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海之後,南洙決帶著小王棄車逃生,卻沒想到早已有裝備齊全的人躲在海底等著他。


    不是救他們,是來奪命的。


    這些人明顯和襲擊他們的人是一夥的,將他們帶到一艘遠離落點的船上,立馬逃離b城海域。


    南洙決全程都清醒著,不過小王因為失血太多,已經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歹徒共有二十多人,看起來是亡命之徒,為首的腰間有槍,兇神惡煞,看起來幹這些勾當很久了。


    但也跟著一些麵嫩的年輕人,估計是才出來做事不久。


    他們都圍在南洙決身邊,商量要怎麽處理這兩個人。


    “金主讓我們盡快處理,殺了他們我們就能拿到尾款。”


    “可是南家和警方已經圍海搜救了,萬一我們殺了人又逃不了,我們全都得償命。”


    “是啊,南家這陣仗太嚇人了!頭兒,如果我們暫時不殺他,就算我們將來被抓了,也最多就判個坐牢。”


    “我建議還是殺了!殺完分屍,扔到海裏喂魚。我看誰還能找到這小子?”


    “可是萬一要是被警方找到了屍塊,以南家的勢力,說不定真的要把海抽幹找。”


    “幹都幹了,就別怕死!”


    “……”


    南洙決聽他們聊了半天,現在已經很冷靜了。


    有人想要立馬拿尾款,有人估計是第一次出來做,礙於警方和南家的陣仗,怕死怕坐牢不敢動手。


    這群烏合之眾心不齊,可以先挑起他們內亂,保住自己和小王的性命,再找辦法逃走。


    他淡聲開口,打斷他們的爭吵:“你們的金主給你們多少錢?我給十倍。”


    即使他聲音不大,但是氣場擺在那兒,所有人頓時全都閉上嘴,齊刷刷地看向被五花大綁的南洙決。


    帶頭的那個滿臉橫肉的人先開口:“嗬,我們幹這一行,也是有行規的,你出雙倍我們就反水,豈不是砸我們招牌?”


    南洙決平靜地看著他:“你知道我什麽身份。你放了我,可以保你們所有人三代人不愁吃喝。你們不會所有人都孑然一身吧?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家人考慮。”


    他明顯察覺到,有人臉色開始鬆動,尤其是年輕的幾個。


    帶頭人卻冷哼一聲,掏出腰間的槍對著南洙決:“別耍花招,幹完你這票我們就出國,節外生枝隻會更危險!”


    南洙決目光淩厲,直視他的槍口片刻,忽然笑了:“反正你們要出國,不如到公海再殺我。要是在國內殺了我,風險多大不用我解釋吧。”


    帶頭人的手指還扣在扳機上,他身邊有一個人忽然弱弱地開口,小聲說:“老大,他說的有道理,到公海更穩妥。現在南家的人沒有發現屍體已經這個陣仗,萬一要是知道人死了……就怕我們跑到國外也躲不了。”


    有人應和:“對啊,現在到處都是搜救的船隊,萬一我們殺了人留下什麽蛛絲馬跡,估計一個鍾頭不到就會被找到。頭兒,咱們還是逃出去再幹吧。現在不殺他,也給我們自己留個後路。”


    帶頭人想了一會兒,把槍收了迴去。


    他冷冷掃了南洙決一眼:“早死晚死你都得死。”


    南洙決抿唇輕笑:“多活一秒也是我賺到。”


    “有錢人就是惜命。”帶頭人冷聲嘲笑了一句,吩咐其他人,“先把他們關起來。”


    兩個年輕人過來,帶南洙決和小王去其他的房間。


    一個年輕人推著南洙決走還好,另一個本就身材消瘦,扶著昏迷不醒的小王很是吃力,忍不住小聲抱怨:“這個都快死了,還有必要關到我們逃出去再動手嗎?現在又是夏天,過幾天該臭了。”


    另一個年輕人看了小王一眼,說:“估計能撐幾天,他身材不錯,子彈打進他心髒上麵的位置,他還有唿吸,估計沒傷到重要器官。”


    “最好別這麽快死,不然兩三天就要遭蒼蠅生蛆的,又不能現在就扔到海裏,到時候還要我們倆來打掃。”


    他們倆把人放到一個小房間裏,剛才搬小王的年輕人先走了,另一個留下來,拿起繩子把南洙決的腳也給捆上,免得他中途逃走。


    南洙決靜靜地等他係好繩子,忽然問:“你是醫生?”


    年輕人抬頭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反駁:“我就隨口說幾句話就是醫生了?”


    南洙決也不隻是從他剛才說的話裏麵判斷的,他解釋道:“你打結的手法像醫生在打止血帶。”


    “……”年輕人沉默不語,打算不再理他,站起來就想走。


    南洙決忽然說:“我手腕上有一隻表,八百萬,你替我救他,表就是你的。”


    年輕人腳步一滯,繞到他身後,果然看見他手腕上有一塊表。


    這些有錢人戴的表也肯定都不便宜,尤其是南洙決這種頂級的富豪。


    他這麽年輕出來幹這種勾當,肯定是缺錢缺的走投無路,否則也不會來當亡命之徒。


    八百萬,足夠令他心動的。


    他伸手想要接下南洙決這塊表,但想想,又猶豫了,繞到南洙決身前,甩了個白眼給他:“你當我傻啊?我還費這個事救他?等到公海殺了你,你身上所有之前的玩意兒都是我們的!”


