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正要說什麽,突然閉上了嘴。零號也感覺到了外頭有人在靠近,也不再說下去。


    很快兩個人影從天而降,一路朝著東廂闖了進來。當這兩人看到東廂屋裏的人後,紛紛愣了一下。


    “五小姐?”


    “五小姐你怎麽在這兒?”


    言瑾看著這兩人,明顯都是修真者,卻沒有穿任何宗門的服飾,便知道這是譚家自己的散修了。


    “歸元宗晚輩見過兩位前輩。”言瑾不緊不慢行了個禮,眼神鎮定,不躲不閃。


    這兩人見其態度端正,也收了警惕道:“五小姐多禮,劉武去尋五小姐,難道你們沒有碰到?”


    言瑾道:“碰是碰到了,不過我師弟隨行,他隻帶了一輛單人馬車,我總不好讓客人步行,便把馬車讓給他,自己先行一步了。”


    兩人互看了一眼,心道是不是真的,等劉武迴來便知。其中一人對言瑾道:“那就請五小姐移步前院,家主已等候多時了。”


    言瑾也不推脫,跟著兩人就去了前院。此時進了院子,裏頭烏泱泱一大片人,在零號的提醒之下,言瑾記住了不少人的身份。


    直到兩人帶著言瑾走進大堂,來到主位一中年男子跟前,言瑾這才收了打量的眼神,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原地。


    “音兒,你終於迴來了!”


    坐在主位的那個中年人,語氣倒是和藹可親,看著也十分的平易近人。隻是那眼神中忽閃而過的疑惑,卻沒有逃過言瑾的眼睛。


    “見過家主。”言瑾不亢不卑行了一禮,旁邊不少人眼中都露出詫異的目光,這些都被嚴瑾的餘光掃到。


    看來自己的態度和龍泠音確實差了許多,言瑾倒也不想改變,畢竟她已經想好了一萬個說法,解釋自己的轉變。


    譚家家主定睛觀瞧了這個養女片刻,輕輕歎了口氣道:“終是生分了,也怪為父不好,為了你的身世,為父這些年來東奔西走,卻疏忽了對你你應有的關懷的照顧。”


    言瑾心道這是打感情牌了?她故意扭頭看了看四周,那些往日在家駐守,卻不知言瑾身份的主支爺們,紛紛避開目光。


    這些人都是以前不知道言瑾身份,放任女眷小輩對言瑾極盡羞辱的人。他們雖然是家主的兄弟,卻在譚家沒有權利。他們的心中,這個養女就是來分家產的,並不能理解家主對這個養女的用心所在。


    隻怕是龍泠音上山之後,家主聞訊趕迴來,這才知道家中這些年是怎麽對待這個養女,所以對這些人已經有了交代。


    這會兒這些人倒是對她不敢直視了,可這又有什麽用,原主龍泠音已經死了。言瑾並不會吃他們這“愧疚”的一套,打感情牌對她而言,就是浪費感情。


    “那麽請問家主大人,泠音的身世可有下落了?”言瑾不緊不慢的問著,臉上的表情漸漸帶上了一絲不屑。


    譚家家主看到她的表情,心中漸漸發涼,難道這丫頭已經知道她的身世,又或者她那麽小就已經記事,一直積怨在心?


    “這……實不相瞞,譚家耗盡家財,也未能幫你尋到親人。隻是如今已經稍微有些眉目了,相信再過段時間,便能水落石出。”譚家家主說著,讓人賜了座。


    言瑾也不客氣,直接在譚家家主指定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是除家主之外,最尊貴的位置,方才這位置便是空著的,想來是已經跟全家人通好了氣的。


    坐下之後,言瑾倒是安靜了下來。送茶上來她就喝,送點心上來她就吃,一點也不客氣,但就是不開口詢問家主叫她迴來的原因。


    譚家家主等了許久,以為這丫頭遲早會沉不住氣,誰知這丫頭吃吃喝喝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令譚家家主十分鬱卒。


    “音兒……”半晌後,譚家家主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那個跟你一塊迴來的……”


    “哦,那是我師弟。”言瑾終於放下了手裏的茶點,一臉認真嚴肅的問:“他乃蒼雲峰長老座下親傳大弟子,家主應該沒有對他不敬吧?他雖是我師弟,卻也是辟穀期修士,又是我們蒼雲峰的中級藥師。方才劉武來接我,不對我行禮就罷了,連他都無視了,這已經十分失禮了。”


    譚家家主一怔,忍著惱怒直接傳來劉武問話,聽到劉武不得已承認自己的無禮之狀後,他大發雷霆,叫左右拖劉武下去就在屋外當場杖斃。


    聽到這個命令,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氣,這劉武乃家主心腹,又是譚家多年的管事,因為一次失禮就當場杖斃,這是不是太過了?


    不少人看向言瑾,見她告完狀就又吃喝起來,甚至在聽到這麽慘無人道的命令都絲毫不動,連一句求情都沒有,不由心裏憤憤起來。


    有人忍不住出聲道:“五丫頭,這劉武縱然無禮在前,可罪不至死。他既是因你受罰,你為何不替他出聲求情,小小年紀冷清成這般模樣,傳出去與你也不好吧?”


    言瑾歪著頭看了過去,呷了口茶道:“四叔說的好沒道理,我一沒有血口噴人,句句事實,二不是我下命杖斃,乃家主所為。四叔若是於心不忍,隻管自個跟家主求情便是,拉上我做什麽?”


    譚家老四憤然道:“可他是為你受罰,你就忍心?如今你才是當事人,需你開口,家主才好放他。你若不原諒他,他就真的隻有一死了。”


    言瑾輕笑出聲:“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道德綁架。我告他一狀,是因為他在外狗眼看人低,此舉拉低了譚家的聲譽,顯得家主禦下無方。家主因此惱怒,要責罰他,怎麽就關我的事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


    “我怎麽強詞奪理了?”言瑾重重的放下手裏的茶碗,擲地有聲道:“若是因為我受辱懲罰,在座的哪一位逃得過責罰?這明顯是家主因他在外丟了譚家臉麵才下令的,又怎是因為我?既不是因為我而受罰,我求情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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