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了,又沒揍你,老板娘已經很大度了。”趙a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他剛削完了陸帥的頭發,削的和狗啃的一樣,東一塊西一塊的。


    但他又不是專業剃頭的,而且匕首也不是推子,就美滋滋覺得自己剃成這樣已經專業水準了。


    現在已經在剔眉毛了。


    趙b牢牢地按著陸帥的雙肩,陸帥動彈不得,隻能強忍著淚,向趙家兄弟訴說心裏的委屈:“我剛才真的沒有打陸岑岑,我碰都碰到她,我就暗示她能不能給我換個新手機,她不給就說不給唄,還打我一頓……”


    趙a趙b是全程旁觀的,當然知道陸帥沒打人了。


    不過這小子也不無辜。


    趙b按在他肩上的手猛地一用勁:“你不張口閉口罵咱們老板娘爹媽,她能揍你?你丫就是活該。罵人父母,打死你都不虧。”


    “疼疼疼……”陸帥怕自己肩骨被捏碎,叫了幾句疼,就老老實實閉上嘴不敢說話了。


    趙b倒和趙a聊了起來:“不過我也真沒想到,老板娘上一秒還踩在這小子身上揍人,下一秒就掛老板身上一邊哭一邊告狀,她咋做到的?”


    陸帥一聽,連連說:“對對對對……她太虛偽了!明明她先動手還裝無辜!”


    “還說?還沒被老板娘打夠?”趙a給了他腦門一下,讓他閉嘴。


    然後對趙b說,“你沒文化你不懂,咱老板娘這就是兵不血刃,這是善良的表現,你以為天天跟我們倆一樣,喊打喊殺的啊。”


    趙b點頭:“哥,你說的真對。老板娘這是用善心感化敵人。”


    陸帥心裏mmp,尋思跟南洙決混的都是什麽智商?這都能舔?


    他倆給陸帥剃完頭發和眉毛,就放陸帥迴去了。


    陸帥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嚇人,不敢去坐地鐵了,怕安檢員把他當精神病送走。


    就打了個車,坐上車的時候,司機看他這發型,嚇了一跳,趕緊把車上所有的記錄儀都打開,生怕自己接了個精神有問題的被傷害。


    陸帥到家之後,立馬跑到衛生間去看鏡子。


    頭發沒全替光,還留了幾搓。


    眉毛剃光了,臉上沒有眉毛,十分的怪異,像裘千尺。


    也像一顆滑不溜丟的鹵蛋。


    他怒衝衝地去給爸媽打視頻電話。


    他爸媽早就給他發消息問第一天上班怎麽樣了,一直沒有聽見他迴答,都十分擔心。


    現在兒子終於打電話去,他們趕緊接了起來。


    從視頻裏看見陸帥,夫妻二人第一眼都沒認出來是誰,一動不動地看著屏幕那邊。


    陸帥還以為手機卡了,罵了聲“草”,真的應該換個手機了。


    聽見確實是兒子的聲音,陸大伯迴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問:“你怎麽把頭發和臉搞成這個樣子?”


    陸帥皺皺眉,生氣地說:“還不都是陸岑岑!我就罵她一句沒爹沒娘,她就把我打了一頓,還弄成這個樣子!”


    陸大伯母一聽,抬手給了陸大伯後背重重一巴掌,生氣地說:“我就說兒子一個人在那邊容易被欺負,你非要這麽早迴來!要是咱倆今天不迴來,還在j城護著兒子,兒子會被人欺負嗎?”


    陸大伯不敢爭辯,心想他也要上班啊,最近事業單位也在裁員,他要是上班第一天就請假,老板一生氣把他裁掉了,家裏以後怎麽過日子?


    陸大伯母不上班,不知道當社畜多卑微,不到實在爬不起床的地步,是不能請假的。


    而且,就算他們倆在j城又能怎麽樣?陸岑岑身後有個不得了的人物,他們惹得起嗎?


    陸大伯母再看向屏幕,心疼哭了:“我可憐的兒子哦,陸岑岑這小賤人,怎麽這樣啊!對自己的親人都下這樣的狠手。”


    “我明天不上班了。”陸帥煩躁地抓抓腦袋,“我這個樣子還怎麽上班?”


    陸大伯母一聽這話,連忙慌張地說:“帥帥,你別啊,這工作工資這麽高,真的很難找,你……你明天帶個帽子,再去買個眉筆畫個眉毛就可以了。現在很多女孩子都是把眉毛剃光了畫上去的,真的,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陸帥往椅子上一靠,雙手環胸說:“你還是我媽嗎?天天就知道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天天就知道讓我賺錢。當初你養不起我,就別把我生下來!”


    陸大伯母心下委屈,被最心愛的兒子抱怨,忍不住哭了起來。


    陸大伯有些生氣,盯著屏幕那邊的陸帥說:“帥帥,你快三十歲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一份正當工作,要好好珍惜。”


    “爸之前查過你的公司,是背靠鳴世的。鳴世大廠,通常得碩博名校才能進去。你老老實實工作十五年,拿到養老金,六十歲以後就不愁了。”


    陸帥哼了一聲,想了想,鳴世工作確實很有麵子。


    以前因為自己沒工作,都不敢去參加同學聚會,現在有了這麽好的工作,以後出去吹牛都有麵子,一定讓班裏那些女生後悔當初沒跟他在一起。


    他撇撇嘴:“我知道了,我明天早點起來去理發店找人給我畫眉毛。”


    陸大伯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身邊痛哭的妻子,對陸帥說:“你剛剛不該這麽說你媽,跟你媽道歉。”


    陸帥撇撇嘴,沒有開口。


    陸大伯母卻看向陸大伯,兇神惡煞地瞪著他:“不怪帥帥,都怪你!之前我說生二胎你非說你事業單位不讓生!你那個破單位,十幾年不漲薪水,你還為保它不讓我生二胎!”


