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過路費的說法,朱培源自然而然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攔路的土匪。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麽一句話,馬上就浮現在了朱培源的腦海裏,然後他趕緊就甩頭把這句話給甩掉了。


    大藥師絕不會是土匪。


    然後聽完了言瑾細致的解釋,還真就不是土匪。


    高速公路除了建造之外,還有後期的維護和路段的安全保障等等問題,所以她是真的將這修路當正經買賣來幹了。


    仔細想想,現在的官道都是蜿蜒曲折的,有時遇到山了,路幹脆就斷了。那些凡人通常需要自己翻過山後,再去找官道,才能繼續前行。


    朱培源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為自己的身家家底捏了把汗。


    堪堪夠用,大藥師是不是偷看他家金庫了?


    “大藥師想花多長時間修好這路?”朱培源膽戰心驚的問了句,就怕對方給出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時間出來。


    言瑾想了想道:“修路需要許多大塊的石料,一是為了鋪路,二十為了建橋。這些材料光是準備都要花上好幾年了,另外還要打通山體作為隧道,估摸著全部建好怎麽也得十年時間了。”


    朱培源重重的鬆了口氣:“大藥師日理萬機,怎可讓大藥師花時間在這些瑣碎事兒上。我朱家願為大藥師效犬馬之勞,替大藥師分憂解難!”


    誰知這話出來,言瑾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看起來有些生氣。


    朱培源忐忑的看了看言瑾,一時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我想出的主意,我規劃的地方,你來占便宜?”言瑾吊了他一會兒,冷笑了一聲道:“日後這路修出來了,算你朱家的還是算我的?”


    朱培源趕緊噗通一聲跪下,倒地大叫道:“大藥師冤枉啊,我真的隻是想替大藥師排憂解難,這路我一個靈石都不要您的。”


    言瑾又冷哼了一聲:“你替我修路,還一個靈石不要,傳出去外人該怎麽編排我?”


    朱培源以頭抵地,冷汗順著額頭流到了地上:“朱家是真心實意想在大藥師座下效力,還請大藥師明鑒。”


    言瑾擺了擺手,也不嚇唬他了:“你先起來,莫讓人以為我欺負了你。”


    朱培源立馬爬了起來,眼神卻小心翼翼的關注著大藥師的臉色,見她稍微緩了些,心裏也悄悄鬆了口氣。


    “你若真的有心,這事兒也不是不能讓你插手。隻是……”說到這裏,言瑾拖長了音,卻不看朱培源。


    直到朱培源的心又提到嗓子眼裏了,言瑾這才繼續道:“讓你們白出力,難免讓外人說道。給你們靈石做報酬,怕是你們也不肯要,那就算你家出資入股了。具體按多少算,你有何意見?”


    朱培源陪著小心說:“我家不過出些人力,這主意是大藥師的,就已占了三成,地也是大藥師買下的,自然又占三成,另外還有規劃和指導,技術也該占個一成。所以我覺著,朱家算三成,大藥師算七成,這才合理。”


    言瑾厚顏無恥的點頭道:“算的很不錯,那就這麽辦了。”


    朱培源一時也顧不上無語,趕緊掏出紙來,想要跪地當場寫下契約。


    言瑾攔住了他,這會兒倒是好聲好氣了:“那兒有桌椅,別跪來跪去的,好生坐著寫吧。”


    朱培源心中狂喜,忙走到桌邊去,認認真真的寫起了契約,寫完一份,他猶豫了一番,又掏出一份已經寫好的,將兩份一起送到了言瑾跟前。


    言瑾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已經寫好的那份。


    “這是什麽意思?”言瑾皺了皺眉,揚了揚手中的紙:“我可不記得,我跟你談過這份契約。”


    朱培源訕笑著,摸了摸鼻子:大藥師見諒,實在是因為朱家上下都對大藥師仰慕已久,大藥師無論修為見識氣量風度都遠在我這朱家家主之上。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朱家上下願以大藥師為尊,日後聽命於大藥師,唯求大藥師青睞兩眼,日後多多提拔家中子弟。”


    言瑾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紙折成兩半,朱培源看著她那動作,心被吊的一上一下的。


    “仰慕我的人多了,我難不成要一個個照顧過去?你朱家與我倒是有些淵源,可你若是拿著這合作的關係來威脅我接納你家,那你就打錯了主意。”


    朱培源忙道:“不敢不敢。”


    言瑾將手裏的紙反複的折著,低著頭似乎在思考,半晌後,她將那張契約紙收入懷裏:“我且考慮考慮,先將高速公路的契約簽了再說。”


    說罷,她再去看公路的契約,確認沒什麽問題了,兩方便一起簽字立契。


    直到最後朱培源退了出來,也沒等到言瑾的迴答。


    朱培源這心裏實在難受,迴家之前又去見了趟朱擎,見了麵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望著兒子一直歎氣。


    朱擎看著父親發愁的模樣,有心勸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是不知道父親為何要歎氣,因為朱培源並沒有將今天的事告訴他。


    可是朱擎心裏深知,父親的不果斷,會惹師姐生氣,師姐一旦生氣了,就連他也不敢多嘴。


    送走父親後,朱擎沒有去慎行峰打聽消息,而是默默迴了自己的洞府,閉關修煉。


    言瑾聽連餘匯報了朱培源下山的經過,笑著道:“也是難為師弟了,有這麽個看不清形勢的父親,日後他還有的苦吃。”


    連餘也一臉不滿的說:“他朱家晾了大藥師幾年,大藥師就晾他多長時間,好叫他也嚐嚐這個滋味才好。”


    言瑾笑著搖了搖頭:“怕是晾不了他那麽久,高速公路本來就是準備給朱家承辦的。這三家裏頭,唯有朱家的財力最強。若是吊著他家,開工了也放不下心來,帶著情緒做事是最容易出錯的。”


    連餘惋惜道:“就不能換一家嗎?論財力,顏家其實也不差。”


    言瑾又搖頭道:“不一樣,顏家以符咒買賣為主,朱家以仙草生意為主。唯有朱家常年進出山脈,最熟悉山體的情況,施工起來也會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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