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著很年輕,精致的五官在一身素裳的襯托下顯得幾分恬靜。


    女子端著清茶走來,看到劉禪和魏延有些害羞,低著頭小心的把茶水放到兩人麵前,向兩人的點了點頭,劉禪和魏延同樣點頭致意。然後女子又輕輕的走到浦沅麵前,把茶水輕輕放在浦沅身前,同樣麵帶微笑的向浦沅點了點頭。


    整個過程中客廳顯得靜悄悄的,隻有女子走動的腳步聲和倒茶的流水聲。


    浦沅滿意的笑著衝眼前女子點點頭,隨後向劉禪和魏延笑著介紹:“這是我的兒媳小茹,家裏本來人就不多,也沒請什麽下人,隻好讓小茹來代勞了,兩位還請莫怪。”


    這時,劉禪和魏延又向小茹客氣的點了點頭,小茹似乎很害怕生人,看著兩人向自己這邊看來,點點了頭隨後害羞地低著頭站在了小桌旁浦沅的身後。


    浦沅和藹的向小茹笑了笑,接著歎了口氣道:“小茹這孩子挺好的,隻是,隻是不能說話。”


    被浦沅這麽一說,劉禪這才發現,從小茹來到屋裏,確實一句話都不曾說過,本來兩人還以為是小茹見到陌生人比較害羞,現在經浦沅這麽一提醒,發現小茹和浦沅也是點頭或者眼神交流,不曾說過一句話。


    這麽位恬靜的美麗女子,可是卻不能說話,劉禪看了眼魏延,魏延點了點頭,兩人心中有些同情。


    浦沅似乎也感覺到了兩人的態度,然後看了眼旁邊低頭站立的小茹,繼續歎了口氣道:“小茹的父母曾經和我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兩家以前都是住在一起,後來看著小茹和我家三小子的年齡相仿,便打小定下了這門娃娃親。”


    浦沅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一旁站立的小茹似乎也在聽著浦沅講著,同樣低著頭,也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劉禪和魏延也是一副認真的樣子,沒有說話,繼續等著浦沅往下接著講。


    浦沅靜靜的品了口茶,接著仰頭,眼睛有些迷離的輕輕道:“那時張魯還占據漢中,老夫家裏祖傳的這門打鐵的手藝,在加上老夫當時年壯,更是喜歡製刀。老夫製作的刀削鐵如泥,漸漸闖出了名聲,生意日益興隆。自然也解釋了許多知己豪傑,其中小茹的父親就是老夫的忘年之交。”


    “後來張魯投降曹操,曹操知道老夫製刀本領高強,所以命我為他製刀。曹軍濫殺無辜,自占領漢中之後便征集百姓修城建寨,現如今又讓我幫其製刀我自然不從。後來他便拿妻兒來要挾老夫,妻子知道老夫的性格倔強,還不等曹軍逼迫就帶著兩個兒子自盡了。”


    “老夫得知妻兒的死訊,本想去找曹軍拚命。可是看著一旁哭泣的小兒子,有些不忍。連夜帶著小兒子逃了出去,正是小茹的父親在這個時候接濟了老夫。老夫本想把兒子托付給他,去找曹軍報仇。可不知曹軍不知哪裏來的消息,竟找到了這裏。”


    “後來小茹的父親為了掩護我離開,自己親自在後麵斷後。那晚上我也不知跑了多久,都沒了,小茹的父親和母親,還有我的妻兒都沒了。本來絕望的我,可是看著身邊的兩個孩子,我忍了下來。後劉皇叔舉全國之兵收複了漢中,我這才又帶著兒子和小茹住了進來。”


    浦沅說完這些話,眼眶通紅,似乎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一旁站著的小茹早已經淚流滿麵,眼淚滑過恬靜的臉頰,一滴滴的滴了下來,隻是她一直靜靜的低著頭,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魏延和劉禪也同樣的歎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眾人都沉浸在浦沅剛剛說的真實的故事裏了。


