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直接把陸岑岑帶上了警車。


    人家有槍,陸岑岑也不敢和他們倆對抗,隻能找機會聯係南洙決了。


    兩人將陸岑岑帶到警局,從車上下來後,其中一個人又說了一句話。


    陸岑岑連蒙帶猜,估計他們好像是要查護照和簽證。


    她之前就是想出門買個東西就迴家,沒有隨身攜帶,隻好用外語和他們說:“我的證件都在家裏,請讓我打電話給我的愛人,我讓他給我送過來。”


    對麵又是嘰裏呱啦說一堆p國話,最後用通用語言說了句:“wewillrepatriateyou(我們會將你遣返)。”


    遣就遣吧。


    陸岑岑也氣得完全不想在這裏呆了。


    果然國外的生活不是她這種毫無語言天分的人能待的,她現在寧願迴國找個偏遠山村安胎,也不要繼續留在這裏了。


    所以說徐芸華能成女強人,人家偷渡出去,什麽依靠都沒有,還得混的出人頭地。


    她就不行,她兩輩子才拚進舒適圈,可得把門焊死,一輩子都不想再走出來了。


    她伸手去自己的包裏掏手機,一邊磕磕絆絆地對警察說:“我可以迴國,但是我要先聯係我先生。”


    對方連連搖頭,示意她不可以聯係外人,甚至伸手把她的手機奪了過去。


    “還給我!”陸岑岑瞪大眼睛看著他們,情急之下都沒來得及切換外語,“你們知道我先生是誰嗎!他要是發現了沒你們好果子吃!”


    警方聽不懂,拍拍腰間的槍,示意她閉嘴。


    “……”陸岑岑不敢亂來了。


    其實她知道這些人不會傷害她性命的,她來自大國,出入境都有記錄,如果在這裏莫名其妙出了事,從國家層麵他們都沒辦法交代。


    不過這些人不傷害她,變著法兒欺負她也是可能的,就算為了孩子著想,也不能硬碰硬。


    隻能等南洙決找他了。


    會很快的。


    她在異國他鄉聯係不上了,他一定會很快找到她的。


    ……


    南洙決已經看了手機好幾次了。


    一般情況下,他沒有和陸岑岑一起吃午餐,她就一定會拍照發給他,分享她現在在做什麽。


    但到現在都沒有。


    他和賽尼奧爾說了聲抱歉,起身去給她打電話。


    電話很快通了,卻再問他:“猜猜我是誰?”


    南洙決聽不見聲音,但特製的手機卻傳導了對方的語言,是p國語。


    他在p國也不認識什麽無聊的人,除了……“斯卡萊特,我夫人的手機為什麽會在你手上?”


    “我請她過來玩玩。”女人笑了一聲,“你要想見她,就過來找我唄。”


    斯卡萊特報了一個星級酒店的名字,離這裏不遠。


    掛斷電話,南洙決迴到塞尼奧爾身邊,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沉聲對他說:“你妹妹帶走了我夫人,我現在去見她。你最好現在就提醒她,別讓我夫人有絲毫損傷。”


    他說完這些話,便往斯卡萊特所說的地址去了。


    塞尼奧爾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給妹妹打電話,待妹妹接通後,立馬緊張地質問她:“我不是說了讓你別亂來嗎?你把南的夫人抓去哪裏了?”


    妹妹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說:“哥哥,你放心好啦,我讓警察先看著她,不會對她做什麽的。我就是想看看,南是不是能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


    “你趕快讓他們放人!”


    “哎呀,不會有事啦哥哥,玩玩而已嘛。”斯卡萊特懶得應付他哥,說了一句“你別管”,就直接掛了電話。


    南洙決趕到那家酒店,進了斯卡萊特給他發的房間。


    他剛推門進去,暗處一雙手臂忽然伸了過來,從背後將他抱牢。


    南洙決條件反射般往後抬起手肘,斯卡萊特疼得大叫一聲,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南洙決聞見房間裏甜膩到怪異的香氣,立馬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簾,推開所有的窗戶,再迴頭,目光冰冷地掃向斯卡萊特。


    斯卡萊特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定被他給敲青紫了。


    “你……你居然還開窗……”


    斯卡萊特隻穿著一條吊帶睡裙,零下十幾度的冷風從窗外吹來,房間裏的暖氣飛快散盡,她立馬環抱住自己的腿,冷的瑟瑟發抖。


    “我太太呢?”


    斯卡萊特笑了起來:“你真的很關心她呀。但是你每天隻對著一個女人,還要對一輩子,膩不膩呀?嚐嚐新口味嘛,指不定不錯呢?”


    見南洙決沉默不語,她揉揉懂得冰冷的胳膊,笑道:“再說,以我的身份,我也不可能糾纏你許久。咱們隻維持短暫的關係,如何?”


