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被嚇的臉色一白,這才發現進來的竟然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那孩子東看看,西看看,然後看見這邊有人,就直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管家後知後覺的看著那個朝著他們走過來的那個小孩,連忙出了正廳,擋在那個小孩麵前道,“喂,你這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誰讓你進來的?”


    這可是堂堂的太師府,豈是他那種小乞丐似的人能來的?


    那小孩看了管家一眼,將手裏的紙條遞給他道,“這是一位大哥哥讓我送來的,他說這個紙條是給你家老爺的!”


    管家皺著眉毛接過那個紙條道,“我知道了,你快離開這裏,省的髒了我們的地方!”


    那小男孩瞪了他一眼,這才撅著嘴離開了尚書府。


    管家此時正被許多事情攪得焦頭爛額,也顧不上跟他計較,直接就迴了正廳然後將手裏的紙條給了王尚書。


    王尚書打開那個紙條一看,隻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食言!


    王尚書的手一抖,紙條就掉在了地上。


    管家納悶的拾起來看了看,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這玄衣門的人曆來過的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那門主的功夫更是深不見底,得罪了他跟得罪了閻王可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老爺,怎麽辦?”


    “怎麽辦?老夫也不知道怎麽辦,現在老夫是前有狼,後有虎,不管怎麽都是死路一條,既然都是死,老爺有什麽可懼,你,快去門口守著,別的人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老夫倒想看看,這天還能榻了不成?”


    管家一聽,忙道,“是,老爺!”


    “對了,雲大人現在怎麽樣了?”


    “在下聽說已經被皇上流放到了寧古塔!”


    王尚書怔了怔,沒有說話,這寧古塔路途遙遠,且環境惡劣,雲大人這次恐怕就是不死,也得折騰半條命。


    天漸漸黑了,王尚書看見外麵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心漸漸的放到了肚子裏。


    入夜,婉轉哀怨的蕭聲突然響起,王大人迷迷糊糊中,隻當是什麽人半夜睡不著,所以在外麵吹簫。


    可隨著那蕭聲越來越近,王尚書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一把將自己摟在懷裏的美妾推開,然後穿上衣服朝著外麵走去。


    白雪皚皚的房頂上,一藍衣男子正站在上麵吹簫,他眉目俊朗,神情專注,若是不知他身份的人看見這一幕,定會以為他是在給某個心愛的女子吹簫,可王尚書知道,這位長得像個少年的男子,並不是給什麽心愛的女子吹簫,而是來催命了……


    一曲完畢,王尚書這才對著藍衣公子抱拳道,“嶽公子!”


    嶽天一從房頂上一躍而下,然後就徑自走進來王尚書的房間。


    房間裏守夜的下人一看,急忙給他們倒了一壺熱茶。


    王尚書看著嶽天一的臉色,猶豫的說道,“嶽公子可是聽說了刑部的事情?”


    嶽天一沒有說話,隻是專注的看著手中的茶水,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王尚書猶豫了一下,繼續道,“老夫萬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已經對刑部重新做了布置,此事是老夫考慮不周,可是老夫安插在刑部的人也因為此事全部折了進去!”


    嶽天一依然不說話,一雙如孩童般單純的眼睛看不出喜怒。


    “嶽門主,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理,再不你說需要多少銀子,老夫給你便是!”


    嶽天一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終於朱唇輕啟道,“尚書大人莫非以為這世間的事都是可以拿銀子解決的?”


    王尚書一愣,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玄衣門不就是拿銀子解決一切煩惱的地方嗎?門主想要多少錢直說就是,無需繞彎子。”


    嶽天一的唇角勾起一絲單純的笑,聲音亦帶著幾分清澈,他道,“我不要銀子,我隻要玄衣門的門徒,王尚書若是不能將他們救出來的話,就用自己的性命換吧!”


    “嶽門主,你可不要欺人太甚,老夫為了你的那些門徒連老夫安插在刑部多年的內應也全部都暴露了,你還想怎麽樣?”


    “王尚書既然沒有這個本事,那又為何許下在下,我們玄衣門是重承諾的地方,王尚書既然答應了,那就必須做到!”


    王尚書看著嶽天一一本正經的法子,終於知道自己惹下了麻煩,他急忙扯起一個燦爛的笑臉道,“嶽門主,咱們有事好商量,你說,你說此事需要多少銀子才能解決?”


