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班之後,陸岑岑便立即去了和夏筱珊約定的地方。


    就是之前苟謙任的廣告公司。


    這公司規模不算大,看工位,估計能有五十個員工的樣子,這個時候還有兩個男員工坐在位置上加班,這兩男員工長得挺兇,咋一眼看上去不像小職員,倒像是流氓。


    她過去敲了敲一個職員的辦公桌,問:“夏總在嗎?”


    那人沒說話,抬頭看看她,指了指不遠處的會議室。


    “謝謝。”


    陸岑岑徑直走到會議室,夏筱珊已經在等她了。


    幾個月沒見,她的肚子大了好多,人也因為懷孕而有些浮腫,可臉上卻還畫著濃妝,穿著不算高但是很細的尖頭高跟鞋,手裏拿著一根煙。


    陸岑岑皺了皺眉頭,瞧這樣子就不像好好養胎的。


    不知道她來之前夏筱珊到底抽了多少煙,這裏一股濃鬱刺鼻的煙味,窗戶還緊緊地關著,會議室裏的煙味刺的她頭疼。


    她實在受不了,掏出一張紙巾,捂住鼻子。


    夏筱珊見狀,嘲諷地笑了一聲,說:“陸岑岑,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氣?連煙都聞不得?你在苟家的時候,油煙可沒少吸。”


    “你吐出來的二手煙,可比油煙髒多了。”


    夏筱珊神色一變,捏著煙的手指緊了緊,咬咬牙說:“不錯啊,幾個月沒見,嘴上功夫見漲。不過你再漲又有什麽用?還不是個婚禮上被男朋友拋棄的棄婦?”


    陸岑岑微微一笑,說:“男朋友?你說苟謙任啊?那不是他拋棄我,是我拋棄他,他這種人也就你當個寶。隻要是個女的,閉著眼找都能找到比他好的男人。”


    夏筱珊冷笑說:“你也就嘴上逞能,我知道你深愛謙任,你可是為謙任自殺過兩次的!你在我麵前裝什麽呢?承認你失敗有這麽難嗎?”


    陸岑岑心裏歎了口氣,這人也太好強了,非要在男人的事情上勝過她。


    但苟謙任那種男的有什麽好炫耀的?說出來都是她的黑曆史。


    為了氣她,她隨口謅道:“那種人你稀罕給你就是了。現在我可有南總了,我家南總才華橫億,憑億近人,對我億心億意,更關鍵的是……?”她往前湊近,說,“南總活兒還好,天天都成,一夜八次,你老公呢?”


    夏筱珊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憤怒地看著陸岑岑:“你要臉嗎?你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陸岑岑又笑了。


    在這種小三麵前有什麽好矜持的?她矜持,她矜持當初怎麽當上小三的?


    就是要說騷話氣死她。


    她看了一眼夏筱珊的肚子,說:“你都快當媽的人了,害什麽羞?你以前勾引苟謙任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害羞?”


    夏筱珊拿煙的手微微顫抖:“你……”


    陸岑岑抬起手說:“唉唉,你懷著孕呢,別和我吵了,你吵不過我,越吵越氣,你圖啥呢?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夏筱珊狠狠地瞪了她一會兒,使勁按滅了手中的煙,雙手環胸,往椅子上一靠,說:“房子是嗎?分我市價的一半,我就勸說謙任不再和你爭。”


    見她把煙掐了,陸岑岑也不再捂著口鼻了,放下手說:“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憑什麽分你一個億。你要這麽說咱們就沒得商量了,我還是繼續打官司吧。”


    這是婚禮之後夏筱珊第一次和陸岑岑正麵交鋒,她本以為很簡單的,以前那個在苟家唯唯諾諾的陸岑岑,她真的完全不會放在眼裏。


    可現在這個人,氣場這麽強,真的是以前那個陸岑岑嗎?


    她臉傷陰雲密布,盯著陸岑岑看了許久,咬牙問:“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陸岑岑一聽就笑了,說:“我要是鬼上身我第一個就弄死苟謙任,還費這事走法律途徑幹什麽?”


    夏筱珊臉色漸漸青白,沉默好一會兒,說:“那你說個條件。”


    陸岑岑說:“你這公司用的就是我父母的錢,我不和你們計較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那棟別墅本就該是我的,你為什麽跟你談條件?”


    夏筱珊冷笑一聲:“那就是沒得談了?”


    陸岑岑沉默幾秒,說:“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可以分你一點同情費。”


    夏筱珊什麽都沒說,臉上帶著一抹奇異的冷笑盯著陸岑岑。


    陸岑岑一開始以為她是在思考怎麽迴複她,所以一直沒有說話。


    但很快就察覺到,夏筱珊突然平靜的有些異常。


    她的手放下,摸到外套口袋裏的手機,想給附近的高步影打個電話,可低頭一看手機屏幕,竟發現手機信號欄顯示不在服務區。


    夏筱珊主意到她的動作,突然大笑起來,扶著桌子說:“想報警?想求助?公司這信號屏蔽儀可是我昨天專門去為你買的。”


    陸岑岑把手機收起來,冷冷看著她說:“既然你沒誠心和我商量,那我也沒必要繼續和你浪費時間了。”


    她預感到有危險,站起來想走,可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她趕緊伸手扶著桌子才能勉強站穩。


    陸岑岑看了看緊閉的窗戶,這才察覺到,濃烈的煙味下麵,有一股古怪刺鼻的化學試劑的味道。


    她咬咬牙,突然笑了起來,說:“夏筱珊,你可以啊,之前弄到spring藥,現在還能弄到迷藥,你哪裏搞的渠道?帶我一起發財怎麽樣?”


