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銀角兄弟正在倉皇逃竄,卻同時發覺背後一寒,便被兩道青光籠罩在了其中。


    那青光照耀之下,二人隻覺得神識一震,便已生出了昏昏欲睡的感覺,神魂似要離體而出一般。


    “不好!”金角驚唿一聲,立刻便明白過來,對方這是使出了抽離神魂的陰毒法術,忙喊道:“弟弟,小心!”說話間,二人已是同時催動起了羊脂玉淨瓶與紫金紅葫蘆,以法寶之力將他們的神魂護住。


    但凡頂級法寶,都是攻守兼備的,他們這兩件法寶本就厲害,這些年來也被煉化了大半,一旦施展開來,護主之功倒也不可小覷,白光與紅光同時溢散而出,便與那青光僵持不下,二人的神魂也瞬間穩定了下來。


    然而,這樣的僵持,卻終究是暫時的,這種比拚法寶的戰鬥,拚的可不僅僅是法寶,更是兩方的修為。


    羊脂玉淨瓶與紫金紅葫蘆原本並不弱於那青燈多少,二者疊加,更是隻強不弱,隻可惜,他們兩人的修為加起來,比起那僧人卻仍是遠遠不及,因此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兩件寶物的真正威力,半晌之後,那紅白光芒便已有了消散的跡象,青光已是泰山壓頂般攻了過來。


    金角眼見自己二人終究難以支撐,不由得心中悲涼,歎道:“弟弟,早知今日,咱們真不該私自跑出來玩耍,如今闖下大禍,卻是哥哥害了你啊。”


    銀角慘笑道:“出來玩耍之事,本就是我先提出的,又與哥哥何幹,落得今日的下場,本就該你我兄弟一同承受。咱們離開師門這麽多年,日子過得一直還算舒心,早已是賺大了,如今被這惡僧害死,倒也不算吃虧,隻是死前無法再見雲大哥和幹娘一麵,不免有些遺憾。”


    金角聽得弟弟如此灑脫,便安慰道:“你且放心,日後若是雲大哥與幹娘知道了你我的遭遇,定會來找那惡僧報仇,咱們兄弟總歸不會冤死的。”


    話音剛落,隻聽轟地一聲,紅白二光齊齊潰散,兄弟二人已是口吐鮮血,眼看那青光再無抵擋,便要攝去二人的神魂。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僧人手中那青燈忽然發出了哢嚓一聲輕響,兩道青光猛然顫抖了一下,便已飛快地收縮而迴,似乎是那寶貝出了什麽變故。


    這一下,便輪到那僧人驚慌了,他接連施展出數道手印,便將那青燈護在了其中。


    兩兄弟驟然脫困,暗道一聲僥幸,自然不敢再有絲毫停留,直接騰身而起,便朝著壓龍山飛射而迴。那僧人眼睜睜看著二人離去,卻隻顧著穩定青燈中略顯散亂的靈氣,根本騰不出手去追,便也隻得作罷。


    足足過了盞茶的時間,那青燈終於徹底穩定了下來,那僧人方才鬆了口氣。將燈小心收好,又低頭看了看已經在紫金紅葫蘆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青獅,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便重重踢在了他的腰間,罵道:“孽畜,險些惹下大禍,若是再裝死,本座便收了你的神魂溫養寶物。”


    青獅受了這一腳,方才清醒了許多,連忙跪拜道:“小的謝過主上救命之恩,小的有罪,還請主上饒命。”原來,這毫不起眼的灰衣僧人並非別人,正是文竹菩薩所扮的。


    文竹菩薩冷哼一聲,道:“若非一時間找不到別人來假扮那國王,我定然不會輕饒於你,罷了,你被人擄走,宮中已經亂成了一團,且先隨我迴去再說。”


    青獅應了聲是,便連忙爬起身來,要跟著文竹菩薩朝王宮走去。


    方才走出幾步,文竹菩薩卻又停下了腳步,迴頭打量著青獅道:“這般樣貌,你又如何能進宮?”


    青獅受他這一提醒,方才意識到,自己之前與人相鬥,如今還頂著個獅頭,渾身鬃毛,差點現了原形,若是這樣進宮,非得被侍衛們就地射殺,便隻得道:“小的懇請主上施以援手。”


    文竹菩薩無奈搖了搖頭,又手捏法印,射出了一道佛光,方才助他恢複了國王的形貌。隻是這國王如今赤身露體,實在不雅,他隻得褪下外袍給他穿上,二人方才朝著王宮而迴。


    宮中侍衛正在四處尋找國王,見到二人迴來,方才鬆了口氣,便連忙恭送二人迴了寢宮之中。


    關好了寢宮的大門,文竹菩薩自行走到龍榻上端坐,道:“孽畜,自己說吧,今晚之事,到底是因何而起?”


    青獅戰戰兢兢地跪到了地上,眼珠一轉,便道:“啟稟主上,小的今晚睡不著覺,便想去禦花園一遊......”


    “哼!”文竹菩薩不悅道:“去禦花園一遊,又何須脫光了衣服,又怎會自井中而出?若是不說實話,本座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獅打了個哆嗦,自知無法隱瞞,隻得老老實實地道:“主上也知道,小的自從當年蟠桃會上被那雲翔一腳踢傷了要害,便就此散了陽氣,多年苦修仍是無法痊愈。如今禦花園那井中可是封著......封著那位,渾身陽氣最是深重,小的便想偷偷借著那些許陽氣將養一下傷勢,還請主上恕罪。”


    文竹菩薩聽到這裏,更是勃然大怒,猛然一記手印擊出,便打得青獅慘叫一聲,連連叩首道:“主上饒命,主上饒命。”


    文竹菩薩冷冷地道:“你我來這烏雞國,到底為的是什麽,你也是心知肚明。你如今假扮國王,整日作威作福,又納了許多妃子,本座也由得你胡鬧,並未幹涉,隻是唯有一點,那井中之人,決不能出半點紕漏。


    你竟敢私自進入那井中,可當真是不知死活,若是讓他跑了,第一個殺的定然就是你。這一次,恐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青獅戰戰兢兢地道:“其實小的也就去過兩三次,也從來不敢靠近那人半分,隻是遠遠地受些陽氣滋養罷了。主上,那人如今被上古法寶穿雲箭所傷,早晚難逃一死,您要的也隻是收取他神魂深處的一縷精魂修複罷了,小的去汲取些陽氣,應該並無大礙吧?”


    “夠了!”文竹菩薩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我今日與你說清楚,這王宮的禦花園,任何人都不許再踏入半步,包括你在內,以免再生事端。


    你我來到此地,乃是受了燃燈佛祖所托,為的就是收取那一縷金烏精魂來修複定心燈,如今精魂尚未出現,定心燈卻又有損毀,已是難以交代,若是再讓他精魂逃了,你我都是罪責難逃,你可明白?”


    青獅聽得他提起燃燈佛祖之名,更是不寒而栗,隻得頹然道:“小的遵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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