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捱的炎夏在人們的抱怨中就這樣悄悄地走到了夏末,棉縣在經過熱鬧的廟會後,又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至於小舞和小炎的事,也隨著羌族放水,早已被熱火朝天灌溉莊稼的人們拋到了腦後,畢竟人們是靠著這片莊稼吃飯的。


    沈府今天顯得格外的熱鬧,門口掛上了嶄新的紅布。


    劉禪正站在沈府門前和沈家倆兄弟談笑著,三人時不時地還不忘朝大街口上看看,在期盼什麽。


    鄉鄰們都知道,今天可是沈老族長的寶貝女兒出嫁的日子,雖說前幾日廟會上的流言蜚語還沒平靜,但這畢竟是城裏的大戶人家嫁閨女,不少愛熱鬧的人們紛紛站在沈府門前,向沈府裏邊張望著。


    沈府小舞的閨房中,身穿著華麗的新娘紅袍,微微垂頭,來迴擺弄頭簪的小舞,不滿的嘟著小嘴問:“瑩瑩姐,這個簪子是不是有點歪了。”


    正在整理小舞貼身衣物的張瑩瑩趕忙跑了過來,看著被小舞亂手擺弄的有些歪斜的簪子,邊幫整理邊笑嗔道:“哪有,挺好的,別動了啊。”


    小舞才放下心來,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略帶埋怨道:“小炎哥怎麽還沒來呀。”說著便想要開門出去看看。


    張瑩瑩急忙拉過小舞,不滿的笑勸道:“哪有那麽快呀,記得我嫁給你劉大哥那天,在屋裏坐的腿都有些麻了。”說著還不忘擺出一副姐是過來人的模樣。


    “那後來呢?”


    “後來就把我娶走了唄。”張瑩瑩邊說著邊繼續幫小舞整理起衣物來。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們晚上。”小舞趕緊拖著長袍跑到張瑩瑩跟前羞答答的,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貼著瑩瑩耳根說的。


    “哼!一提這個就來氣,你劉大哥那晚上喝了個爛醉,吐得到處都是,我當時就火了,揍了他一頓!”張瑩瑩皺著眉頭邊說還不忘重重地折疊著衣服。


    “那然後呢。”


    “後來打那以後他再也不敢見我了。”張瑩瑩輕鬆得拍了拍手接著略帶感慨的歎了口氣說道:“還是父、父親去世以後,這才又理我的。”


    “不說這個了,你在屋裏等會啊,不要出去,我去看看來了沒。”也不等小舞說話,張瑩瑩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剛走出來,看著大門口正在和沈家倆兄弟說笑的劉禪,張瑩瑩定了定神,似乎做了什麽覺得般,眯起開愛的月牙眼,開心的迎了上去。


    “阿鬥哥,小炎那邊來了沒?”


    劉禪看著張瑩瑩高興地向自己跑來,眯著眼睛看了看快到正午的太陽,笑道:“快了快了。”


    話剛落音,沈雲開心地衝眾人歡喜道:“快看,來了來了!”


    隻見前方的道路上,身穿新郎服的薑小炎,紅光滿麵的坐在一匹高頭駿馬上,隨著身邊敲鑼打鼓的眾人緩緩行來。看到熟識的人還不忘點點頭,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張瑩瑩一看來了,趕忙向後院跑去,生怕小舞哪裏做的不對,壞了傳統。而沈家倆兄弟和劉禪笑著等待著行來的薑小炎。


    “讓諸位久等了。”薑小炎下馬歉意地向眾人行了行禮。


    沈風急忙上前扶起笑著扶起薑小炎說:“不久不久,等會你和小妹先拜了老爺子,等會到你那,可要好好跟我們這倆大舅哥喝兩杯。哈哈。”邊說邊帶著薑小炎和眾人向沈府走去。


    這時小舞也在紅娘和瑩瑩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廳,倆人拜過笑的合不攏嘴的沈族長打算向薑小炎家走去。


    小舞和薑小炎這對新人在眾人的歡笑聲中剛走到沈府門口,馬岱隨著一隊騎兵縱馬使了過來。


    正圍在沈府門前看熱鬧的眾人看到策馬而來的馬岱,紛紛感到驚訝,隻見馬岱和眾騎兵紛紛下馬。馬岱從懷中掏出一封聖旨。


    眾人還不知道怎麽迴事,馬岱便雙手碰上朗聲道:“聖旨到,薑小炎沈小舞接旨。”


    被馬岱這麽一說,眾人皆愣在了那裏,還是馬岱身後的士兵吼道:“都愣著幹什麽,天子聖旨,都還不跪下。”


    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裏見過這種場麵,被士兵一吼,正在發愣的眾人急忙紛紛下跪。


    原來馬岱自解決了缺水的事,便迴去複命,順便把在棉縣發生的事向諸葛丞相匯報了一遍,諸葛亮也很滿意。


    接著馬岱又向諸葛亮說起聖旨的事,畢竟劉禪也說了話了,在這些小事上,諸葛亮也不好為難。


    旨中自然是對小舞和小炎的愛情做出了肯定,用劉禪當時的吩咐說就是,怎麽好寫什麽,接著就是對兩人新婚的祝福和各類賞賜。


    聽著馬岱朗朗上口的朗誦著聖旨,除了低頭聆聽的眾人外,唯有張瑩瑩抿著嘴低頭偷笑著,時不時還看看旁邊一臉嚴肅,認真聽著的劉禪。


    待馬岱念完,便把聖旨雙手交到了還在發愣的薑小炎手中。


    “這,馬大哥,這是陛下發給我和小舞的。”薑小炎還是不敢相信地盯著馬岱,滿臉疑惑。


    馬岱尷尬的看了眼微笑這的劉禪,衝小炎肯定的點了點頭朗笑道:“哈哈,你認為我還假傳聖旨不成。”


