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母卻十分在乎這孩子,拉著醫生說:“醫生,求求你想想辦法,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啊!”


    苟父也說:“醫生,無論多貴的藥我們都願意,無論什麽辦法都可以!隻要能保住這個孩子就行,求求醫生想想辦法吧……現在這孩子,得有七個月了,剖腹產把小孩拿出來能不能活啊?”


    醫生皺了皺眉頭,這對老人明顯隻在乎小孩不在乎孕婦,她心裏有些心疼那個孕婦,冷著臉說:“沒辦法,現在剖腹,大人和小孩都活不了。我還有別的病人,你們去看看孕婦吧。”


    她推開他們倆拉扯自己的手,趕緊離開了。


    病房裏的夏筱珊趕緊躺了迴去。


    苟家父母不在乎她的安危,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自從苟謙任失蹤之後,苟家父母在她眼裏,就是兩個免費的保姆,她平時都懶得和他們倆說話,好在這老兩口手上還有一定的積蓄和退休金,不需要花她的錢。


    而苟家父母對她好,不過就是因為這個孩子,她深知這兩個人對她也沒有多少感情。


    現在沒這孩子了,她和苟家父母互相利用的關係也可以到此為止了。


    不……不行。


    她之前為了拿到苟謙任的公司,和苟謙任領了結婚證,在法律上她一時半會兒還擺脫不了這老兩口。


    而且他們倆之前去陸岑岑公司鬧事的事情,她也知道。


    這兩個人十分難纏,要是真的現在就和他們倆決裂,到時候他們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會想辦法把她的公司要迴去,就算要不會也會瘋狂搞事。


    正想著,老兩口沉著臉進來了。


    夏筱珊心裏想笑,要不要這麽現實?前腳知道沒孩子了,後腳就對她翻臉。


    苟父先開口了,張口就是責備:“叫你平時別去上班,你非要去!一個女人在家裏安胎不好嗎?現在好了!我孫子沒了,你滿意了?”


    苟母雖然沒有責備她,但卻也沒有為她說話,黑著臉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


    夏筱珊沉住氣,臉上不見往日的趾高氣昂,楚楚可憐地看著他,說:“爸,我是謙任領過證的合法妻子,我之前那麽努力工作,也是為這個家好的。當時我心裏想的全都是一個人養活你們,養活孩子,但現在我一個人真的撐不下去了。”


    苟父撇撇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仔細想想,她確實可憐,而且說的也對,道理上到底還算他們倆的兒媳婦。


    他兒子又是入獄又是失蹤,對這個家沒有付過一點點責任……她一個人女人,出去工作,倒也是真的迫於無奈。


    夏筱珊摸了摸眼角,說:“爸,這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想他有事啊。都怪那個陸岑岑,上次要不是她把我的手弄傷了,害得我發炎被感染,我的孩子又怎麽會保不住?”


    苟父對陸岑岑那也是恨之入骨,要不是她,他們一家現在還住在豪華別墅裏,他兒子也不會遭遇那麽多事下落不明。


    他氣得頭嗡嗡疼,立馬把火氣轉移到陸岑岑身上,罵道:“陸岑岑這個畜生,我恨不得殺了她!”


    夏筱珊心裏冷笑,臉上更是可憐,帶著哭腔說:“爸,媽,你們倆幫我把謙任找迴來好不好?我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一直沒說話的苟母開口了:“我們也找不到謙任。”


    夏筱珊愣了一下,嗓音嗚咽,似乎在極力隱忍哭腔。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我這孩子,到底也是一條生命,現在還有最後一口氣在,我隻想讓他的親生父親迴來送他最後一程……”


    苟父苟母對視一眼,她肚子裏的到底是他們倆的親孫子,一點感情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假如有一天兒子迴來,還是要和夏筱珊好好過日子的,現在太絕情了,以後就沒有退路了。


    苟父點點頭,沉聲說:“我們盡力去找,但真的不一定能找到。”


    夏筱珊心裏冷笑,苟謙任這個人雖然一無是處,但對父母還算孝順,他們倆一定知道苟謙任在哪裏。


    她點點頭,乖巧地說:“嗯,麻煩爸媽了。”


    苟父和苟母留她一個人在醫院觀察,他們倆先離開了醫院。


    迴到出租房之後,苟母進了房間去翻東西,苟父坐在床上,問她:“你真的要聯係謙任啊?謙任走的時候說了,讓我們不是生死大事別聯係他。”


    苟母迴過頭瞪了他一眼:“孫子都要沒了,還不是生死大事?而且兒子什麽也不說就離開家了,你也不擔心他!我可受不住了,我這次一定要把他叫迴來,問問他這段日子幹什麽去了!”


