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探就在不遠處,聽見巨響立即加快腳步往迴趕,卻看見那家店已經全部被大火吞噬,周圍一群路人嚷嚷著去找水來救火。


    糟了!之前接到高步影的電話,說他和老板娘已經迴來了,現在他們倆應該還在店裏!


    他趕緊把外套脫下來,看見一旁有人提著水桶過來,兩步跑過去把外套放進桶裏沾濕,拿出來披上就要往火裏麵衝。


    有人在後麵喊:“小夥子,已經打過消防電話了,別進去……”


    明臻探想不了那麽多了,多等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險,他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大火……


    ……


    陸岑岑和南洙決已經迴到了家中。


    舟車勞頓兩天,陸岑岑累的手腳無力,往沙發上一趟,指揮南洙決:“老公,去給我拿個冰淇淋。”


    南洙決沒理她,坐在沙發對麵的躺椅上,拿著手機迴複消息。


    陸岑岑默默盯著他看了會兒,赤著腳走下沙發,走到他麵前鑽進他懷裏。


    撒嬌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南洙決放下手機,扯開她的手,看向她問:“昨晚洗澡了嗎?”


    陸岑岑搖頭:“沒洗。”


    南洙決眉頭輕擰:“夏天不洗澡像話嗎?”


    陸岑岑嘿嘿一笑:“我是仙女,我一個月不洗澡身上都是香的。”


    說完這話,瞧見南洙決眼中毫無保留的鄙夷,陸岑岑心裏罵了句狗,故意刺激他:“昨天我又不是一個人住的,房間裏還有兩個男人,浴室還是透明的,怎麽洗呀?”


    又突然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做出一臉吃驚的樣子,看著南洙決說:“難不成你就想讓我洗澡給別的男人看?你……你是不是有綠帽癖……”


    在曾經文學興盛、百花齊放的年代,陸岑岑被女同學安利過那些不怎麽符合核心價值觀的小說,其中就有這種。


    綠帽癖,就是指某些男人,就想讓自己老婆給他帶綠帽,帶的越多他越開心。


    南洙決雖然不懂她口中的虎狼之詞,但看她這幅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他也懶得問,直接把人抱起,帶進浴室,放進浴缸,替她脫衣服。


    他伺候的這麽體貼,陸岑岑也沒有別的話說了,配合他洗完澡。


    昨天又沒睡好,從浴室出來,吹幹頭發後,陸岑岑就有些昏昏欲睡。


    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她睜開眼時,才發現家裏就她自己在,南洙決已經不見蹤影。


    她摸到床頭的手機,打開一看,發現手機上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明臻探打過來的。


    昨天上班把手機調成靜音,忘記弄迴來了,完全沒有聽見。


    陸岑岑以為是案情有了進展要告訴她,她趕緊給人撥了迴去。


    接通後,明臻探的語氣特別無力,他甚至連責備陸岑岑為什麽不接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簡短地告訴她:“高步影和證人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陸岑岑頓時清醒了,立馬就想從床上下來,卻不小心一腳踩空,膝蓋重重地磕到地上,那邊明臻探聽見她吃痛的唿聲,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怎麽了?”


    陸岑岑揉著膝蓋站起來:“沒事,你快把醫院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嗯。”明臻探掛了電話,便把醫院的地址給陸岑岑發過去。


    陸岑岑趕到醫院時,手術室外麵除了明臻探,還有一對她並不認識的中年男女。


    明臻探瞧見她,腳步飛快地走到她身邊,緊張兮兮地將她拉到樓梯口無人處,和她解釋狀況:“手術室外麵是高律師的父母。”


    陸岑岑點了一下腦袋,著急問:“阿影到底怎麽了?”


    “你走之後,那家店發生了燃氣爆炸,高律師燒傷,現在正在手術,女店主……沒救下來。”


    陸岑岑腦袋頓時一團懵,用了半分鍾消化了這個消息,眼眶立馬就紅了起來:“怎麽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明臻探擰緊眉頭,麵無表情地說:“你先別急,現在不是你傷心難過的時候。而且這也不是意外。”


    陸岑岑愣神,不太懂他的意思:“不是……意外?”


