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縣城和越巂城差不多大,同樣東南西北四條主街道,通向四個城門,尤其是距離北門這裏,道路兩旁的房子都比較寬敞,看著格外充滿生氣,是一些外地商人專門買下來的宅子。


    北方的絲綢,茶葉是這裏的奢侈貨,也得到當地貴族的喜愛和追捧,而這裏的礦石原料則正是北方所缺少的,所以商人來往基本上不空手,自然賺的盆滿缽豐,在普通的百姓眼裏的大房子,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也隻是小菜一碟。


    有商鋪的地方都會繁華,滇池城自然也不例外。


    劉禪等人在馬謖的帶領下向這片寬敞房子的商人區走了過去,沿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派生氣。


    馬謖走到人多的地方,看著前方掛著“茶”字的旗幌子迎風飄揚,馬謖直接走了進去。


    “您好客官,是要買茶葉嗎?咱這可都是從成都運來的上好茶葉。”店小二是個眼活的年輕人,看著走來的馬謖一身錦袍,急忙客氣的走來,熱情的介紹。


    “不不不。”馬謖擺了擺手,轉眼笑著道:“請問,郭靜郭老哥是住在這裏嗎?”


    店小二見馬謖不是買茶,臉上沉了下來,又聽說找自家老爺,瞥了眼馬謖道:“你找我就老爺幹什麽?”


    “哦”馬謖笑著道:“勞煩小哥去通報一聲,就說成都城馬家兄弟來拜訪郭老哥。”


    店小二上下打量著麵容風塵仆仆,衣衫所說是錦袍,但皺皺巴巴,一副落魄樣子的馬謖,心想“居然還直接稱唿老爺老哥,想必又是什麽在成都走投無路的人,現在來巴結老爺,借盤纏等等。”


    想歸想,但店小二可不敢不去通報,誰讓自己老爺好結交朋友,樂善好施呢。


    “你等著,我去喊老爺。”白了馬謖一眼,店小二半冷不熱的說完,直接邁著步子向後堂走了過去。


    “那有勞小哥了。”馬謖自然也看到了店小二對自己的態度,隻是他又怎麽會跟個沒眼力的店小二一般見識,隻是禮貌的向對方抱了抱拳。


    店小二聽到了馬謖客氣的話,但是並沒有迴頭,像沒聽到似的,昂頭邁著步子向後麵的院子裏走了過去。


    剛走到後院,店小二突然把頭一縮,急忙低著頭,滿臉堆笑的向院子前方亭下站著的一身錦袍的男子小跑了過去。


    男子四十多歲的模樣,在一身深色錦袍的襯托下,微圓的臉龐略帶白淨,麵略慈祥的看著跑來的店小二,道:“張安呐,不是讓你在前台盯著嗎?跑過來幹嘛?還有,孟小姐要買的茶葉都準備好了嗎?記得要拿上等的。”


    “嘿嘿嘿。”叫張安的店小二笑了笑,道:“老爺,給孟家大小姐的茶葉早準備好了,隻是”


    “隻是什麽?”郭靜皺了皺頭。


    別看張安年紀不大,但眼力還是比較活的,這也是郭靜放心把事情交給他做的原因,可是現在看著張安吞吞吐吐的樣子,一臉疑惑。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張安急忙擺了擺手,生怕老爺誤會他辦砸了為孟家大小姐準備茶葉的事,然後指著茶鋪店麵方向,道:“剛剛店裏來了個人,說是老爺成都的朋友,來找老爺。”


    “哦?成都來的朋友?”郭靜皺著眉頭。


    “是呀,那人居然還直接稱唿老哥老兄長。”張安說著略帶不滿的嘟著接著道:“還說什麽,是成都馬家的兄弟。”


    “啊!”郭靜驚唿一聲,急忙拉著張安,哆哆嗦嗦道:“你,你說是誰家兄弟?”


    一直在他眼裏波瀾不驚的老爺突然變得有些慌張,就連張安也愣了一下,瞪著眼睛道:“那,那人說,成都城馬家?”


    “是幼常!肯定是幼常!”郭靜喃喃的哆嗦著嘴,急忙道:“快快,快去請幼常!”


    “老爺”張安瞪著眼睛,更加疑惑。


    “唉!”看著平時挺有眼力的張安,現在卻愣在了這裏,郭靜不滿的歎了一聲,自己竟先匆匆向前門茶鋪店麵方向走了過去。


    “哎,老爺這”張安還是頭一次見老爺這麽慌張,一時愣在了哪裏,可還是很快的迴過神來,急忙喊著跟了上去。


    郭靜沒有理會跟上來的張安,急匆匆的向茶鋪店麵邁了進去,看著前方正在捏著旁邊茶袋裏茶葉湊到自己鼻尖下輕聞,一臉陶醉的馬謖,愣住了神。


    “哎!你怎麽隨便就動呀!這可是上好的茶!”張安見馬謖隨便動自己的新茶,生氣的走了過來。


    聽到不滿的喊聲,馬謖風輕雲淡的笑了笑,把茶葉重新放到身前的袋子裏,轉身看著愣在門口的郭靜,笑道:“郭大哥,好久不見。”


    “你你真是幼常!”郭靜直到聽到馬謖的聲音才緩過神,大步來到馬謖身前,雙手握住對方的胳膊瞪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喃喃道:“幼常,真是幼常!”


    看著郭靜一臉激動的樣子,馬謖也深深的歎了口氣,畢竟當年他的兄長馬良曾經救過郭靜的命,後來兩人又興趣相合,是忘年之交,隻不過現如今兄長馬良已經在夷陵之戰中戰死沙場,而他兄長的這位忘年之交長年居住滇池,細細算來,也有五年不見了。


    “幼常,季常他!”郭靜說到這裏居然流下了熱淚,顫抖著嘴唇哆嗦道:“當年我聽得季常身遇不測,隻是,隻是我卻在滇池,竟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想去兄長馬良,馬謖心中也一震酸痛,那些年馬良督促他讀書,研習兵法的畫麵時不時的在腦海中晃動著,畫麵晃動間,就連馬謖也忍不住掉下了淚。


    倆個扶手痛哭片刻,馬謖定了定神,紅著眼眶勉強笑道:“郭大哥也不必傷心,兄長他是為國捐軀,是大丈夫!”


    “嗯!”郭靜抿著嘴,可聽到馬良的名字,忍不住又流出了淚。


    而一旁的張安是徹底的驚呆在了這裏,看著兩人扶手痛哭的樣子,他有些懷疑這還是他心中那個處事不驚的老爺嗎?而更讓他震驚的是,這個略顯糟蹋的年輕人和老爺到底什麽關係?


    “還有那什麽兄長季常,怎麽會死了呢?為什麽還是國捐軀?”張安忍不住愣神想著,更加的疑惑。


    而這時,馬謖終於緩過來神,安慰道:“郭大哥不要難過了,幼常這不是來看你了嗎?對了,郭大哥,快來,幼常給你見個貴人!”馬謖說著便想拉著郭靜向外邊走。


    “貴人?”郭靜疑惑的看著馬謖,但還是任憑他拉著向店麵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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