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岑一手支著下巴,一隻手在桌子上隨意的畫圈,盯著南洙決仔細打量。


    過了會兒,突然避開他的目光,擺手說:“算了,我不說了,我不想提起你的傷心事。”


    南洙決放下手中的筷子,向陸岑岑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說:“你知道了什麽,說說看,我承受能力沒那麽差。”


    楊助理和她的話就隻說了一半,他身上到底什麽問題,她哪裏知道啊?


    而且南洙決這個樣子好可怕啊……


    她吞了口口水,觀察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你……你其實因為那次綁架之後,就非常怕黑。”


    南洙決語氣平靜地說了句:“我不怕黑。”


    既然不是這個,陸岑岑又趕緊說:“其實你人格分裂,你體內有七個你,你現為了躲避童年陰影可以製造出來的,對不對?”


    南洙決笑了一聲:“你好歹也當了我幾個月的助理,你覺得我出現過精神分裂,神誌不清的情況嗎?”


    好像沒有哦……他除了偶爾比較沙雕之外,沒有特別大的反差。


    再想想別的電視劇裏的套路,陸岑岑說:“那……那綁架你的人是用捆電線的收納扣捆你的,你很怕收納扣!”


    南洙決鬆開捏著她下巴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以後少看點雜七雜八的電視劇。”


    “也不是這個?”


    絞盡腦汁想還有什麽別的套路,突然想到一本她非常喜歡的小yellow文,裏麵的男主角小時候被個女魔頭折磨,長大後就不能人道了,直到遇見女主角才不藥而愈,那個男主角就為此覺得女主角是她的藥,從那以後開始了對女主一天強x八次的甜虐之路。女主最後也因為斯德哥爾摩而愛上了每天強x她八次的男主。


    難道……難道……


    陸岑岑害怕地看著他,然後目光不由往下看:“難道你那裏不行?”


    南洙決麵不改色:“我行不行你不知道?要不要再試試?”


    陸岑岑趕緊搖頭……瞧他說的什麽話,好像他們倆已經不可描述過了似的。其實不就前幾天他被下藥的時候……還有她被下藥的時候……


    那到底是什麽啊?聽楊超棒的語氣,南洙決身上肯定有什麽問題。


    算了,猜不到還是不亂猜了,等他睡了之後問問楊助理好了。


    見陸岑岑不說話了,南洙決也不追問了,再追問下去飯菜都涼了。


    他又吃了一口,雖然這西紅柿炒雞蛋算他從小到大吃過的最難吃的東西,但也不是毫無優點,最起碼雞蛋熟了……


    剛想到這裏,他就咬了一塊夾生的雞蛋。


    ……算了。


    他吃了一會兒,想到陸岑岑剛才說她還沒吃,就抬起頭看向她說:“你也一起吃啊。”


    陸岑岑搖搖頭說:“我就不吃了,這麽晚了,再吃會胖。”


    南洙決卻不由分說平地夾起一塊雞蛋,送到她嘴邊:“張嘴。”


    陸岑岑猛地往後躲開,她可受不了這種肉麻橋段,趕緊起身說:“那……那我去拿筷子和你一起吃吧。”


    南洙決目的達成,也不說什麽了。


    兩個人吃完飯後,一起去把碗筷收拾了。


    從廚房出來,陸岑岑看他好像精神好了一些,沒那麽犯困了,就說:“你要是好了的話,我就走了哦。”


    南洙決垂眸看了她一眼,就直接靠在她身上了,從後麵抱著她說:“還沒好,手腳乏力,不能動彈。”


    “南總……你有點過分了!”陸岑岑無奈,伸手扶著他。


    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本想起身離開,卻被南洙決一把拉住,險些跌在他懷中,還好她反應快,伸手撐住了。


    南洙決靠在沙發上,微微昂著腦袋看著她,短暫地沉默後,他突然認真地說:“你今晚要是留下來陪我,我就告訴你我的秘密。”


    陸岑岑考慮了一下,也很認真地問他:“這個秘密對你而言肯定很重要,你確定要告訴我?”


    南洙決微微一笑,讓開了一些位置,示意她坐下。


    陸岑岑順著他的意思坐了下來,等著下麵的話。


    南洙決沒有片刻猶豫,便說了出來:“其實我雙耳失聰。”


    陸岑岑先是一愣,然後笑了:“南總不想告訴我也不用那這種謊話來騙我吧?你平時和別人對答如流,我也沒見你帶人工耳蝸啊,我這麽說我真不信。”


    南洙決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淡漠地說:“我說的是真的。當初綁架我的那個畜生,整天用他指甲劃黑板劃玻璃劃地板,被這種刺耳的噪音連續吵了幾天幾夜,我要不失聰我就瘋了。”


    陸岑岑真的不信,他現在迴憶起當初那段過去的淡然態度就叫她很懷疑。


    更重要的是,平時南洙決和別人溝通都很正常,甚至有些時候她小聲嘀咕兩句都能被他聽得一清二楚,怎麽可能會失聰?