    南洙決直視他,那雙沉靜的眸子仿佛直直看到他心底深處,他淡聲開口:“你們殺了我,我身上的東西就是你們所有人分了。現在,這八百萬是你一個人的。”


    年輕人神色糾結,沒見過什麽大錢的他,很難不心動。


    他考慮一下,忽然又繞到他身後,把他的表解下來,塞到自己的口袋裏就想走。


    反正現在南洙決是階下囚,他難道還要和他公平做交易?


    南洙決依舊淡然,開口道:“你要是不救人,我就和你們頭兒說,你趁著他不在想獨吞我身上的東西。”


    年輕人猛地迴過頭,滿臉怒氣地看著他。


    南洙決這張臉太過英俊,很容易讓人忽視他的智商。但是看久了,就會感覺到他的氣場比臉淩厲多了,讓人忍不住心虛害怕。


    年輕人不敢和他賭頭兒會相信誰。


    他們頭兒幹這一行的,走在刀尖上,生性多疑也是正常。


    隻要南洙決對他說出“背著他獨吞”的話,到了公海之後,要剁開扔到海裏喂魚的人,估計就要加上他了。


    他想了好一會兒,無奈地歎了口氣,皺著眉看向小王:“不是我不救,就算他沒傷到要害,他在海裏泡那麽久,傷口無法避免的被感染,我們船上又沒有藥。就算我給他取出子彈縫好傷口,並發症也會弄死他的。”


    這倒是實話,南洙決也理解。傷口感染死亡的不在少數,被小刀割破都可能破傷風,何況還是槍傷。


    就算有好的醫療條件,也不能保證百分百能活下來,現在還在在醫療條件這麽不好的船上。


    但他總不可能看著跟了自己幾年的人就這麽死去,而自己什麽都不做。


    南洙決沉默一會兒,開口:“你隻需要把他的子彈取出來,幫他縫好傷口止血,剩下的事聽天由命。”


    年輕人想了想,不讓他負責生死,也能拿到八百萬,還是劃算的,就點頭說:“行。那你的表就是我的了,就算他死了,你也不能要迴去。更不能和頭兒告狀。”


    南洙決點頭應下:“放心,隻要你盡力,我不會說的。”


    幸好岑岑送的那塊表婚禮之前拿去修了,他這幾天帶的都是另外一塊。


    如果現在戴的是岑岑送的那一塊,他估計舍不得……就算舍得,那塊表不值錢,恐怕也不足以讓這個年輕人心動。


    想到陸岑岑,南洙決目光低垂,心中無比難受。


    他和家裏失聯,岑岑得多擔心?


    現在一定為了他茶飯不思,日漸消瘦。


    隻希望家裏的人可以好好照顧她,鼓勵她撐下去。


    而他也要趕緊想辦法逃離這些人的控製,盡快聯係家裏。


    夜裏,那個年輕人拿著醫療箱偷偷過來,給小王手術。


    船上條件不好,不過他的裝備倒還算齊全,最起碼手術刀、鑷子、止血鉗什麽的都還是有的。


    年輕人把偷偷拿過來的白酒撒到他傷口旁邊,沉聲對南洙決說:“沒有專業消毒的東西,隻能用白酒了。”


    南洙決點點頭,總比沒有好的。


    消毒完畢,雖然沒有麻藥,但小王此時神智全失,完全感覺不到疼,取子彈的過程還算順利。


    取出子彈後,年輕人又幫小王縫好傷口,替他止血包紮。


    “我能做的都做的,他能不能活看天了。”


    南洙決點頭:“謝謝你。”


    年輕人把刀子上的血擦了擦,低著頭說:“謝什麽,我拿錢幹活的。”


    他撿起地上取出來的子彈,正要離開,南洙決忽然叫住他:“等等。”


    年輕人迴頭,不耐煩地說:“我能做的都做了,你還要幹什麽?”


    南洙決看著他衣角處的大片血跡,提醒他:“衣服上有血,小心被人發現。”


    要是被人發現他救人,他偷拿南洙決好處的事也會被人發現。


    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才會選擇夜深人靜,大部分人都睡著的時候過來。


    但是他沒想到,南洙決竟會為他考慮。


    “知道了。”他語氣不自覺地友好了許多。


    “你醫術這麽好,可以救死扶傷,為什麽要做這種勾當?”


    年輕人沉默了好久,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南洙決微笑,這人良心未泯,可以成為幫他逃走的重要助力。


    幸運的是,這個年輕人這幾天還負責給他送飯,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一點點白酒,因為怕這種溫度下容易感染,要持續消毒。


    小王年輕,體質也好,發了兩天高燒之後,傷勢開始好轉。


    他挺過來了。


    現在,要想想怎麽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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