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初春,可因為一次大雪,天氣越發的冷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上官曦和嶽天一的就悄悄的朝著鹿邑山走去。


    鹿邑山雖然地勢平坦,可因為四周眾山環繞,想要藏人,倒是十分的容易,上官曦挨著那些山頭全部看了一遍,卻沒有任何的發現,按著以往她師父教她的道理,這天色馬上就要亮了,那王尚書若是真的設埋伏的話,理應在天亮之前就埋伏好才是,可如今……


    想到這,上官曦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嶽天一道,“嶽公子昨日砍了王尚書的手臂,你說王尚書今日會不會無暇顧及這邊?”


    他的胳膊剛剛被砍,應該還很疼吧!


    嶽天一猶豫了一下道,“以在下對王尚書的了解,他費勁心思才擺了這麽一局,定不會白白錯過!”


    上官曦皺了皺眉毛,沒有說話,心裏卻想著這王尚書究竟決定在什麽地方埋伏。


    天漸漸的亮了,如蛋黃般的太陽從山頭緩緩升起。


    燦爛的雲霞鋪滿了整個天空。


    上官曦站在山頂,凝望著山下白茫茫的一片,心裏卻略略有些不安,再過兩個時辰,皇上就會帶著夕瑤出現在這裏,可她卻找不到那些人埋伏的地點,照這樣,那皇上今天……


    “姑娘不必擔心,皇上向來睿智,恐怕這次鹿邑山之遊,他早已做好了打算!”


    上官曦猶豫的看著嶽天一,沒有說話,她也知道皇上不但聰明,還腹黑,應該沒這麽容易就被人暗算,可心裏就是有些擔心……


    遠處,疾馳的馬蹄聲響起,上官曦一驚,連忙和嶽天一朝著一處隱蔽處躲去。


    幾十匹駿馬出現在官道的盡頭,從馬上下來了一批錦衣衛。


    他們在官道附近來迴看了看,直接就上了鹿邑山上,然後在鹿邑山周圍慢慢的搜索著,似乎在查看什麽。


    上官曦和嶽天一小心翼翼的躲在一塊巨石後麵,看著那些錦衣衛在她們前麵不遠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搜尋著,馬上就要搜到他們這裏了。


    “嶽公子,怎麽辦?”上官曦用口型輕聲道。


    若是被那些錦衣衛看見他們躲在這裏,必定會將他們趕走,那樣她就見不到皇上了,也無法證明自己就是上官曦了。


    嶽天一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半柱香的時候後,有一個錦衣衛就來到了那塊巨石麵前,他掃了一眼那塊巨石,眉毛微微一皺,然後朝著巨石的後麵走去。


    上官曦嚇得連忙屏住唿吸,跟著嶽天一一步一步的向著巨石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突然,上官曦的腳似乎踩了個什麽東西,隻聽見極輕的‘哢擦’聲響起,驚得上官曦急忙捂住了嘴巴,就連嶽天一的手也放在了劍柄上,密切的注視著另一頭的動靜。


    那個錦衣衛的身子頓了頓,一雙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


    上官曦的上手合在一起,想著那個錦衣衛若是真的發現了他們,她就給他一個轟雷掌吃。


    時間仿佛靜止了,其餘的錦衣衛似乎也發現了什麽,疑惑的朝著這邊看過來。


    上官曦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這些錦衣衛大都是一流的高手,而且人數眾多,就她和嶽天一兩個人想要打敗這些人恐怕還有些困難,萬一嶽天一被抓……


    就在這時,其餘的錦衣衛也將手放在劍柄上,然後緩緩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就在上官曦想著要和他們拚死一戰的時候,一隻野貓突然從石頭後麵蹦了出去。


    那些錦衣衛一看,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朝著其他地方搜去。


    隻有巨石跟前的那個錦衣衛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塊巨石,似乎在想著什麽,不對幾息之後也轉身離去。


    上官曦鬆了一口氣,這才將雙手輕輕放下。


    “嶽公子,你說那個人發現我們了沒有?”那些錦衣衛離開之後,上官曦疑惑的問道。


    她明明感覺那個錦衣衛發現了他們,可為什麽他卻什麽也沒說?


    嶽天一皺了皺眉毛,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布滿了疑惑,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步,那個錦衣衛明明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為什麽要替他們隱瞞,難道真的是他們多疑了?


    片刻之後,他們心心念念的那個錦衣衛就一身黑衣的出現在了尚書府。


    王尚書一看見他,頓時一臉驚慌道,“你怎麽來了?”


    要知道今日可是他當值,萬一讓人發現他當值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出現在了尚書府,那一切可就都功虧一簣了。


    “我這次冒著危險來找王尚書,是有要事要告訴王尚書!”那個錦衣衛麵無表情的說道。


    “什麽要事?”


