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暈過去了?”一個士兵舉著皮鞭道。


    “把他澆醒,繼續打,打到他招了為止!”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他們的骨頭硬,還是他的鞭子硬。


    “是。”


    隨著一盆水下去,那刺客終於醒了,他目光癡呆的看著麵前這一幕,緊閉的雙唇如同永遠不會張開一般。


    刑部的尚書大人冷冷一笑,拿起身邊的烙鐵就向著那人走去,“你若是再不說話,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氣了!”


    那個刺客兩眼無光的看著麵前的尚書大人,仿佛沒有聽懂他的話似的,頭再次垂了下去,任由尚書大人如何將烙鐵摁在他的身上,他都沒有反應。


    “大人,這個人似乎不行了!”那士兵猶豫一下說道。


    “再換一個,這麽多的刺客,本官就不相信,哪一個都不招!”


    “是!”


    於此同時,李大人則在外麵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喝著茶,偶爾還站起來,東瞅瞅,西看看,神情愜意無比。


    轉眼間兩個時辰過去了,李大人看見天色不早了,於是吧咋了吧咋嘴,出去吃飯了。


    一旁的士兵看見李大人走了,忙高興的去向刑部的尚書大人稟報。


    尚書大人一聽此事也十分的高興,他帶著幾個得力的人連夜拷問刺客,想在天亮之前,問出個所以然來、


    可讓他失望的是,那些刺客的嘴巴個個都像是黏上了一般,任憑他將他們打得死去活來,卻依然沒有人開口。


    到了天亮時,那些刺客已經被他打死了一小半,剩下的一些也全部都耷拉著腦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尚書大人氣的兩眼直冒煙,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狠狠的將手中的皮鞭朝著地上一摔,轉身出了大牢。


    如今已經是晨曦,燦爛的陽光照在地上,露出斑駁的影子,在一個小攤前,李大人正在那裏吃早點,偶爾還將手搭在眉骨上,看看太陽,似乎是在看時辰!


    尚書大人看見李大人的時候,正想繞著彎子走,沒料到他還沒有將他那肥胖的身子轉過來,李大人已經笑嘻嘻的上前道,“尚書大人早呀!尚書大人莫非昨夜整整審了一夜?”


    尚書大人有些尷尬的看著李大人,良久才歎息了一口,無奈道,“不瞞李大人,那些刺客的骨頭個個都硬的很,我足足審了一夜,卻沒有任何的結果,有幾個刺客到死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李大人倒吸了一口氣,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那些刺客都被你打死了?”


    那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們活捉的,莫名竟被這人一夜之間就全打死了?


    “李大人放心,沒有全打死,就打死了幾個!”尚書大人的臉紅的跟個豬肝似的,就連說話的語調也沒有了先前的底氣。


    李大人‘嗬嗬’一笑,言不由衷道,“那就好,那就好,再不咱們一起再去審審?”


    “我就不去獻醜了,李大人去審,我在外麵靜候李大人的佳音!”


    李大人也不客氣,朝著尚書大人抱了抱拳之後,就昂首挺胸的進了刑部的大牢。


    尚書大人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遠處賣混沌的小攤,本想去吃碗混沌的,可又怕李大人突然從大牢裏出來,隻好跟著他懨懨的去了大堂。


    隻過了大約不到一個時辰,李大人就從刑部的大牢裏出來了,他扔掉手裏的一根雞毛,拍了拍手道,“那刺客已經交代了,咱們這就進宮稟告皇上吧!”


    尚書大人總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他揉了揉耳朵,不可置信的問道,“李大人剛才說什麽?”


    “我說刺客已經交代了,咱們這就進宮去麵聖!”


    “交……交代了?交代什麽了?”他拿著鞭子和烙鐵整整打了一夜,人都打死了幾個,都沒有問出什麽來,他進來這麽一會,刺客就交代了?


    這怎麽可能?


    “該交代的全交代了!”李大人說完就朝著外麵走去,尚書大人一臉茫然的跟在他身後,很想問問他刺客都交代了什麽,卻又不好意思。


    禦書房內,夜子寒看著跪在他麵前的兩人,挑著眉道,“事情可有了眉目?”


    “迴皇上的話,那刺客已經全招了,他們此次行動皆是由雲相安排的,而且雲相似乎還安排了後招,隻是他們也不知道那後招是什麽?”


    刑部的尚書大人怔怔的看著李大人,總覺得他是在誆皇上,他問了一晚上都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他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夜子寒皺了皺眉毛,後招……


    他們安排的後招到底是什麽?


    出了禦書房後,刑部的尚書大人還是忍不住問道,“李大人,你剛才跟皇上說的可是真的?”


    李大人站在原地瞪著尚書大人道,“莫非你以為我是在誆皇上?這欺騙聖上可是死罪,你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騙皇上呀!”


