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船艙漏水了。”“


    不好,船艙起火了。”


    附近戰船的聯軍將士盡數驚慌的大喊大叫,更有甚者直接跳入水中。可


    水中也有在燃燒的火焰,根本無處可逃。


    很多身上燃起火焰跳入水中想活命的士卒,被水中燃燒的火油的烈焰和蒸騰的氣體,聯合燒嗆至死。


    而後方連續不斷的火船,徹底嚇壞了後方的船隻,盡管前方打了旗語,告訴他們前麵有鐵索橫河,他們依然拚了命的往前加速。“


    不要往前衝!”“


    前麵有鐵索。”一


    艘戰船被周圍不斷襲來的火船驚嚇,朝著前方艦隊的位置直接衝了過來。“


    不!”“


    不要!”


    前方船隊的眾多的聯軍們嘶聲力竭地大喊,可惜他們的喊聲根本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隻見那艘加速的戰船狠狠撞在後麵三艘戰船上,整艘船被撞地支離破碎,無數聯軍士卒慘叫著掉落水中。而


    要命的是,由於受到這股撞擊的衝擊力,那三艘戰船的舵手再也無法掌握船的航行方向,側向打轉,朝著旁邊的戰船撞了過去。“


    轟——”


    兩艘聯軍戰船在眾多聯軍士卒驚慌失措的喊聲狠狠撞在一起,船身側旁的扶欄頓時被撞飛,緊接著,兩艘戰船的一右一左船側,亦在這次的撞擊中被撞碎,大量的河水湧入了船艙。陳


    陸站在船尾,驚恐而又震驚地望著這一幕,望著呈現在他眼前的慘劇。


    那洶湧的河水,竟是將他們這支船隊順流衝往鐵索,十餘艘戰船在這期間因為無法控製方向而與友軍的戰船撞在一起,船毀人亡。


    敵人何時準備的鐵索,又是何時準備的火船?陳


    陸恨地直咬牙。


    無論真相究竟如何,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他驅戰船奇襲朱元璋老巢應天計劃,已徹底宣告失敗。


    如今的他,與其去懊悔,還不如想想究竟如何在這場浩劫中存活下來,盡量保存更多的聯軍士卒性命。


    “將軍,船艙漏水漏地非常厲害,無法修補……”


    一名聯軍士卒急匆匆地前來報道。


    陳陸長長吐了口氣,用警惕地眼神望了一眼三河的西側。隻見西側地形平坦,雖然有助於逃生,但是一看就是絕佳的騎兵衝鋒的絕佳之地。在


    他想來,既然應天的兵馬早早在此設下陷阱,那麽便絕不可能僅僅隻是一場火攻,必定還埋伏著一支奇兵。


    陳陸懷疑西方向很有可能有騎兵埋伏。可


    是西岸地形平坦,很適合逃生,可以極大限度的減少士卒的損失。若是地方將領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在最容易大規模擊殺敵人的西河岸沒設置伏兵,自己直接撞向東岸,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自己眼下的這些士兵遇到步兵還好,若是遇到大規模的騎兵,肯定會全軍潰敗。


    “該如何是好呢?”


    陳陸心急如焚,卻聽到一陣陣豪強家派出來的家丁護院的咒罵聲,說什麽陳海平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整日裏打的便是大家族的主意,如今大家都死在這裏,家族勢力瞬間衰弱,正是趁了陳海平的心意。


    陳陸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當


    下咬牙下令道:“打旗語,讓後麵豪強家族的援軍先行撤往西河岸,我們的人將船隊靠近西岸。”“


    將軍,您瘋了,這個時候逃命,還不緊著自己家的弟兄,管他們幹什麽?”傳令兵一臉震驚的喊道。


    “別管那麽多,聽令行事。”那


    傳令兵無奈,隻能遵照將令,揮舞手中的令旗。


    那些豪強派出來援助的家丁護院得了將令,頓時喜上眉梢,不管不顧借助河水的衝擊力,直接衝向西河岸,而幾艘本身安然無恙的己方船隻,也瞬間被撞得搖搖晃晃,本身不漏水也被撞得開始漏水。不


    過好歹大家夥舍了命的衝到了西河岸。


    一眾人登陸之後,心裏竟然升起了幾分慚愧的心思。


    “我們竟然懷疑陳陸將軍,他這是舍棄自我,成全大家。”


