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岑岑有別的心思。


    上次她親眼看見徐芸華和南洙決在集團內部針鋒相對的畫麵,南洙決雖然占了上風,但和這種瘋子交手還是很費精力的。


    要是用官司把她給拖著,給南洙決爭取多點時間,興許能從別的地方入手,把她趕出鳴世。


    所以也不需要安而樂謝她,隻是大家互利互惠,互幫互助。


    安而樂擦幹眼淚,趕緊訂票。


    果然,關鍵時候能幫她的隻有陸岑岑。


    她訂好票,抬頭對陸岑岑說:“這次算我欠你,我會還的。還有,以前的事咱們就一筆勾銷……”


    陸岑岑看了她一眼,一臉不解地問:“以前什麽事?你企圖破壞我和我老公關係的事?要這麽算,‘一筆勾銷’四個字也應該我來說。”


    “……”安而樂眉頭微蹙,陸岑岑還是陸岑岑,永遠都覺得自己最有道理的陸岑岑。


    她好像完全不記得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了。


    現在雖然受她恩惠,好像不應該翻舊賬,但安而樂不說又覺得憋屈。


    而且,她已經憋屈好久了。


    她沒忍住,小聲吐槽:“當時要不是你告狀,我也不會離開公司……”


    陸岑岑瞪大眼睛看著她:“你還以為是我告的狀?”


    安而樂抬起頭,沉默地看著她。


    陸岑岑都被氣笑了:“我跟你解釋過不是我了!證據我都發過給你了!你等著。”


    陸岑岑立馬翻她和蔣道禮的聊天記錄,翻著翻著發現這破軟件聊天記錄隻保存一年的,超過一年的都自動刪除了。


    幸好自己有隨時把手機裏的東西備份到雲端的習慣,陸岑岑又從雲端裏找,按照日期搜索,很快找到了當初和蔣道禮的聊天記錄截圖。


    她把手機遞給安而樂:“你自己看看,我真的沒有出賣你,也沒騙你。你的事是蔣總自己發現的。”


    安而樂看見這張截圖,立馬坐直身體,一臉震驚。


    陸岑岑無語至極:“我當初剛剛問到真相的時候就截圖告訴你了,但是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再也沒有迴複過我。我當時還以為你失蹤了,還請警察幫忙找你了,才知道你在國外。”


    安而樂雙唇顫抖,一個字說不出。


    難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怪錯了人?


    她伸出手,顫巍巍地摸向自己的臉。


    她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時自己缺錢,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恨陸岑岑,真的想利用這張臉奪走她的一切。


    現在居然告訴她她一直都怪錯人了?


    那她這麽久依賴所做的一切不都白做了!


    安而樂精神瞬間崩潰,剛才還是壓抑著哭,現在壓抑都做不到了,“啊”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陸岑岑連忙給她抽了好幾張紙巾,塞到她手裏讓她自己擦臉,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你莫名其妙以我老公白月光的身份迴來膈應我這麽久,我都沒哭,你哭什麽哭?”


    安而樂傷心欲絕地看著她:“你還說!你和南總就是銅牆鐵壁,我明麵上是南總的白月光,可是我一點點好處都撈不到!還天天被你們倆喂狗糧,我容易嗎我?嗚嗚嗚……”


    “……”聽她這麽說,陸岑岑心裏舒服多了。


    她老公聽話又乖,自然不會給任何人機會的。


    她語氣也好了許多,安慰安而樂:“你也別哭了,你怎麽會什麽好處沒撈到?你現在是大明星啊。”


    “大明星有什麽用?”安而樂還是止不住哭,“我把我的臉弄成這幅德行……”


    陸岑岑一聽就怒了,打斷她的話:“你照著我整的,結果你現在當著我的麵嫌棄我的長相?什麽德行也比你之前的臉強。”


    安而樂被這麽一兇,撇撇嘴,哭聲小了點,和陸岑岑解釋:“我不是說你的臉不好看,但我到底是整的,你看我的鼻子,打進去的填充物馬上就被吸收了,我的鼻子要變得又大又扁,還有額頭,也是因為填了東西進去,導致天天長痘痘……”


    陸岑岑仔仔細細地打量她的臉,怪不得覺得她現在的長相,沒有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那麽像自己了呢。


    原來是整容的保質期到了,裏麵填充的藥物開始擴散吸收了。


    安而樂數了一堆整容後遺症,越說越傷心:“我都不敢想象,再過幾年,我會醜成什麽樣。”


    陸岑岑也能想象到那幅畫麵,沉默一會兒,開口安慰她:“現在醫學很發達的,填充的東西可以修複,割掉的東西也可以補迴去。你迴頭找醫生問問,看看能不能幫你恢複。”


    安而樂點頭:“也隻能那樣了。”但是想想又是要好大一筆錢啊……


    陸岑岑看了看手機,也耽誤很久了,便問她:“對了,你定的是幾點的機票?”