    苟父心裏怎麽能不擔心?他就這一個兒子。


    雖然沒有給他提供特別富裕的家庭,但好歹讓他好端端的讀書上學,畢業之後又掏出養老本給他創業,從小到大沒有讓他遭受過什麽挫折。


    結果今年,又是破產又是坐牢,現在孩子又沒了,他怎麽受得了?


    他不也不再阻止苟母了。


    苟母很快找到了苟謙任留下來的那張寫著他電話號碼的紙條,給這個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那頭傳來苟謙任沙啞的聲音:“幹什麽?我不是讓你們別聯係我嗎?”


    苟母聽見兒子的聲音似乎比原先滄桑了很多,別提多心疼了,抱著手機說:“兒子啊,你迴來好不好?”


    苟謙任說:“我還有事沒做完。”


    苟母都快哭了:“你在外麵到底在做什麽啊?我們很擔心你……你迴來好不好?筱珊的孩子沒了……你迴來看看她吧。”


    苟謙任沉默許久,終於說了句:“好吧。我明天去醫院看她。”


    一聽兒子終於願意迴來,老兩口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


    苟謙任此時正在一家很小的旅館裏。


    這間旅館,在j大後麵的巷子裏,就是陸岑岑讀書的那間j大。


    三個月前,他離開了苟家,調查出陸岑岑所住的公寓,為了接近她,他去了公寓隔壁的小學當保潔員,在那裏監視陸岑岑。


    可是不久之後,他被趙a和趙b兩個人發現了,不得不離開那裏。


    沒過多久,陸岑岑搬過來住校了,他也就跟到了這裏,在這裏繼續監視陸岑岑。


    從監獄裏出來的時候,他對陸岑岑的恨意就到達了頂峰。他覺得是陸岑岑一步步把他逼入絕境的。


    所以他拋家棄子,如同鬼魅一樣跟著陸岑岑,就是為了找機會報仇。


    可是,跟了陸岑岑這麽長時間,他發現陸岑岑生活習慣也太好了,工作讀書兩點一線,根本不亂跑去別的地方,他完全找不到下手機會。


    就算偶爾因為吃宵夜迴去晚了,她身邊還有兩個難纏的保鏢暗中保護。


    所以他跟了這麽久,別說傷害到陸岑岑,就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先迴去看看夏筱珊吧,報仇的事最近也不可能有什麽進展了。


    次日,苟謙任到了醫院。


    時隔這麽久沒見,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和夏筱珊開口。


    夏筱珊看著麵前的男人,都沒敢第一時間和他相認……他變化也太大了。


    原先他雖然沒有南洙決那樣出色的外貌,最起碼幹幹淨淨,像個社會精英。


    而現在,他胡子拉碴,背脊佝僂,麵黑肌瘦,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完全沒有人樣。


    他一靠近,身上還有一股仿佛幾天沒洗澡的怪味。


    夏筱珊想到自己的計劃,忍著惡心,衝他笑了笑,摸著自己的肚子,聲音沙啞地說:“謙任,我們的孩子沒有了,都怪陸岑岑,她把我的手弄傷了,導致我感染,害了我的孩子……”


    苟謙任拳頭緊握,咬牙半晌,才開口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給我們的孩子報仇的。”


    夏筱珊哭著說:“你怎麽報?她現在背後是南洙決,咱們拿什麽和南洙決鬥?我們的房子還在法院,咱們一家有家不能迴,擠在那幾十平方的小出租屋裏……我……我一個人真的堅持不下去了,謙任,我真的撐不住了……”


    苟謙任緊緊抱住夏筱珊,畢竟是他從少年時代就愛的女人,先前雖然因為她態度強硬的要他把公司轉讓給她,而對她有點失望,但此時她一示弱,自己又心疼起來了。


    他拍著夏筱珊柔弱的背脊,說:“你放心,沒事的,我迴來了。”


    夏筱珊在他懷裏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廢物迴來又能做什麽?


    她嘴上是不能說這樣的話,還要裝作依賴他的模樣,點點頭,說:“你迴來我就放心了,但是我們的房子……我估計隻要陸岑岑不死,這輩子都拿不迴來了。”


    苟謙任激動地說:“那就讓她死!”


    夏筱珊連忙捂住他的嘴巴,裝模作樣地搖頭:“不要,我們怎麽能殺人呢?殺人要償命的。”


    苟謙任拿開她的手,目露兇光:“有什麽事我一個人擔著。隻有她死,那套房子才能徹徹底底屬於我,我才能給我這苦命的孩子出口氣!”


    夏筱珊趴在他懷中輕聲哭泣。


    心裏卻在暗笑,要是陸岑岑死了,苟謙任坐牢,那棟房子就順理成章的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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