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強部隊馬蹄聲激昂,像是萬麵打鼓在瘋狂的敲擊,又像是這個這個世界上最激蕩的戰歌,敵人的氣勢越發的強勁,可是等到他們靠近前線的時候,當他們能清晰看見火銃手的麵孔的時候,士氣卻猛然一滯。


    戰馬在提速之後,就不能停止,但是馬背上的士卒卻感覺到龐然的壓力。


    “這是什麽東西?”


    “好恐怖的對手!”


    “他們是石像嗎?”


    一路急行軍,一路剿匪,在加上衡南縣的鏖戰,讓義烏的漢子們已經堅如磐石一般不動如山,所以當他們陣型組織成型以後,一排排火銃瞄準了對方,敵人隻能看見他們黑黝黝的麵甲以及他們眼神裏投射出死神一般的殺氣的時候,一股麵對死亡的恐懼悠然而上。


    這是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


    李伯升帳下的騎兵軍官,心裏存著為隊伍一雪前恥的心思,麵對著如此一隻槍兵,也存著立威的心思,抽出馬刀,在戰馬上死後,“兄弟們,隨我殺過去,讓這群畜生見識下,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部隊。”


    戰馬上的將士們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開始發起了衝鋒。


    這一刻,他們氣勢如虹。


    朱振手裏的雁翎刀閃爍著寒芒,他的眉宇間嚴肅,“準備。”


    頃刻間都是火銃架起的聲音,最前排的將士已經調準好唿吸,手指也放在扳機上。


    “五四三二一。”


    朱振計算著時間,猛然一聲呐喊,“第一排,齊射。”


    敵人知道他們最前排的將士肯定會死,但是沒想到會死那麽多。


    前線的火銃如同爆豆一般的聲音急速響起,接著便是硝煙彌漫整個戰場,雙方都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


    “啊!”


    “咿律律!”


    “……”屍體不停的從戰馬上摔落,戰馬的哀嚎聲不斷。


    可朱振依然麵色嚴肅的揮舞手裏的雁翎刀。


    “砰砰砰。”


    “……”戰場之上硝煙彌漫,可是敵人後麵的視線卻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總管楊興提著馬韁,一臉呆滯的看著在硝煙彌漫前被一排排打倒下的騎兵,驚悚道:“這是什麽東西?”


    在朱元璋這邊兒,火銃早就不是什麽稀罕物價,但是大家大多數當做玩具,或者一種射程較短的弓弩。


    唯獨當做重要武器使用的鄧愈,還沒有機會讓他們在戰場上發揮優勢。


    而上一次麵對火器的李伯升騎兵部,已經在衡南縣全數隕落了。


    而如今朱振再一次讓火器出現在戰場,便是告訴敵人,你們已經落伍了。


    “砰砰砰。”


    “砰砰砰。”


    三段式射擊,可以讓火銃不間斷的以排槍的形勢發射彈丸,這讓即便是擁有告訴衝擊力的騎兵也寸步難行。


    就在敵軍萌生退意的時候,硝煙的後方,朱振再次下達了新的命令。


    “全軍突擊。”


    哪怕是看不清楚對麵的損失,可是朱振依然堅信,敵人在自己的火銃射擊下,已經亂成一團,毫不猶豫的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衝鋒!”


    “衝鋒!”


    楊興呆滯的愣在原地,看著一個個帶著棉甲,身穿鴛鴦戰甲的將士,如同從地獄裏走出的魔神一般,衝向了戰場。


    即便是反衝鋒,他們依然保持著完整的隊列,幾次射擊之後,騎兵對手已經無法支撐完整的陣型了,丟下了數百具屍體開始逃竄。


    “追擊。”


    看到敵人逃跑,楊興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埋怨自己在戰場上發傻,貽誤了戰機。


    “爵爺。”


    虎二看到敵人狼奔豕突,他也想去追殺。


    朱振卻擺擺手說道:“反衝鋒隻是震懾敵人,頗使他不得不後退逃竄,你還指著我們的步兵去追擊騎兵嗎?


    這種事情交給擁有騎兵的楊大人就足夠了。”


    楊興多年的作戰經驗,被朱元璋屢屢重用,不是沒有原因的。


    什麽時候追擊,什麽時候停下,這些經驗虎二不如楊興。


    而且即便是朱振,也比不過楊興。


    虎二搖搖頭,感覺自己這一次又打了醬油。


    不僅僅是他,即便是常茂,傅子介,範希堯這三人,又何嚐不是感覺自己打了醬油了。


    幾個人經常私下討論,若是軍山有十萬火銃兵,到時候在戰場上排開陣勢,多麽強大的敵人不得後退?


    到時候要我們這樣的人又有什麽用處。


    可是隻有朱振清楚,以目前的科技水平,連自己都不可能讓軍山人手一隻火銃,更不要說十萬了。


    等到朱元璋的大軍趕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戰場上除了堆積如山的屍體,還有遊蕩的戰馬,已經沒有任何廝殺的聲音。


    朱元璋被一群將官包圍著,看的並不是很清楚,隻能通過應天的軍旗判斷。


    沒過多久,軍令就傳達下來。


    “全軍開拔!”


