不是,我……。”百裏子還沒來得及辯解,南若華一把奪過陳宸的小手,將他快步拉著離開了。


    看著傻眼的阿爺,陳宸另一隻手捂著嘴偷笑,反正在記憶裏,兩人吵架總是阿奶贏,沒有一次例外。


    等兩人拉開距離後,百裏子才敢小聲嘟囔一句。


    “造孽呀,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娶了這麽個潑辣的。”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先賢誠不欺我。”


    其實年輕那陣百裏子在成親完知道南若華是個河東獅後就後悔了。


    可他這妻子南若華出身兵家,天生神力,是一個可生撕虎豹的角色,想後悔也沒用。


    當年百裏子之所以能坐穩天門之主的位置,腦袋足夠聰明,手段足夠多隻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就是他這個妻子,嫁人後索性不再偽裝,一柄銅錘,打得百裏子那一輩的年輕人全部失聲。


    也就是後來露麵少了,加上新老交替,人們才漸漸將其忘掉。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如果陳宸真被淩虐,或者出什麽意外,在當時護衛距離張良十步的情況下,是神仙也難救他的。


    張良不知道的是,他距離死亡真的隻有一步之遙。


    不久前孔駟透露給被軟禁的百裏子夫婦一個消息,保護他們那孫兒的相柳和齊三出海了,將那孤苦伶仃的孩子扔給了心狠手辣的妖人張良。


    聽到這個消息後兩人一時之間也無法相信,齊三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應該是不會隨意毀諾丟下他們那孫兒獨行的。


    雖然心裏擔憂,可百裏子沒有辦法再起卦測算,準不準先不說,敢測命他立時會吐血身亡。


    不過孔駟的話很快就被一起踏上北歸路上的郭嘉證實。


    至於再多的,郭嘉坦言他也不清楚,畢竟公務繁忙,也沒時間去關注一個孩子的事。


    在來的路上夫婦二人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如果孫兒真被毀了,或者當成要挾他們的籌碼,一定會讓張良後悔,付出足夠慘痛的代價。


    反正百裏子沒有多久可活了,南若華亦決定追隨丈夫離世,以後也沒人會庇護陳宸,既然如此那就玉石俱焚好了。


    他們帶著孩子一起死,死之前拉著張良陪葬,如果能殺了其妻兒,自然更好。


    這場無形的殺局,被陳宸不久前那句先生給解了,百裏子也才明白關心則亂,他和妻子都中了孔駟的奸計。


    等迴客房與孫兒聊完之後,這個猜想也被證實。


    至此一切都通了,那場刺殺過後,相柳、齊三與他這孫兒都被迫入了局,與張良開始糾纏不清。


    又有了蘇嫿的事,兩方之間的關係自然更近了一步。


    這才有了二人的出海以及後麵的托孤,聽了孫兒倒苦水一般的訴說,夫妻倆這才知道人家待自家孩子真挺上心的,差點就鑄下大錯。


    這是利用了南若華的暴脾氣,以及兩方信息情報不對等的優勢,為張良無聲無息地設了一個殺局。


    成與不成都無所謂,反正是一步閑棋,又不用付出什麽代價。


    至於百裏子,對他這個術士而言,隻要發下了不為北漢所用,不出任何計策的毒誓之後,就真的隻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反正忠於百裏子的心腹早已經被孔駟除掉,他就像一頭沒有牙齒和利爪的老虎,已經沒有什麽可畏懼的。


    之所以留著不殺,是因為司馬懿還跟著其學藝,曹操不準殺而已。


    百裏子沒想到,終日打雁,最後差點卻被大雁啄了眼。


    不過想到最後給孔駟挖的那個坑,心裏也就舒坦了一點。


    在弄清楚原委之後,夫妻二人都默契地沒有對孫兒提及此事。


    在說話時聽覺靈敏的南若華發現有人在外麵鬼鬼祟祟的窺探。


    給丈夫和孫兒使了個眼色之後,輕手輕腳地快步上前打開了房門,結果發現是兩個挺好看的小姑娘。


    被發現後兩人尷尬地朝南若華行了一禮,玉珠到底年齡大點,不像劉阿北那樣怯場。


    “老夫人您可是大笨蛋陳宸的奶奶,我聽姑爺說他的親人來了,有點好奇這才來看看,失禮之處還望您海涵。”


    南若華笑著說道不礙事,隨後朝屋裏喊了一聲。“天賜,是來找你的。”


    一陣小跑的聲音傳來,陳宸有些懊惱的說道。


    “說誰笨呢,玉珠你才笨,先生的功課你總是做不出來,老讓阿北幫你。”


    “哼,陳宸,一口一個阿北,我小名小玉,也不見你喊過。”


    隻見玉珠眼睛一亮,緊接著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你是不是……。”


    結果話沒說完,就被劉阿北紅著臉給捂住了嘴巴。


    “見過老夫人,兄長他讓我們來喊兩位貴客前去用膳。”


    “我們張府沒有下人來著,索性我們兩個就來跑腿了。”


    說完後再次行了一個禮,然後也不等南若華迴應,紅著臉飛一般的拽著玉珠離開了。


    南若華迴頭發現他孫兒看著那個劉阿北離去的方向傻笑,不由得搖了搖頭。


    “還看呢,人家都走遠了,小心魂丟啦。”


    “阿奶!我……我沒有,你別聽那個玉珠亂說。”


    知道孫兒害羞,南若華抿嘴一笑也不再多提,而是與已經走出來的百裏子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咦,天賜,那個劉阿北口中的兄長是誰。”


    “阿北的父親為救師娘而死,她當時被孔駟的人給抓走了。


    “先生費了好大力氣去救她,聽說花了十船都不止的物資,才將她從南楚那毫發無損的換了出來,迴來後阿北就成了先生的義妹。”


    “原來如此,倒也是一個有情義的,那我就放心了。”


    陳宸有些疑惑的看了他阿奶一眼,不過南若華沒有解釋,隻是拉著他往赴宴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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