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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撲麵而來的滾滾魔氣,一看就知道來的不是什麽尋常魔修,而且那不隻是一個,是一大群。@樂@文@小說江澄考慮著自己現在是自盡比較快,還是等對方過來後幹掉自己比較快。


    不是我方不掙紮,而是敵方太強大,還是敵方主場!這裏四周一片荒蕪,連一個能躲的地方都沒有,舉目望去就隻有不遠處那座巍峨的魔主城。要是大師還醒著,哦,是正常版的青燈大師還醒著,說不定還能有生路。


    剛想著,江澄就發現自己抱在懷裏的大師動了動。


    江澄心中一喜,顧不得那越來越接近的大群魔修,低頭往懷中看去。然後她對上了一雙冰冷的如同萬年寒霜的眼睛,當即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種時候江澄詭異的想起了某個有同樣冷冰冰眼神的人——鶴驚寒。她原本以為鶴驚寒那種就已經夠冷若冰霜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大師身上感受到更加寒冷的感覺。


    麵無表情的冰冷大師自江澄懷中站了起來,一句話沒說的抬頭看著不遠處滾滾而來的魔修們。


    糟糕了,看來要打一場硬仗。打就打吧,至少比剛才要好,江澄想,表情認真的一手抽出了腰間的木劍。雖然不知道大師現在這個表情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是,目前來說還是專心應對這個逼到眼前的大難題比較好。


    說實話,現在醒來的大師雖然怪怪的,但是隻要不是那個熱愛作死的坑貨大師,怎樣都可以。


    已經近到了眼前的大群魔修大約有兩百多人,隊伍前後都有大約百騎驅使妖獸的魔修,中間則是拉著一輛通體漆黑,鎏了大片金色花紋的華麗雕花馬車,十幾個看上去就不同尋常的黑衣金紋打扮的魔修護在馬車周圍。


    這一夥硬茬此刻心情詭異極了,已經有多少年沒在魔主城看到佛修了,這一個竟然就這麽大喇喇的站在路中間,明顯是特地來攔他們的。再仔細一看,佛氣濃厚純正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就算隻有一個人那也很難搞,瞬間,這群魔修們就提起了心。


    至於另一個,修為太低,根本不用放在眼裏,就是個開胃菜。


    可這事太不尋常了,對方難道是衝著他們主子來的?確實,魔域裏很多人都在打他們主子的主意,但是什麽時候外麵的正道修士也攙和進來了?這群魔修們心中還在不斷的陰謀論,絲毫沒有考慮到誤入這種烏龍的可能性。


    說打就打,雙方都沒有含糊,而青燈大師更是異常主動,二話不說一個巨大的佛印就將前方衝殺過來的十幾個騎著妖獸的魔修打翻在地,接著他連停頓都沒有就又推出一個佛印,直直朝著那被打落妖獸下的魔修壓去,將好幾個沒來得及反應的魔修壓成了肉醬。


    過程之迅速之幹脆,心狠手辣的架勢看的旁邊的江澄眼皮一跳。她聽說過許多青燈大師的事跡,都說他有一顆佛心,即使對著窮兇極惡的敵人也不會趕盡殺絕,而是一一收入上雲寺的鎮魔塔,時常誦經感悟。那現在她看到的這個兇殘的大師,究竟是因為對方是魔修的原因,還是他現在不正常的原因?


    江澄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然後發現大師太給力,簡直不要命的在砸靈力,她隻能跟在後麵撿漏——將被大師打的無法起身的魔修一劍捅死,或者好幾劍捅死。


    這是江澄第二次看到大師打架,第一次還是幾年前兩人初次見麵,在那個破廟裏看他抓住了黃天道人,那一次因為她整個人還在懵懵懂懂的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沒怎麽在意。而現在,直麵著大師的兇殘戰鬥力,江澄才終於把那個平和從容又接地氣的大師,和那個出現在各種傳聞中的上雲佛子聯係在一起。


    他真的很厲害,不僅是心理上的,更是能力上的。江澄一個走神,差點被一個受傷的魔修打出的魔劍紮個對穿,好在她反應不慢,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往後仰倒避開了這一劍。關於能在戰鬥中擺出各種神奇的姿勢進行神閃避這點,她要感謝當年在上雲寺鍛煉的那套詭異體操。


    相比於江澄這種還要講究姿態優美瀟灑的殺人方式,大師就直接得多,他一步步往前走去,佛印金光閃爍不停,無數金色的靈字漂浮在周身,那耀眼的金光不停的消磨著那些魔修身上的魔氣。他整個人就像一柄利劍,撕開了這個黑色的包圍圈。


    先前在華麗馬車後麵的魔修們都趕到了前麵,還有護著馬車的那十幾個更加強大的魔修也都分出了一半開始對付大師,一時間大師前進的步伐慢了不少。那幾個氣勢強大的魔修很不好對付,眼看著時間越拖越久,江澄不由皺起了眉。


    這裏離魔主城太近,他們弄出的動靜太大,說不定馬上就會有增援,到時候情況就太不妙了。而且大師他還受著傷,之前吃的花有什麽不好的作用還不清楚,這麽高強度的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江澄還注意到大師似乎有些不對勁,他好幾次都差點跌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支撐不住了。江澄自己一點傷沒受,倒是大師不管不顧的往前走,雖然殺了不少,但是自己也受了傷,總之不能讓他再這麽打下去。