    南洙決靜靜地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我太太在哪裏?”


    斯卡萊特忽然站了起來,忍著吹進來的寒風,往南洙決身邊走去,開口對他道:“隻要你陪我一晚,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裏。”


    南洙決按著她的腦袋和她保持距離:“不可能的,你自重。”


    斯卡萊特忽然眉頭緊蹙,嚷嚷道:“為什麽呀?你又不吃虧,我爺爺可是將軍!多少男人做夢想陪我玩我都不要!”


    南洙決眼神暗沉:“所以別給你爺爺丟人了。”


    斯卡萊特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抬頭瞪了他半天,忽然一臉驚訝地說:“我聽說,你們國家漫長的封建社會中,有種特殊的男人叫太監,隻有這種人能夠對美女無動於衷,莫非你就是你們國家最後一個太監?”


    “……”南洙決沒心思和她爭論什麽,隻是重複之前的問題,“我太太到底在哪裏?”


    斯卡萊特再次被刺激,忽然跑向開著的窗戶,一條腿架上去,衝他吼:“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可能就要從這裏摔下去了哦。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為是你謀殺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


    是啊,如果真的鬧出人命,豈止不會放過他,兩國之間的關係受到影響都有可能。


    不過南洙決卻不信她真的會尋死。


    她這身份,比他還厲害。


    幾輩子投了個這麽好的胎,活到三十多歲什麽也不用做,每天就吃喝玩樂。


    不像他,他還得努力幹活才能保住南家的地位。


    但為了以防萬一,南洙決還是拿出手機,打了p國的緊急救援電話。不久之後,下麵就會鋪開氣墊。


    斯卡萊特見南洙決淡定地打救援電話,絲毫都不被威脅,更生氣了,可是又不好這麽快從上麵下來……那不是什麽麵子都沒有了?


    她打了個噴嚏,鼻尖凍得通紅。


    她覺得委屈,她是名門貴族,有權有錢,她在這個國家有許許多多的特權,做什麽都可以暢用無阻,可卻得不到一個想要的男人!


    她也覺得可悲,一個這麽優秀的男人,居然要被無聊的世俗和道德枷鎖約束,天賜了他這麽好的容貌和智慧,可他的性格卻這麽的枯燥無聊,是太可悲了!


    她被冷風吹得手腳都麻木了,又打了個噴嚏。


    南洙決耐心逐漸喪失,蹙著眉,又問了一句:“我再問最後一次,我太太到底在哪裏?”


    斯卡萊特冷的牙齒都在打顫,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別想知道她在哪裏……”


    南洙決忽然往她身邊走去,斯卡萊特心裏忍不住升起一絲恐懼。


    在他快走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往窗外躲。


    她本就被冷風吹得渾身都沒有知覺,這麽一動,身子竟然難以控製地往外摔去。


    南洙決立即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卻因為慣性也被帶到了窗外!


    他一隻手抓著窗框,一隻手抓著斯卡萊特,對方害怕地哭叫。


    其實她說得對,她爺爺是p國的將軍。


    如果她死了,影響的不僅僅是南家,甚至可能會影響到兩國之間的關係。


    南洙決往下看了一眼,他們在十層。


    距離地麵大概三十米。


    之前打了救援電話,現在他們已經趕到了,也看見了他們倆懸在窗戶外麵,救援人員立馬鋪開緩衝氣墊。


    但是,一般而言,最好的救生氣墊的極限是二十米。超過二十米,摔下去和沒有氣墊是一樣的,絕對粉身碎骨。


    他又抬頭,往上麵看。


    陽台半人高,如果鬆開手,不管斯卡萊特,以自己的身手,絕對可以爬迴去。


    斯卡萊特又不是真的想死,察覺到男人可能會做出理智又自私的選擇,立馬哭喊道:“南求求你千萬不要鬆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嗚嗚嗚……”


    “我答應你再也不糾纏你了,你夫人沒事,是我讓別人暫時關著她,她在警局,我本來打算今晚送她迴國的,我真的沒想對她怎麽樣……”


    “求求你堅持住,你堅持住,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我不想死嗚嗚嗚……隻要你救下我,我就讓我爺爺為你們在這邊的所有業務保駕護航嗚啊啊啊……”


    哎……


    南洙決無聲地歎了口氣,手腕青筋畢露,在如刀的寒風下,真的很難維持到救援。


    不是到關鍵時刻,他也沒感覺到,人真的還是瘦點好。


    這斯卡萊特又高又壯,目測起碼得有一百七十斤,快是兩個岑岑的重量了。


    堅持等人過來救她,真的挺費勁的。


    恐怕還沒等到人過來救援,他胳膊就廢了。到時候自己殘廢了不說,還不一定能救下來人。


    他又往底下看了一眼。


    在心裏將各種利弊權衡一番,南洙決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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