    還是浦沅先迴過神來,看著一旁掉淚的小茹一臉疼愛,接著輕聲道:“小茹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她挺活潑的,那會我打完鐵就帶著小三去她家玩,他和小三也算是青梅竹馬,隻是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怎麽也不說話了,大夫說這是心病,是她自己封閉了自己,除非她自己開口說話,醫不來。隻是這些年來,她再也沒有說過話了。我知道,這丫頭的心裏苦。”


    小茹似乎能聽見浦沅的話,還不等浦沅說完,衝浦沅行了行禮,顫顫抖抖的跑了出去。


    浦沅看著小茹跑去的背影也沒說話,接著歎了口氣。慢慢地垂下頭不知在想著什麽。


    “浦沅先生,看來是我冒昧了,這次咱不說刀的事了。”劉禪看著垂首沉思的浦沅,行了行禮嚴肅道。


    他沒想到浦沅不在做刀還有這樣的故事,家人都是因為他為了不做刀慘遭殺害,劉禪設身處地的去想,若換成自己,恐怕這輩子也不再會去做刀了吧。


    浦沅苦笑了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接著似乎是做了什麽決定般,唿了口氣凝視劉禪道:“我不知道這位公子什麽來曆,公子既然沒有相告,老夫也不多問。不過能讓魏延將軍這麽敬重,恐怕不光是遠方的侄子這麽簡單吧。”


    浦沅邊說著邊看了眼旁邊的魏延,魏延隻是不意外,也不說話,一臉平靜。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這就看劉禪了,若劉禪打算告訴浦沅自己的身份就告訴了,不打算告訴他也沒有多話的意思。


    劉禪幹笑了兩聲,也沒過多的解釋自己的身份,不是他不相信浦沅,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國內這麽多人還在盯著自己,自然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隨後劉禪深深看了眼浦沅道:“不管在下什麽身份,在下也是仰慕浦沅先生的人,不管浦沅先生幫不幫在下打刀,通過浦沅先生剛才的一番話,浦沅先生是在下敬重的漢子,今天確實打擾先生了,魏叔叔,咱們迴去吧,有機會再來拜訪先生。”劉禪說完看了看魏延,魏延向劉禪點了點頭,欲起身。


    “慢!”


    還不等兩人起身,浦沅終於似做了決定,擺了擺手看著劉禪一臉鄭重道。


    劉禪疑惑的看著浦沅,輕笑道:“怎麽?先生還要留下我們吃午飯不成?”


    浦沅並沒有被劉禪這副玩笑的話逗笑,依然鄭重的看著劉禪道:“老夫決定為閣下做刀!”


    這次劉禪真的驚訝了,從浦沅剛剛講的故事中,劉禪已經不被浦沅做刀抱太大的希望了。可是現在浦沅卻親口鄭重的告訴他要做刀,這無疑像晴天霹靂劈在了劉禪心上。


    劉禪知道像浦沅這樣的人,隻要是說出的話那肯定不會開玩笑的,可還是不敢相信的問:“先生,你?”


    劉禪“你”了半天竟不知道怎麽問才好。


    浦沅看到劉禪的表情並不感到意外,接著歎了口氣道:“正如公子所言,若士兵沒有了武器。那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的百姓,既然我的家人我保護不了,我最少要為天下的百姓出些微薄之力吧!我想我的家人在天之靈,也是支持我的。”


    聽浦沅這麽一說,眼前這個年過中年的鐵骨錚錚的漢子在他眼中又高大了起來,劉禪沒有說話,隻是鄭重的向浦沅行了行禮。


    浦沅看著劉禪擺了擺手苦笑道:“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個條件。”


    劉禪眉頭微皺,看著浦沅。


    浦沅歎了口氣苦笑道:“你們也見過我那小兒子了,自從老夫妻兒去世之後我每日沉浸在傷痛之中,對他也疏於管教,現在發現他的種種劣跡,可是若讓我去管教他我又有些於心不忍,再說當年妻兒的死多半也與我有關,我知道他心裏怨恨我。若你們能讓他浪子迴頭,老夫便給你們做刀。”