    “十日後我會再來尚書府,倒時候王尚書若是不能兌現承諾,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嶽天一說完就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王尚書急忙跟著他出了外麵,卻發現他輕輕一躍就躍到了房頂,再一躍就從房頂消失不見了。


    王尚書看著外麵白茫茫的一片,微微歎了口氣,轉身朝著房間走去。


    與此同時,上官曦正提著裙子氣喘籲籲的在竹林裏奔跑。


    今天晚上她看見嶽天一出去之後,就偷偷摸摸的從竹林裏逃了出來,誰知這裏四麵都是竹子,她跑了許久後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迴到了原點,她就這樣跑跑停停的折騰了許久,這才摸索出了一點門道,等她終於快跑出了竹林的時候,迎頭就看見了一身藍衣的嶽天一。


    嶽天一朝著他勾了勾唇角,然後就那樣漫不經心的倚在一根竹子上,打量著上官曦。


    這片竹子是按照五行八卦種的,這個女人能逃到這裏,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上官曦睨著她,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她上前一步,笑的十分燦爛的問道,“喂,嶽公子,我上次和皇上去看雜耍的時候,曾有人拿暗器傷我,那人是不是你?”


    “不是!在下若是想殺一個人,自會光明正大的和他動手!”


    “那嶽公子的意思是說,若是我現在打贏了嶽公子,嶽公子就會放我離開了?”


    “姑娘若是能贏的了在下,在下定當送姑娘迴去!”


    嶽天一的話音剛落,上官曦的手中突然就對了一條火鞭,她直接甩起手中的火鞭,就朝著嶽天一的身上揮去。


    嶽天一身子微微一側,手裏的長劍已經出鞘,電光火石間,上官曦隻覺得自己手中的火鞭竟然繞在了那把長劍上,無論她如何拽都拽不出來。


    上官曦斜了嶽天一一眼,直接就扔了手中的長鞭,然後雙手迅速的結出了一個火焰,朝著嶽天一所在的地方打了過去。


    隨著一聲‘轟隆隆’的聲音,嶽天一所在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個大洞,而嶽天一本人早已經躍到了別處,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上官曦,似乎沒想到上官曦竟然還有這般身手!


    上官曦看見她那一掌沒有打中嶽天一,直接再次出手,這次,不等她的雙手結出火焰來,嶽天一已經躍到了她的麵前,直接朝著她的雙手砍過來。


    上官曦臉色一變,連忙將雙手放下,這才堪堪躲過了那一劍。


    “喂,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個人既不殺她,也不放她,就這樣將她囚禁在這裏到底是什麽意思?


    嶽天一看著上官曦的表情,猶豫道,“在下還沒有想好!”


    他確實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處置上官曦,殺或者不殺似乎都不太妥當。


    上官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著實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難道她一輩子就這樣被關在這裏嗎?


    迴到竹屋已經是午時,上官曦穿著衣服窩在被子裏,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頭上的屋頂,心裏卻想著夜子寒此時在幹什麽,是不是在四處尋她,這個竹屋隱藏的這麽深,他應該找不到自己吧!


    屋外,淒婉的簫聲再次響起,如歌如泣,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淒美的故事,上官曦歎息了一口,著實想不通這樣一個琴棋書畫皆通的翩翩公子,為何會是玄衣門的門主?


    “睡不著嗎?”清澈的男聲響起。


    上官曦直接就拿著被子將自己的腦袋捂住了,他把她擄到了這裏,她沒有打死他就已經不錯了,還和他聊天?


    “姑娘可知這片竹林外麵是什麽?”


    上官曦依舊拿被子捂著腦袋,沒有說話,心裏暗暗想著當初若是沒有拉他那一把,那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出現了?


    嶽天一看見上官曦沒有說話,也不介意,繼續道,“這片竹林外麵是一片桃樹,春天的時候滿坡的桃花盛開,很是好看,姑娘可喝過桃花釀?”


    上官曦沒有說話,心裏卻想著,冷逸給她在酒窖裏珍藏的那些酒中,似乎有桃花酒,不知道和這個桃花釀一樣不一樣!


    “這桃花釀雖然好喝,不過做起來卻十分的麻煩,需找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桃花剛剛開放的時候,摘取最嬌嫩的花瓣,釀成酒之後,再埋在這竹林之中,待過了數十年之後,才可以拿出來喝,在下的這片竹林中就埋了幾十壇這樣的好酒,不知姑娘可願和在下同飲?”


    上官曦沒有理他,她雖然好酒,卻不是誰的酒都會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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