    “今天飛我們那裏的還有最後一班,是晚上九點的。”


    陸岑岑點點頭:“雖然現在時間還早,不過你還是早點去機場比較好,今天周五,出城的路一定特別堵,你小心堵車。”


    安而樂拿起包站起來:“那我現在就過去。”


    陸岑岑點頭:“行,你注意安全。”


    安而樂走到門口,忽然又折迴來,走到陸岑岑身邊,撲過去緊緊抱了抱她。


    陸岑岑一時間有點懵:“你幹嘛……”


    “對不起,錯怪你這麽久,幸好我沒做成功任何事……”


    “……”陸岑岑心說,你不僅沒做成任何事,你還給我家遊戲充值了一千五百萬,拿的還是徐芸華的錢。


    巴不得你再搞一次。


    把徐芸華的錢全要來充值他們的遊戲,把徐芸華給搞破產,嗨嗨!


    但這話說出來就破壞這麽深情的氣氛了,陸岑岑忍著沒說。


    “還有,謝謝你。”安而樂鄭重其事地道歉,差點把自己又弄哭了,連忙鬆開陸岑岑,“我真的走了。”


    陸岑岑點頭,對她微微一笑:“快去吧。”


    安而樂馬不停蹄地趕往機場,今天她把自己的兩張身份證都給隨身帶著了,不會再出現昨天那樣的情況。


    取到票進入候機室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徐芸華應該不知道她來了,待會兒她應該能成功上飛機。


    她沒敢給她爸爸打電話,隻敢給他發了一條消息:“爸,我已經在機場了,預計淩晨兩點到家。”


    她想等父親發一句“注意安全”,卻一直都沒有等到。


    估計是因為爸爸正陪在媽媽身邊,沒有注意到手機吧。


    終於等到廣播播報開始登記,安而樂立馬起身往登機口去。


    忽然,兩個穿著保鏢工作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胳膊,其中一個開口對安而樂說:“居然敢偷東西!跟我們走。”


    安而樂震驚地看著他們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掙紮大吼:“你們放開我!我沒有偷東西,放開我我要登機!”


    兩個保安不由分說地將她往頭等艙休息室拽,其他排隊檢票的人紛紛看向他們,但見人家穿的確實是機場的保安服,估計真的是來抓小偷的,所以也沒有人上去幫安而樂。


    很快,安而樂被帶到頭等艙休息室。


    裏麵,徐芸華坐在沙發上,含笑看著安而樂。


    安而樂一愣,頓時明白過來了:“徐總,我真的要迴去看我媽媽,求求你快點放我走吧,已經開始檢票了……”


    徐芸華輕笑:“我昨天給你機會了,我說過你隻要在一天之內把欠我們公司的錢全部還迴來,我就同意和你解除合約,你愛去哪裏我偶讀管不著。難道我還不夠仁慈嗎?但現在是你故意欺騙我,我一個子兒都沒看見呢,你就想跑?”


    “徐總,錢的事我已經諮詢過……諮詢過律師了,律師說我不需要賠償那麽多,我覺得這件事還有爭議,等我迴來之後我會好好跟你聊的。”


    安而樂焦急地看向外麵,廣播已經在不停地叫她的名字,讓她趕緊登機了。


    身後兩個保安一定是徐芸華的人假扮的,他們倆現在還押著她。


    她掙脫兩下,根本無法動彈分毫,隻好又看向徐芸華:“徐總,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一定要坐上這班飛機……”


    徐芸華淡笑,視線在安而樂身上轉了一圈,稱讚道:“你也挺懂得抓機會的,背著我把南家的那個老女人都給哄開心了,居然捧你當明星。”


    現在說這個幹什麽?安而樂實在著急,繼續開口哀求:“徐總,求求你……”


    “行了,別說了,再說我就煩了。”徐芸華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


    即使已經有陸岑岑要為她撐腰,安而樂還是不敢忤逆徐芸華,隻好先閉上嘴。


    徐芸華問她:“你真的不願意再替我做事?”


    安而樂聽得出聲音裏的寒意,她隱約有種預感……感覺隻要自己說一句“不願意”,徐芸華就會當場殺了她。


    那難道要說願意嗎?


    她也不敢。


    不僅不敢,也不想再為她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徐芸華見她不答,微微一笑,對她說:“你有話直說,我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我總不會殺人的對吧?”


    安而樂深吸一口氣,想想也對,這裏是機場,到處都是監控,在這裏殺人沒辦法搬運屍體。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對徐芸華說:“徐總,我真的不想再幫你做事了。”


    徐芸華一聽,拍著沙發的扶手站了起來,對安而樂身後的兩個保鏢說:“把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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