    “我等若是能夠活著迴到家族,一定要勸諫家主,答應陳海平的聯盟之事。陳家人仁義,我等與其合作,也吃不了虧。”一


    眾豪強家將互相討論者,卻根本沒注意到,在距離他們一裏一外的位置,有一位穿著甲胄的白須老將,正策馬立身於一處山坡,在他身後是十餘名精悍的親衛。“


    哼!”隻


    見那位將軍麵無表情地看著三河上的這一幕,左手攥著馬韁,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地拋著手中的一枚金令。“


    揚旗!”這位將軍冷冷下令道。話


    音剛落,身後的親衛們下馬,合力將一杆大旗豎立於高坡之上,隻見那麵大旗上,清晰可見一個大字。


    趙!“


    嗚嗚——嗚嗚——”一


    陣戰號吹響,隻見在三河東岸不遠處的一片林中,大批騎兵聚集起來。


    而此時,那位將軍把手中的金令收入懷中,麵無表情地從親衛手中接過長槍,雙腿一夾馬腹便衝了出去。


    “殺!一個不留!”


    “果然。”陳陸一臉苦澀,“我就知道這寬敞的路不好走,但願東河岸沒有伏兵。”想


    到這裏,陳陸對傳令兵喊道:“吩咐我方士兵,急速向東河岸靠攏,準備登陸。”傳


    令兵一臉詫異的看著陳陸,那眼神簡直一個極了。


    那就是我們家將軍太神機妙算了。你


    們不是罵我們不是東西嗎?


    那好,你們去西河岸找伏兵送死吧,我們去東河岸逃生了。船


    隊立刻向西河岸靠攏。


    陳陸眺望西河岸,隻見五百餘精銳騎兵,皆批鐵甲,奔騰而至。


    而僅存的三千餘登陸的豪強家丁護院瞬間被衝散了隊伍,這些人剛經曆了水火,本身就被煙塵嗆得有氣無力,很多人衣服還濕漉漉的,根本連武器都舉不起來。“


    結陣!”


    隨著趙德勝一振臂時的那聲喝令。那


    些明明正在瘋狂衝鋒的騎兵士卒,竟然在短短幾日唿吸間便停住了衝鋒的勢頭,整整齊齊地擺列好陣型。這


    一幕,聯軍將領陳陸看在眼裏,不由得皺了皺:這是何等精銳的士卒!


    我要是上了岸,那恐怕得做不小的犧牲才能穩住陣型吧。不過也不是不能戰勝,畢竟對方人太少了。


    堪堪五百餘人,如何是自己大軍的對手。


    自己要不要去支援一番?或許對方隻有這五百人。


    說著隻見餘暉下,叢林方向鼓聲陣陣,塵土飛揚,遮天蔽日。陳


    陸大駭,立刻吩咐士卒加緊速度行軍。而


    叢林方向隻見趙端領著一群百姓,將一群小羊倒著拴住蹄子,小羊掙紮補休,便用羊蹄子不停的去猜戰鼓,發出震耳的鼓聲。而


    百姓們則趕著牛,拉著樹木在道路上疾馳,揚起了陣陣的灰塵。趙


    端一邊兒趕著牛車,一邊兒嘟囔,“兄長,你以為你就五百人,所以對方會欺負你人少,來打你嗎?想做孤膽英雄,哪有那麽容易,萬一陣亡了呢?我


    可是請教過小和尚姚廣孝的,他給出的主意,肯定能嚇破敵人的膽子。你就安心的養老吧。”“


    將軍,您這招真損。”旁邊兒的趕車老兵笑著說道。


    “滾犢子,誰敢跟老大說這事兒,看我不打爛他屁股!”趙端惡狠狠的說道。那


    些登陸靠岸的聯軍兵士見陳陸二話不說,調船就走,方知這個陳陸真不是東西,跳著腳的罵了一頓也沒有用,無奈之下,幾個家將首領聯合組了一個盾陣,希望可以阻擋對方騎兵一陣。隻


    見那些騎兵,列陣之後,也不衝鋒。


    而是齊齊的看向一員白胡子老將,隻見那老將冷哼了一聲,一揮手。隻


    見那些騎兵忽然加速了百餘步,接近著紛紛作出了投擲的姿勢。整


    整五百人,紛紛作出了投擲的姿勢,那場景簡直華麗到了極點。


    而這一幕,卻讓那些聯軍將領看的麵如土灰,從骨子裏泛起陣陣寒意。“


    那些家夥不是想?”