    說失智都比這個可信。


    “我就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不過沒關係,剛才楊助理已經打算把你的秘密告訴我了,我打電話問問他去。”


    陸岑岑當著南洙決的麵給楊超棒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她就對楊超棒說:“楊助理,剛才南總居然告訴我,他雙耳失聰,簡直撒謊都不會撒,想博我同情也不用這樣吧。”


    那邊楊超棒沉默片刻,突然問:“南總自己告訴你了?”


    陸岑岑“嗯”了一聲。


    楊超棒無奈地笑了笑:“南總說的是真的,而且他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即使雙耳失聰,他也比世界上絕大部分人優秀。”


    陸岑岑忍不住笑著說:“怎麽可能,他平時明明和所有人都能正常都通,你別告訴我他腦袋裏植入什麽先進的電子耳蝸,我可是了解過的,耳蝸都得有裏外兩部分的。”


    “你耐心點,聽我說。”楊超棒慢慢和她解釋,“南總之所以能和人正常溝通,是因為他花了很大工夫學習唇語,平時和人溝通都是通過唇語來的。”


    讀唇語?


    陸岑岑猛的想到南洙決平時和人說話的時候,神情都很專注,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很多次被他看的麵紅耳赤。


    難道是這個原因?


    陸岑岑沉默了會兒,還是不太相信:“單獨和一個人說話你說讀唇語我還能理解,那許多人說話呢?南總還經常開會呢,那麽多大股東坐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他怎麽能做到所有人的話都知道的?”


    楊超棒笑了笑,語氣有些驕傲地說:“這就是我們南總的本事了,別人不行他可以。一群人在一起開會,他可以結合神態動作和表情一起分析,還有,開會前我會把每個人要說的提前分析好。所以至今都十拿九穩,從來沒有人發現過這個秘密。”


    陸岑岑驚訝的半天不知道問什麽,南洙決怎麽看都是個正常人,她當了他這麽久的助理,要不是他主動說,她這輩子都不會懷疑他聽力有問題。


    楊超棒沒等到她迴話,又接著說:“南總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他現在在你身邊嗎?”


    陸岑岑“嗯”了一聲,轉臉看向南洙決。


    楊超棒說:“你信不信,你和我打電話,他隻看你說了什麽,就可以猜出我說了什麽?”


    陸岑岑瞪大眼睛看著臉色毫無波動的南洙決,弱弱地說:“我不信……”


    此時南洙決突然開了口:“他都和你解釋了這麽多了,你為什麽還不信?”


    陸岑岑驚呆了,他真的能猜得出來!


    難道……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不,不對,還有一個問題……


    她盯著南洙決,默默舉起手機接著問楊超棒:“你說當麵說話,讀唇語我還能理解,開會的時候,南總結合動作神態我也能接受。那打電話怎麽迴事?我和南總打電話也都是正常的,電話裏可看不見唇語!看不見動作神態!”


    “手機特製的,耳機也是特製的。手機可以把對方說的話即時轉換成文字,他的耳機算是特殊耳蝸,這種耳蝸不需要內接,把聲音轉換成特殊編碼的震動頻率,南總是靠著這些知道你和他打電話的時候說什麽的。”


    一切都超出了陸岑岑的想象,她拿著手機,半天也想不出別的話來了。


    楊超棒也沉默了好久,看她還沒掛斷,就語重心長地勸道:“岑岑,南總的失聰是因為小時候那次綁架,醫生說他的聽力並沒有被損壞,所以一般生理上的治療對他沒用。”


    “之所以聽不見,是因為心理創傷。醫生還說,要想恢複聽力,需要克服那次事件的陰影。而你就是幫助南總克服陰影的關鍵人物。”


    陸岑岑迴過神來,連忙說:“我不是,柚柚才是,而我根本就不是柚柚。”


    “不,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你不需要是她,你隻需要是你自己就可以。”


    楊助理不給陸岑岑反駁的機會,接著說:“鳴世的股東不會允許一個身體有問題的人成為鳴世的掌權人。所以南總必須是個正常人。”


    “那件事之後,南總之所以被送到國外讀書,是去那邊念特殊學校的。這件事全世界隻有六個人知道,南總的父親,南總自己,兩位醫生,還有我和你。就連南總的母親的都不知道。”


    “岑岑,你真的不能走,留下來吧。”


    聽到這裏,陸岑岑突然覺得自己被道德綁架了,這兩個人告訴她南洙決的秘密,就是為了要挾她不讓她走吧?


    “我考慮考慮。”陸岑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南洙決滿眼笑意地看著她:“現在你相信了?”


    因為太過震驚,陸岑岑還是無法貿然相信。而他這幅完全不在乎的模樣,更讓她無法接受。


    對了,可以試試看他到底會不會唇語。


    她看著南洙決的眼睛,默不出聲地說了句:“南總大傻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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