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皺了皺眉毛道,“玉蟬,明天早上幫我做一件事!”


    “小姐請說!”


    ‘想法子幫我給玉蟬傳個紙條!”


    “好,小姐把紙條寫好了,我想法子給慕青傳進去!”


    上官曦點了點頭,心裏想起玉蟬說的話,三十萬大軍,皇上如今到底怎麽樣了?


    第二天早上,上官曦剛剛梳洗完畢,冷逸突然走了進來,這次的他端著一個托盤,神色略略有些欣喜道,“上官姑娘,在下給上官曦熬了上官姑娘最愛喝的百合粥!上官姑娘嚐嚐可和以前的味道一樣?”


    上官曦心裏微微歎息一聲,眼光落在冷逸彎著的腰上,他小心翼翼的端著那碗粥,如同端著這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上官曦記得她在西夏的時候,的確很喜歡這百合粥,因為西夏的百合粥裏不知道放了什麽東西,總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的味道。


    “上官姑娘嚐一嚐這粥熬的怎麽樣?”冷逸將手裏的那碗百合粥遞到上官曦麵前,如同獻寶般的說道。


    上官曦從冷逸手裏端過那碗粥,拿著勺子嚐了嚐,一雙眉毛微微的蹙了起來。


    “可是不好喝?”冷逸看著她的表情,擔心的問道。


    “還好!冷公子準備什麽時候放我離開!”


    “上官姑娘就這樣想離開在下?”冷逸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一雙斂盡春色的大眼睛靜靜的盯著上官曦,偶爾會讓上官曦想起那次她想將自己和夜子寒活埋時冷逸的眼神。


    他就那樣安靜的盯著她,眼裏藏著深深的悲傷!


    “在下以為在下的病若是好了,上官姑娘定會很高興,如今看來,是在下想多了,上官姑娘……似乎並不想讓在下活的久一些!”


    上官曦歎了口氣,悠悠道,“冷公子變了許多!”


    以前的他會珍惜每一個人士兵的性命,也不會為難旁人,可如今他卻為了一己私欲,不惜讓西夏和東蜀的士兵和江國的士兵大動幹戈,不知這次會死多少人!


    “在下若是沒有變化,今日就沒有機會站在這裏和上官姑娘說話了,在下隻是還不想死去,上官姑娘莫非以為在下的想法錯了?”


    “冷公子還記得公主嗎?她為了西夏的兒郎免受戰爭之苦,不惜從西夏嫁到了大江,那時公主曾經說過,她說西夏的兒郎個個都是好的,為了能讓他們都平平安安的活著,她寧願獨自一人呆在這陌生的大江。可冷公子如今卻做著和她的想法相反的事情。”


    “以前是在下太過愚昧了,所以才會那般珍惜旁人的性命,可又有誰會珍惜在下的性命?在下自從懂事起,就疾病纏身,又為了所謂的大義,一直忍受著大皇子的明槍暗箭,可結果呢?結果在下隻能流落異鄉,飽受疾病之苦,又有誰會珍惜在下的性命?就連上官姑娘也希望在下可以死去!”


    “我不是希望你死去,隻是……隻是不希望你以這樣的方式活著!”上官曦扭頭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碗百合粥,低聲說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讓他死,可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樣活著!


    “粥快涼了,上官姑娘若是不喜歡,在下就讓玉蟬倒了,再給上官曦端些別的早膳!”


    上官曦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淡淡的掃過冷逸手上燒起的泡泡,心裏如同壓著一塊大石頭,說不上難受,卻依然有些不舒服。


    究竟怎樣,才能讓冷公子變迴原來的樣子。


    冷逸看見上官曦沒有說話,端起桌子上的那碗百合粥朝著外麵走去,片刻之後,玉蟬就走了進來,她的手裏則端著一碗清粥,幾碟小菜。


    上官曦一看見她,連忙道,“怎麽樣?傳進去了嗎?”


    “嗯,傳進去了,隻是慕青還沒有傳消息出來!”


    上官曦‘哦’了一聲,沒有說話,心裏想著慕青如今被鎖在房間裏,應該沒有辦法朝外麵傳消息。


    “小姐,我今天早上聽說,冷公子昨晚似乎借了客棧的廚房,獨自熬了整整兩個時辰的粥,手上還燒了幾個水泡!”


    這個冷公子如今雖然對旁人不好,不過對小姐卻還是一樣的好。


    “玉蟬,你記住,冷公子如今已經不是原先的冷公子了!你以後要離他遠些!”