    江澄下定主意,幹脆手中金劍一震,分出上百支劍影,將朝自己攻擊的漏網之魚全都打退了一瞬,直朝著大師奔去。


    一般戰鬥中最忌別人靠近自己的背後,江澄已經做好了被震一震的準備,誰知道她一直到了大師背後都沒有被怎麽樣,就這麽平平常常的靠近了大師。她剛想提醒大師不要戀戰趕快跑了再說,就見大師一個趔趄,江澄趕緊上前一步恰好將他抱住,一手扔出了準備好的毒丹和迷幻丹。


    這兩種丹藥都是她那刀子嘴豆腐心的二師姐給她保命用的東西,殺人放火肇事逃跑的必備良藥。二師姐說了她的心血之作絕對藥效強大,但是對魔修有沒有用江澄不知道,總得試試。


    就是一下子用了這麽多,心疼。


    這裏這麽多魔修,壓根沒幾個將江澄放在眼裏的,結果就恰好讓她鑽了這麽個空子,出其不意的毒倒了一大把衝過來的魔修,不是直接蚱蜢一樣從空中栽了下來就是被迷幻丹迷得暈暈乎乎,其餘魔修見狀紛紛散開,還不忘抬著中間的華麗馬車趕緊退。


    江澄又甩出了兩個經過自己加強改進版的迷霧障眼術,這種小法術雖然簡單,但是用的好了往往有奇效,至少現在,這些厲害的魔修們就沒想到自己會被這種小法術擺了一道,好不容易清開了迷霧,就在這幾息之間,人已經不見了。


    “可惡,殺了我們這麽多人,必不能讓他們這麽輕易逃跑,去追!”一個黑衣金繡的陰鷙魔修怒道。


    這時,從馬車中傳出一個涼薄淡漠的女聲,“不必追了,不過死了幾個人,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快些進城吧,別誤了我的事。”


    “是,鬱姬。”那陰鷙魔修立即恭敬道,然後朝著其餘魔修喝道:“清道趕路,快!”


    一行人少了近半數,重整隊伍一路進了魔主城。魔主城中的魔修見到馬車上的金紋,紛紛退後讓出了一條大路,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就這麽到了一座連綿的華麗宮殿前,幾丈高的朱紅大門被黑衣衛兵合力拉開,發出沉重的咯吱聲。而馬車就被前後簇擁著進了這座巨大的宮殿。


    待到行至另一處更加精致的朱門前,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一個竹簪束發的青衣女子等在那,身邊還有一群黑衣侍女抬著一頂同樣黑色鎏金紋的軟轎。


    “恭迎鬱姬,鬱姬一路辛苦,下榻的行館已經準備好,請隨紅髏前去休息。”青衣女子笑容溫文,一身氣質不像魔修,倒像是正派靈修。


    馬車簾子被人撩開,一隻塗著蔻丹的纖手搭在接引魔修的手中,接著一個身材火辣的黑衣女子款款走下了馬車。兩位守在馬車旁的魔修上前托起她長長的金紋裙擺,動作皆是小心翼翼。


    鬱姬抬起一張豔色驚人的臉,微微一勾唇,對著青衣女子道:“能讓魔主派出最倚重的七魔將之一紅髏來迎接我,這可真是看重我呢。”


    “鬱姬說笑了,身為先任魔主之女,鬱姬身份尊貴,紅髏不過區區魔將,說來還是怠慢了鬱姬。隻是我主如今有要事纏身不方便前來,還望鬱姬見諒。”青衣女子不溫不火答道,躬身請她上轎。


    鬱姬輕笑一聲,走到紅髏身邊時,伸出手托了一把她的臉,低聲道:“比起你家魔主,我對你的興趣更大一些呢,果然不愧是那些正派修士教導出來的,這一身氣質我可真真是喜歡的緊。”


    “鬱姬請。”紅髏表情如常,沒有絲毫異樣,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鬱姬說了些什麽。


    “嗬~幾年不見越發滴水不漏了,還是從前那模樣更可愛些,說起來我在路上看到個比紅髏更合心意的,隻可惜跑得太快。”鬱姬輕聲自語道,進了軟轎。


    一群人隨著軟轎走遠,鬱姬先前乘坐的馬車則被奴仆拉到了另一處。安靜下來之後,馬車隔間後翻出來兩個人影,正是江澄和大師。


    那時候情況危急,江澄身上也沒有能瞬間跑遠的靈器符咒之類,便幹脆藏在了那輛大馬車上。在緊急中江澄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大師兄白翎初次見她給了一份見麵禮,一片黑羽。先前雖不知道用途,但後來師傅給她科普了一次。


    大師兄為妖修,原型乃是隱鴉,他的靈翅羽能使人隱藏氣息,讓人不自覺忽略。就是因為這片從儲物袋裏翻出來的黑羽,二人才能這麽安安穩穩的藏在馬車上跟了進來沒被發現。


    而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怎麽從魔修老巢出去,而是這個不太正常的大師。


    江澄看著麵前聽話的抓著黑羽,一臉冰冷看著自己的大師,感到一陣頭疼。


    “嗯,大師你還好吧?”


    “嗯……大師……好吧……”冷冰冰的大師說,聲音結結巴巴,發音怪異好像第一次學說話,和他那冰冷的表情不搭極了。


    江澄頓了頓,試探的又說:“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剛才有沒有受傷?”


    冷冰冰大師又帶著一種奇異的萌蠢感說:“你……舒服……受傷……”


    江澄一手捂住自己的臉,完了,大師亂吃藥吃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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