    尚書大人疑惑的看著李大人的麵孔,正準備離開,李大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對了,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說了。皇上原本曾囑咐我,若是這些刺客中間有大江的人,切莫傷了他們,還要好好的款待他們,雖然我也不知道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可既然皇上說了,你照著做就是!還有,將招供的那個人放了,其餘的東蜀國人格殺勿論!”


    尚書大人一聽,嚇得一張老臉瞬間慘白如紙,他記的他昨晚鞭打的那些人中,有幾個就是大江的人吧!此時也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想到這,尚書大人急忙朝著李大人抱了抱拳,然後匆匆忙忙的朝著刑部走去。


    大牢裏,那些刺客依然被綁在一根根的柱子上,不過讓尚書大人驚奇的是,他們身上的傷依然是他今天早上離開時的樣子,可見那李大人並未對他們用過刑。


    “你們幾個,在這些刺客中找出大江的人來,好好給他們療傷,再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有那個今天招供的人,也把他放了,其餘的格殺勿論!”


    “頭,這是為什麽呀?”


    要知道這些可全是刺殺皇上的人,怎麽還好吃好喝的供著?


    “這是皇上吩咐的,至於為什麽,你們就別問了,我也不知道!”


    “是。”


    “你,過來!”尚書大人指著他的一個心腹道。


    “大人,什麽事?”


    “你可知李大人是如何讓那個刺客招供的?”


    “這個屬下還真見了,那李大人就是拿了一根雞毛不停的撓一個刺客的腳底,那刺客奇癢難耐,最後就招了!”


    尚書大人眨了眨眼睛,“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尚書大人沒有說話,隱隱記得李大人從天牢裏出來時隨手扔了的那根雞毛,頓時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夜子寒突然漫不經心的問起了雲家的事情,自從雲家逃離大江之後,京城原本由雲家經營的那些生意,一夜之間就煙消雲散,那些和雲家一直有生意往來的人更是嚇得躲在自己的店鋪裏,既不敢出來,也不敢擴大,生怕哪一天就做了雲家的替死羔羊。


    滿朝的臣子看著夜子寒雲淡風輕的麵孔,著實不知道皇上這個時候提起雲家是個什麽意思?


    “聽說雲家的人做生意,頗有些手段,那些和他們有生意往來的人亦是如此,有了他們在,京城似乎更繁華一些!”夜子寒再次漫不經心的說道。


    滿朝的大臣這次終於明白皇上的意思了,雖然他們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會突然對雲家不計前嫌,另眼相待,不過皇上既然都明說了,他們豈有不照辦之理。


    於是當天下午,曾經和雲家有過生意往來的那些店鋪突然發現他們迎來了事業上的春天,不但滿朝的文武百官前來他們店裏購買東西,就連宮裏的公公也將皇宮裏一些禦用的東西,交給他們製作。


    短短幾天時間之內,雲家的名聲再次在大江風起雲湧,甚至連茶樓裏的說書先生,也唾沫橫飛的杜撰著關於雲家和大江皇帝的故事。


    有的說大江皇帝又看上了雲家的一個女兒,所以才會對雲家青睞有加,雲家掌門可能不用幾日就會官複原職。


    有的說雲家掌門人和大江皇帝背後做了什麽交易,所以大江皇後才會重新啟用雲家。


    與此同時,東蜀國的皇帝一臉陰鷙的盯著跪在他麵前的雲家掌門人,蒼老的臉上布滿了濃濃的殺意。


    這次刺殺大江皇上,東蜀國的刺客死的僅剩一人,而大江的刺客不但沒死,竟然還被人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不但如今,就連雲家如今在大江也是聲名顯赫,仿佛這大江的皇帝隨時迎接雲家的人迴去一樣,可憐他卻在雲家掌門人的慫恿下,死了一兒一女,這口氣讓他如何能咽下。


    “來人,把雲家所有的人都抓起來,明日午時問斬!”


    雲家掌門人一聽,驚得忙跪在地上磕著頭道,“皇上息怒,皇上切莫中了大江皇上的離間之計呀!”


    “離間計?你幾次刺殺他們均沒有結果,倒是把我們東蜀國的人折進去了不少,就連公主的師父也死在大江皇帝的手裏,你說,你是不是一早就和大江的皇帝商量好了,你投靠我們東蜀國是不是為了給大江皇帝做奸細的。”


    雲相嚇得麵若死灰道,“皇上切莫相信他們的流言蜚語,微臣對皇上的心日月可鑒,若是有半點私心,就天打五雷轟!”


    東蜀國皇帝冷笑了一聲,睨著雲相道,“你莫非以為朕是小孩,還會相信這樣的鬼話,朕隻是很好奇,你對著大江的皇帝是不是也是這樣發誓的?”


    雲相的心‘咯噔’一聲就沉到了穀底,看來這次皇上是鐵了心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語了,若是他不做出點事情來,可雲家可就在他的手裏斷後了。


    “皇上,微臣願意親自前往大江取那對狗男女的性命,到時,皇上隻會相信微臣的清白!”


    幸虧他還留了後招,那一招夜子寒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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