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門被敲響,站在門口欣賞雪人的白修年一愣,隨後心中暗道,遇歲這小子是有多著急啊,這才去多久啊,就來了,真的是火急火燎的。

    笑著打開門,準備調侃兩句,望著門口的人,白修年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譚洋?你怎麽來了?譚阿麽沒來嗎?”一連三個問句,可想而知譚洋的獨自到來對白修年來說很是稀奇。話剛問出,白修年就察覺到對方的神情有異,於是隻好側過身子,說道:“請進吧。”

    譚洋也不客氣,隨著白修年走進屋,問道:“陳哥呢?”

    “他在後院呢,也不知道地上這麽厚的雪他在那折騰什麽,我去把他叫來。”倒上一杯熱茶,白修年打開後院的門,把耳朵凍得通紅的人給拖了迴來。

    “我給你做的圍巾呢,你怎麽不戴著?”見男人一臉狼狽的模樣,白修年真的不能理解對方腦袋裏想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咋就這麽不好使呢。

    “沒事,天也不能,我怕那些菜凍死了,就隨便弄了弄,戴著怕弄髒了。”之後就是標誌性的傻笑,白修年還真是服了他,跑迴屋裏把圍巾重新拿出來,幫人戴嚴實了之後交待不許摘下之後才記起還有一個人眼巴巴的等著呢。

    白修年剛要走到譚洋身邊,沒想到門又敲響了。

    白修年隻好折出去,這迴到真是白遇歲迴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二、三,三個人。

    目光與喻識淵對上,後者連忙垂下腦袋,白修年失笑,這人的臉皮果然還不夠厚,一點都不理直氣壯,讓他說至少得有陳渡那麽厚才能成事。

    “你們都來了,看來我家的雪人還是蠻有吸引力的。”指著院子裏的大雪人,用樹枝做成的手臂,和胡蘿卜做成的鼻子,這麽看過去還真有些人的模樣,隻是有些誇張罷了。“都進來吧,喝完熱茶,這一路走來也怪冷的。”

    “不冷,走動走動還挺暖和的。”林阿秀牽著林念遠進了屋,接過白修年手裏的茶,笑著說道。這坐在家反倒腳冷手冷的,這出來走了一趟反倒全身熱乎乎的。

    “運動了身上就熱了,所以大冷天的可不能在一個地方坐著,不然該凍壞了。”白修年接下林阿秀的話,隻是這喻先生是怎麽迴事,自己說完這些話之後,明顯感受到對方的不自然。

    “是啊,可不能在椅子裏一坐就一上午或一下午,好好的身子骨都要坐壞了。”林阿秀斜瞅了一眼僵直了身子的喻識淵,嘴裏的話明顯話裏有話。

    白修年看看這人又看看那人,視線在兩人中間打轉,隨後了然,原來自己在其中就是個當槍使的,突然心好痛。

    縮迴陳渡的身旁,這個世界太危險,隻有這呆頭鵝身邊還算比較安全。

    視線突然瞟過真的被晾了很久的譚洋,“對了,譚洋,你這次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譚小子也在這呀。”阿秀驚疑地開口,總算是看見了坐在一旁的譚洋。

    不知道是不是被加上了隱身技能的譚洋有些方張,他苦笑著,“平日裏就算白哥兒的點子最多,你們也都知道,喻先生鎮上的房子被我盤了下來,隻是因為還沒想到要做什麽買賣就先放下了,今日來就是想讓白哥兒出出主意。”望了眼同樣才看到自己的喻識淵,譚洋心中真的有股淡淡的難以言說的悲傷。

    “喻先生的?”白修年一瞬間就抓住了話裏的重點。

    緊接著林阿秀也把頭轉向喻識淵,當初譚洋替喻識淵處理房子的事的時候,林阿秀就覺得奇怪,這兩人又沒有什麽交情,怎麽就聯係在了一塊,原來其中還有這麽一點小九九。

    “喻先生沒有告訴你們嗎?”譚洋麵帶無辜的說道。

    眾人搖頭。

    白修年看林阿秀的臉色就知道喻識淵這貨撒謊了。

    喻識淵確實沒有說實話,隻是在牛大爺問起,又恰好林阿秀在場的時候努力宣揚了一把自己的苦楚,雖然沒交代鎮上房子的事,但在大夥心中,能有錢做房子,想必是狠心把鎮上的房子賣了。喻識淵也不辯解,試圖讓對方多給自己打些同情分,隻是這年都過去了,沒想到在這裏栽倒了。

    “是這樣的……”譚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從他打算找鋪子開始,再講到兩人戲劇性的見麵。

    喻識淵小心的看了一眼林阿秀,見對方臉色稍霽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殊不知林阿秀臉色放緩的原因和他所猜想的大相徑庭罷了。

