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學校還沒有確定她有沒有足夠的能力擔任臥底,所以對綰綰考察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所有的新生都接受了一場魔鬼軍訓。


    綰綰以出色地表現通過了校方和警署那邊對她的暗中考核。


    在開學第二周,綰綰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


    她走進辦公室時,鄭一和校長已經在等她了。


    校長過去將門關上,笑容和藹地對她說:“南同學,你先坐。”


    綰綰聽話地坐到沙發上,校長坐到另一邊,笑著向她介紹:“這位是本市中央警署的高級長官,鄭一警官,大家都叫他一哥,你以後也可以這麽稱唿他。”


    “一哥好。”綰綰好奇地看著鄭一,等待後麵的話。


    鄭一對綰綰點點頭,他沒有多餘地廢話,直接把這個案子的背景和她說了一遍。


    交代清楚後,他問綰綰:“有沒有聽明白?”


    綰綰點頭,認真地說:“我都聽明白了。”


    而且這個拍攝視頻的組織她並不陌生,以前在j城的時候,她就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她已經從那件事的陰霾裏走出來,但她的那位女同學卻已經住進精神病院,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好。


    綰綰一想到還有很多女孩子和她那位女同學有差不多的遭遇,她就覺得,身為一個未來的警察,她有義務盡自己所能,將這個組織一網打盡。


    “一哥,我有什麽可以做的?”


    鄭一笑了,小姑娘也是明白人,不用他再解釋什麽,她也知道一定有事要安排她。


    鄭一拿出一些資料,文字和照片都有。


    他先將一張照片遞到綰綰麵前。


    照片裏的女生看起來和綰綰差不多大,光看身材也十分相似,卻和綰綰的氣質天差地別。


    她有一頭墨綠色的中長發,隨意地向後挽起。穿的是極短的熱褲,畫著濃妝,根本看不清楚五官原本的樣子,手裏還拿著一支電子煙,和一個成年男人勾肩搭背。


    鄭一向她解釋:“這個女生叫頡昧,是頡厄唯一的女兒。頡厄知道自己仇家眾多,所以為了女兒的安全,在女兒剛出生時,就將她送到了國外。”


    “所以,這個組織裏的人除了頡厄,沒有人知道頡昧到底長什麽樣。”


    “頡厄出事前,似乎察覺到自己有危險,所以他提前將組織大部分財產都轉移到了一家正規注冊的公司。公司繼承人是他的女兒。並要求女兒盡快迴國,做好接替他位置的準備。”


    “頡厄很保護女兒,這家公司做所得一切生意都是合法的,可以擺到明麵上的。”


    “可是頡昧卻在迴國當天剛出機場後,遭遇車禍身亡。”


    “警方迅速控製了消息,所以外界所有人都不知道頡昧已經死了。”


    解釋到這兒,鄭一觀察了一下綰綰,見她似乎聽明白了,便接著說:“南泊綰,我們希望你以頡昧的身份執行臥底任務,去接替頡厄的位置,替警方揪出該組織所有高層,將之一網打盡。”


    綰綰認真地聽完,點頭:“我願意配合警方行動。”


    “先別急,臥底之前,我們會對你進行兩個月的秘密訓練。執行任務時,我們也會盡力確保你的人身安全,但不能百分百肯定毫無危險。也就是說,你很可能在任務中受到傷害。”


    鄭一將風險也和她說明白後,鄭重地問她:“你是否願意接受任務?”


    她現在隻是學生,不是真正的警察,沒有職業義務要服從上級安排,她可以拒絕。


    綰綰當然知道會有危險,明叔叔一直都是做這些任務的,每次執行任務都是在刀尖上行走,好幾次身受重傷。


    可她不怕,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是她義不容辭的責任。


    她點頭,認真地說:“我願意接受。”


    “好。”鄭一點頭,從頭至尾一直板著的一張臉,此時總算出現了微小的鬆動。


    小姑娘眼神堅定,正義感十足,也有足夠的勇氣,這就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半。


    “你的特訓從今天開始。以後我就是你的直接上司,你所有的行動都要聽從我的安排,所有的情況也隻需像我一個人匯報。”


    綰綰點頭:“收到。”


    一般臥底都要經過長期專業的訓練,但這次行動因為時間比較緊迫,綰綰隻有兩個月的準備時間。


    這兩個月,綰綰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模仿頡昧所有的生活習慣,記下她身上所發生的所有的事,學習應對各種危險情況。


    她每周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在警方為她準備的安全地點,給親朋好友發送消息報平安。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綰綰和所有的人都說,學校軍訓期間,檢查嚴格,不讓用手機,也叫他們不要主動聯係她。


