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和他對視許久,開口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還沒同意呢……”


    她嘴上這麽說,心情卻忍不住雀躍起來。


    但又覺得自己傻,以前就被他的花言巧語騙過一次,這一次已經不停地告誡過自己很多次不要再輕易相信他,為什麽還會為了一兩句好聽的話就開心成這樣?


    她不想理他了,抬起頭看向窗外,省得被他看出自己的慌亂。


    秦成蹊還想和柚柚說話,不過懷裏的小家夥不幹了,拉了拉他的衣領,興奮地說:“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秦成蹊好像真的能聽懂他的話似的,把他抱起來指著窗外給他看:“那邊是國內矽穀,你媽媽以前就在那裏工作。那邊是清華大學,你長大了來這裏讀書好不好?”


    恕恕皺起短短的小眉頭認真想了想,又拉著秦成蹊說:“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秦成蹊也認真想了一下,點點頭說:“複旦也還行,以後爸媽說不定要在南邊定居,你去複旦讀書離家近點也好。”


    恕恕:“噠噠噠……噠噠!”


    “你出國讀書也不是不行,但是爸媽會想你的呀。”


    柚柚在一旁完全無語……父子倆語言不通,還能嘰裏呱啦聊一路,聊的好像還真有那麽迴事似的。


    恕恕開心地咯咯直笑,抱著秦成蹊到處親,弄得他渾身都是口水。


    秦成蹊也毫不在意,兒子和他親近,他在柚柚心裏就能多加幾分。


    別說弄點口水,就是兒子尿他身上,他也甘之如飴啊。


    恕恕被父親抱著,一路上都沒有哭鬧,不過快到酒店的時候,卻哼哼唧唧地鬧起來。


    柚柚知道他這個反應表示尿的多了,紙尿褲穿著難受了。得找個地方趕緊給他換個新的。


    柚柚往外麵看了看,這路段好像也沒有可以臨時停車的地方,要是在人家車裏麵換,似乎也不太好。


    她隻好問前排的司機:“師傅,請問還有多久才能到酒店?”


    師傅看了一眼導航:“快了快了,應該還有十五分鍾左右。”


    柚柚點點頭,隻好先哄哄恕恕:“寶寶乖,再等等好不好?到了酒店立馬給你換紙尿褲。”


    秦成蹊也聽明白了,怪不得兒子突然鬧小情緒了,原來是因為紙尿褲穿著難受了。


    這也確實,屁gu上濕乎乎的誰也不舒服啊。


    雖然暫時沒辦法立馬換,秦成蹊也想讓兒子能舒服點兒,他把兒子翻了個身,解開他褲子的扣子,把紙尿褲往外麵拉了拉,弄得寬鬆一些,不能緊貼在身上。


    恕恕確實舒服了一些,乖乖趴在秦成蹊腿上不鬧了。


    就是苦了秦成蹊……他不過是碰了碰恕恕的紙尿褲,就明顯感覺到手上黏糊糊的,他都不敢看。


    十多分鍾後到了酒店,房間是許少瑜提前替他們訂好的,柚柚去行李裏麵翻入住的證件,秦成蹊抱著恕恕趕緊去找衛生間替他換紙尿褲。


    他順著服務生給他指的方向找過去,很快就找到了,不過卻在“母嬰室”和“男衛生間”之間犯了難。


    正想著要去哪裏換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喊道:“師兄,你們到了呀?”


    秦成蹊聞聲迴頭,見黃茹茹挽著許少瑜走了過來,她看了看秦成蹊手中的孩子,又看了看被孩子搞得十分淩亂的他,擰起柳眉,難以置信地說:“師兄,你在我心裏的男神形象已經全部幻滅了!你現在怎麽這幅形象?完全就是個中年奶爸啊。”


    黃茹茹紮著雙馬尾,穿著最近很流行的jk製服,說話帶笑,露出圓潤又青春的蘋果肌,她從學生時代就是這樣,是個元氣少女。


    “……”秦成蹊有些無語,對他們倆笑了笑,“奶爸就奶爸,為什麽要加‘中年’兩個字?”


    “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你有多憔悴,這表情沒受過幾十年人間滄桑都做不來。”黃茹茹說著,又湊近點看了看孩子。


    然後趕緊退迴兩步,躲到許少瑜身後,“你兒子是不是尿褲子了?”


    “是。”秦成蹊看了她一眼,“你還有臉嫌棄,我們要不是大老遠地為了來參加你們倆的婚禮,至於弄得這麽狼狽嗎?”


    他和這夫妻二人都很熟,也不跟他們客氣,把兒子抱到他們麵前問:“會不會換尿布啊?幫我兒子換尿布。”


    黃茹茹連忙擺手:“我哪會啊,我還沒生過呢……”


    許少瑜笑了笑,對黃茹茹說:“茹茹,你去前麵把那個保潔阿姨請過來幫個忙,她應該會。”


    “哦,好。”黃茹茹撒開挽著許少瑜胳膊的手,小跑著去前麵找保潔阿姨,和她說完後,阿姨放下手中的掃帚過來幫他們忙。


    秦成蹊總算可以去洗洗手了。


    他出來時,黃茹茹注意到他袖口都濕了,從包裏拿出紙巾地給他:“師兄,手表摘下來擦一擦吧。”


    秦成蹊點點頭,接過紙巾,摘下手表,露出手腕處原本被手表遮擋起來的紋身。


    黃茹茹注意到這個紋身,好奇地問:“uu?是誰?”