    “現在二胎開放了,我歲數大了又生不出來了!否則當初給帥帥生個妹妹,不就能讓她幫襯帥帥了嗎?說不能也能找個有錢人,彩禮就要幾百萬!”


    “我們一家吃苦,都怪你!”


    陸大伯母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陸大伯被懟的無話可說。


    陸帥已經覺得煩了,打了個哈欠,說:“不聊了,我睡了,明天還要去早起去畫眉毛。”


    陸大伯母揉了一把眼睛,擦擦眼淚,說:“行,你早點休息,你要是覺得每天早起畫眉毛麻煩,你就去紋個韓式半永久。”


    陸大伯還是放心不下,趁著他沒掛電話趕緊囑咐道:“你別和陸岑岑硬碰硬,要是你和她平時工作上沒什麽交集,你就別惹她。”


    陸大伯母也讚同這個觀點,說:“對對對,這小丫頭心眼賊多,人又壞,你以後別理她,就當她是個屁!你好好做你的工作。”


    陸帥點頭:“知道了知道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用他們說他也知道。


    今天被她按著打,還被她惡人先告狀,他心裏就怕陸岑岑了。


    覺得就算陸岑岑沒靠山,自己也不能輕易惹她。這女人太可怕了,兇還會裝,就是電視劇裏那些綠茶、白蓮花。


    綠茶還溫柔,白蓮花還善良呢。


    她啥都不是,真不是南洙決這麽好的條件,怎麽能看上那玩意兒的。


    哼,他以後就什麽都不做,就等著她在南洙決麵前暴露真麵目的那一天,到時候南洙決一定十分嫌棄她!這個虛偽的女人!


    陸帥氣哼哼的在心裏幻想了一下陸岑岑真麵目被揭穿的那一天,光是想想就爽的不行,抱著這樣的期盼睡覺去了。


    *


    南洙決和陸岑岑迴到家之後,他牽著她的手還是沒有鬆開。


    陸岑岑主動要抽迴自己的手,動了兩下,他反倒握得更緊。


    陸岑岑抬頭對他笑了笑,說:“你鬆開嘛,我要去洗澡。”


    他垂眸看她,聲音溫柔地問:“不是你說要牽一輩子的嗎?”


    陸岑岑稍稍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心裏就暗暗開心起來,她秀恩愛的朋友圈被他看見了。


    之前還以為他沒時間看朋友圈,因為他朋友圈到現在就一條內容,是一年前的時候,鳴世換帥的通知鏈接,他轉發了那條鏈接。


    “但也不是時時刻刻啊,我要去洗澡,我一身羊肉味,膻不?”


    確實挺膻的。


    南洙決放開手,又忽然想到了什麽,看著她的手問:“手疼麽?”


    “啥?”陸岑岑不解,為什麽突然問她疼不疼?


    “重重打了陸帥兩耳光,現在還疼嗎?”


    陸岑岑明白什麽事了,一定是趙家兩兄弟把她打人的事說了!


    自己打人的事給他知道了,那自己還在他麵前裝柔弱,豈不是也被看穿了……


    陸岑岑老臉一紅,索性繼續不要臉下去,把他撲到沙發上,抱著他可憐兮兮地說:“疼,陸帥臉皮太厚了,我這柔弱無骨的小手都快被他碰骨折了,我好可憐啊南哥哥。嚶嚶嚶。”


    有那種綠茶白蓮的味道了。


    打完人主動告狀,被拆穿還說自己手疼。


    南洙決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無奈又寵溺地說:“別嚶了。打人的時候不見你說手疼,戲精。”


    陸岑岑嘿嘿傻笑,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一邊,自己誇自己:“跟我這樣的戲精交往多好啊,相當於你跟兩個人交往,你一號女友武力超群,二號女友溫柔嬌媚,是不是很賺?你開不開心?喜不喜歡?”


    南洙決沒答。


    要是這麽算的話,他可不止兩個女朋友。


    一號暴力,經常把比她高大的男人打的直不起腰;


    二號做作,裝哭裝可憐裝無辜什麽都會;


    三號貪財,見錢眼開,毫無道德底線;


    四號好色,好他的色就算了,手機裏還存了好多男明星的照片;


    五號白眼狼,不記得他對她的好,就記得給多少錢;


    六號胃口大,經常半夜點外賣,還辯解稱自己一餓就會掉頭發;


    七號懶散,不上班就要在床上躺一天。


    他能連續換一個星期不重樣。


    不過就是這樣的她,與他深深相愛,把他吃的死死的。讓他完全離不開。


    他對她一清二楚。


    在他眼裏,這就是一個真實地展現出方方麵麵的女人。


    所以她永遠不會有人設崩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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