    浦沅說完靜靜的盯著劉禪,劉禪也沒想到浦沅會出這麽個難題。可是他真的確實太需要這些刀了,劉禪忍不住看了看旁邊的魏延,魏延也微微皺眉,看著劉禪,似乎在等著劉禪的決定。


    頓了片刻劉禪唿了口氣看著浦沅鄭重道:“在下願意試試,其中恐怕要公子吃些苦頭,先生不會介意吧。”


    劉禪確實想拿前世的嚴格訓練來重新塑造浦三,這是他想的最好的辦法了,隻要良好的培養了浦三過好的素質才能重塑他的人格,讓他浪子迴頭。


    劉禪居然一口答應,浦沅確實有些意外,可看著劉禪嚴肅的樣子,浦沅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一個大男人,吃點苦又算得了什麽。老夫不怕他受罪,隻怕他不能好好做人!”


    “有先生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這兩天在下就把令公子帶走,帶時候魏叔叔也會把刀的圖紙拿過來,先生隻管按圖紙上的打造,至於所需的材料,到時候先生隻管找魏叔叔要就是了。”


    劉禪說完笑著看了看魏延,魏延苦笑著向浦沅點了點頭。


    做刀的事情說完,劉禪也緩了口氣。


    浦沅再三挽留兩人吃過午飯,兩人委婉拒絕,浦沅把兩人送到門口這才告別。


    路上劉禪也是一番感歎,心想開始計劃怎麽去改造這個潑皮的浦三少爺來。


    浦沅剛送走劉禪和魏延,還不等走到屋裏,浦三哼著小曲吊兒郎當的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看著兒子吊兒郎當的樣子,浦沅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又去哪鬼混去了!你還有臉迴這個家!”


    浦三掃了眼浦沅,也不說話,背著手向自己屋裏走去。


    看到浦三這番模樣,浦沅氣的隻打哆嗦,指著浦三吼道:“沒聽見我給你說話嗎!我供你吃喝,你見了為父卻愛答不理,我,我打死你個不孝子!”浦沅說著竟真的向浦三打來。


    浦三這才停下來,瞟了眼浦沅昂頭不屑道:“你打!你來打啊!反正母親和哥哥都讓你害死了,你幹脆把我也打死啊!”


    “你!”浦沅舉著手掌可怎麽也打不下去,就這樣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浦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時小茹也看到了倆人的爭吵,從屋裏跑了出去,扯著浦三的衣袖一個勁的搖頭。


    “滾開!”


    浦三一把甩開小茹,掃了眼朗朗蹌蹌跌倒的小茹,怒吼道:“還有你!整天連話也不說了。”隨即指向浦沅怒吼道:“你罵他呀!你吼他呀!是他,是他害得你家破人亡。”


    看著浦三兇神惡煞的樣子,小茹不停的搖著頭,似乎在阻止浦三不要再說了,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


    浦沅像一下老了許多,悲痛的仰頭大笑兩聲,也不理倆人跌跌撞撞的向屋裏走去。


    浦三瞟了眼走了的浦沅,瞪著跌倒在地下流淚的小茹冷哼一聲,直接向大門外走去。


    小茹看著看著漸漸遠去的浦三的背影,張了張嘴,可又慢慢閉上了。隻是眼淚順著臉頰滴落的更快了。


    浦三剛走到大門外,當日被劉禪一腳踢暈的陳老虎笑著迎了上來,看著麵臉怒氣的蒲三,依然堆笑道:“嘿嘿,三爺,小的等您好久啦。今天咱去哪逛呀?”


    浦三看了眼,冷哼道:“走,喝酒去!”


    一聽說喝酒,陳老虎笑的更開心了,急忙應了一聲和浦三向酒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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