    何文輝在臨出前來了一趟,轉達了朱元璋的話。


    “國公說了,你打的很不錯。”


    能錯的了嗎?


    這一戰朱元璋都認為朱振必輸無疑,已經做好了讓部下去支援的準備了。


    畢竟這裏是平原,沒有任何屏障,遇到騎兵衝鋒,在朱元璋的潛意識裏,是必敗無疑的。


    可是朱振竟然憑借自己的火銃打贏了。


    這也是朱元璋為何在陣前誇讚朱振的原因。


    朱振知道以朱元璋的扣扣索索,能有這麽一句就算是不錯了,所以就點頭道:“念國公厚恩,朱振願意替國公掃蕩東吳,換江南太平。”


    何文輝看了朱振一眼,悄悄的給朱振豎了個大拇指,轉身就走。


    迴去後把朱振的話轉告了朱元璋,朱元璋笑道:“小子大言,憑他三千人,也想掃清東吳?


    且看後麵的大戰吧。


    不給咱添亂子就不錯了。


    這小子狂傲,我可得小心些。”


    劉基騎在馬上也是笑道:“李伯升怕是坐不住了,國公,卑職估算敵軍應該已經集結了。


    是時候開啟決戰了。”


    劉基長於籌謀劃策,而且對軍略也見識不凡,在軍中號稱半仙,所以他的話朱元璋當然會看重。


    而正好此時楊興派來了斥候報信。


    “國公,我軍在再往前五裏地,再次遇到了敵軍斥候,劉都督已經停止追擊,原地等候國公之命。”


    朱元璋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拔劍喝道:“敵軍既然來試探,李伯升當在前方,諸軍齊進。”


    “萬歲!”


    一陣高唿後,大軍絲毫不亂的朝著前方前進開拔。


    朱振所部這次得到了優待,居然被安排到了中軍左近。


    剛到位置,朱振就看到幾十名騎兵簇擁著一個大將飛奔往中軍去。


    這些人到了朱振部前方時依然沒減,大將扭頭看了這邊一眼,那眼中的刻骨仇恨讓朱振馬上就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被朱振上次揍得鼻青臉腫的邵榮嗎?


    穿著全套盔甲的邵榮看著威武不凡,可他此刻心中卻有些絞痛。


    前幾日他已經接到了家信,信中說郝有乾的妹妹已經被一杯毒酒給打殺了,讓他在外征戰放心,此後家中必然會在夫人的帶領下蒸蒸日上。


    郝有乾的妹妹就是邵榮寵愛的小妾,這個小妾仗著寵愛就氣焰囂張的敢和夫人對抗,攪得家中不得安寧。


    而且這個小妾還大膽的把手伸到了外麵,利用自己的哥哥大肆斂財毫無顧忌。


    邵榮去信家中時,隻是要求找出一個替罪羊來,可沒想到早就把那小妾恨之入骨的夫人卻趁機下手,一杯毒酒就幹掉了自己的最大對手。


    “朱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馬背上的邵榮咬牙冷哼道。


    恨不得利用詛咒之術,詛咒死朱振。


    那次他和朱振動手,結果吃了大虧,在軍營中都傳遍了。


    可朱元璋得知了消息後,卻當做沒這迴事,更沒有懲罰朱振的意思,據說那天的晚膳還喝了點兒小酒。


    而朱振部才剛立下一功,殺敵數百人,可謂是給東征軍露了大臉,而且上一次露臉還是朱振的功勞。


    這小子的運氣怎麽這般的好呢?


    老天爺為何不能眷顧下我呢?


    帶著這個鬱悶,邵榮衝到了朱元璋的邊上。


    “國公,楊興已經在前線站穩了,由此我軍右翼完整,可否令人從左翼張開?”


    大軍進攻,臨敵前必然要張開兩翼,不然就是防禦姿態。


    朱元璋沉吟道:“為了圍困藍玉他們,李伯升兵力定然不足,錦衣衛帶來的消息,李伯升帳下當會各自一路,這樣,楊興遊擊於我大軍右翼,左翼嘛……”邵榮真心的想聽到朱振的名字,這樣的話,朱振那一路將會麵臨著張士誠的一路人馬,死翹翹的可能性大增。


    可朱元璋想了想後,就道:“就讓常遇春去。”


    邵榮失望的走了之後,朱標才問道:“父親,朱振所部放在哪?”


    朱元璋含笑道:“此部火器犀利,可兵員太少,大戰中作用不大,且在中軍吧。”


    大軍中,幾千人真心的不打眼,也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所以朱標隻是有些不服氣的道:“其部雖然人少,可在關鍵時刻卻能打開局麵,父親可莫要小覷了。”


    朱元璋想起朱振在軍山的顯赫的戰績,就點頭道:“罷了,大戰近在眼前,此刻的打算都是預定,不能作數。”


    朱元璋可不是前宋的皇帝,大將出征還得送圖,限定各種作戰模式,那種作死的事朱元璋不會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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