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好一會兒,陸岑岑掛著一臉討好地笑,說:“人……人總有幡然醒悟的時候,婚禮當天我被他拋棄,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在我走投無路之下,是南總您收留了我,使我沒有凍死街頭,是南總您給我工作養活自己,南總您就是我的再生爸爸!”


    “我以前瞎了眼癡迷苟謙任,是因為我年紀小又沒接觸過多少人,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您這樣完美無缺的男人,要是我早遇見您,我能看上那種pua?”


    說到激動時,她緊緊握住南洙決的手,深深凝望他的眼睛。


    這麽浮誇的馬屁,原本南洙決是不會信的,但是看見陸岑岑眼角的淚,他忽然就心軟了,目光也沒有剛才那麽森冷。


    這張臉和他心裏的那個人重疊在一起,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鬆開手,拿起絲帕要替她擦淚,陸岑岑連忙接過,狗腿地說:“我自己來就行,哪能麻煩您呀。”


    這淚是因為下巴被捏地太疼而流出的生理淚水,可不是她在哭……不過經過這一次她發現,南洙決貌似還挺怕她哭的?


    她又聯想到晚上聽見隔壁項目組的女生說南裴決也是看見人家哭就舍不得發火,大概兄弟倆一個德行?


    好了,以後有辦法治他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南洙決突然鄭重其事地說:“以後別和他接觸了。”


    陸岑岑趕緊點頭,也很鄭重地道:“我一定不會,上一次是他騙我出去,這一次是他在公司樓下等著我我不知道,我絕對不可能主動和他接觸的。”


    南洙決點點頭,然後又悶悶地說了句:“也少和李貝泰說話,沒有工作必要別來往過甚。”


    李貝泰是誰?這名字怎麽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備胎的氣息?


    陸岑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想到這李貝泰就是平時很照顧自己的同事小李吧?


    陸岑岑也趕緊和他劃清界限:“我平時已經很疏遠他了,他要和我約會我都是打哈哈過去的,不信你看!”


    為了自證清白,陸岑岑立馬打開和小李的聊天記錄給南洙決看,等這動作做出來了,陸岑岑才感覺到自己有些過了……


    她幹嘛要這麽急切地跟他解釋?她又不是真的在和他交往!


    一陣尷尬彌漫,她想把手機收迴來的時候,南洙決卻伸手拿過她的手機,真的檢查了起來。


    幸好陸岑岑這個賬號都是新的,沒多少聊天記錄,南洙決一會兒就看完了,將手機還給陸岑岑,似乎有些不開心,說:“他對你有意思。”


    陸岑岑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了,我又不傻。”


    南洙決靜靜地看著她,語重心長的交代:“既然知道,就不要和他曖昧不明。”


    陸岑岑覺得好笑,這突如其來的酸味是怎麽迴事?


    她趕緊解釋:“我沒有,南總,我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小李也感覺到了,我們倆都是您的助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您總不希望我太決絕吧?”


    南洙決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陸岑岑發現南總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每次和她說話目光都太過專注,專注的叫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這真不怪她,有一個完美無瑕的男人無論什麽時候都神情專注地望著你,你慌不慌?


    她撇開眼低下頭,忍不住小聲逼逼:“再說南總管的也太寬了,我又不是你老婆,我和男同事正常交往有問題嗎?您要是真看不慣就把我調到別的部門去……”


    南洙決明顯被噎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有了自己的邏輯:“既然我和我的家人說過你是我女朋友,他們就一定會查你,我不希望我爸迴頭查出你和許多男人曖昧。”


    陸岑岑看了他一眼:“我昨天隻答應陪你迴家騙你父母,又沒說以後要一直扮演這個角色,要我扮演也不是不行,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南洙決考慮了一下,然後麵無表情地拿起手機給楊助理發了個消息。


    沒到一分鍾,陸岑岑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楊助理給她發的兩萬塊錢轉賬,還附了一條消息:“岑岑,我按照南總說的,查了一下在淘貝上租賃女友的市場價一般是一個月兩百,南總說給你開市場價的一百倍,這是你這個月的額外工資,請查收。”


    ????


    什麽鬼!


    淘貝上的租賃女友是純聊天的那種吧?她還要隨時侯在南洙決身邊,她還要為他守身如玉不能和別的男同事正常交往,這性質能一樣嗎!


    而且總裁文裏的租賃女友不都是百億起步的嗎!大哥你一個掌控全球經濟命脈的男人給你協議女友兩萬你不嫌掉價嗎!


    算了算了,吐槽歸吐槽,有錢拿她也絕不會不要的。


    自己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前幾天吃早飯的錢還是問小李借的。兩萬塊也能解燃眉之急,可以把錢還給小李了,不然總向人家借錢也不是辦法。


    對了,總住酒店也不是方法,現在還可以去租個房子住了。


    陸岑岑平複好心情,估計今晚沒別的事了,就站起來說:“南總,我先迴去了。”


    南洙決看了一下手表,說:“現在是淩晨零點,這附近現在應該叫不到車,我的司機也已經迴去了。”


    陸岑岑笑笑說:“沒事,我會開車,南總您把車子借我我開迴去,明早我早點起來過來接您一起去集團。”


    南洙決不容拒絕地說:“今晚就住這兒吧。”


    陸岑岑下意識地拒絕:“不必了,您公眾人物,即使和我是協約男女朋友關係,也不能大肆宣揚,傳出去不好。”


    南洙決怔了一下,看著陸岑岑。


    她居然這樣為他考慮?她居然這樣懂事這樣大度?