    “是關於那位上官貴人的!她應該也聽說了皇上去鹿邑山的事情,此時就在鹿邑上等著和皇上相認!”


    王尚書皺了皺眉毛,“你看見那個女人了?”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我感覺到那裏藏了人了,而且是個女人,因為我聞到了她身上的脂粉味!”


    王尚書看了那個錦衣衛一眼,然後就在屋子裏緩緩的渡來渡去,那條被砍的胳膊處隱隱還有血跡。


    良久後,他突然猛然迴身道,“也罷,她既然主動送上門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再加派些人手,這次就讓那位上官貴人和咱們皇上做一對同命鴛鴦吧!”


    那個錦衣衛猶豫了一下道,“那宮裏那位貴妃……”


    王尚書極輕蔑的冷哼了一聲,這才道,“她隻是一個下賤的舞姬,要她生或者要她死,全憑你們心意,若是你看上了她,想要將她留下,老夫也願意將她送給你,隻不過有一條,你必須將她鎖在房內,不許讓她逃到外麵!”


    那個錦衣衛若有所思的看了王尚書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大約兩個時辰後,一輛華麗的馬車就出現在了鹿邑山下,在馬車後麵,幾十個家丁模樣打扮的人排列有序的跟在車後。


    到了山腳時,馬車停下了,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從馬車上走下來,他依然束著高高的發,略顯清冷的臉上帶著看透世事的漠然。


    上官曦的心猛地一跳,一雙眼睛直直的定在夜子寒的臉上,明明才數月不見,她卻仿佛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一般,久到她以為他已經忘了她……


    馬車的簾子再次掀開了,夕瑤從馬車上走出來,今日的她穿著緋色的長裙,長長的裙裾拖至身後,裙子外麵罩著一件白色狐裘,越發顯得她嬌豔無比。


    她在玉蟬的攙扶下優雅的下了馬車,然後站在夜子寒麵前仰起頭淺笑道,“皇上,那場雪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這滿山的花都被那場雪給凍死了!”


    夜子寒睨著他麵前連綿起伏的群山,聲音依然清冷,他道,“既然沒有了花,那咱們就賞雪!”


    他倒是很想知道,那位尚書大人到底設了什麽局在等著他。


    夕瑤淺笑道,“隻要能陪著皇上,不管賞什麽,臣妾都高興!”


    上官曦狠狠的瞪著夕瑤那張蒙著麵紗,卻依然巧笑倩兮的臉,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頓,這個女人也著實壞了一些,自己沒有情郎,竟然冒充她……


    夜子寒沒有說話,大步的朝著山頂上走去。


    那些家丁模樣的人一看,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山頂依然白雪皚皚一片,不過在那些積雪下,隱隱可見許許多多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正在獨自綻放。


    夕瑤托著長長的裙裾走到一棵桃樹下,然後折了一枝桃枝遞給夜子寒道,“皇上有沒有覺得這桃枝上的桃花很好看!”


    夜子寒挑了挑眉毛,然後從那枝桃枝上摘了一朵最燦爛的桃花正準備給夕瑤插在頭上,上官曦臉色一變,直接就從巨石後麵跑了出來。


    嶽天一本想拽住她,讓她看看情況再出來的,隻可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上官曦就跑了出去。


    那些家丁打扮的人看見巨石後麵突然有人出來,忙‘唿啦’一聲就將劍全部都拔了出來,嚇得上官曦雙手一合,就準備給他們一個轟雷掌……


    “姐姐怎麽這般沉不住氣,就讓皇上給妹妹簪了這朵花又如何?”夕瑤首先開口道,臉上的笑依然帶著幾分嫵媚。


    夜子寒則靜靜的盯著上官曦,一雙寵辱不驚的眼睛此時卻帶著許許多多的情緒,有驚喜,心痛,眷戀,愧疚,還有往日裏的腹黑……


    那麽多的情緒混在一起,讓上官曦本想責難的話頓時全部都堵在了喉嚨口,一句也說不出來。


    “幾日不見,姐姐怎麽還胖了一些……”夕瑤唇邊攢出個笑道。


    上官曦睨著她,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妹妹可知在東蜀國,搶了別人的情郎是什麽後果?”


    夕瑤緩緩朝前走了幾步,一臉嫵媚道,“這個妹妹還真不知道!”


    旁邊那些家丁打扮的人則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著實不知道這兩個長得一樣的女人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上官曦笑了笑道,“不知道沒關係,我教一教你就好。”


    上官曦話音剛落,雙手突然合起來,直直的朝著夕瑤轟過去,敢搶她的情郎,她非要打的她滿地找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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