    或許到了關鍵時候,他會拿玉蟬的性命要挾她。


    玉蟬沒有說話,其實她也知道冷公子早已經和以前的冷公子有所不同,可她每每想起扶辰,心裏對冷逸就未免多了一些憐憫,若是扶辰還在,或許冷公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小姐,我知道了!”


    “上官姑娘,公子說馬上就要出發了,讓姑娘準備準備!”


    上官曦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窗外,這裏已經離京城越來越遠了,若是再走下去,恐怕不用多久,就進入西夏的地盤了。


    果然片刻之後,冷逸就走了進來,他將一件紫色的披風披在上官曦身上,然後道,“上官姑娘請!”


    如今已經是初冬,天氣越發的寒冷了一些,空氣中彌漫著雨後泥土的清香味。


    上官曦坐在馬車裏,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知道隻要慕青和淩風在冷逸的手裏,她就無法逃出去,若是她真的逃了,以冷逸現在的性子,定會殺了慕青和淩風吧!


    馬車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後突然停住了,薛大人的聲音從外麵低低的傳來,“公子,前麵的路口上有士兵盤查,估計是咱們的行蹤暴露了!”


    冷逸眸光流轉,聲音淡淡道,“想來是慕青公主提前報了信,此事由她而起,自然也由她結束!”


    “明白了!”


    薛大人走後,上官曦忙一臉驚慌的問道,“你想對慕青做什麽?”


    “慕青是上官姑娘的貼身侍女,在下自然不會對她做什麽,最多也隻是拿她做人質,讓淩風處理此時,在下記得淩風如今已經是大將軍了,他手上應該有出關的腰牌!”


    上官曦皺了皺眉毛,沒有說話,心裏隱隱為慕青擔心,以她的性子,定不會讓淩風為了保她而放棄救自己的機會,在她的心裏,自己這位半路的小姐似乎頗為重要!


    果然,另一輛馬車內,慕青正冷冷的瞪著淩風,一雙清冷的眼睛裏滿是殺意!


    “你若是敢讓他們帶著小姐離開,我就殺了你!”


    “青兒……”


    “你這個婆娘,少廢話,你要是再敢亂說,信不信我現在……”


    將刀架在慕青脖子上的黑衣人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已經被慕青一腳踹出了馬車外。


    那個黑衣人一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舉著刀氣衝衝道,“你這個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慕青的腳就再次伸了出來,這次那個黑衣人倒是學聰明了,他的身子急忙朝著後麵一退,冷著聲吆喝道,“兄弟們,咱們一起將這個娘們製服了。”


    他就不相信了,她一個被綁著的婆娘,還能有多厲害!


    其餘幾個黑衣人一說,紛紛躍上馬車,慕青冷笑一聲,正準備挨著踹他們一腳,一個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隻見他身子輕輕一躍,人就已經躍到了馬車上,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則架在了慕青的脖子上。


    “淩風,有勞了!”


    “淩風,你要是……”慕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冷逸一個手刀就將慕青劈暈了。


    “你幹什麽?”淩風急的青筋暴起道。


    “你放心,她隻是昏過去了,不過我們若是出不了這個關口,那她就永遠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淩風的拳頭緊緊的握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冷逸,“你這個畜生,她隻是個女人……”


    “女人?據在下所知,這慕青公主的功夫可比一般的男子要好許多!隻要你幫著我們離開這裏,看在咱們曾經相識的份上,我自是不會為難她!”


    淩風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慕青的身上,在這個女人的心裏,她家小姐的命永遠都比她自己更重要。


    眼看著離關卡越來越近了,冷逸給淩風解開繩子,然後將手中的劍在慕青的脖子上輕輕一劃,一道鮮血就就順著慕青白皙的脖子上流了下來。


    “你……”


    “將軍最好快一些,否則在下可不敢確定,在下的下一刀是否會比現在的更重一些!”


    淩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馬車下走去,如今不但是慕青,就連娘娘和玉蟬都在冷逸的手裏,一個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關卡的那一頭,李大人正坐在那裏,一雙眼睛詫異的盯著淩風,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停車!”一個士兵上前攔住了他們的馬車道。


    淩風從懷裏掏出一個腰牌遞給他道,“放行!”


    那個士兵一看腰牌上的字,忙恭恭敬敬道,“是!將軍!”


    李大人站在一旁猶豫的看著淩風的麵孔,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與此同時的馬車裏,上官曦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聽著外麵的動靜,一雙手緊緊的握著,若是淩風不能成功的幫冷逸度過這個關卡,恐怕冷逸必不會饒了慕青。


    “慢著,淩風將軍,可否讓下官看看,這轎子裏坐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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