    別的女人和他沒關係也想法設法搞出關係,而她居然主動避嫌……


    他對她的懷疑再次鬆懈了一些。


    他的語氣也不由溫柔了起來:“你一個小姑娘這麽晚迴去不安全,住這兒吧。”


    陸岑岑還是覺得不太好,主要是怕給自己惹麻煩,因為電視上都這麽演的,要是第二天她真的被有些人發現和總裁從一個小區出去,到時候集團裏肯定有很人孤立她、排擠她,在工作上給她使袢子。


    她笑了笑說:“我覺得j城作為首都,治安還是可以的,您不用擔心。”


    南洙決不由分說地道:“你不必再說,聽我的。”


    ……來了來了,總裁他又飆霸總語錄了!


    陸岑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買了一本霸總語錄天天在家背,怎麽句句話都和別的霸總如出一轍呢!


    也幸好他長得好看,說這些話才沒有引起別人強烈不適……


    最後陸岑岑還是不得已留了下來。


    為了避免發生總裁洗澡時忘帶毛巾讓她給送毛巾然後拉進浴室這樣那樣等不必要情節,陸岑岑洗完澡直接躲進客房,反鎖上門,打算不管外麵有什麽動靜都不開門。


    然而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南洙決一整晚什麽動靜都沒有。


    *


    又被打了一頓的苟謙任迴到了現在他們一家四口租的房子裏。


    之前那棟別墅被法院凍結後,隻好去自己的公司附近一個城中村租了一個五十多平的一室一廳,客廳隔出來給他爸媽住,他和夏筱珊住臥室。


    夏筱珊此時還沒睡,聽見有人開門,就趕緊從臥室裏走出來,一見苟謙任這幅狼狽的樣子,臉色就立即垮了下來,冷聲說:“你別告訴我,今天又什麽事都沒辦成!”


    苟謙任心裏也煩悶難受,歎了口氣說:“你先去給我煮碗麵,我邊吃邊和你說。”


    夏筱珊臉色更黑了:“你什麽事都沒幹成,還要我伺候你?”


    苟謙任也是生氣:“我公司周轉出了問題,我天天在外麵東奔西走找解決方法,你在家什麽也不做,我現在隻是讓你給我下碗麵,你有什麽好抱怨的?!”


    夏筱珊立馬就哭了,一邊哭一邊喊:“好啊,既然你看我不順眼,咱倆都別過了!”


    苟父苟母聽見爭吵聲,也趕緊開燈出來,一邊一個勸道:“謙任啊,筱珊還懷著孕,你叫她出去幹什麽呢?你就讓讓她。”


    “筱珊,你也消消氣,咱們家現在日子過得苦一些,謙任不是正在想解決方法嗎?等公司度過這個難關,咱們的房子也解禁了,咱們就又可以過以前的好日子了。”


    夏筱珊抹了一把眼淚,說:“我昨天問過律師了,律師說那棟別墅,要是陸岑岑不鬆口,凍結兩年之後就直接上交社會了!還等,還怎麽等?你要我的孩子出生在這個轉身都困難的小房子裏嗎?!”


    苟謙任眉頭擰得更緊了,撲通一聲坐在凳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那棟市值兩個億的別墅確實是陸岑岑的,但是陸岑岑五年前車禍失憶了,一直都不知道她住的地方就是她自己的家,寄人籬下的不是她,而是整個苟家。


    陸岑岑的父母留下一份遺囑,說隻要照顧陸岑岑並在她二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和她結婚,別墅就歸苟家所有。


    苟謙任本來想忍到和陸岑岑正式結婚之後再攤牌的,這時候夏筱珊突然懷孕了,她哭著鬧著說等不了了,不想到時候帶著孩子和他二婚。


    苟謙任無奈之前找了個律師鑽遺囑的漏洞,那個律師說遺囑沒有明確說“結婚”到底是什麽性質的結婚,舉辦個婚禮也能算結婚。


    然後他就舉辦了那次婚禮,婚禮當晚就把陸岑岑趕走了。


    反正陸岑岑失憶了什麽也不知道。


    他以為萬無一失了,哪知道第二天,他開的小廣告公司突然被查出有個推廣涉及不能過審的內容,被罰了一筆錢,名氣也因此受損,損失了好幾個項目,現在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候法院傳喚他說,陸岑岑新的監護人提出遺囑有爭議,爭議期間,房產先凍結,直到具體出結果才斷定房產到底是誰的。


    至於為什麽陸岑岑二十二歲還需要新的監護人替她出頭,是因為失憶屬於精神類疾病。


    他第一次去找陸岑岑麻煩的時候,試探過陸岑岑,發現陸岑岑壓根就不知道房產凍結的事,也根本不知道那棟別墅是她的。


    所以,他懷疑是陸岑岑幕後的“監護人”在搞他。


    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陸岑岑這位並沒有透露任何信息的監護人,很可能就是南洙決。


    可是,南洙決為什麽要幫陸岑岑搞他?


    陸岑岑父母之前算是小有名氣,可由於當年的事牽連較多,他父母的許多資料都被抹殺了,甚至連陸岑岑的身份都被改寫了……難道,是南洙決發現了什麽?


    苟謙任正梳理著這些千頭萬緒的事,夏筱珊忽然說:“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哪怕你真的和陸岑岑結婚我都不在乎,我隻要趕緊把那棟別墅寫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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