    明臻探點頭。


    救出人之後,他把人交給當地的急救中心,當地醫療條件無法救治,所以趕緊轉院到j城。


    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刑偵人員的冷靜和警覺,沒有時間關注高步影的狀況,在大火撲滅後,第一時間進去查探失火原因。


    最後在經驗豐富的消防員的幫助下,他可以確定的是,失火是因為當時這二十平方的小店中燃氣泄露,老板娘卻全然無察覺,或者說察覺了但卻沒有當一迴事,她打開了火,引起了爆炸。


    進一步查探,燃氣之所以泄露,是因為管道裂了一個口子,非常平整的口子,是人用刀子割開的。


    所以這場爆炸不是意外,是人為。


    聽明臻探解釋完,陸岑岑更加迷茫了:“是誰所為?為什麽要傷害阿影和那個女店主?”


    明臻探看著她沉默,良久,解釋說:“在發生爆炸的前十分鍾,女人卡上有一筆巨額轉賬。轉賬人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便問過話了……”


    他又頓了一下,觀察一會兒陸岑岑臉上的表情,才接著說:“是你的丈夫,南洙決派人轉過去的。”


    陸岑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懷疑他和這件事有關?”


    “很難不懷疑……我也查了交通,看見了他的車,這一天一夜一直跟著我們。”


    明臻探說這些話,一方麵確實是真相,一方麵也是他對陸岑岑的試探。


    他一直在觀察陸岑岑的神色,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這些事情她都是毫不知情的,包括她的丈夫給女店主轉錢的事,所以可以暫時排除她的嫌疑。


    “不可能……”陸岑岑抽噎一聲,聲音也因為害怕染上了些許哭腔,“不是的,洙決跟蹤我純粹就是擔心我,他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那兩個人完全沒辦法傷害到他的利益,他沒有任何動機,明警官,你一定是查錯方向了。”


    明臻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為她鞍前馬後的朋友還躺在icu,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為嫌疑最大的人辯駁。


    果然不愛的人永遠都卑微如草芥啊。


    明臻探沒空深究他們三的情感,和她說自己的分析推測:“高步影跟蹤你父母當年的案子已經跟蹤了半年了,他查到很詳盡的資料。資料顯示,當初害你父母公司破產的就是鳴世。”


    “如今我們又找到了當年你父母那場意外的關鍵證人,如果鳴世真的與你父母身亡之事有關,那你和南洙決便背負血海深仇。”


    “他因為愛你,不想與你分開,所以在案情即將查清之前,殺了一直追查案件的律師,和關鍵性證人,這個動機說得通嗎?”


    他到底是警察,分析和推測邏輯縝密,讓陸岑岑無法反駁。


    但陸岑岑還是不願意相信,她隻顧著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再說你也沒有證據,這都隻是你的主觀臆斷……”


    明臻探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說:“證據我會找。我把這些告訴你,也是想讓你注意你的枕邊人。畢竟以你們倆的關係,如果他真的是犯人,你會是第一個察覺到不妥的。”


    “……”陸岑岑無言以對。


    明臻探歎了口氣:“高律師生死未卜……我先迴警局去了,你好之為之。”


    他給了句警告,便離開了醫院。


    陸岑岑一個人在暗黑的樓梯口發了會兒呆,盡量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走了出去。


    手術室門口的兩個中年人察覺到陸岑岑過來,抬起同樣無神的雙眸看向她。


    高父臉色灰白,傷心欲絕,高母臉上淚痕未幹,失魂落魄。


    他們倆靜靜地看了陸岑岑幾秒鍾,高母忽然開口,用沙啞的嗓音問:“你……你是陸岑岑?”


    陸岑岑不敢和他們倆對視。


    不管這是意外還是人為,高步影都是因為她才牽扯進來的。她沒有臉麵對高步影的父母。


    她點點頭,底下腦袋,看向自己的足尖。


    高母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打量一邊,哽咽著說:“岑岑,你還記得叔叔阿姨嗎?五六年前,你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你和阿影一起讀書,你來過我們家的。”


    她似乎想讓氣氛緩和些,說話語調故作輕鬆,但卻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誰也輕鬆不起來。


    “當時我們家的櫻桃熟了,他帶你過來摘櫻桃……”


    高母忍著淚意,手輕輕放在陸岑岑的背上,與她說:“阿影這孩子,比較內向,什麽話都不敢和你說。那一天,你摘過櫻桃離開後,他就偷偷和我說,畢業之後想和你在一起。”


    陸岑岑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


    那不是她和高步影的共同迴憶,隻是他一個人的迴憶。


    這喚不起陸岑岑內心一絲一毫的波瀾,她從始至終有的隻是愧疚。


    高母看不清陸岑岑臉上的表情,接著說:“後來阿影聯係不上你,一直不願意找對象,現在,你們再次遇見,我以為阿影終於要成家立業了,沒想到,就突然發生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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