    陳陸滿臉駭然地猜測著。還


    沒等他猜測完畢,隻見那五百騎士扔出五百多個羊皮袋子,待那些羊皮袋子尚未下降,騎士紛紛射出一隻火箭。陳


    陸看的清楚,這是火箭。


    軍山在外麵肯定還有基地,不然如何那麽快的速度有養學樣,連火箭都做出來了。


    眼瞅著即將飛入自己軍中的那些羊皮袋子和火箭,再瞧瞧迎麵那些正朝著己方軍勢衝來的眾多士兵,雖說陳陸也算是一位征伐經驗豐富的將領,此時亦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更不要說那些沒腦子的豪強家的護院家將了。


    然而,流逝的時間卻不等人,還未等眾人想出什麽對策,那些羊皮袋子的襲擊已經來到。頓


    時間,羊皮袋子被火箭射透,滾燙的火油被火箭點燃,天空中下起瓢潑的火雨。


    無數聯軍士卒成為火人倒在地上,慘叫著、哀嚎著摔倒在地,聯軍防線的整齊,被這波羊皮袋子攪地一塌糊塗。而


    要命的是,就在聯軍士卒的防線出現混亂的時候,騎兵們一股腦地殺了過來。


    不得不說,趙德勝的騎兵作戰能力非常強,在外力的幫助下,瞬間衝鋒了敵陣。


    “啊——”又


    是一陣慘嚎,數百名聯軍士卒被砍倒在地。


    在他們身後的聯軍們瞧見這一幕,怒睜著眼睛,提著長槍刺來,遺憾的是,那些騎兵們在迅速砍完了一刀後,便立刻用馬蹄踩在了他們身上。


    “幸好我沒腦子一熱,就衝了上去。”


    陳陸咬著牙暗自評價道。聯


    軍從軍山之下發兵,聚集於彭澤湖,走水路過山河,本意襲擊應天,而卻在半路遭到了趙德勝的伏擊。


    數萬大軍頃刻間損失過半,可即便是如此,其三軍主將依然迅速作出了決斷,選擇登岸東岸。


    這不是說愚蠢,恰恰相反,這是其軍事將領出色的軍事素質的表現,他很清楚應天的命門在哪裏,那就是兵士不足。


    想想也是,陳海平雖然狠厲有餘,又兼有長袖善舞之能,卻並不是真正擅長帶兵打仗之輩,若不是陳家的家將優秀,又如何能夠走到今天的地步。攻


    山是表現不出什麽軍事素養的。而


    此次登陸,聯軍則表現出極高的戰術素顏,雖然剛剛經曆了伏擊,但是卻並沒有慌亂,兩麵陳字大旗,夜色各有不同,旗下兩支部隊互為犄角,沿著河灘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進。


    雖然剛才的火船和自相撞擊之下損失慘重,可是陳陸手下依然有一萬餘兵馬,他堅信朱元璋此時拿不出數量對等的部隊與自己作戰。甚


    至在這兩部設立陣型之時,後方的殘兵敗將也開始收攏,呈現出一個品字形,隨時準備支援前方的兩支兵馬,或攻或守。


    山坳之中,在一塊凸起的山石之上。一


    員白袍小將,胯下白馬,身著魚鱗甲,外罩雪色大氅,頭戴鋼盔斜插白色盔翎,往那一站就顯得格外突出。在


    不遠處有個圓潤的小和尚,身穿破爛袈裟,嘴裏叼著一隻燒雞,身子半躺在一張做工精致的雕花楠木躺椅之上,不著調到了極致。“


    這趙德勝也算是個人物,隻是你這般算計之下,卻又不給人家機會,人家還不生生的劈了你。”地位頗高的白袍小將對於眼前這個圓潤小和尚的無禮舉措也不惱火,打趣問道。小


    和尚笑眯眯的說道:“趙老元帥年紀大了,小孤山一戰算是他軍旅生涯的頂峰,真的讓他率陣衝殺,還不要了他的命。還不如讓他以後安心負責練兵。”


    “你這等陰謀算計之輩,如何懂得我輩武人的心思。你這樣他會恨你的。”


    “恨我能揍我一頓不成?我可跳可癢了。”小和尚調皮著說道。白


    袍小將無奈聳聳肩說道:“看對麵旗幟,應該是陳家的重要家將。若是前線不敵,我可以前去支援。”小


    和尚看了眼躍躍欲試的白袍小將,趕忙到:“四爺,您別添亂,這戰場可都是某規劃好的,你莫非要搶功勞不成?”


    “且觀之吧。”被小和尚喚為四爺的白袍小將說道。


    小和尚當即無言,便繼續啃著燒雞,遙望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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