    那些疼她愛她的人,當然不忍心她因為違法紀律而被處罰,所以哪怕再思戀,也不會主動聯係她。


    ……


    綰綰秘訓兩個月後,熬烏也正式從那所師範大學轉學迴來了。


    而綰綰在頭一天被偷偷送至國外,然後再坐飛機迴來。


    此時,她剛從m國抵達n城的飛機上下來。


    她剛到達大廳,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已經迎了過來。


    綰綰看過資料,這人是頡厄的心腹,叫辛付,頡厄救過他的命,他跟了頡厄二十多年,對頡厄非常忠心。


    他主動接過綰綰手上的行李,畢恭畢敬地說:“小姐,您辛苦了。”


    綰綰摘下墨鏡,一雙本清明無雜質的眼睛,因為塗了厚厚的深色眼睛,帶著又濃又密的假睫,而多了幾分不良的味道。


    她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辛付並沒有在意他家大小姐的不禮貌。


    這些年來他雖然沒見過他家小姐,但從頡厄偶爾的無奈和心煩來看,也知道這位小姐性情乖張,在國外經常打架鬥毆,混跡各種舞廳酒吧,早幾年就主動出去找男人……


    是個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女,還指望她能有什麽禮貌?


    頡厄在世的時候,曾經常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把女兒一個人放在國外,導致她變成這副樣子。


    但又很無奈,他知道做過那麽多喪天害理的事,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堂堂正正的活,所以隻能把女兒藏起來,至少能讓她的檔案看起來幹幹淨淨。


    是的,頡昧隻是不良,但她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


    綰綰見辛付一直不動,隻是盯著她打探,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你還有事?沒事送我迴家,我要睡覺。”


    “沒事了沒事了,大小姐,這邊走。”辛付連忙拖著行李箱,在前麵帶路。


    他找到自己的車,綰綰直接拉開後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辛付坐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出機場。


    此時機場出口車輛眾多,車子緩慢往前走。


    綰綰臉上又露出不耐煩,但她沒說什麽,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辛付從內後視鏡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小姑娘和想象中有點不太一樣。


    她的行為,確實和傳聞中的大小姐很像,但又顯得有些刻意……


    可能是因為她的長相太乖了,就算是濃妝豔抹,也掩蓋不了她妝容之下的氣質。


    辛付眼珠一轉,說:“小姐,要不要先送您去看看夫人?”


    “你腦子有毛病?”綰綰翻了個白眼,“我們家哪來的夫人?”


    “您母親……”


    “那死女人早跟野男人跑了!”綰綰罵了一句,又忽然冷笑起來,“你對得起我爸嗎?我爸當初救過你的命,你居然背著他還和那個女人有聯係?”


    辛付連忙搖頭:“沒,大小姐,我隻是隨口一問,想著您在世上就這一個親人了,才會建議您去看看。”


    “不過再想想,還是您說的對,那女人確實不值得您費時間去見。”


    綰綰冷哼一聲,靠在後座上,繼續玩遊戲。


    辛付被一個晚輩以這樣的態度對待,心裏卻沒有絲毫的不爽,因為頡爺的親女兒確實也對自己的生母深惡痛絕。


    他心裏的懷疑減輕了不少。


    綰綰從內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他以為她不知道,剛才的話是在試探她?


    隻不過,她早就把頡昧的一切資料都記得滾瓜爛熟,絕不會被對方看出來。


    迴到頡家別墅,綰綰剛從車裏下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昧兒,你終於迴來了。”


    綰綰抬頭,掃了他一眼。


    麵前的男人看起來二十歲左右,染了一頭炫酷的銀發,身高腿長,有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此時正靠在一輛紅色法拉利旁,靜靜地看著她。


    綰綰腦海裏立馬浮現了他的資料。


    淩尓祿,二十歲,頡厄手下第一階高層的兒子。


    當年頡厄為了鞏固勢力,還把自己的女兒和他搞了個聯姻。


    頡厄為了讓女兒的履曆純白,基本上不讓組織的人聯係女兒,唯獨這淩尓祿例外。


    因為他們倆有婚約,淩尓祿也算是看在頡厄麵前長大的人,他很信任淩尓祿,所以不限製他和自己的女兒來往。


    淩尓祿和頡昧雖然也沒有真的見過麵,但兩個人一直通過網絡聯係。


    上司給綰綰看過他們倆所有被監測到的聊天記錄,前幾年還好,他們倆隻是礙於兩家長輩世交,偶爾問候。


    近幾年,他們聊得內容越來越曖昧,說的都是國內過不了審的內容。


    正常男女朋友聊這些到也還行,但頡昧這個人有個致命的缺點……她特開放。


    她和任何長得帥的男的都能聊都能睡,根本不在意對方是不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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