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無言而漫長的深擁,仿佛要傾盡一生,融化在彼此的懷抱裏。


    沉默的擁抱了許久,蘇曼瑤才聽到,有沙啞低沉的男性嗓音在頭頂響起來。


    “管家說,你今天迴家了?”


    這沙啞不同於以往,像喉嚨裏卡著些東西一樣,還帶著一點鼻音,很明顯,他這是感冒了。


    蘇曼瑤簡直不敢相信,像厲仲言如此強悍,無所不能的存在,他...竟然也會感冒?


    會,當然會。


    在強悍,厲仲言他也是人,不是神。


    這樣一想,蘇曼瑤又忍不住有些自責起來。


    怎麽說自己也是個做妻子的,仔細想起來,卻實在沒為他做過什麽,現在,連他生病了都不知道。


    “嗯,迴去了,沒等到你,我又走了。”


    厲仲言沒有立即應聲,頓了一會兒,才說,“下次提前告訴我。”


    “好。”


    厲仲言鬆開了她,打開車裏一個小燈以便視物,轉身從後座上拿起一個多層的保溫盒。


    擰了擰,打開,裏麵都是熱騰額的飯菜。


    “管家說,特意為你做的晚飯你也沒顧上吃,讓我給你帶來。”


    被他一說,蘇曼瑤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真的到現在也沒吃上一口晚飯!


    心底不由自主的劃過一陣暖意,這種被人惦念著的感覺真好,那種感覺就好像,流浪多年終於找到一片可以氣棲息的港灣。


    蘇曼瑤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厲仲言就靠坐在他的座椅上,平視著前方,鬼斧神工般俊美而毫無瑕疵的側臉,向來矜貴而寡淡,那雙眼仿佛目空一切。


    隻是鮮少有人知道,他目空一切的原因是,他終其一生,眼中都隻容得下一個女人。


    蘇曼瑤一邊呆呆望著厲仲言的側顏,一邊胡亂的扒了幾口飯菜,才想起什麽重要的事一般的,問:“厲仲言,你怎麽感冒了?”


    厲仲言的唇角明顯有了一個下壓的動作,他轉過視線,淡淡掃了蘇曼瑤一眼,仿佛這個生病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似的,“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蘇曼瑤習慣了他對一切的強勢,連生病了,也是一樣的強勢。也不跟他爭辯這些,繼續追問,“那你吃藥了嗎?管家或者方言,應該會有人幫你買的吧?”


    “不吃。”


    他說得果斷,果斷中又透著一絲絲的不耐煩,有那麽點深惡痛絕。像排斥苦味糖果的孩子一樣。


    “不吃藥,你會繼續不舒服,影響工作的。”


    “不會,感冒周期一般是一周,我已經過了最嚴重的時間,很快會痊愈。”厲仲言淡淡道。用“科學”的理論教育起蘇曼瑤。


    也不是什麽多嚴重的病,如他所說,確實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他這樣堅持,蘇曼瑤也就不再多說了。


    她埋頭和管家做的香噴噴可口的飯菜奮戰,吃了幾口,又聽見厲仲言啞著嗓子問,“這麽久沒見,你想我嗎?”


    蘇曼瑤包了一嘴的飯粒差點就這樣噴了出來。


    還在,她咳了一咳之後,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並且,略微咀嚼了幾下,又咽下去了。


    能把肉麻話說得這麽一本正經,除了厲仲言也沒誰了。


    蘇曼瑤掰著手指頭想了想,很久嗎?為嘛她怎麽算,都超不過兩周呢?


    “想啊,我當然想了,我可是每天都盼著能見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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