    “我當然比你想象的要厲害。”


    夏筱珊總算扳迴一城,心情好多了,站起來走向陸岑岑,抬起手“啪”的給她一耳光,冷笑著說:“你的南總不是很愛你麽?這個時候怎麽不在?”


    陸岑岑咬咬牙,是她低估了夏筱珊的智商……不,是低估了她搞違禁藥的能力。


    她哪裏能想到,在這個法治社會,真的有這麽多險惡的化學藥物?


    她這種遵紀守法的良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種東西啊。


    這個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認慫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她一抬眼,立即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可憐巴巴地求饒:“夏姐姐,你打也打了,氣消了沒?你剛才不是說五五分嘛,我同意,咱們就五五,好不好?”


    她說這這話的時候,已經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了,她不敢想象夏筱珊這種不把刑法放在眼裏的人在她昏迷之後會對她做什麽,隻能死咬著牙堅持不暈。


    夏筱珊也真狠,就算她自己提前吃了解藥,但吸入這種化學試劑,肯定會對胎兒有影響吧?她居然一點點都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哪知夏筱珊聽她認慫,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抬起手又是一巴掌,冷笑著說:“陸岑岑,你還真以為我想跟你五五分?剛才就算你同意,我也會拖延到你藥性發作。”


    臉上火辣辣的疼,因為這疼的刺激,陸岑岑反倒沒那麽頭暈了,這個時候保命比什麽都重要。


    她依舊腆著臉笑,說:“哎喲,我是出了名的沒骨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有骨氣,我當初能為了苟謙任自殺兩次嗎?”


    “房子你不同意五五,那咱再商量商量,別墅市值兩個多億,我隻要五百萬好不好?分你多於七成,行不?”


    “你看你現在搶了我的男人又搶了我的房子,你多牛逼啊,你就放過我這個小可憐蛋兒了,好不好?”


    她一句話比一句話沒骨氣,夏筱珊聽了這些話反倒鬆了口氣。


    陸岑岑沒被附身,還是以前那個慫包陸岑岑。


    “都這個時候了,話還這麽多!”夏筱珊依舊在冷笑,“苟謙任那廢物現在都這個樣子了,老娘會在乎他?”


    她不在乎她孩子他爹,她在乎啥?


    陸岑岑垂眸一想,難不成,這人現在氣性這麽大,是被自己剛才說南總q大活好給吸引了?


    不管了,現在哄住她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南總,對不起了!


    為了保命,委屈你當一下工具人了!


    她一把摟住夏筱珊,本就有些支撐不住的身體就勢靠在了她身上,嬉皮笑臉地說:“你要是也饞南總的身子,迴頭我幫你,你想刺激點,咱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等你跟了南總,我就替你掃除障礙,把苟謙任給滅了不讓他去糾纏你,我當你狗腿子,好不好呀?”


    這已經是陸岑岑能想到的最討好她的方式了。


    夏筱珊驚訝地看著她:“陸岑岑,你能要點臉嗎?以前我去勾搭苟謙任的時候都沒你這麽放得開!”


    “夏姐姐,跟我別客套,南總那樣的男人擱哪個女人不想睡?你不用害羞。”陸岑岑就靠著她,扶著她有些浮腫的腰,接著說,“苟謙任那算個什麽玩意兒?連南總指甲蓋都比不上,你想想你要是攀上南總,你還能看得上我那兩個億的房子?到時候南總大手一揮,半個j城都是你的。”


    這話說的,可真讓人動心。


    要不是夏筱珊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懷著別人的孩子,還和南洙決有過過節,她差點就上套了。


    她一把推開陸岑岑,陸岑岑本就雙腿發軟,此時站也站不穩,往後退兩步摔在地上,揉揉屁股,可憐巴巴地說:“你到底要幹什麽,你開條件嘛,我什麽都答應好不好?”


    夏筱珊發出一聲冷冷的嗤笑,狠狠地說:“我本來可以和苟謙任好好過日子的,你把他弄破產了,我跟這種失敗的男人還怎麽過日子?陸岑岑,你毀了我的一切!”


    陸岑岑趕緊說:“我冤枉啊,我什麽都沒做過……你別殺我……”


    夏筱珊冷哼一聲:“殺你?不不不,我不殺你,我隻是要毀了你!”


    話音一落,剛才在外麵加班的那兩個男人居然推門進來,一個掏出一台相機,另一個居然開始解腰帶。


    陸岑岑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操蛋玩應,原來夏筱珊把她騙到這裏迷暈,是想拍小電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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