    自林阿秀知道喻識淵賣掉了房子之後,心中總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愧疚感,若不是自己把喻識淵帶到這裏來,對方怎麽可能在這裏又是當教書先生又是不肯離開,最後以為對方聽了自己的話,沒想到竟是把房子賣了徹底定居下來,於是這種愧疚感更加強烈。

    每次看見喻識淵也堅決不給好臉色,一方麵氣對方糊塗,更多的是責怪自己。

    知道喻識淵家的房子還在的時候,他著著實實鬆了一口氣。

    “好了,房子的事咱們先不說,譚洋,你說說你最開始打算開鋪子有什麽計劃,就是你想賣什麽?吃的還是用的。”白修年開口出聲,打斷有些沉默的氣氛,這還有一個人的問題沒有解決呢。

    其實譚洋很想說,你們先解決完了再叫我吧,畢竟氣氛真的有些不對勁,果然當隱形人還是很幸福的。

    “我在酒樓也幹了幾年,對其他的沒有研究,但對吃的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如果開鋪子的話還是吃的好。”譚洋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這幾年隨著年齡的增長,譚洋越發知道要擁有一個自己的鋪子的重要性,酒樓就算開得好也不能幹一輩子,所以他才有了自立門戶的想法。

    “那你要做哪方麵的吃的,主食還是其他的。”

    “其他的吧,主食一般都是下館子或者酒樓。”

    白修年點點頭,大概知道了譚洋的想法,對方想做的就是類似自己上輩子的小吃,但小吃也有很多種類,但一個鋪子又不能做雜了,總不能烤的,蒸的,煮的全放在一塊。

    其實想到吃的,白修年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就是火鍋,但天氣一熱火鍋的行情就不太好了,相反有一種東西那是一年四季都火。

    燒烤。

    而且燒烤能用到的食材很多,也能招攬更多的顧客。

    “那這樣,過些日子我隨你去鎮上看看,這樣才好確定。”鋪子的人流量和占地的大小都決定能不能把燒烤做好,為了避免讓人空歡喜一場,白修年才有了去鎮上看一看這個打算。

    “那真是謝謝白哥兒你了!”譚洋一個激動就站起來,望著白修年神色激動,就好像事情已經解決了一般。

    其實譚洋心中就是有一種奇異的想法,就好像白哥兒答應了之後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一般。這種想法來得很突然,明明對方自己小幾歲,還是個哥兒,但從以前的很多事情看來,對方是一個很有主見和遠見的人,也確實能夠讓人信服。

    看著對方亢奮的動作,白修年也沒好打擊他,隻好笑著點頭,總感覺擔在身上的重量又多了些。

    燒烤和火鍋是白修年一直念叨著但卻遲遲沒有打算的兩樣東西,若是鎮上的鋪子夠大,說不定兩者還能兼容起來,再說隻要有好吃又獨特的配料,無論是火鍋還是燒烤可以說都不需要太多的技巧。

    兩人談完了之後,稍稍輕鬆了點的氣氛又凝滯了起來,白修年隻好帶著幾人出屋,象征性的參觀參觀雪人。反正這麽多

    人之中,大概隻有白遇歲和林念遠是最開心的吧。

    摸著下巴審視著兩人的背影,果然是兩小無猜啊……

    “修年,你看我這個是不是歪了。”自從來了客人媳婦兒的目光一刻都沒有放在自己身上的陳渡站不住了,連忙湊到白修年的麵前指著圍巾說道。“”

    白修年轉頭,整了整,才道:“沒有歪啊,這樣很好看,你不要戴太緊,會不舒服。”

    “修年,我們要不要也在鎮上弄一個鋪子。”陳渡抓住替自己整理圍巾的手,垂著腦袋望著白修年的眼睛說道,方才說到鋪子的時候,自己分明感受到了媳婦兒的激動和熱情。

    順著對方的力道鬆了手,任由對方替自己暖手,但聽到陳渡的話之後揚眉,“為什麽要弄鋪子,家裏的事都一大堆。”白修年天生就不大願動彈,但為了能有更好的生活也就忍了,至於開鋪子這麽辛苦的活還是算了吧。

    “你不喜歡嗎?我看你……很喜歡的樣子。”以為媳婦兒擔心錢的問題,陳渡就差拍著胸膛霸氣地說一聲:哥有錢!

    “啊?不是,你一天到晚是不是就研究我的臉色了啊陳渡,真的是能死你了。”掙開手,白修年被這呆頭鵝逗笑了,不過這貨倒是比以前好多了,從前就知道瞎猜,現在還知道問自己。

    “我沒有,我就是喜歡看著你。”

    “你閃開。”一把糊開陳渡的臉,白修年覺得真是吃不消啊,自家漢子整天對自己甜言蜜語可咋整啊,偏偏自己還每次都能有感覺!

    所以這貨是學習了新技能嗎?

    好想偷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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