    許少瑜替秦成蹊迴答:“他兒子的媽。”


    黃茹茹立馬一臉嫌棄:“師兄……你現在不僅僅是中年奶爸,還是個非主流啊。現在哪裏還有人談戀愛把對方名字紋在身上的?這都是十幾年前非主流們幹的事了。”


    許少瑜也跟著一起嘲笑他:“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吧。”


    秦成蹊笑了一聲,低頭把手表帶迴去,淡淡開口:“少瑜之前說要把他前女友名字全紋上去,被我勸下來了。不然兩條胳膊都不夠用。”


    黃茹茹一愣,立馬抬起頭看向許少瑜,質問他:“你那麽多前女友啊?”


    “我哪有……”許少瑜哭笑不得,抬腳就要踹秦成蹊,“老秦我天天為你的感情操心為你累死累活,你居然還害我!”


    秦成蹊笑著躲開他的追擊,問他:“我沒幫過你?當年籃球比賽不是我故意讓你幾分,師妹能看上你嗎?你為此還在宿舍叫了我一晚上爸爸。”


    “你別在我老婆麵前破壞我形象!”許少瑜連忙和未婚妻解釋,“茹茹,別聽他的,他沒實話的。”


    黃茹茹也不說信不信,瞪著眼珠子看許少瑜。


    這時候阿姨替恕恕換好了紙尿褲,把孩子抱了出來。


    秦成蹊想到柚柚還在大廳裏等他,便不和他們夫妻倆鬧了,謝過這位阿姨,把兒子抱到懷中,出去找柚柚。


    許少瑜夫妻倆也跟了出去。


    他剛從衛生間門口拐進大廳,就看見柚柚正站在入口處等他。


    秦成蹊走到她身邊:“辦好入住了?”


    “嗯。”柚柚點了點頭。


    沒兩分鍾就辦好了。


    辦完之後,柚柚發現秦成蹊和恕恕又不見了,急得到處找他們,然後找到了這裏,站在外頭聽見了剛才那段話。


    柚柚的目光下意識地瞥向他的手腕。


    他平時總是帶著手表了,所以她根本沒有機會發現那個紋身。


    居然還紋她的名字。


    幼稚鬼。


    柚柚有些想笑,不過最終忍住了,她把秦成蹊的證件和房卡交給他:“你的。”


    秦成蹊愣了一下……他有一個單獨的房卡?那就是他不和柚柚跟兒子住一起咯?


    他雖然氣,但也不敢和柚柚說什麽,怕她以為自己居心不良……雖然確實不良,但現在不好讓她知道啊。


    他隻得伸手結果自己的房卡。


    然後默默迴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少瑜。


    房間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居然給他們一家三口開兩間房?


    安的什麽心啊!


    難道不會提前跟酒店招唿一聲,讓他們告訴柚柚“我們酒店就剩最後一個房間了”這種推動劇情標配的話嗎?


    這麽好的機會,他隻能繼續獨守空房了。


    不過還算許少瑜有那麽一點良心,把他和柚柚的房間安排在緊挨著的兩間房,他可以時不時以送吃的送奶茶為由過去騷擾騷擾他們……


    ……


    第二天正式婚禮。


    即使已經彩排了好幾遍,兩位新人還是有點緊張。


    入場前,新娘和伴娘們在外麵等了一會兒,聽司儀念特別長又特別老套的開幕詞。


    “從校園到婚紗,從初戀到白頭,他們情起年少,緣定一生……”


    新娘深吸一口氣,為了緩解緊張,四處亂看。


    她看見秦成蹊在賓客席,和一眾以前的校友客氣疏離地說話,一股子精英味。


    目光轉到別處又看了一圈,再迴到秦成蹊身上時,他已經跑到柚柚麵前,滿臉討好地哄兒子去了。


    黃茹茹和伴娘們小聲吐槽:“咱們學神時代的男神秦成蹊,你們還記得不?你們看看他現在,在外人麵前,高冷,優雅,落落大方。”


    “你們再看他在自己老婆孩子麵前的樣子,狗腿膽小慫巴巴,為老婆孩子鞍前馬後……”


    她歎了口氣,連連感慨:“幻滅了……太幻滅了……”


    伴娘們笑鬧起來:“這才是好男人啊,你家少瑜不也差不多。”


    新娘想了想,跟著笑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


    她家少瑜也不是畢業之後就立馬和她在一起,他學生時代確實追過她,不過她當時選擇了別人。


    許少瑜比她早畢業了好幾年,後來他們一直沒見過。


    他們是半年前重逢,才重新拾起當年的感情的。


    司儀的台詞,當然是美化了許多,讓大家知道他們的愛情純潔無瑕。


    事實上,在他們沒有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感情經曆。


    不過都不重要啦,最終走到一起,相伴一生的,是他們。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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