    “可......”小炎還是鬧不清怎麽迴事。


    劉禪急忙笑道:“快點吧小炎,等會過了吉日,小舞可就過不了家門嘍。”


    被劉禪這麽一提醒,薑小炎才緩過神來,尬尷的衝眾人害羞道:“那個,今天可都要去我家喝酒啊。哈哈哈。”


    這時眾人也漸漸從聖旨的風波中緩了過來,開心地應和著,在一片片的鑼鼓聲中,向薑小炎家走去。


    自此以後,小舞和小炎的婚事也被民間眾人說成了一段佳話,因為天子都肯定了的事,在這些莊稼人心目中,天子那就是天!


    熱鬧的婚禮在閃爍的星光下持續著,不知喝了幾瓶的沈雲還在纏著薑小炎喝著,剛剛吐完的薑小炎也是來者不拒。


    而這時宴席的角落裏,馬岱正嚴肅的跪坐在劉禪跟前,不知道在談論什麽。


    馬岱危襟正坐在劉禪對麵,小聲的問:“不知陛下何時迴去?”


    劉禪潛抿下酒杯,看著正在喝的高興的人群,歎了口氣說:“還要再等些時候,明天我要和瑩瑩離開這裏,再等些時候便迴去了。”


    既然劉禪沒說去哪,馬岱自然不敢問,沉思片刻,接著慎重道:“聽丞相的意思,不久南中恐有大亂!”


    劉禪並沒有驚訝,或許是跪坐的久了,緩緩起身,走到屋外,看著滿天繁星。


    頓了片刻,劉禪仰頭歎聲道:“自父皇去世,失荊州,現在國乏民困,還不宜作戰。”


    隨後似想到什麽,轉身凝視馬岱分析道:“這邊的糧邸也要加快籌建,還有雖說缺水的事解決了,但這還不是長久之計,讓丞相派人多加修繕都江堰的渠道。最好再派兵看守,這才是長久之計。”


    聽著劉禪一板一眼的話,但句句真中要害,馬岱對劉禪這個皇帝高看了幾分的同時,肅然允諾。


    接著劉禪也不再言語,馬岱識趣的退下了。


    “先讓你們亂一會,等我有兵有糧了,再去好好和你們說道說道!”


    劉禪唿了口氣,喃喃低語,頓了頓看了看遠方的天空歎了口氣:“陳到將軍,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阿鬥哥,哈哈,原來你在這啊,來來,喝酒喝酒。”


    這時張瑩瑩手提酒壺滿臉醉態的朝劉禪走來,邊說著還不忘把酒又灌了一口。


    看著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張瑩瑩,劉禪一陣無奈,可還是趕忙上前攙扶著她,邊向房間走邊埋怨的說:“還喝,都成這樣了,走,趕緊迴去休息。”


    “小舞妹妹今天結婚,人家高興嘛。”張瑩瑩手拿酒瓶,讓劉禪攙著,邊走邊嘟囔著。


    劉禪也不理醉酒的張瑩瑩,把她攙進了馬岱剛剛準備的房間裏。


    剛把張瑩瑩放倒床上,哪知她卻突然坐了起來,撅著小嘴不滿的嘟囔著:“阿鬥,我還沒和你喝過交杯酒呢,雖說咱倆成親那晚我揍了你,可你為什麽老是躲著我!”


    “我......”劉禪看著一臉酒態的張瑩瑩,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我不管,你要和我喝交杯酒,你是我男人。”張瑩瑩一把甩開劉禪,欲下去拿酒。


    “好好,喝喝,你別動了,我去拿。”劉禪扶著張瑩瑩坐好,趕忙去桌上斟滿了兩杯酒,小心的走到張瑩瑩麵前。


    看著劉禪真的拿酒來了,瑩瑩這才滿意。一把奪過劉禪手中酒杯。兩人就這樣手挽著手在昏沉的油燈下正式的喝完了交杯酒。


    “阿鬥哥,還是你對瑩瑩好。”剛喝完交杯酒的張瑩瑩跟劉禪像好哥們似的,倆手還順勢搭在了劉禪的肩膀上,朝著劉禪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還不等發呆的劉禪反應,便吧嗒著嘴滿足地仰在床上睡著了。


    迴過神來的劉禪看著身前有些醉態,安詳睡覺的張瑩瑩,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他現在才覺得雖然張瑩瑩有些任性和刁蠻,但她也是善良和明事理的女子。


    劉禪想到這裏,心中突然對張瑩瑩多了一絲憐愛,可他還是定了定神,為張瑩瑩小心的蓋上薄被。


    剛欲起身去黃皓屋裏睡得劉禪好像想到什麽般,像做賊似的朝著張瑩瑩那在燈光照耀下顯得微微透紅的俏臉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滿意地摸著剛剛被張瑩瑩親過的地方,哼著小曲向門外走去。


    而此時的小舞房間裏,看著剛剛被晃晃悠悠的大柱攙扶迴來,倒在床上大睡的薑小炎。小舞皺著眉頭,似乎是想起瑩瑩姐在結婚夜打劉大哥的事了,忍不住的捂著小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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